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瑷晞:
不得不承认,看见妳要结婚的消息,我的心有几分失落。感觉好像我昨天才认识九岁的妳,而其实妳已然成长,足以为人妇了,光阴果真无情!
亲爱的妹妹,一月二十九号星期六两点半,我在101信义路出口等妳。我会带着妳给我的两百封信、一朵粉红色玫瑰,妳会认出我的。
如果一月二十九号妳有事,没办法碰面,跟王叔说一声,我就会知道,我们另外再约时间了。
无论如何,我一定会参加婚礼。即使陨石坠落、火山爆发、外星人袭击地球,我答应妳绝对排除万难,抵达婚礼现场。
祝妳幸福。
永远爱妳的 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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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陨石坠落、火山爆发、外星人袭击地球叩
一封瑷晞不晓得看了几回的信,还是能一再逗笑她。她不晓得,她的大哥也有如此幽默的一面。
她在镜子前犹豫,究竟要搭白色还是粉色领巾?距离两点半还有五十分钟。她只要领巾颜色挑好,就能出门了。
她终于决定搭粉色领巾,手机在她打领巾时,忽然响了,来电显示是严泽岳。
「晚上一起吃饭好吗?」电话那头在她应声后,立即问道。
「恐怕不行耶!」瑷晞为难,她想今天应该会「谈」得很晚。
「那消夜总可以吧?」
「好。我回来就打电话给你。」
「虽然妳不让我跟,我还是爱妳。出门小心点,别被我以外的男人吃了。」他多余地给了叮咛。
「呵……」她笑,「知道了。我……也爱你。」
「唉……第一次说我爱你,要当面说才够诚意啊!」他笑:心头暖暖的。
「你第一次也是在电话里说的,礼尚往来,非常公平。」
「算我输。妳赶快出门吧!不要迟到了。」
「掰掰。」
「掰。」
挂了电话,瑷晞嘴边甜甜的笑末淡,结好领巾,她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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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日的101人潮非常多,两点二十五分,孟瑷晞抵达信义路出口处。
她放眼搜寻,却没看见拿着两百封信、一朵粉色玫瑰的男人。
应该是还没到吧!她看看表,还有四分钟。
忽然,一个扎着辫子的小女孩,拿了朵粉红色玫瑰,跑到她面前,用软软的声音喊她:
「阿姨……」
瑷晞蹲下身子,回应小女孩:
「什么事?」
「有个叔叔要我把这朵花拿给妳,他说他等一下下就来了。」
她接过玫瑰,笑得好甜,对孩子说:
「谢谢妳。」
「阿姨再见。」小女孩跟她挥手道别后,跑走了。
她嗅着玫瑰清甜的香气,站起身,心跳开始有些不规则。
见到她亲爱大哥的第一句话,该说什么呢?她该给他一个拥抱的,但,这样恰当吗?如果……
瑷晞的脑袋运转着,眼角却瞥见了很熟悉的高大身影,从101大楼内走出来。
严泽岳手上提了个手提袋,像是刚才在百货公司买了什么,他走向瑷晞,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回,笑得好暖。
「你们约在这里碰面?」他问得好像真完全不知情似的。
「你怎么在这儿?」
他扬了扬手上的袋子,说得正经八百:
「妳晓不晓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瑷晞偏着头,想了一会儿,实在没有答案,只好摇头。
「从我们在日本见面到今天,刚好满一个月。我来买纪念礼,准备晚上送给妳。真巧,妳也在这里,既然这样,礼物就先送妳吧!妳要不要看在我送妳礼物的份上,让我留下来陪妳一起等?」他将袋子举到她面前,问道。
瑷晞接过袋子,感觉袋子的重量有些沉,而刚刚挂在睑上的甜笑,多了几分幸福感。
她实在没想到,泽岳会特别纪念这种小日子。
或许,今天晚上,她也该准备一份礼物。
「礼物我收下,但你还是不能留下来。」她笑着,还是给了拒绝的答案。
如果她的想法小人一点,会以为严泽岳偷偷跟踪她,要不,世上能有这么巧的事吗?台北多大,要巧遇并不容易!
「唉!好无情。」他夸张地叹息。「那妳先打开我的礼物看看,如果不喜欢,我可以马上拿去换。」
瑷晞看了眼手表,有点为难。
「我想他应该会迟到,已经两点三十二分了。我保证,只要妳看到像妳大哥的可疑分子,我马上离开,看都不会再看你们一眼。快!赶快看看我送的礼物。」严泽岳催促,看穿她的迟疑。
瑷晞没办法,打开了纸提袋,先入眼的是一个粉红色长形绒布盒,她猜他送的是项链。
她伸手进袋子,拿出绒布盒,发现袋子底还有一迭……信?!
她愣住,仔细看了那一迭信,全是被拆封过的,信封上的字迹,是她的!
瑷晞的眼眶一阵刺热,她僵住动作,无法移动,也无法说话。
她亲爱的大哥,竟是……竟是……他们是同一个人……
泪水落下,落入袋子里,最上头的信封,某个字的笔墨晕开一圈。
「亲爱的妹妹,不给大哥一个拥抱吗?」见她低头静默不动,他走上前。
「你……你骗我!」她哽咽,抬头,眼泪就像断线珠串,一颗颗坠地。
严泽岳心疼地叹了口气,掏出手帕,为她拭泪。
「这么不高兴我当妳大哥?」他声音低沉。
「你骗我……」她又一次指控,眼泪落得更急了。
她为何而哭?是狂喜?是气愤?抑或是两种情绪交缠的莫名酸楚与幸福--
她想过,严泽岳说不定就是大哥,他们是那么的相像……可是他不愿意承认,逗着她玩,安排了这一切……这实在让她……好生气又好高兴!
「真这么生气啊?!」严泽岳索性抱住她,让她在怀里哭个够。「我不是故意骗妳,是妳……早了一步出现。我给了妳许多暗示,不是吗?就是怕妳今天惊吓过度。别生气,我只是……不想那么早承认,我很想继续收到妳的信。」
「你骗我!」他的话止不住她的眼泪,她哭得更凶了。
哎……怎么还是这句词呢?严泽岳没想到他的解释起不了任何功用。
「宝贝,除了这句话,妳能不能说些其它的?妳不是说,有好多好多话想告诉我吗?」
「没有了。」她离开他的怀抱,半赌气地说。
抢过他的手帕,她抹干残留在脸上的泪水,周遭有些好奇的人,定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瑷晞开始感到尴尬,她将抹过泪的手帕,塞回给他,忽然笑了,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亲爱的大哥,妹妹我有仇必报的个性,可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你应该不会忘记吧?我不嫁骗子,再见。」
出乎严泽岳的意料,她转头,竟飞奔离开。他一时反应不及,只能眼睁睁见她跳上出租车,逃离自己。
看着车子远离,严泽岳挪动了脚步,朝停车场走去,边走,边懊恼,唇角却有淡淡的笑。
他亲爱的瑷晞,确实被他教导成有仇必报的女人。
他记得,她刚进孤儿院时,盥洗用具在半夜被隔壁床的院童偷走,她明明看见,对方却不承认。后来,她被院长罚写「我不可以没有证据就诬陷别人」一千次,她边哭边写,写完后,她写了封信给他……
他收到被她泪水晕皱了纸的信,轻易就想象出她哭着写信的模样。他买了三十一份卡通造型的盥洗用具,托王叔拿给她。
当时,孤儿院总共三十二位院童。
他附上一封信,告诉她,被人欺负了,哭不是最好的办法,想办法反击,让自己不再被人欺负,才是最好的办法。
他要她把那些卡通造型盥洗用具分送出去,就是不给那个偷她东西的孩子,几天后,她写信来告诉他,所有人都变成了她的朋友,偷东西的小孩,变成没朋友的人……她说,她懂了,懂该怎么反击欺负她的人最好。
那年她才九岁!哎……他真是把她教坏了。
可是,她又让他忍不住要骄傲。半个月之后,她又写了一封信告诉他,那个小朋友已经半个月没有跟其它人说话了,她认为他已经受够教训,所以她决定原谅那个偷东西的孩子。
她用他给的零用钱,去买了一份卡通造型的盥洗用具,送给那个孩子。后来,他们变成莫逆之交。
有仇必报,确实是他教孟瑷晞的,但她是个善良的孩子,虽然有仇必报,却总知道在适时的时机,宽容犯错的别人……
所以,她会原谅他吧?
哎……不晓得她会到哪儿去?今天晚上,他要不要去她住的地方看看呢?
严泽岳苦恼地上了车子,驶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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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半,严泽岳在瑷晞住处门外徘徊。
该拨的电话他都拨过了,王叔家没有,小璎说没看到瑷晞,爸妈那边也没瑷晞的消息,泽曜手机关机,瑷晞的手机也关机……
慢着!泽曜?瑷晞?他们该不会是在一起吧?
严泽岳停驻移动的脚,蹙眉,手机恰巧响声,来电显示是泽曜。
「大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瑷晞有没有去找你?」他急着问。
「有啊!我要说的好消息跟瑷晞也有关……我们在准备婚礼,准备得差不多了。」
「你们要结婚?!你有胆再说一次看看!」严泽岳几乎是吼着说。
「我胆子很大耶!干嘛不敢说?我们已经在准备婚礼了!对了,我们准备公证结婚。爸的死党张伯伯是法官,你还记得吧?他愿意证婚。我跟瑷晞下午已经挑好戒指了,仪式在明天早上十点举行。爸、妈、泽昊、松元璎、王叔、王婶都会来,你也会来吧?」
「严泽曜,你敢娶孟瑷晞,你就死定了!」
他气死了。瑷晞竟这样整他!
「爸、妈……大哥说要杀死我。」严泽曜故意把话筒拿远,告状。
透过手机,严泽岳隐约听见Alice说:「他敢?!我让你靠。」
然后,是父亲的笑声、王叔、王婶、小璎的声音……还有瑷晞的撒娇声!
严泽岳觉得开始头痛了,才一个下午时间,孟瑷晞就已经成功让所有人站她那边了吗?
他的教育,可真是成功得彻底啊!
「你们都在家里吗?」
「你真想过来杀死我?」
「……」不语,严泽岳挂断电话。
他猜所有人大概都聚在家里,下午他去过王叔家,没人在,除了家里,他也想不其它地方「装」得下那么多人了!
严泽岳决定,直接回家,懒得再废话。
而电话另一头--
严泽曜望着被断线的手机,夸张地乱叫:
「我死定了!我死定了!大哥要来杀我了。」
一桌子人哄堂大笑,没人把他的话当真,倒是瑷晞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妳先回家吧!我们吃完饭还要去买些东西,会晚点到家,妳好好跟泽岳谈谈。」Alice注意到瑷晞的异状,体贴地说。
闻言,一群人一下子没了声音,众人目光焦点全在瑷晞身上。
瑷晞脸上有着犹豫。难得大家一起出来吃饭,难得大家团结一致,帮她「对付」那个从小到大精善谋算的模范生严泽岳,她真要现在回严家吗?
「走啦!走啦!妳再不走,我真的会被大哥杀死。」泽曜拉她离开椅子,将她推向餐厅包厢门口。「我晚上拨了电话给泽昊,他说他会搭今晚末班飞机来,明天的婚礼,他一定不会缺席。」
「那……干爹、干妈、藤堂伯父、Alice、璎,我先走了。」她说。
「该改口叫爸、妈了。」藤棠泷在瑷晞离开前,说道。
孟瑷晞红着脸,说不出话,笑笑步出餐厅包厢。
要改口?!也得看男主角点不点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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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泽岳挺拔的身子靠着他的黑色积架,下意识从西装外套掏出烟,点上。送进嘴里的瞬间,他想起,他答应过瑷晞再不抽烟了。
他对着烟叹口气,拿在手上,看着烟头燃着。
一家子人会去哪儿了呢?方才,他驱车赶回严家,没想到一个人影都没见着。站在家门外,他又着急又无措,实在毫无头绪,不知还能上哪儿找人。
他的瑷晞该不会真气到要嫁严泽曜吧?
严泽岳任由香烟燃着,努力思索,没注意到有个人正在不远处观察他。
高跟鞋的脚步声,由远移近,他还没转头朝声音来源看,就听见--
「你说,即使陨石坠落、火山爆发、外星人袭击地球,你绝对排除万难,抵达婚礼现场,这话还算数吧?」
是瑷晞的声音!
严泽岳视线移向声音来源,果然看见瑷晞正一步步朝他走来。
「那句话有但书。前提必须是,婚礼男主角是严泽岳,如果妳的结婚对象是他,我绝对排除万难,抵达婚礼现场。」
她终于站在他面前,两人距离不到一步,她拿过他手上的烟。
「你答应过,你不抽烟了。」她转动还点着的烟,有些漫不经心地说。
「我没抽,只是点着。」
「你差点忘记你答应我的事吧?」
「妳来多久了?」
「我看见你点烟,送到嘴边,然后像是想起什么,又不抽了。」瑷晞回答。
香烟几乎要燃至末端了,她越过严泽岳,打开他的车门,找到车内烟灰缸,将烟捻熄。
弯身退出车外,才转过身,她就被抱住。
「对不起,妳别再生我气了,好不好?」他真的向她举白旗投降了。
「不好!我很生气,非常生气,气得不得了。」
嘴上说生气,她身体却懒懒赖在他的怀中,一动也不动。
「瑷晞……」他又叹气,几乎用求饶的语气说:「妳真的不能原谅我吗?真气到妥嫁给泽曜?我承认我错了,妳不要冲动好不好?泽曜不爱妳,他爱的是葭娜,我才是爱妳的人……」他试图讲理。
「我已经决定了,明天结婚。」她转头,将脸埋在他胸膛里,想笑。
「不准!不准!我不准妳结婚!」他……快被气死了。
「你可不可以不要任性?我已经跟藤堂伯父、Alice、干爹、干妈都说好了,婚礼明天早上十点,在地方法院举行。说出去的话,怎么可以随意更改?」
不要任性?!她居然叫他不要任性?!任性的人,是她吧!
他张嘴,想发声吼人,想唤醒她的理性……不过,没能如愿,她抢先说话了--
「对了,这戒指还给你,你的求婚,我后悔了。」她边说,边脱下套在无名指上的戒指,离开他的拥抱,把戒指塞进他的掌心。
瑷晞完全不给严泽岳说话的机会,立刻从皮包里拿出另一个长形绒布盒,打开盒子,将里头的对戒献在他面前,说:
「这是我今天下午跟泽曜一起选的戒指,好看吗?你戴戴看……」她拿出男戒,试图套上他的手,却被他甩脱。
「孟瑷晞小姐,不要考验我的忍耐力!我会让妳跟严泽曜结婚,才真见鬼了。明天,妳哪里都别想去!」
「你乖嘛!别像个任性的小孩,听我把话说完啊!」他吼得她耳朵都疼了,「你戴戴看台不合手,万一不合手,时间还早,我们还可以拿去改。明天就要结婚的人耶,新郎的戒指不合,会让人笑的吧?」
「戒指合不合关我什……」他急慌了,慢了半拍才吸收她的话,愣住半晌,语气不确定地开口问:「……妳不是跟泽曜结婚?」
她摇头,眼里是满满的笑意。
「妳要跟我结婚?」
她点头,点得好用力。
「你不愿意?」
「我愿意!」严泽岳想也不想,忙说道,回答后,他又皱眉,感觉像是自己卖了日己,又接着问:「我是不是答应了什么不该答应的事?」
她一双慧黠的眼眨呀眨的,满满的笑未见消褪。
「你不是想跟我结婚吗?」
「我是啊!但……但是……」
该死的,究竟哪里不对劲?他居然一时想不清……
「既然要嫁给我,为什么还把戒指还我?」
「No、No、No!这问题有点不对劲,不是我要嫁给你,是你要嫁给我。」
「妳说什么?!」
「不想跟我结婚就算了!明天的婚礼已经确定,我不想改,一个晚上的时间,我愿该能找到愿意嫁给我的新郎吧!」她转身,打算就这么走开。
「我嫁、我嫁!可以了吧?」他心急地出手抓住了她,脱口就是答应。
唉……嫁给她?!这种话他居然真说得出口!
但,要他眼睁睁看她找其它对象,大概得打死他才有可能。今天整个下午,他找她找得心慌,就怕她真不原谅他了。现在,她就在眼前,其它的事,好像都变得不重要了。只要她还是他的、只要她不是打算跟他以外的男人结婚……
「真的?」她转回来,笑得好灿烂。
「嫁、嫁、嫁!妳高兴就好。」望见她的笑,他心融了。
谁嫁谁有什么关系?他们能互相拥有,才是重点。
瑷晞把戒指套上他的手,才投入他怀抱,说:
「好。严泽岳先生,你既然答应我的求婚,就不能后悔。没有十天鉴赏期喔!」
「能不能不要公证?」尽管猜得出她会给什么答案,他还是挣扎问了。
「不能!是你要嫁我,你要听我的。」她拒绝得斩钉截铁!
果然!
他其实想给她一个特别的婚礼,不管是谁嫁谁,她都值得一场别致婚礼。
严泽岳抱着她笑了,决定放任她的选择。
「不生我的气了吗?」他问,这是他目前最关心的问题。
「不气了。我已经报仇了。」
这报仇的方式够奇特,但……随她吧!
紧张忧心了一下午,他身上的防御细胞九成都死光了,投降得顺理成章。
「爸、妈那边,我猜妳全都说服了。」
「咦?你好厉害,猜到我已经说服他们了。我根本没花多少时间,只是大概把你欺负我的过程叙述一次,然后,Alice就很心疼地抱着我,说干脆把你嫁给我好了,换我来欺负你,反正她有三个儿子,不差你这个。岳……你好没人缘喔!」她撒娇,甜腻腻地喊他。
严泽岳还是笑,他对自己的母亲有信心,如果Alice真那么说,-定有其它她认为该这么做的原因。
「Alice应该说了其它话吧?」
「你真难骗!她说,这是让爷爷对你死心最好的方式。」
严泽岳收敛了些许笑,他母亲很聪明,只是……
「岳……我们总有一天一定能让爷爷接受我们,毕竟你是他最爱的孙子,我会努力让他接纳我。」她了解他对藤堂爷爷的感情。
「谢谢妳。」严泽岳满足地叹了口气,有些事,用不着言语,他知道,瑷晞是真的懂他。
两人静默拥抱了许久,瑷晞离开他的怀抱,神情严肃而认真地说:
「大哥,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鼓励,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还有,我要特别谢谢你的云顶度假村计划,我到今天才明白,那项开发计划,是你送我的礼物。」
「那是妳的梦想。我只是给了妳一个起点,妳的梦想,还是得由妳来实现。」
「我以前只会想,再过几年我打算辞职,全心投入社会公益,从没想过我可以把工作与公益结合,你的云顶计划,给了我全新的想法,谢谢你,我一定把这份工作做好。」
「这附近有个公园,我们去散散步,好不好?」他伸手给她,这个晚上,他们会行说不完的话。
「好啊!」她握上他的手,街灯的光打在他们身上,暖暖的。
「公证后,我们办个宴会好不好?」他问。
「你特别想让谁知道我们结婚了吗?」
「嗯。过两个月爸妈会去日本,我们在日本宴客。」
「你想邀请谁?」他的掌心好温暖,瑷晞沉浸在甜蜜里。
「高晶雅。」
「为什么?」她讶异。
「让她知道妳过得很好,不好吗?她先生,是我介绍给她的。」他可是有仇必报的那种人。
「你介绍的?」
「松岛先生不是那种谦谦君子,他易怒,常打老婆。」
「你……你不该这样!」
瑷晞定住了,她虽然不喜欢高晶雅,但还不至于想诅咒她不幸福,毕竟,婚姻是一辈子的事。
「她差点害死妳,如果那天王叔车子煞不住,怎么办?我很难原谅她。况且,我只是介绍人罢了,要不要嫁,得她自己点头。她爱慕虚荣,怪不了任何人。」
严泽岳拉她继续走,他对高晶雅,一丝歉意也没,他没有瑷晞善良!
瑷晞沉默,有些不安。
「不要想了,告诉妳这件事,不是要妳担心,我只是希望妳知道,不管是我嫁妳,或妳嫁我,我都是妳可以依靠的人。
我愿意照顾妳,有人欺负妳,我会毫不犹豫挡在妳面前。妳要记住,妳不再是孤单一个人。」
他将她的手握得更紧,想将他誓言保护她的决心,传递给她。
「谢谢你。」
「傻瓜!」他望着她,宠溺地笑。
「对了!你真的是作家吗?」
「当然。怎么?开始担心娶了我,养不起我吗?」
他们的身影,随着步伐经过路旁一盏又一盏街灯,一会儿转明、一会儿转暗。他们交谈的语气,像浪漫春夜里,浓情低语的爱侣……
「你都写些什么书?」
「商业管理类。」
「结婚后,你打算结束毅光集团,专心写作吗?」
「怎么可能呢一那会影响上万人生计。我的打算是,把毅光集团全权交给妳,我安心在家当妳的家庭主夫,这主意很棒吧?」
「你想得美!」她的笑声传开,在幽暗夜里,随风飘远。
「那怎么办呢?我很认真答应嫁给妳,妳要负责……」
「呵呵……我想想该怎么负责,再答复你好了。」
「那我能不能趁妳想的时间吻妳几下?」
「这样我很难想出结论喔!」
「没关系,时间很多……」他停在一盏街灯下,弯身,吻了她。
夜,还好长好长呢!
他的专职家庭主夫计划,多的是时间慢慢琢磨,不急呵……
他们可以慢慢走、慢慢讨论,他跟他的瑷晞,才刚要开始而已。
「大哥,我好幸福……」她在甜蜜亲吻里,昏沉地呢喃。
「我也是,亲爱的瑷晞妹妹。」
【全书完】
编注:别忘了,《邂逅异国尊爵》还有「邂逅法国尊爵」、「邂逅英国尊爵」、「邂逅西班牙尊爵」、「邂逅美国尊爵」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