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当他的好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眼,直忙着说:“不用了,我不需要帮忙,老板,您先回去吧!”她脸上的表情几乎是僵硬了,秦孝柏的好心,她无由来的心存畏惧。稍早陈美宁的一席什么“狼”的话全涌向脑海,哇!我的妈,不会真被那乌鸦嘴讲中了吧!
“真的不用?”
“真的,谢谢。”
秦孝柏见她似乎心存戒心,也不好大过勉强。“那我先走了,女孩子大晚回去危险,你也早点回去吧!”
他话一说完,詹楚琳整个人都毛骨悚然了,赶忙喊住秦孝柏:“老板,您等我一下,我马上收拾好下班!”
秦孝柏隐藏在深厚眼镜底下的双眼泛出笑意。女人嘛!怕黑怕暗,这事很自然,也让所有的男人有机可乘,当当英雄。
距离她刚刚坚持不用他帮忙到现在柔顺的走在他身边,才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境遇犹如天壤之别。
“您车停哪?”
“停在隔壁街。”秦孝柏答复后,问她:“你怎么回去?”
“搭计程——”
“啊!你不怕遇上了不肖计程车司机——”秦孝柏存心一步步的诱她掉入陷阱,果然他一句“不肖计程车司机”,真的引起她的惶恐。
“那,我该怎么办?这里又没公车。”
他等的就是这句话,二话不说的——“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不好吧!”詹楚琳虽然惧怕外面的不肖分子,但也担心眼前这位上司不知是郎或是狼。
“还是你要单独一个人走?”秦孝柏故意将声音放沉,詹楚琳不怕也得怕了。
“好吧!我——您送我一程好了。”詹楚琳犹豫了一会,才决定陪他去停车场取车。她还奇怪,公司也有停车位,怎么老板却把车子停得这么远。
他那辆SAAB9000正稳稳的停在数十辆车之中。
詹楚琳见过这辆车,不过香车却没载过美人,真是可惜。
他们一上车,车内CD流泻出多明哥那浑厚又充满感情的音调。坐上他的车,詹楚琳才发现,他以往与现在给她的感觉差真多。现在的他,那修长的手指不时在方向盘上转动,从他的侧面望进他钨丝镜框内的双眸,那眼神却是出乎意料的温柔。这与她记忆中的拘谨呆板颇有段差距。他似乎不该存有这么特别的一面,看起来是怪异的不协调。
车子平稳的在街上奔驰。
“你住哪?”秦孝柏打破两人间胶着的气氛。
“东区。”他顺个势转了个大弯往东区前去,往来车阵在他们身边穿流不息。
“你去过宙斯?”他突如其来这么一句。
詹楚琳偏头看了他一眼。她没听错吧?他好像是问自己——“sorry,我没听清楚您问什么,可不可以请您重复一次?”
秦孝柏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及时住口,以免透露太多自己的秘密,然后赶紧换个话题——“慕·K·V那件case,你觉得依目前事务所的工作量,是否能消化得了?”
秦孝柏竟问她工作接不接的问题,太不可思议了,她在公司不过是个职位不高的小职员。
“老——”
“叫我孝柏吧!”秦孝柏有意无意的在这狭小的空间散布煽情的风球。
詹楚琳脸上净是错愕!他在干什么?学人家感性的语气,泡妞吗?他又要泡谁?我吗?不会吧!一连串心中的自问自答令她心安,还好,她不是老板的砧上肉,也不会是他的目标,她暗暗的安慰自己。
“我还是叫您一声老板,或是秦先生比较恰当。”詹楚琳赶忙撇清关系。即使想和某人纠缠不清,那对象也该是撒旦先生,而不是一个蓝胡子爵士。
“在你们眼中,我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此刻他的心情是既期待又怕受伤害。
“要实话或——”
“当然要实话。”
“嗯——OK,不过您可别太伤心难过。”詹楚琳考虑了一会,决定将她的感受说出来。
詹楚琳已将丑话说在前头,秦孝柏不用想也知道准没什么好形容词。“算了,我已大致上听出端倪来了。”
当这个话题以“悲剧”收场,他们便不再交谈,任由这狭窄的车内充斥着尴尬的气氛。
他平安无误的送她回家。詹楚琳暗暗发誓,下一回,她绝不会再心存搭乘同事便车的便利了,今夜堪称是惊魂夜,还好,安全回来了。
看着她下车、上楼,秦孝柏始终一动也不动,只是在车内闷闷地坐着。
詹楚琳还是洗完澡后才自窗口处看见他的车仍停在原地。她着实吓坏了,这个秦孝柏果然有问题!
“妈!”詹楚琳走出房间,来到正在客厅看电视的母亲身边。
詹家位在东区一座国宅公寓五楼,由于詹父平日就爱花花草草,家里头不是盆景便是盆栽,不是红花便是绿叶,生意盎然的。
满屋子也是绿色系列为主的布置;詹父是绿色主义的支持者,不是自然无公害的东西,他是坚决不使用的,故在他家所能见到之处,一律是符合环保的家具用品。
“怎么了,琳琳?”詹母沉迷于电视剧的情节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对于女儿的紧张叫唤,根本毫不在意。
“妈,你看着我一下下就好了。”詹楚琳试图拉回母亲的注意力。
“琳琳,正精彩耶!”
詹母早已与剧情融为一体,面对女儿的叫唤,她是百般不愿的将自己由电视萤幕前拉回眼光看了一下詹楚琳。
“妈,楼下我老板他——”
“什么楼下你老板?”詹母的精神在此刻才终于拉回现实中。
“还不是我那个二○年代的古板老板。”
“他怎么了?对你示爱呀?”詹母相信,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足以让她的宝贝女儿觉得事态重大,唯独这件事除外。
“示爱?!那还不如叫我去自杀算了。”詹楚琳也不是存心装出这副嫌恶的表情,只是这个想法真是超烂了。
“既然不是,你大惊小怪个什么劲?”詹母又重新将注意力投注在萤幕上,人家已在亲人大团圆了,而她在旁吵个什么劲,扰人看戏的心情。
“妈,看着我。”
“又要干嘛?”
“我的老板在楼下——现在。”语毕,詹母已冲向阳台往下一看,没有哇!空空如也,哪来她的老板!心思至此,死丫头,故意引开我的注意力。
“楚琳,回房去。”母亲突来的转变,让詹楚琳目瞪口呆。
“妈,你——”
“回去你房间,开玩笑也别在这时候,现在是我詹郑暖蓉看电视的时间,你再吵,我保证待会你的下场很难看。”在詹母亲结束通牒前,詹楚琳早溜回房去了。
由房间内落地窗往下看,早没车子的踪迹了。她坐在房内单人床前,手抵住下巴,心思全飘向宙斯俱乐部的撒旦先生身上。
“多么完美的男人,若是自己的情人那该多好。”詹楚琳喃喃自语,眼中净是迷恋与痴狂。
叩——叩——
敲门声打断她的思绪。
“谁?”
“是我。”门外传来大姊詹楚嫣的声音。
“进来吧!大姊。”在詹楚琳的允许之下,詹楚嫣——才敢进门;因为詹家对个人隐私一向尊重,故绝无擅闯事件发生。“大姊,有事?”
詹楚嫣一进门,便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詹楚琳与姊姊两个人自小就是无话不谈的好姊妹。
“琳琳,你若是有中意的人,你会怎么办?”
哇!原来大姊巳到了思春期。“我若有中意的人,我想我会卯足全力去死缠烂打吧!”
“死缠烂打?大恐怖了吧!”詹楚嫣露出小女子怕怕的表情,她才没那么大胆哩!
“我的意思是,女追男,隔层纱,这么好追的前题下,女人只要主动点,用力的追,死命的追,追久了也会是你的。就不知对方是个怎么样的一个男人?”詹楚琳慢慢套出大姊的对象轮廓。
“他是大众情人那一类型的。”
“哇!糟糕,这种男人就是成了男友,感情也不好维持吧!”
“我也知道,可是偏偏——”
“偏偏你就是栽在他手中了对不对?”詹楚琳还一副情场老手姿态,当起爱情顾问来了。
“琳琳,你谈过恋爱?”
“嘻!嘻!没有。”她尴尬一笑,詹楚嫣本来还想夸她几句,没想到她也只是个纸上谈情的门外汉。
“不过呢,我周遭朋友、同事的恋爱史,多多少少都有参与,也吸收了不少的知识。所以呢,我还不算是对爱情全然无知,若是简浅的感情问题,你大可问我。不过若是切入主题,问我如何makinglove,或者——呃——这,你就别问了,反正我也不懂。”
“你还是——处女?”
“这并不可耻吧!”
詹楚嫣已笑歪了,詹楚琳忍不住反问她:“那你——不是喽?”
“乱讲,我是清白的。”詹楚嫣正色地说。
“既然你也是,那你在笑什么?”
“没有。琳琳,你有过Kiss的经验吗?”詹楚嫣相信,她的妹妹肯定从未有过,因为她不是那种欲望过高的人,也不会允许异性有什么越轨的行为出现。
“这个嘛——”詹楚琳故作玄虚地四处张望。
“哪个嘛?”詹楚嫣可禁不起卖关子,直追着她问。
“有。”
“有?!”詹楚嫣不置信的低吼。“这事不向爸、妈昭告不行!”
“喂!你要昭告什么?”这回可换詹楚琳紧张了。
“昭告他们,他们的小女儿与男人有亲密行为。”詹楚嫣开玩笑地说。詹楚琳也知道大姊是在开玩笑,她才不会因这种事而破坏了姊妹感情。
“亲亲嘴又不算什么,无聊!”詹楚琳故作没什么大不了状,以化解大姊投来的火眼神。
“哇!何时你这么。Open?”
“不是我Open,时势所趋嘛!”
“时势?那为什么我跟不上?”这是哪门子时势?她詹楚嫣怎么会不知道,她又不是与社会隔绝了!
“你落伍了。”
“快告诉我,他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妹妹肯为对方献出初吻,这怎么可能引不起她的兴趣?
“说出来,你一定不信。”
“莫非——”
“对、对、对!”詹楚嫣的“莫非是”是指他难不成是个超级丑男或是残缺之人。而詹楚琳则误以为她知道那个撒旦先生是个不平凡的男人。
“啊!连那种男人你也要?你是觉得无鱼虾也好是不是?琳琳,凭你的长相,随随便便到街上一抓,也能抓个像样的男人,你干嘛这么委曲求全于这种时势呢?”詹楚嫣真替妹妹不值。女人何苦为了跟得上时代脚步而不慎选对象,“请采”(台语)的找个男人来接接吻,好张扬自己已有了Kiss的经验呢?
詹楚嫣说得口沫横飞,而詹楚琳是一句也听不懂。“姊,你干嘛!牛头不对马嘴的。”詹楚琳摆出一副快投降的模样。
“难道我说错了?”詹楚嫣见了此景,方知事情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岂止说错了,根本是差大多了!他才不是滥竿充数那一类型的男人,他既性格又性感,他还——”詹楚琳突然住口,因为她想起了一件事,她老板的声音——对,就像撒旦先生,她不会听错的!在幽暗的车厢内,是他的声音……难不成……
詹楚琳突来的沉默惹来詹楚嫣的狐疑。“琳琳——”
“姊,好晚了,你该回去睡觉了。”詹楚琳下逐客令,因为此刻她需要安静的个人空间好让她解出这团谜。
詹楚嫣心知问不出个所以然,也就算了,看看时间也不早了,暂放她一马。“那,晚安了。”
“晚安。”
送走大姊,詹楚琳躺在床上做脑袋里的电脑合成。撒旦的脸是略带棱角型的,老板也是;撒旦的唇是中等唇型,不厚不薄,老板也是;撒旦的身材是结实有力、纠结有肌,老板的NO、NO、NO!没一点比得上的,其实她也没仔细瞧过他衬衫底下是否也有这么结实的肌肉。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詹楚琳竟在夜里梦见他们两人由不同的个体结合成一体。哇!她吓昏了,大清早便从恶梦中醒来,时钟指向四点二十九分,惨了,因为撒旦与老板,她患了严重失眠症。
一大早起来,她的双眼浮肿。
“琳琳,你怎么了?昨天喝大多茶水了是不是?”母亲关心的询问。
“哪有,大概今天要接重要的工作,所以昨夜兴奋得睡不着的关系吧!”胡乱咬了几口土司,便匆匆赶着去上班。
母亲在她身后嘀咕:“这丫头也不知在赶个什么劲,牛奶也没喝。”
“妈,我也上班去了,爸,再见。”詹楚嫣见状,可不想扫到台风尾的随后也出门。
詹楚琳坐在办公桌边,陈美宁立刻转移阵地往她身边一坐。“昨夜到几点?”
“什么到几点?”詹楚琳将昨天未完成的工作,利用未上班之前先完成一部分,没料到陈美宁立刻跑来插花。
詹楚琳口动手可未停下,清秀的字迹在帐册上快速的舞动。
“加班呀!”
“八点半吧!”
“你昨天不是没开车吗?那你怎么回去的?”陈美宁昨天下午临出门时才想到她们那个古怪的老板也还没下班。她刻意挤过来,为的就是要查问楚琳是否毫发无伤。
“老板送我回去的。”
“老板?你怎么可能让他送你?!”陈美宁又开始播送这件办公室的大消息。
乔巧也在她的大呼小叫之下,前来探知后续消息。
“楚琳,是他强迫你的对不对?”
詹楚琳愈是保持沉默,陈美宁就愈是大肆渲染,直到秦孝柏进来为止。秦孝柏走过她身边对她说。“詹小姐,你进来一下。”
“是!老板。”
秦孝怕一进办公室,陈美宁又开始大嘴巴了。“你们看!你们听!叫楚琳进他的办公室耶!”
詹楚琳瞪了陈美宁一眼。“上司叫下属进办公室,有什么奇怪的,又不是叫我进房间。”詹楚琳推开椅子,便进入办公室。
她略叩了门。
“进来吧!”秦孝柏应了声。
詹楚琳推门而入,并关上门,开口问道:“老板,有事吗?”
“这个礼拜日,我需要个女伴——”秦孝柏清清喉咙地说。
“女伴?您的意思是——”詹楚琳不明白,公司内佳丽不少,她又不是艳冠群芳,怎么会……
“我希望由你充当我的女伴。”
“我?老板,您在开玩笑吧!”
“没有,我是很正经的在向你提这件事。”秦孝柏早知道她会有此反应,不过她的反应倒是比他预料中的更加平和,这对秦孝柏而言,是好极了的感觉。
“这个礼拜天?”
“对。”
“您在预约我的时间?”
秦孝柏点点头,他相信除了她外,再没有其他更好的人选。
约过了十秒的考虑,詹楚琳回答了他。“好,我答应您。可是我需要穿什么礼服吗?”詹楚琳知道,他这个顶头上司来自一个恒赫的家族,而且据说他家的资产不光上千万,更达数亿元,可说是家财万贯;只可惜,这个富家子弟竟然这么不上相,真是天不从人愿,有钱有势有才,却少了吸引人的相貌。
“不需要,若需要的话,我也会事先替你准备好,所以关于这一点,你大可放心好了。”秦孝柏整个人重心全往后仰,看起来还挺自在洒脱的,跟他的形象完全不符人口。
“喔!那我可以出去了吧!”
“嗯!先在这谢谢你的帮忙。”秦孝柏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这反倒令她不太好意思。
“若没事,我先出去了。”
“好,谢谢你。”詹楚琳一离开秦孝柏的办公室,大伙已开始各忙各的,可没有人有空询问她老板找她进去干什么,令她有足够的时间为自己做做心理建设。
冷气机加上风扇的吹送,使这事务所内的空气凉爽极了。也许是工作量全回来了,那一票平时叽叽喳喳的小姐们,全在自个的工作岗位上努力的打拼。
这几天,老板的访客特别多,她想大概是因为星期天那一件大事吧!
“小姐,秦孝柏,秦先生在不在?”
詹楚琳由报表中抬起头来,眼前这位漂亮小姐是谁呀?“秦先生在,请稍候一下。”
“谢谢你。”那名女子坐在事务所内的候客沙发上,那坐姿真有说不出的气质与高贵,仿如出身侯门的千金大小姐般。
詹楚琳通知了秦孝柏,徵得同意后,才请那名女子进入他的办公室。
也许是因他早上的要求冲击太大,现在突然来个找他的漂亮妹妹,詹楚琳反而有点吃味了。“发什么神经,竟会吃味!”她喃喃骂自己,此举可吸引了陈美宁的目光及耳根。
“怎么了,吃什么味?”
“没事,工作吧!”詹楚琳还不想吃饱太闲,又惹来陈美宁的话题,赶紧打住不漏半点口风。她不说,陈美宁也不好再问。约莫二十分钟后,那名女子才又出现在办公室大门;她身后则跟着秦孝柏,他们有一个共同的表情,那就是谈笑风生,十分的愉快。
詹楚琳瞄了他们一眼,似乎想由他们交会的眼神中看出什么似的。
就这么巧,秦孝柏也正好迎上她的目光;她心虚的目光接上了他大胆的眼神,詹楚琳很快速地回避,而秦孝柏也不露痕迹的转往那名女子身上。
“伶红,我会回去,你可以告诉奶奶,这一回我会带女朋友回去的,叫他们别再替我安排什么相亲会宴了。”秦孝柏一再叮咛秦伶红——他奶奶座前传令官。
“真的有女朋友可以带回去?”
“我保证绝不黄牛。”
“奶奶已经下了通牒,这一回你若想逃,可就难了。”秦伶红略带警戒地叮嘱秦孝柏。谁叫他上一回竟耍什么金蝉脱壳之计,搞得奶奶面上无光,直呼要宰了他。
百人大宴上,竟在重要关头下不是借公事遁逃,便是借着各种理由落跑,奶奶还在宴会上一阵青一阵白的表演变脸绝技呢!
送走堂妹,秦孝柏转身入办公室。
乔巧也不知何时偎到詹楚琳身边了。“那位小姐真有气质。”
詹楚琳点点头,认同她的看法,不过她不愿多做表示;毕竟说不定她会是未来的老板娘也说不定,闲话大多,可不是明智之举。
“你猜,她是谁?”乔巧兴致可高昂了。
“没兴趣猜。”
“猜一下嘛!”
“乔巧,现在是上班时间耶!”詹楚琳提醒她,老板花钱又不是请她们三菇六婆、穷瞎扯的。
“喔!”乔巧一经她提醒,立刻沉默下来。
其实詹楚琳此时比她更心急的想知道他和她的关系。好反常喔!干嘛关心起老板的女人来了。
詹楚琳决定在这个周末会一会睽违一个星期之久的撒旦先生。
宙斯俱乐部一如过去的周末,人潮汹涌高朋满座,目的无它,只因为新星男人——撒旦唯有周末夜才会现身。
周六半天,詹楚琳没有约会,便先回家。卿容为君扮嘛!回家养神,好好梳绽打扮一番再出门。
临出家门,詹父开玩笑地说:“我怎么闻到空气中一股的怪气味?”
本来她已潜出家门口,一听父亲说话,又赶紧跑回来,洗掉身上特地为撒旦所洒的香水。
詹宏泽始终坐在沙发上,他的一席玩笑话惹来大大的不悦。女儿大了,有个男朋友也不为过,为了男友洒点香水,竟被詹父一句戏言,无端让女儿害羞不已。
“你也大专制了,洒点香水会破坏大气层吗?”詹母虽也崇尚绿化生活,可是,生活上偶尔来一点合成的味道,也无伤大雅嘛!他何必——
“我不过开开女儿玩笑,怎么了,成公愤对象了?”詹父无辜地辩称,惹来詹母的笑意。
“好,好,开开玩笑,不过呢,你也知道琳琳脸皮薄,禁不得人这么调侃的。待会拜托你安静点,别再说她什么了,不然她会出不了这个门的。”
“是,遵命!”约莫过了五分钟,霆琳才缓缓下楼,相同的装柬,只是少了刚才扑鼻的香水味。詹母立刻趋前——“琳琳,出门呀?”
“和朋友出去喝个茶、聊聊天。”詹楚琳不敢正视母亲,怕泄露了目的。可是做母亲的也不是白养她的,女儿心里想什么,也多多少少猜得出一点。说喝茶还不如说去谈情说爱;说朋友,不如坦承不讳是情人。
“那还不快出门?时候不早了。”詹母催她赶紧出门。
“那我先走了。爸,妈,再见。”
“再见。”
她一出门,詹父便说:“年轻人全出去了,只剩我们两个老公婆了。”今晚楚嫣也出去约会了,现在小女儿琳琳也送出了门,这会两老只有大眼瞪小眼,自个儿过两人的周末夜。
郑母提议:“宏泽,不如我们也学学年轻人,出去兜兜风,如何?”
“喔,这个主意不差,晚饭过后,我们就去夜游。”有丈夫赞同,今夜他们有得打发这个快乐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