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梦似幻
宜阳城下草萋萋,
涧水东流复向西;
芳树无人花自落,
春山一路鸟空啼。
——唐 李华
等宁绘雪睁开眼睛,房里已无朱策伟岸的身影,只有那淡淡的男性气息仍弥漫在空气中。
她的舌尖仍能感觉到疼痛,这提醒了宁绘雪一切并不是梦幻。可发生的一切,又那么像梦幻,即使是现在,她仍不敢相信,他真的替她吸出了背后的脓血!
回到属于她的小院,宁绘雪遇见了如意。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宁绘雪觉得有些愕然。
「还不跪下!」刘嬷嬷喝斥道。
「为什么……」宁绘雪不解的睁大了眸子。
「大胆!你这贱人哪有资格过问主子的事?」刘嬷嬷甩出一个重重的耳光,力气之大使得宁绘雪整个人侧翻出去,跌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刘嬷嬷,绘雪现在是王爷眼里的红人,你把人打坏了,让我怎么向王爷交代?」如意的声音听起来水媚,语气却很冰冷。
「我没有……」宁绘雪捂着发痛的脸颊,试图辩解。
「哟!都飞上枝头做凤凰了,哪还记得夫人的提携之恩呢?」刘嬷嬷狠狠地往她的胸腹上踹上一脚。
宁绘雪疼得冷汗直冒。
「刘嬷嬷,她好歹也算是王爷的人了,别教人家笑我眼里容不了人。」如意的秀眉微皱,不过,气的却是刘嬷嬷下手不够谨慎。
另外,宁绘雪的受宠也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本来嘛!以她那副平庸的姿容,不出半宿就该让如意王扫地出门,谁知他居然让她宿在如意阁里。
府里的侍妾一向不允许随便出入如意阁,就连她也鲜少有去如意阁的机会,更别提在那边住一宿了!这个宁绘雪却居然——
消息传到锦苑,如意差点气晕,立刻决定该毁了这丫头。
「是!」刘嬷嬷心领神会的答应一声。
眼尖的刘嬷嬷注意到宁绘雪的背后正渗出点点血渍,于是下一刻,她的手指已掐入了她流血的伤口里。
「呃!」宁绘雪闷哼一声,痛得冷汗直冒。
「这才对嘛!大家都是王爷的女人,彼此该和和气气的。」如意的笑容极为美丽,尤其在看见她背后的血己湿了一大片时,「府里的规矩多,刘嬷嬷,你要好好教她。」
「是,夫人。」刘嬷嬷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
「可是,夫人……」她只想救出子楚,并无意争宠。
如意并不想听她的辩解,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等一等,我还……」
「在夫人面前要自称奴婢!」刘嬷嬷再次掐住她,「你也不想想自己的身分,给我家夫人提鞋都不配的贱婢,居然也敢勾引王爷?」
「我没有……」宁绘雪仍想辩解,可刘嬷嬷却不让她有辩解的机会。
「王府里没有吃闲饭的,要吃饭就得干活。」注意到宁绘雪的指节略微粗大,刘嬷嬷又有了整人的新招。「去把这些帕子绣好。」她掷下一堆绣料与绣具。
虽然宁绘雪对刺绣一窍不通,可她仍硬着头皮捡起绣花绷子,穿上丝线,开始生平第一次的绣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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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做!」刘嬷嬷一松手,第N次扔出锈好花的帕子,「伸出手来。」
她已两天不曾合眼了﹒整个身体都显得摇摇晃晃,听见刘嬷嬷的话,她服从了。本以为自己已麻木了,谁知绣花针刺入肌肤时,又再次逼出了她的痛觉。
惩罚过后,她的神志已然迷糊,宁绘雪俯身去拾地上的帕子时,不料身子一斜、整个人摔在地上。
「你还装死!」
在失去知觉前,她看见刘嬷嬷的大脚踹过来,然后,她的眼前便是一片黑暗。
「宁绘雪……」
听见有人在喊她,她迷迷糊糊的挣扎了好久,终于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她已回到自己的床上,眼前晃着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你是——赵统领?」她迟疑了一刻!终于记起他是谁。
「你记得我?」她不是失去记忆了吗?赵简很是惊讶。
「我……我看见过你……在他……在王爷身边。」宁绘雪轻声解释。
原来如此,赵简释然了。
「赵统领!」学绘雪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你还好吧?」看她很辛苦的样子,赵简伸手扶她,不料却抓到了她臂上的伤口。
「哎呀!」宁绘雪痛得瑟缩了一下。
赵简揭开衣袖,这才发现上面布满了密密的针孔,「这刘嬷嬷太过份了!」
宁绘雪只是淡淡一笑,早在她决定入府做妾时,就知道摆在面前的不会是一条坦途。
「不管怎么说,以后这些下人做的粗事你就不必做了。」赵简告诉她,「还有,我会请大夫来治疗你的伤口。」
「谢谢。」宁绘雪的眼角有些湿润,她知道自己终于有一个能称之为朋友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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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如意夫人实在做得太过份了。」这天,当如意王与他单独在书房时,赵简终于忍不住了。
「是吗?」朱策不曾放下手里的文卷,只是扬起薄唇。
「您不知道,她居然让刘嬷嬷对那个宁……」赵简义愤填膺的申述。
「这府里真有我不知道的事吗?」朱策的眼神突然变得异常的犀利。
「呃……」赵简怔住了。如意王居然纵容如意,任她对付一个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的弱女子?!生平第一次,他的眼里出现了对主人的不赞同。
「我需要对一个刺杀我的杀手仁慈吗?」朱策冷冷的问。
「可是……她……她已经不同了。」赵简愕然的说。
「我很想见识她究竟有何魔力,竟能让你为她说情。」朱策的眼里出现了狩猎时的兴奋。
「我……」赵简猛然意识到,自己的一时冲动已再度为她带来了灾难。
朱策扔下手里的文卷!「我今晚宣召她。」
他几乎要忘记她的存在了,毕竟,如意将折磨她的工作做得很好,不过这一次,他会亲手执起鞭笞她的鞭子!
这天夜里,宁绘雪再度被传唤去如意阁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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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路的丫鬟举着蒙有绛红色薄纱的灯,照亮了宁绘雪脚下的路,可她心中的忐忑并未因路的光明而有所改变。愈靠近朱策的院落,她就心悸得愈厉害,仿佛被黑暗中的魔魅攫住了呼吸。
直觉让她想逃,可是,「子楚」这个名字再度唤回了她的神志,她知道自己就是那只被他逼到退无可退、守无可守的小兽,而他则是张狂收紧了猎网的狩猎者。
太悬殊的力量对比,注定了她会在这场对峙中输得很惨。
「王爷让你直接进去。」引路的丫鬟在石屋外驻足。
宁绘雪认得这是温泉浴房,守在门外的正是赵简,此刻他的眼里正写着担忧。
侍女已掀开帘子,于是她没有选择地只得迈步走进屋子。
屋里有温泉特有的味道,门内立着的巨大屏风阻挡了她的视线。那些痛苦的回忆让她迟疑了一下。
这时,帘后传来一些古怪的声音,似乎有人在呻吟。
难道——有人受伤了?
宁绘雪不假思索的绕过屏风,可出现在她眼前的却是……
这、这、这……虽然她曾在画册上见过类似的场面,可她从未以为真会目睹这种荒淫的情景!
一时间,她瞠目结舌的,半晌无法动弹。
「没人教你礼数吗?女人。」朱策的一双利眸锁定她的身影,身体依然在身下丰腴的女体里驰骋,直到高潮过后才自如意的体内抽离。
「不如让妾身将她带回去调教调教。」如意媚笑着。虽然多了个旁观者,她却丝毫不受影响,白晰的身子依旧腻在朱策身上,媚人的与他磨着。
「如意,你忘记自己的身分了。」虽然空气中仍弥漫着他俩刚欢爱过的气息,朱策却毫不留情的掐住如意的下巴。
此刻宁绘雪是他唯一的猎物,他从不允许不相干的人介入他的游戏!
「王爷,请原谅我……」如意精致的脸蛋因为疼痛而扭曲。
「记住,不要企图插手我的事!」朱策的声音轻柔,可其中的森冷并未减少分毫,「否则,后果你是承担不起的。」
「妾身明白。」如意跟着朱策已有一段时间,知道他以这种口气说话时,通常意味着有人要倒楣了,哪里还敢啰唆。
「下去。」朱策放开如意。
如意如蒙大赦一般,迈着一双小脚如飞般的遁去。
「过来。」朱策坐起身,他仍未着丝缕,却不以自己的赤裸为杵。看见宁绘雪的脸上飞掠过的羞涩与迟疑,他的唇边泛起了一丝恶意的微笑。
「我……」感觉到他的邪恶目光,宁绘雪觉得冷汗正自额间滴落。
「还不过来?莫非救子楚只是妳接近我的手段?」他唇畔的微笑显得十分危险。
宁绘雪别无选择,只得挪动脚步缓缓走向他。
「看清楚,以后——这就是你要取悦的全部!」朱策攫住她纤小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的身体。虽然他才刚要过如意,可此刻,在她的注视下,他仍不由自主地感觉到男性的冲动!
这是……宁绘雪的脸红得像是充了血一样。「求你,让我……」
她想要移开眼睛,可他的手仍箝制住她,主宰了她的行动。挣扎中,她竟意外地碰触到他男性的隐秘,那陡然膨胀的男性象征令她的双颊涨得更红了。
「小心一点,男人的那里是很脆弱的。」朱策邪恶的道。
宁绘雪双颊火红,大惊失色之下竟挣开了朱策的箝制,不料却失足掉进身后的大浴池里。伤口浸到水,立刻爆发出惊人的疼痛,她的脸上霎时布满了汗珠。
「这么迫不及待的想伺候我入浴?」朱策及时将她扯出水面,使她免于呛水之苦。
「我……」在他邪恶的暗示下,她的心整个扯紧了。
朱策刻意以折磨人的速度缓步进入池中。
「伺浴!」玩弄她的滋味是如此的好,以至于他舍不得结束这种快意。
宁绘雪拿着布巾与香胰子来到他身边,为了擦拭他的后背,她柔软的身子不得不一再碰触他赤裸的身体,她的小手亦随着清洗的进度慢慢往下,当她忙碌的小手刻意忽略他胯下已然膨胀的男性象征时,他本已慵懒的眼光再度变得犀利。
然后——她的纤手被迫按在他的硕大上。
「不要!」宁绘雪拚命想将手抽出,他却强势的捏痛了她的手骨。
「我以为你会很愿意熟悉它,」盯着宁绘雪窘成一大片红红的小脸,朱策不带一丝感情的道:「毕竟,它的愉悦决定了你情郎的生死。」
子楚!
宁绘雪觉得自己的心似乎被什么揪起了一样,进了如意王府,就等于卖掉了自己的身体、尊严,她还有什么好舍不得的呢?「取悦你就能救出子楚吗?」
「我是这么轻易就能被取悦的吗?」朱策冷嗤,「你也未免太高估自己了,小白痴。」
「我不是白痴,只是……」只是记不起自己的过去而已!
「现在——握住,取悦它!」朱策无情的命令。
他强迫她抚弄他的硕大,直到愉悦至极才低喝一声,放任自己在她的掌中喷发出炽热的种子。
和刚才比较,此刻的快感似乎强烈了一点,可他仍毫不眷恋的推开她,「擦背。」
洗净双手,宁绘雪再次开始她的伺浴,可是一直隐忍着的泪水也终于滑下来,落在朱策宽厚的肩上。
「陪我去汉王府。」朱策的眼里没有仁慈,只是复仇的快感,「也许我会让你们见上一面。」
「真能见到子楚?」宁绘雪不由得停下了手。
「妳似乎又忘了自己的身分?」朱策冷笑,转身箝制住她苍白的小脸。
她的脸上仍凝着泪水,他则将她的脆弱尽收眼底。然后,他的大手猛然探入她的下裳,长指刺入她的密道,以对敌时攻城掠地的果决与残忍,初次占有了宁绘雪稚嫩的肉体。
陌生的痛楚让宁绘雪尖叫出声,当她记起自己的身分,立刻就咬住嘴唇,即使咬伤了自己也不再出声。
「你的倔强让我真想摧残你。」朱策抵着她的耳际低喃,抚弄她的手指更猖狂了。
「不……不……要……」她狭小的体内容纳一个指头已属勉强,当他撑开她的密道,试图挤入第二根指头时,宁绘雪终于忍不住痛苦得哀嚎出声。
「忘了你的坚持了吗?」朱策戏谑。
不过,感觉到那层薄膜时,他停止了他的深入,只是浅浅地做些狡猾的撩拨工作。
似乎……似乎有什么……
她混乱得无法思考。
「感觉到愉悦了吗?」朱策抵着宁绘雪的耳畔轻声问。
他洋溢着男性气息的声音,激起了宁绘雪的颤抖,他甚至伸出舌头舔舐她的耳垂。
「不……不要……呃……」宁绘雪终于忍不住低吟出声。
「你感觉到愉悦了吗?」她的沉默遭受了他更猖狂的报复,终于——
「呃……呃……」体内那种极度空虚的感觉,终于让宁绘雪呻吟出声。
「还要吗?」他的手指忽然停下来。
「……」宁绘雪不解地睁大了眼睛。
「要就求我!」
「求你……别折磨我……」那种被唤起的陌生迷乱感觉,使初识情欲的她向本能屈服了。
「要你投降未免太容易了,我本以为能玩得更久一些。」他的手指忽然离开她的体内。
因为情欲,宁绘雪的神志仍然模糊,在迷茫中,她无法解读他脸上恶意的微笑。
「你以为我真有兴趣吗?」他漠视自己仍欲求不满的现状,只以伤害她为乐。
她本不该忘却的呀!她——宁绘雪,只是他狎弄的玩具而已!
「我允许你分神了吗?」她的分神惹恼了朱策,于是,他攫住她刻意捏痛她。
「我能走吗?主人。」她俯身行礼,「毕竟,你已达到侮辱我的目的了。」
「你似乎忘了自己的身分,还有——我允许你思考了吗?」
「你……还要做什么?」宁绘雪抬起眼,眼里有着绝望的神情。
「你是我的侍妾,」朱策严厉的说:「伺候我的欲望是你的责任。」
「可你才刚……」宁绘雪无法相信耳朵所听到的。
她并不是他喜欢的那类女人,所以,刚开始,他只想羞辱她而已,但此刻,他却真的被撩拨起欲望来了。
「我不喜欢爱发问的女人,毕竟,女人的价值只在床上。」朱策的笑意不及眼眸,「别忘了,这是等价交换。」
是的,她进府的目的在于拯救子楚,为此,她该不惜任何代价的。
「脱下衣服,现在。」
为了子楚,她没有选择的余地。趁着勇气消失前,她伸手扯开扭结的衣带,可身体仍颤抖得如朔风里的树叶。
「过来。」朱策的眼眸变得益发深沉。
迟疑了片刻,宁绘雪终于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他。
「你是如此的倔强……」他的手终于再次触抚上她柔嫩的身体。
他只是要惩罚她而已,可在他冰冷的眼眸与火热的动作中,宁绘雪又矛盾的发现,此刻的他并不比自己清醒!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宁绘雪忍不住问。
朱策微扬的薄唇带着嗜血的微笑,面对敌人时,他从不知仁慈为何物,她当然也无法得到他的仁慈。「你只是满足主人欲望的女奴而已,」朱策邪笑着,推她来到那面巨大的琉璃镜前,「看清楚!」
蓦然看见彼此赤裸的身体,宁绘雪害羞的紧闭上眼睛。
「看着!」朱策强迫她睁开眼睛,正视镜中赤裸的身体。
「这是属于我的。」朱策按住她胸前的丰盈,古铜色的大手映衬着那两团小巧的椒乳,显得那白雪之上的红梅份外的荏弱。
他炽热的体温烫着了宁绘雪,让她惊慌不已,更让她的脑子糊成一团,他居然以唇舔舐她的肌肤!
失神的看着他移动的黑色头颅,感受到肌肤上蜿蜒移动的温热与湿润,宁绘雪的思绪又回到了昨夜,也是在这镜中,她曾看见他用唇吸出她伤口上的脓血!
「宁绘雪,我的绘雪!」朱策的声音恍如魔咒般钻进她的脑中。
在他再次侵占她时,宁绘雪咬住了他的肩肌,「子楚——」
她的声音模糊,可朱策仍辨认出这两个字。在恼怒之下,他的长指在她体内近乎复仇的肆虐,在她达到崩溃边缘的那一刻,他停止手指的舞动,逼问:「说,你是属于我的!」
不要这样对她!宁绘雪呻吟着,她的小脸已因为情欲而变得赤红,长发在挣扎中散乱的盖住了小脸!
「说出来就给你!」他开始巧妙的折磨她。
宁绘雪终于忍不住这愈来愈炽烈的痛苦,尖声喊出他的名字,也喊出了自己的誓言,而他也终于给了她……
高潮之后,宁绘雪那疲软的双腿无法支撑住自己,只能任由身子软绵绵的瘫软在地上。
「这么容易就屈服了吗?」虽然这女杀手的倔强吸引了他,可朱策努力的忽略胯下仍掩不住的欲望,他提醒自己,她只是杀手而已,并不值得承受自己高贵的种子。
看样子,他得找个侍妾去纾解自己的欲望了。不过,他无意去如意的房里,因为她的小动作已惹他心烦了。
也许,太子朱高炽新送来的那个艳娘正好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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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要她,要的只是羞辱她而已!
对如意王朱策而言,这只是一场游戏!跪在温暖的温泉池畔,宁绘雪一脸的茫然。
温泉辐射着热量,她却仍觉得冷,似乎她心里藏着这么一个冬夜,寒冷而充满死亡的气息。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只想救人,并没有伤害到谁呀!
一滴滴无色的液体落在手背上,显得灼热且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