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睡饱的江子嫣缓缓睁开眼,当眼角别见身旁的楚干浪时,她差一点摔下床,她居然爬上床去同他睡了一夜!
“完了!”哀吟了下,她转念一想,“不要紧,我是大夫嘛。”
可是据说男女同床过一夜就是夫妻!她和他睡了一夜,那她算不算是他的妻?心窝突地蹿流一股羞臊的热流,这不知名的悸动使她慌了方寸。
不!她不可以“渴求”别人的相公……等他痊愈了,他和梁家的干金就要成亲,然后他们便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还会生娃娃……”心猛地崩塌一角,苦涩的酸味叫她生起气来。
她对着身旁闸限抿唇的楚千浪低喊,“讨厌鬼。”
她不喜欢他和别人生娃娃,如果是自己和他生娃娃,肯定会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娃娃。
昨晚的记忆霎时涌上脑海,江子嫣忽地跳起来,连忙下床穿妥鞋袜。
“他醒过来了……虽然只有一下下……”赶紧去告诉楚家两老,他们一定会欣喜若狂。
咚咚咚咚……她快步往外头冲去。
过了会儿,楚千浪睁开双眼,他想,她不仅是娇憨纯真,而且思想怪异。一会儿说什么生娃娃,一会儿又骂他讨厌鬼。
或许,他该去和七王爷商量一番,但是计划丕变的原因若只因着一个小女人,他难以启齿啊,恐怕七王爷还会以为他中了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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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子嫣成为楚府的贵客和恩人!
楚夫人一听见儿子曾经苏醒过来的奇迹,她又哭又笑紧紧的上前泡着她频频称谢。内敛的楚万金则是躲进寝房许久,待他出来时,眼眶似乎还红红的。
楚家大少楚千风此刻远在北郊采药,如果收到消息,他一定也会快马赶回。
自觉不能有负众望的江子嫣,此后更是发愤图强的研究楚府书房里的医书,为了怕延误治疗时机,所以她先用雪莲冰片和千年大参熬煮成药汤,并要奴婢们端至房里喂食楚干浪。
然而半枕靠于床上的他却是紧抿双唇,汤汁根本无法送入他的嘴里,奴婢们个个束手无策,连楚夫人也没法子让爱子服下,所以江子嫣只好放下手中的医书亲自来了。
几个时辰过去,众人皆无奈的离开寝房,独自坐在床边的她,无力的看着依然俊美的楚千浪。
“乖一点好吗?不管你听不听得见,我都要骂骂你,你实在很不受教。乖,张开口。”
楚千浪心里不是滋味的暗暗回嘴,你以为我是你的什么人,竟然训斥我?哼,我可是病人。没爱心的大夫。
江子嫣急了,她想到一个长久昏迷的人哪能够连水都不喝呢?这汤汁至少保得了他的元气。
“有了。”灵机一动,她先含一口汤汁,接着便俯下面容。
正好奇她会有什么自以为聪明的主意时,楚千浪猛然一悸!她、她居然吻他?!这可是他保持了二十五年的初吻耶。
震撼过后却是茫惑不解,这种嘴对嘴的亲密接触似乎不像是吻?!
“咳、咳。”呛着了的她再重复一次之前的动作。
原来这小女人是用她的嘴哺渡药汤给他啊。偷偷掀开眼脸才恍然了悟的他,不禁佩服起她的小聪明,也暗自为她屡败屡战的勇气和坚持而喝彩。现在,应该由他来主导一切了。
他吻住她的嫩唇,辗辗转转。当然,她口中的药汤也滑入他的口。江子嫣没有挣扎,她睁圆眼睛,全身上下都绷得死紧。他掀起眼脸,对她传达他眼中的情意波澜:
“吻方罢,他的身体和心灵都在颤抖……
烧红双颊的江子嫣迟疑的说:“你的眼睛好黑、好深,有着好奇异的亮芒。”脑袋混沌的她压根没发现活死人清醒的事实。
“喜欢吗?”楚千浪觉得胸中似乎有种不知名的情感即将狂放奔腾。
“什么?”他的峻眉好有男子气概哦。
“方才那个吻。”
她愕然,“那样就是吻了吗?算得上是肌肤之亲吗?”
“小大夫姑娘,你比一般同龄的女子不解男女之情。”
江子嫣无法反驳,因为这似乎是个事实。自小到大她只在自家医馆里习药、学诊,所接触的人少得可以,通常都是病患居多。再来就是她的三位异姓姐妹了,可她们之间不是玩闹就是为了解闷而下赌局,至于男女之情什么的她真的是懵然。
可是他吻了她这事儿和男女之情有关系吗?
“喜、欢、吗?”洒脱的楚千浪不知怎地竟在乎起来。
她十分努力的思考了下,“不确定。”
“这是什么回答?”
“好像挺别致的,可是你抱得太用力,让我呼吸紧迫。”说到这个,她忽然发现她的人还在他的双臂之中。
楚千浪不觉别扭起来,这小女子的天真实在惹恼了他!什么叫做不确定?
那么他会给她一个机会好好的确定确定,他再俯下头
“你又吻我?”这回江子嫣不是质问,而是喘息连连的疑惑。
楚千浪睨着怀中的柔软身子,满意的笑了。很好,她明白他的吻有多么的棒了吧。这也是他人生中的第二个吻,奉献的是同一对象。轻抚她微肿的艳红软唇,他的心中涌起千万怜惜。
此时才略微清醒的她倏地用力推开他,跳下床,一脸惊喜的瞪着他直瞧。
“怎么?”他紧张的问。
“你你……真的醒了!这一回是真正的苏醒过来!”
“啊?”他的额际隐隐泛痛。这句话早该在先前那一吻问的才对吧?
她大叫,“不准你再昏倒!”她几乎要跳起舞,她真的把他给“弄”醒了,这份欣喜简直叫她想哭又想笑。
望着她那发亮的灿显,他低喃,“不必这么夸张吧,横竖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活死人复生而已。”
江子嫣握住他的手,激动得泪光莹莹,“我是大夫,病人的死活对我十分重要。这是我的责任。”“你倒是非常善良……”
“谢谢你的赞美。”她礼貌的答谢、一直以来她最渴望的便是自己成为最善良、最美好的姑娘了。
娘亲在世的时候总是殷殷教诲她,女子首重品德和心性。知道她成为善良又可爱的好姑娘,娘亲在天上一定会觉得很安慰。
“楚千浪。”她放开手,对他行一个弯腰礼,“既然你醒了,那我可以回家了。有空闲的时候欢迎你到余杭玩玩,我会热情的招待你。”
楚千浪皱眉,这小女人船过水无痕得这般彻底?虽然他和她之间的关系,严格说起来就是两个亲吻而已,但是她的不以为意却令他非常非常的不舒坦!
“不准走。”
“为什么?这不是我的家,我得回医馆去,于伯和梅子他们一定很担心我,也一定十分想念我,爹爹采药去,我必须扛起……”
“不准就是不准!哪来这一串 嗦嗦。”
“你好凶。”江子嫣拍拍胸,有点儿害怕,“你长得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了,你不该凶的。”不过他生气的样子仍旧是好看的。
“你、不、准、离、开!”楚千浪几乎是咬牙切齿了。这小大夫惹火人的本领倒挺行的嘛。
“可是……”人家和姐妹淘们还有赌局呀,不回去加把劲怎行。
“没有可是!你敢再可是,我就把你关起来。”
她忙捂起嘴来,因为他的神色告诉她,他不是说着好玩而已。
“过来。”他大手轻轻一挥。
她乖乖的爬上床挨坐在他的身边,比温驯的小猫咪还乖巧。
“我是醒了,但是也许随时会再昏死,所以你这个心性善良的大夫是不是应该尽责的留下?”
好像颇有道理,江子嫣认真的点点头。上一回,他只醒过来“瞪”她一会儿便又昏厥过去了。
“难道你不担心我这病人一旦又成为活死人,也许从此醒不过来?”
“不可以。蝼蚁尚且珍重生命,你得好好活着。”若是成了活死人,岂不和死亡没差别。
“想到他可能永远醒不过来,她的心里难受得好像刀割似的。
“所以你不能走,对吧?”唉,楚千浪感觉他现下好像在诱拐小孩。
她郑重的点点头,并对他致歉,“我好惭愧,居然没有秉持医者父母心来对你。”
“答应留下来了?”他也惭愧啊,他分明无病无伤。
“你放心,我会等到你完完全全的好了,像一头牛一样的健康的时候才离开。”
“这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承诺。”利用她的稚嫩心灵,他是不是太卑鄙了?
她对他嫣然一笑,“楚二少你好!我叫江子嫣,是要钱医馆的大夫,我心甘情愿的想照顾你。”
“你好,我叫楚千浪,是真金金子店的二少爷,也心甘情愿的被你照顾。”如果绣手笑王那家伙看见他这般幼稚的和她自我介绍,不笑歪嘴才怪。
江子嫣端捧起放在一旁的汤碗,“虽然你醒了,可是还是把这药汤喝完好不?”以免他又突然昏死,她不禁他一再的惊吓。
楚千浪接过碗,当做白水的一口喝尽。
“对于我苏醒的事情,你不可对任何人说。”放下碗,他认真的告诉她。
“连老爷和夫人也不行吗?还有阿展和阿招,他们也十分关心你这二少爷。”
“小嫣儿,你存心违逆我吗?”
“别恼,”她伸手往他胸膛拍拍,当他是婴孩般哄着,“你昏了几日,不能生气,气血逆流的话可是又会昏去的!”
“所以?”
“我听你的就是了。”犹豫了下,她才提胆说道:“但是他们为你忧心忡忡,尤其是楚夫人,她好可怜。”
“这是暂时的权宜之计。”
她锁了锁眉间,“你的生病和权宜之计有什么关系?”
楚千泪对她招招手,要她附耳过去。
江子嫣不解的凑耳上前,这么神秘?
他小声的说:“有人要害我,所以我苏醒的事只能你知和我知。”
“有、有人要害你?”她差点窒息,“是谁?他很坏吗?为什么要害你?”
“甭怕。我和猫一样……”有九条命。
“报官!”她哪能不怕!他可是她好不容易才“救”醒的病人。“我帮你去击鼓呜冤好不好?”
“对方是官府奈何不了的首恶好人。”
“那么你跟我回余杭,我找许多许多保镖保护你的安全。”她不自觉的急红了眼眶。
这小女人居然紧张得梨花带泪,这分感动深深撞击着楚千浪的心扉。他将她拥抱入怀,紧紧的圈拢住。凉薄的情感温度被她无邪的勾出,一点一滴的温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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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威大将军府占地广阔,豪奢气派不输皇室中人。
梁丝丝探视过楚千浪以后,才刚打道回府,在厅中稍做休息,梁忠立即前去表示关怀。
吃完蜜枣子的梁丝丝任性的撇嘴,“先说哦,女儿不会嫁给一个活死人,那和守寡没有不同。”
梁忠好脾气的耐心问道!“这们亲事你不是同意吗?”
“只是不反对而已,也无所谓的满意啊。”京城中的男子根本没有一个匹配得上她,楚二少算是勉勉强强啦。
“据说,楚千浪是京城中的第一美男子,温文儒雅之余,最可贵的是他从来不上酒楼狎妓。”他尽说好话,不忍见宝贝女儿动怒。
她随手挥了挥拂尘,“所以我才应允这桩婚姻嘛!大唐男子个个花哨贪欢,他的特别使我好奇。”
“丝丝,你是为父的心肝宝贝,为父所挑选的佳婿,人品当然必须数一数二。”
“爹,你问完话了吗?我累了啦。”
“快回房歇息。啊,或者先喝杯灵芝茶?”梁忠紧张的问着。
“烦。”梁丝丝吐出蜜枣子核,转身回房。
对于爹亲她也不是不敬不孝,只是她一向骄泼惯了,喜怒哀乐早习惯放肆的形于外。况且全京城的官和民,哪一个不知道梁忠溺爱独生女的程度已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女儿说一,他可不敢道二。
回到闺房中的梁丝丝不太淑女的趴卧在床,贴身丫环满儿熟知她的暴躁,安静的拿着一把扇子站在床边为她煽风,不敢有丝毫的叨扰。
片刻后,她翻身端坐,“满儿,如果你是我,那个活死人嫁是不嫁?”
“小姐!你怎么这样形容未来的姑爷?”不过倒是传神,她咧开嘴,想笑又不敢。
“八字只有一撇!姑爷?本千金没有坐上花轿前,他只能算是葱蒜啦。”
“楚二少不像传说中的俊雅吗?”
她耸耸肩,“天知道!这几次看到的都是像具尸体似的躺着。应该是一流的皮相啦,但是他的面色又青又白的,恐怖极了。”
“即使他再出色也没用,一个男人要是病恹恹的,不就和个废人一般喽。”满儿轻叹口气。
“真讨厌!他什么时候不发病,婚事刚讲定才变得要死不活的,我的高贵、我的颜面全被他损害了。”
“小姐可是官家女,那个楚二少再优秀也是高攀。”
“满儿,你啊,就是老实。难怪我疼你哦。”梁丝丝娇笑着。
“小姐厚待。”巴结、讨好主子,不过是耍耍嘴皮儿的小差,这可难不倒她。
“不过,有个小神医倒挺有趣的,本千金从来没见过那样呆的人,而且还是个美人胚。”一个转念,她脑海中浮起江子嫣呆呆的表情。
“美人神医?”
“楚府上下都这么称呼她啦!但是我想……”她忍不住格格的笑出声,“也许她连暑热和风寒都分不清楚。”
满儿脸色一培,“小姐你很喜欢那呆神医?”
“对啊!等她把我的未婚夫救醒之后,我就跟楚府讨人,让她来伺候我。”
“小姐嫌弃满儿了?是不是满儿伺候得不好?小姐?!”扑通一声跪下,满儿惊煌的乞求,一别撵走满儿啊!满儿愿意接受小姐任何处罚。”
“起来。我又没说要撵你走。”梁丝丝没好气的冷哼一声。
满儿忙站起身,善于察言观色的她小心翼翼的试探,“那位呆神医就住在楚府大宅?”
“她得日日夜夜守在楚二少身边!说实话,若是换做我,我才不虐待自己。”
“她是个美人,又待在楚二少房里?小姐,不是满儿挑弄是非,你那楚家二少奶奶的位子不一定稳当。”
“楚千浪神志未醒,呆神医能使什么骚劲?况且等他活了就得和我成亲,他若永远这般半死不活,送给我我还嫌累赘。”
“小姐,无论如何你必须先对她下马威,好叫她心生畏惧,明白小姐你的高贵身份。”满儿没安好心的说。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她可得想尽办法让小姐讨厌那个呆神医。
“她没有惹我啊。”她也知道自己脾气不太受控制,但那是火气冲上脑们她才会胡乱打人。而那呆神医称赞她美丽非常,单凭这个她还不至于毒鞭她啦。
“小姐一旦嫁做楚家妇,楚家两老若擅自做主把呆神医发进门当第二个媳妇呢?”满儿不死心的继续加油添醋。
“呸!他们敢叫?!我是大将军的千金女,小小一个平民哪有资格和我共享一夫?”
“是伺候丈夫……”
梁丝丝的骄纵脾气上来了,“要我伺候他?我爹爹为大唐立下多少汗马功劳,楚千浪算什么东西?”
“就算不用你伺候,但是男人三妻四妾原是天经地义,你不喜欢,别人可抢着做呢!”
“呸!”她爹为了她这掌上明珠连续弦都不敢!妾,那是下贱女人的代称。“无论我对他是喜爱或讨厌,他都休想纳妾!否则我的面子往哪搁?”
“是啊!低贱的女人哪能和小姐相提并论。”
“你倒是提醒了我,我得先治治她,以免那小乌鸦自比为红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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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忠近日举动怪异,不但派人暗中调查毒手书生,还积极想与他楚家结成亲家,就算他有什么企图是冲着毒手书生而来,有必要拿自己女儿的婚姻大事当筹码吗?
楚干浪百思不得其解。
一个撞击声使他抬起眉眼,“你又跌跤了。”
江子嫣羞涩的微微一笑,“对不住。”她不但是出了名的江南四材女,更是出了名的跌跤王。每回只要她心中有事,走起路来肯定要一摔再摔,一跌再跌。
他轻轻敲打她的发心,“你跌你的跤,和我道歉做什么?呆。”
揉揉出自己的发心,她噘了嘴儿,“我晓得我呆……有时候啦!可是你愈打岂不是会让我愈呆?”
“而我就是情不自禁的迷上你的呆!”
这一回换江子嫣敲打自己的头,她是不是听拧了意思,他刚刚说的话是喜欢她的表示吗?
“不对不对……”她忘了他的存在,自言自语起来,“这世上哪有人会喜欢上别人的呆呢?我就不喜欢自己偶尔的迷糊和呆傻。”
“再打下去你会更呆!”楚千浪伸手握住她的纤纤素手。
一阵奇异的情潮相互波动着彼此的感觉。
好半晌,江子嫣使劲的挣脱开他的大手。总是这样,他只要定定的盯着她瞧,她就听见自己——通——通的心跳声,她好忧虑哪一天自己的心会跳出来哦。
“你还是当回那个活死人的好……”
“诅咒我啊?”他如今的康健居然比不上原先那般将死的假病态?
“不是……”她才不是坏心肝的人,只是觉得之前的睡美男比较不会叫她心慌慌、意乱乱。
至少不会动不动就又亲上她的嘴,她被他吻了好多次,她都数不清了,有时候,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把她的嘴唇当成食物了呢。
“趁着热,你赶紧将药汤喝完,这可是用了二十几种药材,还请李嬷嬷帮忙福火照看才熬煮成的。”回过神,她将桌上的碗端给他。
楚千浪毫不怀疑自己上辈子一定亏欠了她什么,否则她为什么专来磨他?江子嫣坚持他每个时辰一定要喝一碗药汤的原因,可笑得让他想痛哭
她以为是自己看医书研究出来的补药方才让他悠悠转醒!而且似乎颇为得意自己的医术精进不少。
为此,前一个时辰她居然无限苦恼,“到底我是用了哪一味药把你弄醒的?我想不明白……”
想得明白才有鬼,他根本不是被她神奇的药汤弄醒过来,一个装病的人随时可以自动清醒,他不得不怀疑自己的眼光,究竟他是如何沦陷在她的柔情里?
捧起碗,他一口气喝个光。
丹凤眼扬起,楚千浪狐疑的问:“这药汤里没有掺入毒药吧?”
“咦?”江子嫣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也罢,”良药苦口。他是汉子,区区一碗苦味十足的药汤死不了人。
她高高兴兴的接过碗,“要不要再泡药澡?虽然我也不太清楚是哪些方子令你舒筋通气,不过我抄记下来了,以后如果碰着像你这种怪病的患者可以一试。”助人、救人都是快乐的事。
“不!”
他的激动令她一骇,“二少?”
尽量平稳下自己的心绪,他说:“我想先梳洗一番,你帮我烧些热水好吗?”
“哦,好。”她连忙出门去张罗。
不久后,江子嫣领着小厮们抬来装满热水的大木桶。
待小厮离去后,她便像个尽责的小奴婢为楚千浪宽解外衣,甜柔可人的笑靥差点令他又想偷一个香。
“二少,赶紧梳洗。我在屏风外等着。”红着脸说完,她赶忙踏出屏风。她等着……再请他喝一碗药汤哩。
长发披散的他少了平日的温雅,多了几许带着邪气的蛊惑魅力,但依旧俊得叫人想多看一眼。楚千浪走进大木桶中,以鬃刷清洗肌肤上残留的药味……她独门的可怕的药方子!
屏风外,江子嫣抚住心口,她想,应该请大夫为自己诊诊脉象,怎么自己老是心悸,要不就是一身燥热的想喝水解渴?
此时一阵足声踏定于寝房外,“江姑娘,我是翠环,我可以进去吗?”
她一慌,“等、等等。”糟了,二少吩咐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已苏醒的事,这下如何遮掩?
她慌乱的冲进屏风内,跨入大木桶中,“翠环来了,你快、快躲到水里啊。”
楚千浪原想告诉她,其实只要把门的内栓落下,再对外头说声不许人叨扰即可,何必惊凛如斯?但是他勾了勾笑,依她所言的把他高壮的身躯埋入热水中。他不会放弃这个好时机的啊……
“嘘。”做做手势,她喊道:“翠环,我在沐浴,你有事情吗?”
“夫人叮嘱小的熬了点儿粥,我搁在门外地上好了。江姑娘你得记得吃哦,夫人担心你累坏身子。”
“谢谢……”呼,吓死她了。
待门外的脚步声渐远,探头出水面的楚千浪忍俊不住的笑了出来,他双臂圈拢住身前的她,“小嫣儿,你的呆已经是上上乘喽。”
“什么意思?”
“如果刚刚我立刻跳出木桶,躺回床去扮演活死人,就算翠环进来也不会眼尖的发现不对劲吧?”棉被一盖,光裸的他又如何?
她思索了下,点点头。“也对。”
“即使我人在木桶中,你也可以解释成昏迷中的我正在泡药汁啊,翠环不可能擅入屏风吧。”
“是哦。”我真呆。江子嫣暗暗责骂自己。
他将她转过身来,贪恋她自惭的无邪娇态,“但是我喜欢极了你的慌张和呆傻。”从来未曾想过,他情有独钟的居然会是这种小女人。
他的手指轻轻揉摸她的唇瓣,“你这小家伙还真是了得!害我毫无防备,毫无招架之力……”就恋上了你。
江子嫣无措的瞅着他,她不晓得自己又是哪儿犯了错,他为什么频频叹气呢?说她害他?她不可能害人,尤其是他呀。然而叹着气的他看起来温柔得……她不由得打上一颤。
楚干浪的眉眼迫近了她……这一个吻激烈如火,不似之前他所待她的宠溺感觉。
“嗯……”热水包围下的她几乎是全身依偎着他……
倏地,她扬掀羽睫,水汪汪的晶亮眸子染上迷情的雾气和不知名的恐惧,“你现……现在没有穿!”一个念头闪过脑海,她昏倒在他怀中。
他先是心骇,然后是怔愕不已,最后低低的笑了,把下巴搁贵于她的发心上。
“我的小呆村女啊!是不是突然想到我全身一丝不挂,而你还与我贴身相吻?!”她的慢三拍堪称是木头美人的极致。
“幸好不是因为我的吻而昏厥。”否则他真要怀疑自己的经验太少和功力高下之间,是不是有着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