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湍的观察果然没错,他们走没多久,便开始下起倾盆大雨,山路变得难走不说,大雨模糊了他们的视线,看不清楚眼前的景物,大大拖慢了时常乐与钱迷人的脚程。
钱迷人又累又气,一身湿答答的,连袜子都湿了不说,湿冷的温度窜进衣服里,身上的背包也因为雨水的关系变得更重,她都快背不动了。
时常乐望了一眼天空,再转头望向跟在身后的钱迷人,见她脸色苍白,雨水顺着湿发由脸上滑落,眼睛都快睁不开的样子,他皱着眉折回到她身边,拿走她的背包。
钱迷人惊讶地看着他把她的背包拿走,体贴地摩擦她的手臂。
「很冷吗?」
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我看今天是走不到扎营地了,等会儿找看看有没有能遮风避雨的地方先住下,明天一大早再赶上他们。」
时常乐将背包甩上右手臂,专心地打量四周,看看有没有树叶比较密的地方,或小山洞能让他们躲雨过夜的。
走了大概半小时路程,隐隐约约看见浓密的树林里有幢矮屋,他加快脚程往树林里走,在十公尺的地方果然看见一幢残破的红砖矮屋,这可能是以前原住民住的地方,大概是搬到山下去了,因而荒废。
矮屋不高,他大概只能低着头进去,虽然屋子残破,木门东破一个洞、西少一块角,但多少还是能挡点风雨,比较幸运的是,屋里的石板地还算干燥,至少他们今晚能就地而眠。
「今晚在这里过夜。」
两人蹲低身子进入屋内,时常乐连忙放下所有背包,捶捶已经酸到麻痹的腰、手臂。
老实说,两个背包的重量加起来至少有十几公斤,全背在他身上,就算他有一百九十公分,比一般男人还强壮的体格也会受不了。
钱迷人找了一处比较没风的角落坐下,全身湿答答的。
她觉得好冷、好冷……
钱迷人紧抱住自己的身体,头冷到抬不起来,原先红润的唇瓣也变得苍白。
时常乐见状蹲在她面前,不停地以双掌摩擦她的身体。
「很冷吗?」
「嗯……嗯……」她连声音都在颤抖。
他握住她的双手,希望藉由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她,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
「还好没发烧,只是有点失温而已……你在这里坐着,我去升火,你等一下把湿衣服脱下,把衣服烤干了再穿,否则你真的会感冒。」
脱……脱……脱衣服!她瞠大眼。
她没听错吧,他要她脱……脱衣服?
「为什么要脱衣服?衣……衣服穿在身上,坐……坐在火边烤还是一样能把衣服烤乾呀。」她的声音抖到不行。
「湿衣服穿在身上,就算窝在火边烤,也没办法把里头湿的部分烤乾,况且用这种方式烤衣服,你穿了也舒服。」
他从背包里拿出瓦斯炉点燃,随即又从背包里拿出锅子接雨水,打算煮热水。
「食物都在昊他们的背包里,我这里只有即溶咖啡和一些饼干,今晚就将就点吃吧!」见她依旧穿着湿衣服,身体不停地颤抖,连眼睛都快张不开了,他严厉地怒斥:「你还不把衣服脱下?」
钱迷人闭上眼,缓缓地摇头。
冷,使得她连动的力气都没有,身体只要一动就会觉得好冷,她干脆连动都不动。
时常乐从背包里拿出睡袋,将睡袋铺在地上后,蹲到她面前,动手一件一件替她把衣服脱了,褪下外套,她里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格子衫,原该能防水的外套不知怎么弄的,竟破了个洞,让里头的格子衫全湿了。
「头好痛……」湿发开始作祟了,让她的头隐隐抽痛。
她皱起眉头,失去力气地往时常乐的身上倒;他让她靠在怀中,解开扣子将格子衫褪去,原以为她将湿衣服脱掉就应该没问题,没想到情况比他想像中的严重,她连内衣都湿了。
他没有半点犹豫,替她脱掉鞋子、袜子还有长裤后,动手脱掉她身上的内衣,幸好,她的内裤并没有湿。
时常乐将她抱到睡袋里,用睡袋将她紧紧包住,两人依墙而坐,他让她的头倚在自己肩上,空出手将湿掉的衣服放在离瓦斯炉最近的地方,拿出铁杯倒了点热水。
「来,喝点热水会比较暖和。」
钱迷人勉为其难地睁开眼,连捧着杯子的力量也没有,只能让时常乐喂饮,小心翼翼地喝了几口热水后,她抬头睐着他,噘起小嘴以虚弱的语气抗议。
「肚子饿。」
「会饿表示应该没什么大碍了。」他松了口气,拿出饼干。「吃吧!」
她忙着吃饼干,看见饼干袋子上的字,惊讶不已。
「这不是我小时候很爱吃的饼干吗?现在还有得买啊?」这种饼干有香香浓浓的奶、蛋味,吃起来又酥酥的,她最喜欢这种酥酥脆脆的口感了。
「以前这种饼干是军粮,现在很多人登山时都会带这种高热量、高营养的饼干当乾粮,这种饼干方便又营养,能很快补充身体需要的养分。」时常乐将即溶咖啡粉倒入杯里,加入热水后,一阵浓郁的咖啡香充斥整个屋子,他低头喝下热呼呼的咖啡,身体也逐渐暖和起来。
「我也要喝。」
她不等他再泡一杯新的咖啡,小嘴就着他的杯子喝了起来,一个不小心还烫到舌头,只见她张着小嘴吐着舌呵气。
「好烫!」
稚气的举止看在他的眼里非常诱人,没有多犹豫,他倾向前吻住她的唇,张口含住她来不及收回的丁香小舌,她的舌软软绵绵的,就像她的人一样,让人忍不住想将她揉进心坎里。
他突如其来的举止吓了她一跳,手里的铁杯一个没握稳摔在地上,咖啡流了一地,身上包裹的睡袋松了开来,露出美丽的同体,诱人的浑圆若隐若现,他的手握在她的肩头上,带来一阵冰凉,而他的吻也越来越深入,吮住她的唇舌,连她的呼吸都快被夺去……
他在她快失去呼吸之前离开她柔嫩的唇瓣,双眼含着浓烈的情欲望着她。
「这样舌头还会痛吗?」
她羞怯地别开头,现在不冷了,她好热!
她从心底热了起来,脸颊烫得她不敢去碰,怕烫伤自己的手,突然意识到自己已快春光外泄,连忙拉紧睡袋,滑下身子背对他。
「衣、衣服什么时候会乾……」
他笑了笑,摸摸炉边的衣服,蹙起眉。
「你有带备用的衣服吧!湿的衣服大概得晾到明天才会乾,你先换上备用的衣服吧!」见她没有回话,他不解地看向她。「迷人?」
她缓缓地回头,皓齿不甘心地咬着唇瓣,吞吞吐吐的。
「呃……那个……衣服……」
时常乐翻了翻白眼,「算了,如果明天衣服还乾不了,你就先穿我的衣服。」
她真的不明白,他对她的态度为何一下冷、一下热?
一下子不理她,只管与乔鱼儿她们交谈,一下子又以这种令人脸红心跳的方式吻她……钱迷人的小脸红得像关公。
身后突然没有半点声音,她才正想回头而已,身上的睡袋便被抽走,她才转身,立刻瞧见他光裸的身子偎近睡袋里,将她抱在他身上,两人赤裸的身躯贴得好紧、好紧,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上的亢奋。
「不、不要——」他不会是想在野外来一回吧?
「安静。」
时常乐将睡袋盖在两人身上,伸手将炉火关掉后,手又伸回睡袋里,紧紧地拥住她赤裸的同体。
「我们要节约瓦斯,今晚你就和我一起睡,用人体取暖。」
一向意见最多的钱迷人竟然安静地一句话都不吭,这让人非常好奇。
「迷人?」
趴在他的胸膛上,钱迷人听着在这深山里难得的心跳频率……
「你应该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
她的话惹得他皱眉不悦。
「为什么不可能?」
「我不希望自己的男朋友,甚至是丈夫是花花公子,而你却完全符合我的剔除条件。」
时常乐勾起她的小脸正视他,「你以什么规则评分?和别的女人多说一句话就符合这条铁律吗?」他显然极为不悦。
「你似乎很喜欢鱼儿她们——」
「所以呢?」他打断她的话,「这是你的直觉告诉你的吗?你要不要听听我的说法,我和鱼儿她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会和她们有说有笑其实是为了让你吃醋,让你明白自己心里在想什么,让你明白自己对我的感觉。」他早就知道她是死脑筋。
钱迷人愕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但她忽然又皱眉、摇头。
「我不相信,那么我第一天搬到你家去时,那位短发、笑起来很甜的女人呢?你不要告诉我她是帮佣的欧巴桑。」见他露出浅笑,她又愕然了。「不……她不会真的是帮佣的欧巴桑吧……」她的声音变得极不肯定。
「她是帮佣公司派来的人员,依她的年纪,应该不能用欧巴桑这个称呼吧!」
「我不相信!她在你家帮佣那么久,你怎么可能不对她伸出魔爪——啊——」她话还没说完,他的大手便真的变成魔爪朝她进攻,东摸摸、西捏捏,最后干脆把手搁在她的浑圆下方捧着。
「你如果再说错一句话,我就在这深山里、这幢矮屋里要了你,你总不想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位与丈夫在深山里做爱的妻子吧!」
「谁说我一定会嫁给你——啊——」她又是一声尖叫,他的手指邪恶地揉捏着浑圆上的蓓蕾,她激烈地喘息,反过身想抗拒,但他的手箍得牢牢地。「别、别这样……我错了、我说错话了!」
听见她求饶的声音,他才勉为其难地放手,拦腰将她更往自己怀里抱。
「我的心,早在以前就被一个胖胖的、长得可爱的小女人给占据了,那小女人因为很爱吃学校阿姨卖的乾面,才会胖成那样。」
钱迷人惊讶地看着他,「你骗人!」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小胖妹?」钱迷人低头浅啄她的唇。
「可、可是那时候你的态度巴不得我离你远远的。」
他皱起眉头苦笑。
「我总不能也被关昊那家伙笑吧!笑我居然不爱身材窈窕的美女,竟然看上比自己还小、长得圆滚滚的女孩吧!」他语带恐吓地道:「以后不准你再减肥了,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