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不是求婚却要跟妳谈婚事是很怪,但,用在妳身上却是恰如其分,因为,妳就是那种永远都准备不好的人,如果没事先通知妳的话,妳会一直玩下去,然后永远没有准备,那对我来说会很惨。
「妳想一想,一个遗传到早婚的人,遇上一个永远不会想结婚的人,除非把妳打昏绑进礼堂,否则,我永远等不到妳。」
「你怎么知道我是那种不会想结婚的人?」又不是她肚里的蛔虫。
「哦!那妳的意思是妳很愿意试试看啰?那我们先订婚……」吓她。
果然。「不要!干嘛做那种事?还订婚哩!」跳起来。
「这就是我要表达的,我相信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妳到了几岁,妳的反应都会是这样。」
「才怪--」小妮子开始拗起来了。
「无论如何,这都不是我要跟妳讲的重点,我要告诉妳的是,我们已经在谈恋爱了,虽然没有事先通知妳,但,其实这种事就是只能意会,毋需言传,所以,妳若是坚持要问是什么时候?那我真的会很伤脑筋。」
「是……是这样喔!」有点紧张,却不是太惊讶。
「所以,妳今天就可以回去跟赵天恩领取妳赢得的赌注了,虽然我根本没兴趣知道是什么东西。」他无所谓的耸肩。
「是……」
楼宇堂打断她。「既然已经证实结果了,妳要分手了吗?」
「为什么要?我们可以继续这样……像我跟阿恩还有小钟、蚊子、阿萨那样啊!这样不是很好吗?」
「妳觉得是一样的吗?」
「我不知道……有很多不太一样。」
这个女人恋爱级数是零。
对于安安的混乱,楼宇堂早算计了,所以并不反驳。「好,既然妳不分手,并不表示我也不会喊卡,我对妳并不是没有要求的,有些我无法容忍的事只要一发生……妳知道,虽然我刚才说过希望当我想结婚时,妳会是当时在我身边的人,但我也不是非得一定要等妳。」
「你这是什么意思?」安安有点担心了。
「这是在提醒妳要及早做准备,而准备工作有:一、相信妳在我心中的地位,别再到处乱吃飞醋,我现在就可以告诉妳,小玉绝不会对妳造成威胁;二、毕业后妳想做什么我都不干涉,但有件事妳一定要办到,那就是结束掉妳正在玩的帮派游戏,其它没有杀伤力的我会让妳玩;三、延续上一条,随妳要继续进学或是做喜欢的工作,我希望地点选在我所在的地方。」
这……这是在干嘛?安安已经呆滞得无法反应了。
连楼宇堂在她眼前挥手她都没回应。「现在,妳还会觉得我跟赵天恩他们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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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真的好霸道,看不出来,之前隐藏得太好了。」小钟喳呼着。
「其实也还好啦!他的意思就是要我别乱吃醋,别玩帮派,别离他太远,很简单的三个要求啊!」安安边说边掐指算着。
「妳以为我会听不懂喔?我的意思是妳真的要听?那就不像妳了!」也太不公平了。
「我现在是看着办,会不会吃醋得看他的表现,会不会离他太远我也无法控制,至于帮派……说真的,连我爸的弘天盟我都懒得接了,五虎帮当然不会玩太久,迟早要收的,只是不知是要在毕业前还是毕业后?」
「看来妳都有打算了嘛!那我就悉听尊便啰!」反正也成定局了。
「谢了,永远的朋友。」
听到这句话,小钟沉默了片刻后突然问出一个怪问题。「安安,妳为什么不跟他分手?妳已经赢了不是吗?当初的赌,只是要妳谈恋爱,不是要妳嫁给他!」
小钟觉得他今天的角色很像锤头。
「连你也这样问?我没要嫁给他啊!」好奇怪ㄋㄟ。
「但妳已经在为他做准备了。」锤头又敲一下。
「不是那样的……」其实她也觉得好奇怪,感觉上好像被堂堂牵着鼻子走。
「跟他分手就好了啊!想那么多干嘛?」锤头再敲一下。
「可是,分手就是绝交,以后不再见面,他和阿恩不一样,绝交几次后照样做朋友,堂堂是那种只能绝交一次的人。」所以她得好好珍惜、好好维护。
「那妳现在是在跟他谈恋爱,还是做朋友?妳知道再谈下去会变成怎样吗?」一下又一下。
「想恋爱,再找别人谈就好了,为什么一定要是他?」敲敲敲敲敲。
「……」
「没时间让妳想了,母老虎,他们来了,人来得还真不少。」小钟指着广场旁的巷子口。
这些其它学校的流氓帮派最近一直很嚣张,不是派人来踩盘子,就是成群结队的颜车到五虎帮的范围内,见到落单的风华学生就勒索或围殴,五虎帮早就忍不住了,所以前几天下了战帖,今天广场决胜负。
「哼!早知道他们后头有人撑腰,普通学生不会那么嚣张的,我已经联络我爸那边叫人来处理,一定让这些人惨兮兮的回去,让他们明白做学生的义务就是乖乖读书,不是让人利用来卖药。」安安做了下手势,另一条巷子马上走出一群等待中的人。
「我们也去活动筋骨吧!要速战速决喔!我是背着堂堂跑出来的,不能被发现。」
「知道啦!」这女的已经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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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边跑边拭汗,手机更是黏在耳朵上不敢移开半分。「你确定他是走东丰路?那里离『老地方』有一段距离,他去那里干嘛?」
「不知道,我会继续盯着。」蚊子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因为今晚要决斗,又不能让堂堂知道,所以安安就想出这个办法,由她、小钟带领五虎帮上场,蚊子负责盯堂堂的梢,只要一发现堂堂要回「老地方」就马上电话通知,到时安安用飞的都要飞回「老地方」,而这时,蚊子的另一个作用就是报告她和堂堂的距离。
「既然还有一段距离,那我绕前锋路跑回『老地方』比较快,我现在已经转弯了,到达easy shop。」
「哦!妳可以维持速度继续前进,因为他进了一间点心铺。」
「啊~~好讨厌喔!他一定是听我说喜欢吃手工饼干,所以特地绕去买的!」
五分钟后--
「等等,他又转到别的地方去了……」
「那我继续走没关系吗?」
「妳先躲一下,因为他转到妳那边了。」
「喂,这边全是店家啊!你先告诉我他要去哪里啦?」
「我不知道啊!哈~~我看到妳了,妳知道我在哪里吗?要我跟妳招手吗?」
「等我死的时候,你再来给我上香就好了,死蚊子!他到底在哪里?」
「别动,妳现在赶快进去金石堂,好,危机暂时解除,他竟然在买臭豆腐……真搞不懂,他怎么那么爱吃东西?」
「歹势,那些都是要买给我吃的,现在我要怎么走?」她现在是又急又甜,却又有种插翅难飞的感觉。
「妳绕回成功路吧!」
「为什么?!」都快到了说。
「因为他已经往回走了,照这情况看来,妳永远不可能比他早到,除非要我先打晕他,问题是我也不可能打赢他。」
「我已经开始跑了,我决定从后面爬墙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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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安安爬过两道墙,又偷偷爬过两家民宅,又跑又爬地赶到「老地方」摸出钥匙开门进去时,刚好瞥见楼宇堂从巷子口弯进来。
好险……真的是好险!
可是,这么一来她就没办法先去看阿嬷了,听堂堂说阿嬷有点小感冒,还要她特别注意一下的……不管了,根本没时间嘛!因为她已经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声……
她得先找东西做,右脸颊有点痛,一定是刚才被死流氓K到的,得掩饰一下,灯调暗一点……
「安?妳还在吗?」楼宇堂一进客厅就找人了。
「这里啦!我在忙。」好忙、好忙。
「忙什么?就不能多开一盏灯吗?我回来时顺便帮妳买些吃的……」楼宇堂顿住,因为他看到很奇怪的景象。
「安,妳……妳在刺绣?!」
哈?!怎么可能!安安自己都觉得好笑,可是当她低下头看见自己手上拿着的东西时,差点尖叫。
「啊!这是……这是阿嬷在绣的啦,我……我因为好奇,所以拿来研究,就顺便给它加两针看看……呵呵……」笑得好干涩。
「安……」
「干嘛啦!」她都说了,好奇而已……等等,堂堂的表情有点严肃,有点可怕,难不成这刺绣是阿嬷要拿去参加比赛的?
「妳的脸是怎么回事?!」楼宇堂不只是表情严肃而已,连声音都很紧绷。
因为安安脸上的伤没有她自以为的那么轻,根本就是乌青了一大块,头发乱七八糟,身上的休闲服到处是泥土。
「啊!你听我解释……」该死!大灯是什么时候打开的?
而且,堂堂看起来好像很生气,害她都不太敢说话,可是连他都不说话,这样场面太冷了,冷得她发抖。
「算了,我先帮妳冰敷,妳等一下。」
见楼宇堂转身进厨房,安安突然觉得惭愧得要死!他明明很生气说,竟然还忍着怒气去想到要帮她冰敷。
「安!快去车库开车!」楼宇堂惊慌的叫声从厨房传来。
安安被吓到了,赶紧跑过去,见到阿嬷竟然躺在厨房地板上,她更是吓得全身发冷。
「笨蛋,别傻在那里,快去开车啊!」他朝她大叫。
「哦!我马上去。」她被骂得回魂,拿了钥匙冲出去,可一颗心还是颤得厉害,虽然不知道阿嬷怎么会倒在那边,不过,有一件可以确定。
她绝对有错。
而堂堂,一定会很气很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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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阿嬷到医院急诊后,阿嬷的情况虽然已经控制住,不过以后仍避免不了轻微中风的后遗症;安安无法想象那么可爱讨人喜欢的阿嬷以后无法再健步如飞,可能会跛脚或是抖手的样子,那么,疼爱阿嬷的楼宇堂肯定更无法接受。
楼宇堂像只斗败的公鸡颓丧地坐在走廊上,一言不发,安安根本不太敢靠近,可是有些话又不得不说。「对不起,堂堂,都是我不好……」
「妳先回去,把车子开回去没关系。」他还是低着头没看她。
「我陪你,我想陪你,还可以帮忙……」
「不用,等一下我会通知其它家人,妳回去。」
她不要被他撇开。「可是,我想陪你,堂堂……」声音愈来愈小声。
「妳回去休息。」
「堂堂,让我陪你好不好……」安安伸手去抓他手臂,却在刚碰着他的那一瞬间被甩开。
「够了,我叫妳回去妳就回去,我现在不想看到妳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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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阿恩接到蚊子的通知找到安安时,她正蹲在学校篮球场上狂掉眼泪,没有太惊天动地的哭声,不过,那低低切切很努力压抑的呜咽声听起来更教他心疼。
「都跑来这么空旷无人的地方了,放声哭出来有什么关系?」
「……你走开啦!我……我是牙齿痛……」
「哥哥带妳去看牙医。」
「哪里来的哥哥?你臭美!」
「我都已经认命要收下妳老爸认契的金牌了,妳还不认我这哥哥?当初最哈的不是妳吗?」
「那个不算,反正我已经被甩了……」想到伤心处,安安鼻头一酸,大颗大颗的眼泪又答答答地掉下来。「他很大声的叫我滚开……还说不想看到我的脸……」
「当时我好想咬他、踹他,可是,我更怕看到他讨厌我的眼神……阿恩,我好伯被他讨厌,怎么办?」
「叫我哥哥,我就帮妳想办法。」
「……」哭哭哭。
「那妳就让他讨厌吧!反正他都说不想再看到妳这猪头了,我会开始帮妳物色其它对象的。」
「阿恩……哥哥……」呜呜呜。
阿恩抬头看看上头的月亮,确定是很正常的颜色。「乖,妳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会帮妳的。」
赵天恩傍着她坐下,把她的头压到他肩上,像哄小妹妹一样轻轻抚着。「我不帮妳,帮谁?」他一直都很疼她的,以后也会。
「阿恩……你为什么宁愿当我爸的干儿子也不娶我?」这个问题曾有一度困扰过她,尤其在堂堂出现时,阿恩的态度让她很伤。
「因为我对当女王的仆人没兴趣,想一想,我妈把妳当宝,我爸是妳爸的部下,妳在他心中是最不可亵渎的公主,娶妳就像迎神一样,是要迎来当神来膜拜的,不是当老婆疼爱的。」
「堂堂就不会把我当女王膜拜,我被欺负得好惨……」三句话离不开堂堂。
「那就是了,每个人都有最适合自己的伴,有时候近得让人忽略,有时候得花点时间找。」
「那你怎么确定堂堂就可以……」又是堂堂。
「我没有确定,确定的是妳自己,我只是在最适当的时机推妳一下,如果是错的,就再找下一个,至于要放弃、要抓住,全是妳自己决定的。」
「可是……你不会寂寞吗……我偷偷告诉你,你在我心中是很不一样的……」
「哦?是吗?」这样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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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半夜,还要背着一个睡得像死猪的女孩从学校走回家,这种工作是非常人能办到了,不过,赵天恩在安安眼中本来就是……很不一样的。
远远看到家门口守着一个高瘦的身影,阿恩不用猜就知道是哪位。「等多久了?」
「两小时四十八分五十二秒。」
「是吗?听起来不是太久。」冷哼。
对阿恩的冷嘲楼宇堂不做任何回应。
「麻烦一下。」阿恩背转过身,把睡猪往楼宇堂身上放,让楼宇堂安稳地接住并横抱起她,然后,抓起一只硬实的拳头趁楼宇堂没手也没空防他时,扎扎实实的往他脸上招呼过去。
楼宇堂也是了得,硬是收下了,却只是被打偏了头,脚步一步也没晃一下。
「其它的先欠着。」阿恩收了拳,转身去开门。
直到领着楼宇堂把睡猪安放到她的睡房里,他丢下钥匙。「你要留下来可以,要走的话,请记得锁门。」
还真酷。
楼宇堂挑眉看他一眼,对这个赵天恩的印象深刻不是因为刚才那一拳,而是平时安安口中透露着对这个人的依赖。
房内剩下两个人,一个睡着的和一个醒着的,这种情况下有话也不能谈,那他留下也没用,帮安安挪好睡姿拉好被子,刚要起身,手就被紧紧握住,不放……
楼宇堂微讶地看她,见到她刚刚还紧闭的眼,此刻湿润地看着他的。
「我没那么好睡。」她嘟喽。
「所以妳就看着我被打也不吭声?」
「那是你应该的。」
他轻叹一声。「安,我后天会回英国……」
她坐起来。「你就是要跟我分手对不对?你不要等我了!你觉得已经没必要再把我放在身边了对不对?」
「等你那个遗传病发作时,就算我没待在你身边也不要紧了对不对?还是说,你就是怕那时我还是死皮赖脸的赖在你身边,所以你现在要跟我分手了!」
「安,我回英国是……」
「你回英国就不回来了是不是?你有那么讨厌我吗?我已经很后悔了,我不是故意要害阿嬷那样的,以后我会帮忙照顾她,我会比你疼阿嬷……」鼻头又酸起来,刚才哭得红通通的眼和鼻子又开始泛滥。
「我真的有认真的在想了,反正你要我做的那些准备又不是很难,我已经决定不再叫小钟他们在『老地方』附近设路障;毕业后我去补习,我要考大学社福系,以后你努力赚钱,我帮你努力捐款,反正你说我个性喜欢到处帮忙,那我就去功德会帮更多的人,还可以穿那种好有气质的委员制服去打架。」安安一时心急,把打扫讲成打架。
不过听在堂堂耳中,脑中马上出现那种画面,奇怪的是,他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突兀。
「你不要讲话,我真的有在准备了,今天跟那些人决斗是最后一次了,我保证毕业后就找人接手五虎帮,若是要解散,想继续玩命没有其它路可走的,我就介绍他们去我爸那里,你别生气……」
「安,妳先等一下……」
吼!「不要!我不要分手!我已经想清楚了,你跟他们都不一样,阿恩可以当我的哥哥;小钟、蚊子和阿萨姆可以当我的死党;就是你不行!你一定要当我的男朋友!
「小钟今天问我为什么不跟你分手?他问我想谈恋爱再找别人就好了,为什么一定要是你?我当时想不通,可是我现在全明白了。
「因为,我的男朋友一定得是你!只能是你!我要一直跟你谈恋爱,直到你那个遗传病突然发作,那时我应该都准备好。」
「安,妳这样说……」
「你闭嘴啦!我才刚讲到重点,你这样一直打断我,我都忘记要讲什了啦!我要讲……我要告诉你……不要跟我分手……好不好?」
终于讲完了,虽然不是一口气顺顺畅畅地吐完的,不过,该讲的都讲了,现在她好紧张好紧张,张着无辜的大眼等着他的判决。
至于楼宇堂,他则是静静看着她,没有了刚才急着要插嘴的模样,好像要确定她已经把所有的话都说完了,才要要开口。
「好。」
「啥?」
「我说好,不跟妳分手。」
「哦--」
因为他直爽的回答超乎安安的想象,所以一时没办法做出正常的响应,然后,安安像是突然间复活过来,猛地从床上跳起,朝他扑过去--
「你竟然说好?!那你刚才是在干嘛?竟敢对我大叫,还说不想看到我的脸!你疯子吗?」龇牙咧嘴。
不开玩笑,刚才那一瞬间,楼宇堂真的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一只迅猛龙朝他跳上来,现在就压在他身上。「安,妳到底有没有照过镜子,看看妳现在的模样?」
「怎样?」美得冒泡?
「像猪头。」
安安摸摸右脸颊,发现竟然肿得有拳头般大。「妈的!到底是哪个死流氓扫到我的?被我找到绝对给他死!」
「安?」语气带着警告。
「……口头禅,一时改不了,我不会找人报仇啦!」嘿嘿。
「很好,现在换我说了,刚才我没有想要怪妳,不过是真的生妳的气,气妳不自爱、不懂得保护自己,妳以为看到妳身上带伤我会很好过?奶奶的事我可能真的拿妳出了点气,不过那时那种情况再看到妳的猪头脸……」见安安瞪着眼,满脸不悦,他赶紧改口。
「如果妳只是不小心跌倒,或是出点小意外,我还会安慰妳,但找人打架还带着伤回来,我绝对不允许也无法忍受。」
「人家下次不会了……」
「至于我说要回英国,只是暂时的,原本的计划是等妳毕业后,劝妳一起过去,妳可以在那边读一辈子的语言学校,我则接手那边的分公司:可是,现在奶奶的情况不允许了,所以我决定先过去结束我中断的学业,把经手的业务交代清楚,然后回来……」
听到「回来」这雨个字,安安两眼都发亮了。
「或许可以照妳说了,我努力赚钱,妳努力帮助人,我们一起照顾奶奶,顺便告诉妳,奶奶一醒来就找妳,说要做果冻给妳吃。」
「不要说了……」呜呜……害她眼睛又湿了。
「妳现在可以确定我跟其它人不一样了?」楼宇堂头抵着她的额,笑问。
「非常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就是那样啊!你亲我一下,我再告诉你。」讨赏。
半晌后--
「……我知道了……他们不会这样亲我……还把舌头伸到我嘴里。」偷笑。
「我还是现在回去好了。」赌气。
「不要啦!你今天留下来陪我,我的被子分你盖。」
她还真放心。「……那妳不能侵犯我。」
「分明就是你想侵犯我!」
楼宇堂很想建议她:那我们就互相侵犯吧!
可是安安却先大笑起来,拉着他的手钻进被子里,还体贴的帮他安好枕头。
「乖乖睡,我知道你很累了,明天一早,我们一起去医院看阿嬷。」
他们不知道的是,当他们两只小的在楼上挨在一起耳鬓厮磨着不肯睡去时,楼下的大门却被人开启,一名气势不凡,飘撇得很好看的中年男子带着六名携带家伙的彪形大汉大剌剌地走进门。
往常这种时候,安安都会冲第一个的跑进中年男子的怀里,用力的给他撒娇下去--「老爸!安安想死你了!」
不过,因为今天没有事先通知就突然跑回来,没见到亲亲爱女飞奔迎接也是意料中的事。
「可以了,你们都回去吧!赵虎,你回你那边时,顺便叫阿恩过来陪我喝两杯。」
「老大,人家阿恩还是学生,明天还要上课啦!别摧残国家幼苗了,不如我们留下来陪您喝吧!」某黑脸的手下笑道。
「上什么课?我江弘天回家放轻松的日子就是国定假日,明天都不用上课,你们这些有老婆的都给我回家去抱好婆,我这个没老婆的就跟小朋友玩一玩吧!」见手下们还是满脸不舍离去的表情,他不耐地挥手赶人。
「去!去!都给我滚出去。」
「是。」众人应声,行礼如仪,接着鱼贯步出江宅。
终于,终于剩下他一个人了,现在在这房子里的不再是刚才在手下面前威风凛凛的弘天盟老大,而是一个思女过甚,疼女若命的亲亲老爹,他快速地转向楼梯兴奋地呼唤。
「小安安?小宝贝,老爸想死妳了!快下来给老爸爱的拥抱。」
接着,楼上安安的房间起了意料中的骚动,虽然还不到鸡飞狗跳的地步,但和往常安安冲杀下楼的气势有着明显的不同。
江爸愣了一下,在确定安安没有下楼之后,他瞇起眼,举步上楼。「安安?小宝贝?是不是想跟老爸玩捉迷藏啊?老爸上来找妳了喔!」
「不要上来!现在不行上来啦!」安安马上在房里大叫。
「怎么了?小宝贝?为什么不让亲亲老爸上去?」还是继续往上走。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安安又隔门喊话。
「为什么不行?老爸一定要看到小宝贝才能放心。」已经上楼了。
「人家……人家现在不方便啦!」
「到底怎么回事?再不开门,老爸要撞门了喔!」江爸瞪着锁上的房门,正在找寻最佳撞击点。
「不行……」
可是,门却还是在下一瞬从外面被撞开,撞击力道之大,让门板应声裂开,然后,行凶之人在第一时间内拔枪对准门内,却没有看到自我想象的匪徒胁持爱女的景象,只有两个因他的冲动而吓傻的……白面人?!
是的,两个白面人。
一个穿着浴袍侧身盘坐在床上,手还拿着大红色的指甲油正涂着手指甲;另一个则是围着浴巾坐在梳妆台前,手上拿着乳液显然正在做全身护肤。
而这两个人的共通点就是脸上全敷着又白又厚的面膜,只露出眼睛和嘴巴三个洞,头上则是用毛巾包得像沙漠民族。
最先回复神志的是安安,她丢下手上的乳液跳起来惊声尖叫,顺便抓起床上的被子把自己包得密密实实。
「臭老爸!我都叫你不要上来了,你还把门踢破?你坏死了!我不要理你了!」
「小宝贝,是误会……」差点丢枪跪地求饶。
「放屁!你滚出去啦!我不要见到你!下去!下去!人家的房间今晚不能睡了啦!我今天不要跟你待在同一个地方!你去跟赵爸挤啦!讨厌!」
「小宝贝,老爸不是故意的……」可怜兮兮。
「出去啦!害我在同学面前丢脸,我最讨厌老爸了!要回来也不通知一声,你以为这里是宾馆,随你爱来就来,爱玩多久就玩多久的吗?」
「宝贝,老爸错了……」认错。
「出去啦!」
最后,当闻名于黑白两道的弘天盟盟主被亲亲爱女无情地赶出房间,一脸哀凄地走下楼时,房内那两个白面人虽是还没放松警戒,但紧闭嘴和弯弯的两双眼,全在痛苦地憋着笑,直到听见楼下传来阿恩的声音--
「江爸,到我们那边吧!我妈已经到厨房去准备您最喜欢的小菜了。」
「阿恩,还是你最得我心。」跟着去了。
至于楼上,在一阵笑到虚脱的爆笑声后,两个人几乎垮在床上。
「看吧!我就说这办法一定可以过关,我老爸根本不看电视广告的。」
「我还是觉得当面跟伯父解释清楚比较好。」楼宇堂已经动作迅速地抹净脸,连衣服也还原成先前的整齐模样。
「在我一脸肿得像猪头,而你脸上也被阿恩种了一拳的时候?告诉你,我爸会听解释,却是在干你之后,才听我的解释。」哼哼。
楼宇堂不予置评,他帮安安拭净脸并飞快地印上一吻,「不管如何,我都得感谢妳爸的出现,他拯救了我的清白。」
「放屁!」女暴王压上去,绝不能让她的仆人太嚣张。
却没发现她过大的动作已经把身上的浴巾抖落,春光外泄,勾引得某人气血翻勇,差点想反客为主。
「门……坏了。」仆人努力挣扎。
「我爸今晚绝对不敢回来了。」认命吧!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