他为什么不相信她的真心话?!
杜小蝉锁起家门,甚至还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心痛神伤地不想面对任何人。
至於风骝已经瘫在沙发上半小时了,想起刚才小蝉眼眶含泪,倔强地甩上门的模样就令他很不舍。
他承认,刚才的话他说得太绝,但不这么说她岂会痛到心里。
从朋友走到情人这一路,他怎么会走得如此艰辛?只想好好与她谈场恋爱怎么会这么难?
唉!
是该过去隔壁安慰她,顺道把话说清楚了。
风骝走出家门就瞧见一脸紧张的杜家母子俩。
「杜妈妈,发生什么事吗?」
「小蝉把大门栓起来了。」杜妈妈一脸担忧。
「我和大妈站在家门口十几分钟,但老姊还是不开门。」
十点多,跑去找同学玩的杜智辰和下班回来的大妈在门口碰到,赫然发现就算有钥匙也无法拉开门上的栓子,而大姊房间里亮著灯光,他猜想她可能在家里,但试图打了几次家用电话及她的手机,没接通却听到耳熟的铃声,於是他判断大姊一定发生什么事,才把自己锁在家里。
「我先打个电话!」
风骝连忙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急著按键,可是试了几次,接通却没人接,他忍不住口爆粗话,急得额头全是汗,然後他失去理智,把手机往地上重重一摔,手机就这么被摔烂了。
杜家母子看得心惊胆跳,心想,他们之间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是不是小蝉给你气受?」
风骝眼神闪烁,摇摇头不打算回应。
「小蝉那孩子总是对你使性子,请你多多包容她吧。」杜太太好心好意帮女儿说话。那孩子如果错过眼前这么好的男人,一定会抱憾终身。
「我们之间是有点小问题,需要坐下来谈清楚。」风骝抬头看向她房间的阳台,提气丹田放声大喊,「杜小蝉,你把自己锁在房里做什么?」
过了三十秒,仍没动静。
他再也无法克制地失控大吼,「我摆在你面前那么多年,不管我怎么表现,你都只把我当成朋友,从来没有看清楚我最真的心意,如今我和子瑄成为男女朋友,杜小蝉,你在底在眼红些什么?」
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的话当场吓呆杜家母子俩。
风骝平时温文儒雅,从没发过大脾气,看来他们这回真的吵僵了!咦——刚才好像听到他交了位女朋友,风骝该不会决定放弃小蝉另寻美好的春天?!
至於坐在房里抱著枕头哭泣的杜小蝉,听到窗外打雷似的吼声,错愕的丢下枕头。原来她在他心里比不上林子瑄那家伙。
她拉开落地窗,失控对他尖叫。「我买了一大锅姜母鸭,想好好跟你吃个晚饭,没想到你却带林子瑄回家卿卿我我起来!你喜欢她就去啊,就算我杜小蝉有眼无珠爱上你!」气死她了啦!
她说——她爱上他?!
「小蝉,你把刚才最後那句话再说一次?」
「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喜欢谁那是你的事,还有,我根本不希罕你!」话落,她用力开上落地窗,这才筋疲力竭地瘫倒在地板上。
杜小蝉望著天花板,双手掩住脸哭泣,愈哭愈大声,整个人激动得不得了。
风骝表情僵化,情绪也被她激到最高点。
「子瑄去PUB里找朋友聊天,她邀我晚一点过去,她要把我这个男朋友慎重地介绍给她朋友认识,我也答应要去找她。」他顿了一下,决定给她最终的一击,「女孩子都喜欢精巧的金饰,待会我会去金饰店买样小礼物送给她,希望她能明白我想套住她的感情。」
套住她的感情!
杜小蝉错愕地张大嘴巴,马上联想到风骝深情款款把手链系在林子瑄手上,身旁的朋友给予他们鼓掌及祝福的画面。
Goodbye my love 我的爱人再见
Goodbye my love 相见不知哪一天……
那首「再见我的爱人」像诅咒似地在她耳边盘旋。
她不要失去阿骝。
「小蝉,如果你还不出来,我就开车走人了。」风骝威胁地发动汽车,赌她一定会出来。
不要!她泪如雨下的冲出房门。
「阿骝……你不能喜欢别的女人,你是我的……阿骝……」
她冲得太快,跌下楼梯,撞痛额头,但她此时已经顾不了疼痛,跌跌撞撞往大门跑过去。
风骝露出一抹淡笑,步伐优雅地朝杜家大门前进。
「都过了三十秒还不出来,小蝉,难道你真的不在意我吗?」
不是的,我很在意你啊!
她拖著疼痛的脚来到大门前,泪眼汪汪地解开锁,可是两个小门栓其中一个却在这个时候卡住,不论她怎么用力都拉不开。
「你真的不理我吗?」
「阿骝,我不是不理你……」她泪流满面,手脚并用地使劲拉开门栓,可是那门栓像是和她作对到底,依旧栓得死死的。「我不是理你,阿骝,等等我,别抛下我……阿骝……」
终於,她拉开门栓,冲出大门时,一个大大的怀抱适时抱住向前冲的她。
「小蝉,我终於抓住你了。」风骝放下心中的大石,闭上眼搂紧她。
栖靠在她最熟悉的怀里,她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滚滚而下。
「阿骝,你……不要不理我……」
「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怎么可能不理你。」他心满意足地抱紧她。
她正在风骝的强健臂弯中,他刚强的气息,那深邃又柔情的眼眸,真的近在咫尺!
她如释重负的放松心情,将身体全部重量让他承受。
「我这个大笨蛋非常爱你这号小笨蛋。」他揉揉她的发,温柔承诺,「当我知道你喜欢我後,我再也舍不得放开你。」
杜妈妈眉开眼笑地看著这对相拥的孩子,她期盼许久的事终於实现。
「阿骝,你先把她带到你家,我和智辰先回去了。」她刻意制造他们谈话的机会。
风骝点点头,抱起哭累的杜小蝉到他家里的客厅暂时休息,抽了几张面纸轻拭她哭得红肿的眼睛。
「来,把泪水擦一擦。」
她摇摇头,「让我多哭一会,发泄压力。」
风骝温温一笑,放纵大哭有助抒发心情,他轻轻搂著她,极有耐性地等著她泪水流尽。
「我记得你十岁时躲在阳台哭过一场後,再也没看过你哭成这样。」
他永远记得当年她父亲告别式过後,她躲在阳台上那柔肠寸断的哭泣声。
当年小女孩哭过那一场後,在他的守护下,没人敢欺侮她,天塌下来也有他顶著,所以他已经十多年没见过她的泪水;没想到最不想让她掉泪的他,为了这出她的真心,再度与她的泪水打招呼。
杜小蝉泪水顿停,眼眸晶亮地看著面前那张微笑的俊容。
「你还记得啊?」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天所发生的事,我始终谨记在心。」他的手环在她腰上,眼神多了温柔。「从那天起,我暗自发誓不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她瞧见他柔情万千的眼瞳,稍停的眼泪又滑了下来。
「阿骝,我、我……」
梨花带泪的脸蛋,让他有股冲动想低头吻去她面颊上令他思绪纷乱的泪珠。
「先深吸几口气,稳定好情绪後,想说什么再慢慢地告诉我。」他温和地哄著。
她深吸几口气後,哭红的眼睛笔直的看著他。
「我有些问题想问你,你不能有所隐藏,要老实地告诉我。」
「好。」
杜小蝉按下那只正为她拭去泪痕的手,「你和林子瑄有没有……什么?」
「我听不懂你的问题,可不可以说明白点。」
「就是你有没有和林子瑄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这够明白了吧。
「让我想想。」他一手搓著下巴,歪著脸认真地回想著。
一分、两分过去,他想愈久她的脸色愈难看。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想这么久他们肯定有过什么!
「你——」
正当杜小蝉要破口大骂之际,他眼神满是戏谵地握住她的手。「放心,我和林子瑄什么都没发生。」
「那你是故意吊我的胃口?!」
「没错,我爱看你吃醋的样子,很有趣。」
杜小蝉满脸通红,瞪著那张要笑不笑的俊容,一时间又挤不出话来反驳。
一想到林子瑄那女人霸占阿骝好几天,要她不吃醋也难。阿骝是她在管的,别的女人看到她出现,大多会打退堂鼓,唯独那和她较劲多年的林子瑄敢跟她抢!
她什么都输得起,唯独不能把阿骝拱手让人,对她而言,他是她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说她吃醋她也不反驳,反正她就是喜欢风骝,不想有人分享属於她专有的爱。
「我警告你,以後绝对不能背著我去找别的女孩子!」
「你一个就够我忙的了,我哪有精力再去应付别的女人。」她宣示主权的模样真可爱。
「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搞不好哪天有一位条件比我还优的女子让你……」话未说完,她的唇被他温柔地堵住,截断她剩下的话语。
男性的气息灌入,侵袭她的思绪,令她头昏目眩。
他用尽所有意志才将奔驰的心给拉回来,离开被他吻得红艳艳的唇。
「阿骝……我连接吻都不会,很笨对吧?」杜小蝉脸红红地微喘,首次体会这种惊心动魄的鼻息交流,感觉还挺不赖的。
「因为你说出令我生气的话,低估我对你的真心,我只好以嘴堵去那些我不爱听的话语。」他目光温柔地揉揉她的发,目光宠溺地看著她,「至於接吻嘛,如果想让技巧进步,我们有空得多多练习喔。」
她笑得格外甜蜜,快乐的望进他温柔似水的眼。
「你晓得我父母的婚姻让我对爱情及婚姻有著恐惧,生怕有一天会重蹈他们的故事,所以我一直规避所有感情。」
「我会——」
食指点住他的唇,笑睇他的眼。「先听我把话说完。」她对他浅浅一笑,说出内心一直想说的话。「我经过这几天的沉思,发现你其实一直在向我暗示你对我的感情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友谊,我却也粗神经的没注意你那双炙人的眼神;其实你只要坦白的告诉我,你想追求我,或许我会点头答应你。」
「如果我坦白告诉你,我怕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风骝亲亲她的鼻子,温柔地望著她。「我很珍惜你,更不想失去你,这几年只好强颜欢笑当你的好朋友。」
杜小蝉瞪大眼,泪水再度泛滥成灾,也为自己的心盲感到深深抱歉,主动搂住他。「你知不知道你好呆……」这家伙从小就这样,老是为她著想。
风骝动容地把她拥在怀中,他细心照料的感情总算开花结果了。
「爱你却不敢说,在我那票兄弟的眼底,我太过保守的态度常被他们取笑。」微笑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我真怕你哪一天飞离我的身边,不但没发现我对你的爱意,还喜欢上别人,於是我听从启峰他们的建议,请子瑄陪我演几场戏,果然激出你的醋意,才发现你对我是有感情的。」
她恍然大悟。「原来你和林子瑄只是演戏给我看?!」
「子瑄也是受我所托,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别再为难她了。」把她拉下来蹚这淌浑水,他对她感到万分抱歉。再说,没有林子瑄的协助,他们也不会换来美好的结果。
「阿骝,我的心结需要点时间来调整,我们慢慢地培养感情好吗?」
「好,我们就像平时相处的模式,循序渐进地培养我们的感情。还有件事请你放心,我不会三心二意,不会学时下男人脚踏多条船,我会对你非常非常非常好的。」他一脸认真的保证著。
她凝视他认真的俊颜,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他就是风骝,是她独一无二的守护者。
「我饿了。」
「等会把你买回来的姜母鸭热一热,吃完後,我再送你回家。」
一提起回家,杜小蝉脸一红。
这下可真的糗大了,她刚才像疯婆子狂怒的模样,肯定会被杜智辰那死小子取笑一辈子的!
「还有件事。」
她嘟起嘴,「什么事啦?」
「你不能只靠一张嘴,也得出点力来厨房帮我的忙。」他拉起她,啐啐念地说:「杜妈妈要我不能太宠你,所以你得为你的男朋友做点事情。」
她的男朋友!挺新奇的名词。
他们携手合作分享热好的食物,偶尔交换温情眼神令她脸色绯红;他眼里的情意缠绵,令她意乱情迷。
他多清的眼睛,及他们第一次分享的亲吻,叫杜小蝉的心为之轻盈。
还好她很小的时候就巴紧阿骝,拥有这份温暖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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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蝉变美了!
熟知内情的人都知道她有一位外型优、家世优、前程优的青梅竹马,两人认真谈恋爱後,杜小蝉像朵盛开的玫瑰,神清气爽也更加美丽。
时间过得很快,圣诞节又快到了。
由於很多人赶著回家过节,班机增加,又有同事因急事与杜小蝉换班,害她任务有所变动,她必需飞往L.A.,在那里停留三天後,再飞回台湾。
由於这次行程是临时被调来支援国际线班机,机组人员大多不是她所熟悉的同事,当休息时间众人想邀她出门走走时,她以畏冷为由挽拒了他们的好意。
风骝在两星期前已经向她预约好今年的圣诞节要一起过,可是事出突然,昨天托著行李要前往机场时,她知道阿骝的那声「再见」说得有多不甘愿。
空姐的工作就是这样,就算飞完基本时数,在旺季时她更不能想休息就休息,对於阿骝,她真的感到好抱歉喔。
算算日子,他们从友情晋升到男女之倩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这段时间她多了个重心,他们也很小心翼翼的经营著。
她的工作很忙,常常要出国,没有太多时间与他相聚。
好在风骝很体谅她,即使她人在国外,他也会打电话和她聊上几句,以慰相思之情,而现在她正在等著他的来电。
和弦铃声响起,杜小蝉立即按下通话键。
「小蝉?」风骝低沉好听的噪声传了过来。
熟悉的声音听在她耳里,撩起她快乐的心情。
「你在听吧?」他对那头的沉默感到质疑,试探地问。
她心生恶作剧地不想回应,不作声响地将手机贴紧在耳边贪恋地听著他的声音。
「L.A.现在的时间应该是晚上,你不休息在干么?」风骝轻笑地询问。
杜小蝉还是不回应他。
「你不去睡觉该不会是在想我吧!」
她逸出一记笑声。这家伙真的愈来愈臭屁了!
听到她的笑声,他心情愉悦。「昨天平安夜没和你吃成圣诞大餐已经很呕了,今天还开了好几个小时的会议只换来一盒烧肉饭,今年的圣诞节我好可怜。」
他自哀自怜的口气令她不客气地笑出来:
「我心情不好,为什么连你也要欺侮我……」
她只是不说话,哪有欺侮他啊!
「小蝉,我想听听你的声音,出个声好不好?」他低声恳求著。
听到这动容的话,她也不想再捉弄他。
「阿骝,这里正下著雪,细雪满天飞,这是我第一回过著有下雪的圣诞节喔。」
「那景色一定很漂亮。」听到她的声音,风骝原本沮丧的语气全都不见了。
「是很美。」她喝了口咖啡,笑问:「我飞行的任务突然变动,你会不会怪我爽约?」对无法与他共进圣诞大餐一事,她仍旧感到很抱歉。
「会。」他老实回应,那时心里的确有点埋怨。
「人手不够我得帮忙,我……对不起……」
「我知道你快升副座舱长,考绩不能太差,这点我能体谅的。」他叹了口气。
「工作忙碌是空姐的宿命,独守空闺是我的命运,你啊,要好好保重身体知不知道?」
杜小蝉整个心都暖了起来。
「我後天就回家了,到时我有五天的休假,我们再补过圣诞节好不好?」那时正好是元旦期间,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出去玩。
「上次是你爽约,这回得由你请客喔!」
「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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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次言而无信,风骝一定很生气。
原本计画二十八日可以飞回台北休息,可是美国气候不佳,暴风雪肆虐,害班机延迟一天半才起飞,回到台湾已经是十二月三十一日了。
杜小蝉回到家已经是傍晚七点多,她洗好澡,打了几通手机给风骝都被转到语音信箱,她的心情有些落寞。
这回她又爽约,风骝该不会气得不想接她的电话吧?
为了迎接新的一年到来,今天各处都有跨年晚会,整个城市显得相当热闹。老妈今晚有饭局,老弟也跟女朋友出门跨年,她一个在家很无聊,於是躲在房里看电视节目。
寒流一波接著一波来凑热闹,山区的气温都接近零度,也飘下细雪。瑞雪庆丰年,相信今年一定会是个平安有进展的好年。
突然,外头天空绽放一朵朵璀璨的烟花,跨年节目正欢天喜地庆祝新年的到来。
她站在阳台欣赏黑夜中美丽灿烂的烟花,双手交握对缤纷的夜空喃喃祈祷,「希望明年我和阿骝过得顺心如意、健康平安。」
忽然,眼睛飘向紧邻的阳台,心想打电话都找不到风骝的人,乾脆到他房里等他。於是杜小蝉身手俐落的翻到隔壁阳台,轻手轻脚地拉开落地窗,悄悄的潜入他的房里。
咦!原来他躲在家睡觉。
下次他再不接她的电话,害她找不到人,她真的会痛揍他一顿。
她蹑手蹑脚走到床边,看见他恬适的睡脸时,她决定今晚就抱著这个大暖炉好好睡一晚吧。
她悄然地掀起被子,在不惊动他的前提下享受他棉被里的温暖。
但毕竟是弹簧床,她动作再怎么小心还是惊动熟睡的男人。
风骝睡意蒙胧地睁开眼。
「小蝉……」他低喃一声後,又闭上眼睡觉。
但过一会儿,风骝整个人弹坐起来,瞪著霸占他一半床的女人。
「你怎么在这里?!」他低吼。
「我七点多就回家了,打电话找不到你,没想到你却在家里睡觉。」
「那有必要钻进我的被子里吗?」他低吼。这呆瓜知不知道男人刚睡醒时,意志力是很薄弱的。
她双眼如小鹿班比,很无辜的望著他。「天气很冷耶,你既然已经暖好床,借我睡一下不行吗?」亏他是她男友,竟然这么小气不分床让她睡!
「我不是黄香,没必要帮你暖被!」他咬牙切齿的说,不由得怀疑她到底有没有把他当男人?
「我睡相还算不错,也不会打呼,绝对不会打扰到你。」她可怜兮兮地瞅著他,双手揪紧暖呼呼的被子不想放。「阿骝,这趟行程我飞得好累,别赶我回去睡冷冰冰的床铺嘛。」
她难道不懂孤男寡女唾在一块很容易出事吗?如果他把持不住自己,对她伸出魔爪那该如何是好?
风骝头痛地掩住脸。他很珍惜她,也很努力把持自己别做出吓坏她的行为,现在她却自动爬上他的床,最难受的是,他竟然还不能对她怎么样!
今晚他该怎么办?!
她拍拍他的枕头,「阿骝,快躺下来睡啊。」
还邀他「睡觉」咧,他今晚铁定失眠。
风骝躺下,拉起被子将两人盖得紧紧的。
「我以为你和你那群好兄弟出门跨年了,没想到你却躲在房里睡觉。」
「我趁放假前赶紧把手边的工作收尾,忙了两天一夜终於把那些事做完,下午就赶著回家补眠。」
杜小蝉打了个哈欠,靠近他的怀里取暖,「为什么把自己搞得这么忙?」
她还敢问为什么?!
「你怎么了?」
他沉默好一会,瞪著她无辜又带著浓浓睡意的眼。「『某人』原本向我说好要陪我补过圣诞节,害我兴高采烈订好餐厅,还计画好两天一夜的温泉之旅,正好可以赶回台北参加跨年晚会,哪知道我再度被『某人』爽约!」
责怪的语气,吓跑她所有瞌睡虫,她一脸抱歉。
「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我安排好的一切全都白费了,说没有生气那是骗人的,所以我把所有怒气投注在工作上。」
杜小蝉觉得好惭愧,咬咬下唇,他是那么尽心地计画他们的假期,她却老是因工作辜负他的心血。
自从认识她後,他已经学会什么叫忍耐、什么叫包容,况且这也非她所愿,不能责怪她。
风骝认命地叹了口气,顺手将她的脑袋瓜压回他的怀里。「这是你的工作,不必跟我说抱歉;我只希望你能记住,不管你在哪个国家,有空就写一则简讯交代给我,让我知道你人在远方,心里仍惦念著我。」这要求不过份吧?
杜小蝉眨掉眼眶的水气,用力地点点头,然後,在池脸上吻了一记。
他也亲吻她的秀额,建议地说:「为了让今年有新的开始,我们明天早点起床去参加元旦的升旗典礼好吗?」
「参加完,我们去吃早餐,再回来睡回笼觉。」她道,显然极度需要补充睡眠。
风骝轻轻地搂住她,让人安心的温暖气息令她很快沉入梦乡,传来平稳的气息。
还好他从下午睡到现在,精神好得很,可以安心守在她身边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