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平静的德馨园,此刻却淹没在一片红海之中,原来是黑魔堡的提亲队伍已经浩 浩荡荡的到来,但只有带头的郭?获准进入德馨园,于是绑著红色丝带的礼盒整齐的排 放在门口,挑夫也笔直的排列在门口等候著。
郭?一走进大厅,只见上官学文脸色难看的端坐著,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提亲。“你们今日前来,可有什么事?”
上官学文冷冷的看著黑魔堡的人。黑白两道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对于黑魔堡这种邪 魔歪道,他可一点也不想招惹。
“我是奉堡主之命前来提亲。”表情一向残酷无情的郭?,硬是挤出了一个和善的 笑容,连说话都不敢太大声,生怕搞砸了这件亲事,连带的把自己的脑袋瓜给搞丢了。
“提亲?!”上官学文震惊的看著他。
“是啊!该准备的礼数我可一样也没有遗漏,现在都放在贵府门口,就等你点头同 意这件婚事,如果你不放心的话,也可以亲自点收一下,我──”
“你是不是弄错了?”上官学文眉头紧锁的打断他的话。
“不,我不可能弄错,堡主的确要我前来向上官小姐求亲。”他又不是向天借胆, 敢搞砸狂魔的事。
“是吗?”上官学文脸色铁青的看著郭?。
那个魔头竟敢觊觎他的女儿!
“这里是德馨园没错吧?”郭?突然有点不放心的问道。
“这里的确是德馨园,若你真的是替你们堡主前来求亲,那么很遗憾你白跑一趟了 。”上官学文咬牙切齿的说。
“为什么?”
“因为我绝不可能把女儿许配给沙也天。”
“你……你是说你拒绝我们堡主的提亲?!”郭?错愕的看著上官学文。他还以为 今天的提亲万无一失呢!毕竟没有哪个笨蛋敢对狂魔说“不”。
“没错!”上官学文斩钉截铁的应道。
“你为什么不同意这门亲事?黑魔堡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组织,能与我们结? 亲家,是上官家的荣耀呀!”
上官学文冷哼一声,“黑魔堡财大势大又如何,谁不知道狂魔的手段残酷,他手上 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我就算是山穷水尽了,也绝不会把女儿嫁给这种人,你可以 回去了。”
看来他真的遇到了一个笨蛋,而且是一个很凶的笨蛋!郭?
哭笑不得的想著,但他并不因此而死心,仍努力的劝说道:“上官学文,你可要考 虑清楚,如果你一意孤行,恐怕会惹来……”
“够了。”上官学文?手制止他的话,“你回去告诉你们堡主,我的女儿早已许人 ,绝不可能再婚配他人。”
“她……她已经婚配他人?”
“没错!”上官学文冷笑一声,“坦白告诉你也无妨,今天就算我女儿没有婚配他 人,我也不可能将她许配给一个行事残暴的魔头。”
“你……你既然知道我们堡主行事残暴,怎么还敢拒绝这门婚事?你难道不怕他血 洗德馨园,造成──”
“住口!我乃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何惧之有?所谓正邪不两立,我怎么可能因怕事 而做下无?见祖宗的事,你不必言语恫喝。”
“你会后悔的,你绝对会后悔的,我希望你能想清楚,别意气用事,以免……”郭 ?脸色凝重的看著他,犹是不死心的劝著。
“别再说了,带著你们的东西滚出去吧!不要再踏进德馨园半步。”上官学文下逐 客令。
“你一定会后悔的,因为我们堡主……”郭?脸色狰狞的看著他,若非尚不知道堡 主有何打算,他一定会好好教训这个老头。
“你再不滚,后悔的人一定是你。”上官学文不耐烦的吼著。
“上官学文,你……”郭?从未见过如此顽固的老头,偏偏又不能用强硬的手段, 因为就算是想血洗德馨园,也得堡主亲自下今才行。
“阿福,送客。”上官学文怒吼一声,随即拂袖而去。
***
上官如冰端坐在绣架前,细细的绣著鸳鸯被。自从她学会刺绣之后便开始为她的嫁 妆做准备,现在只剩眼前的鸳鸯被了,只待绣上雄鸳鸯,她的整套嫁妆便完成了。
一般有钱人家的小姐并不需要亲自制作嫁妆,除了让家中的婢女代?完成外,也可 礼聘尊精于此的绣工完成,但父亲却坚持她亲手完成,因为他认为这是她的本分,再则 刺绣可以修身养性,正可以说是两全其美,还好她本身对刺绣也很有兴趣,所以并不觉 得辛苦。
她突然叹了一口气,意兴阑珊的放下针线,起身走到窗台旁,望著满园的花草,她 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想起那日在郊外碰到的男人,她的脸不由得又发烫了起来,心跳 也不听使唤的怦怦乱跳。
为什么她老是忘不了那个孟浪的男人呢?为什么他总是不经意的浮现在心头,甚至 还会在无人的深夜,狂妄的入侵她的梦中,天真的她面对这样的事情简直是茫无头绪, 又不敢开口问人,只能无助的令自己的心乱成一团。
白她懂事后,娘就告诉她,她自小便与表哥订下婚约,对这样的安排她从来不觉得 有什么不妥,因为表哥一直对她疼爱有加,所以她也满心喜悦的等著成为表哥的新娘。 但现在她的心却?生了些微的变化,心中有著不踏实的感觉,总觉得她跟表哥之间好像 少了什么,可是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为什么我的心会有这样的变化呢?难道一切全是为了那个一面之缘的男子吗?她无 语的问著,接著又暗想著:老天爷!要是让爹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他一定会被我活活 吓死。
“小姐……”婢女站在她身旁一连唤了好几声,却始终不见主子有任何回应,只得 无礼的加大音量。
“老天。”上官如冰惊吓的弹跳了起来,看清楚来人是月儿后,不禁薄斥道:“你 干嘛叫怎么大声?想把我吓死是不是?”她惊魂未定的拍著胸脯。
月儿曲膝道:“对不起!小姐,奴婢不是故意吓你,只是我一连唤了小姐好几声, 但小姐只是呆呆的望著窗外,我只好加大声响了。”
“哦。”想起自己方才的失神模样,上官如冰不由得脸颊微烫。
“小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月儿关心的问道。
“没什么。你突然来找我,有事吗?”除非有重要的事,否则月儿深知她不喜欢别 人打断她刺绣,自然不会贸然进入。
“老爷请你到大厅。”
“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唤我到大厅呢?”她不解的问著。
“小姐一直留在阁楼,所以不知道刚才发生的大事。方才有人送来大批的礼品,说 是来提亲,老爷很生气的将他们赶回去,接著老爷就召唤小姐到大厅了。”
“提亲?他们来向谁提亲?”上官如冰眉头微蹙的问。
“当然是小姐啊!”
“我?这怎么可能?我已经跟表哥订亲了呀!对方是谁?”
“我也不知道,因为我还来不及打听便匆匆奉命前来传唤小姐,小姐等一下到大厅 的时候,千万要小心,因为老爷好像很生气。”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我们走吧。”
***
上官如冰在大厅外的回廊处与她母亲碰面,两个人一同走向大厅。
“老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顾秋如一见夫婿铁青的脸色,心急的迎上前问道 。
“问问你的好女儿。”上官学文怒视女儿一眼,气急败坏的大吼著。
上官夫人疑惑的看著女儿,“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真的不知道呀!”上官如冰脸色苍白的咬著唇, 仓皇的看著父亲的怒?。
顾秋如眉头紧锁的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爷,你还是明说吧!”
“今天黑魔堡的人来向如冰提亲。”
“什么?怎么会这样呢?!”顾秋如震惊的问著。
上官学文不悦的给了妻子一个“你也脱不了干系”的眼神,然后转头瞪著女儿,质 问道:“你最近是不是曾在外抬头露面?是不是曾与你表哥以外的男人见过面?因而招 惹了狂魔的觊觎?”
“我……”上官如冰本想否认,却想起赏花那一天的事,不由得惊喘一声,呆愣不 语。她从没想到他竟然是一个无恶不做的魔头,难怪他会有如此狂妄而放浪形骸的行为 。想起那一天的事,她的脸色不禁又白了几分。
上官如冰的反应不啻承认了她与沙也天曾私会的事实,这对上官学文来说简直是一 项巨大的打击,他一把提著女儿的手,“说!你什么时候跟那个魔头私会,你们做了什 么伤风败俗之事?你给我说清楚。”他失控的怒吼著。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她面如死灰的猛摇头。
“你还敢否认。”上官学文暴跳如雷的甩开女儿的手。
上官如冰惊呼一声,重重的跌落地面,手肘因而受了伤。
但肉体上的疼痛还不及心灵的千分之一,她怎么能相信,一向宠爱她的父亲,现在 竟视她如敝屉。
“如冰,你还好吗?”顾秋如心痛的扶起女儿,看著她苍白的脸色,她的心如刀割 。
“我没事。”上官如冰哽咽的回答,满脸委屈的看著父亲。
“老爷,你有事慢慢说,火气别这么大,小心气坏身子。”
顾秋如眼见情况越来越糟糕,只能好言劝著丈夫。
妻子的话不啻是火上加油,更激起上官学文心中的熊熊怒火,他愤怒的咆哮道:“ 现在都已经闹出这么大的事了,你还敢袒护她,这个孽女今天会做出这样的事,全叫你 给宠坏的。”
顾秋如瑟缩了一下,转头看向女儿,“如冰,你怎么会跟那个魔头见面的?”
“那天我跟表哥到庄外赏花,无意间在那里碰见他,如此而已。”上官如冰泪汪汪 的回答。“如此而已?!你还敢这么说!我不是不准你到外面抬头露脸的吗?谁让你出 门的?”上官学文拍桌怒?。
“是……是我让她出门散心的,可是我让友满陪著她呀!”顾秋如心虚的承认。
“你……唉!真是慈母多败女!”上官学文气急败坏的拂袖重叹道,“如今出了这 种败德之事,你叫我拿什么脸去见祖宗。”
“我……我怎么知道会发生这种事?”顾秋如自责的低语。
上官学文感慨的仰天长叹,“唉!冤孽,真是冤孽,我早知道女人貌美必惹来风波 ,现在果然应验了,任凭我百般防范,依然无法避免,这难道真是命中注定的吗?”
“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不好。”顾秋如难掩忧心的搂著女儿的肩,沉重的问道: “老爷打算怎么做?”
“我还能怎么做?”上官学文脸色凝重的说:“我已经回拒了这件婚事,可是狂魔 一向行事乖张,?达目的而不择手段,我怕他不会就此罢休。”
“那怎么办?”顾秋如脸色凝重的惊喊著。
“你问我,我问谁?”上官学文没好气的说。
一时之间,大厅陷入了不安的沉静中。
***
申友菘在接到上官学文的召唤后匆匆赶回德馨园,见亲人均一脸沉重的坐在大厅上 ,他心里早有了底。
他难掩忧心的问道:“姨父,你请人唤我回来,是不是为了黑魔堡前来提亲一事? ”
“你都知道了?”
“嗯,在回来的路上听下人谈起。”申友菘轻轻点头,难掩焦急的又问:“现在情 况如何?”
“我已经将他们打发走了,但只怕此事不可能就此善了。”
申友菘眉头紧锁的问道:“狂魔?何会前来提亲呢?难道他见过如冰?”传说中沙 也天一向不碰良家妇女,今日?何破了例呢?他实在不解。
上官学文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那天你与如冰外出赏花时所碰到的男人,恐怕就是 狂魔了。”
“原来他就是那个做恶多端的魔头。”申友菘眉头紧皱的低语著。
想起那一天的情景,他的心情不禁又沉重了几分,转头看向表妹,见她一脸泪水与 满脸委屈,他虽然感到心痛,却忍不住问道:“如冰,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 会演变成这种情况?”上官学文闻言,震惊的看著他,“你为什么这么问?那天你不是 一直陪在如冰身旁吗?你怎会不知道当时的情况?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天我的确一直陪著表妹,可是沙也天出现的时候,我正好以为她取水,所以不 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申友菘老实的回答。
“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孽女!”上官学文用力的打了女儿一巴掌,吼骂道:“你竟敢 私会男人,你把上官家的脸都丢尽了。”上官如冰重重的跌入椅子里,错愕的捂著火辣 疼痛的脸,用力的摇头,委屈的叫著:“我没有做什么丑事,我真的没有。”
“你还敢否认,是不是要我把你活活打死,你才肯觉悟。”上官学文举手想再给她 一巴掌。“姨父,你先别这么激动,让表妹把话说完好吗?”申友菘赶紧捉住上官学文 的手,心疼的看著上官如冰的脸。
“还有什么好说的,事实再明显不过了,这一切很本都是她惹出来的祸端,真是家 门不幸,才生养出这样的女儿。”上官学文脸红脖子粗的吼著。
“我真的没有做什么败德之事,那天我是因为手绢被风吹走了,所以追著手绢跑, 才会碰到他,就是如此而已。”
“有这么巧的事吗?”上官学文摆明了不相信女儿的说词。
想起上官如冰那天的反应,申友菘也忍不住质疑道:“真的只是这样吗?那为什么 狂魔知道你是谁,又为什么会前来提亲?”
面对亲人质疑的眼光,上官如冰只感到一阵心碎与难堪,她悲愤的嚷著:“我说的 都是事实,信不信由你们。”说完,她哭著跑回房中,趴在床上痛哭失声。
***
郭?脚步沉重的走向堡主的书房,一路上不时伸手摸摸自已的脖子,他老是觉得颈 子凉飕飕的,脑袋好像随时就要搬家的感觉。
宋段元刚好也有事向堡主报告,与郭?在书房附近碰了面,见老友菘脸忧郁,不由 得开口取笑道:“我说老郭,我知道你天生一张凶恶的脸,但堡主是让你去提亲,这可 是天大的喜事,你怎么板著一张死人脸?”
“因为喜事就快变成丧事了。”郭?苦兮兮的说。
“呸呸呸,大吉大利,你怎么诅咒起堡主了呢?”
“我没有诅咒堡主,我说的丧事是我的丧事。”郭?哭丧著脸回道。
“为什么?你做了什么事吗?”宋段元有些不解。
“我什么也没做成,悲剧就是这样?生的。”
宋段元听得一头雾水,有点不耐烦的说:“我说你就别故弄玄虚了,有什么事直接 说好吗?”
“因为德馨园的那个死老头拒绝堡主的提亲,所以……”
郭?苦哈哈的用手划过自已的脖子,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
“什么?不会吧!那个老头跟老天爷借了胆是不是?”宋段
元难以置信的嚷著。
“是呀!他是跟老天爷借了胆,而且是借了最大的一颗,所以他不但狂妄的拒绝婚 事,还出言恐吓我。”
“老天爷!”宋段元脸色苍白的惊叹一声,“你现在要去向堡主回报这件事?”
郭?脸色沉重的点头,“堡主说过,我要是搞砸了这件事,就拿我的头去见他,所 以喜事就变成丧事啦!还是咱们打个商量,你的头借我提去给堡主可好?”
闻言,宋段元倒退了一大步,“那你好自?之吧!我还有一些事,先走了。”说完 话后他根没义气的拔腿就走。
“喂!你跑这么快做什么?你不是也有事向堡主报告吗?”
郭呐喊住了他。
“算了,我那不过是芝麻绿豆大的事,改天再报告吧。”
婚事都没谈成了,他报告什么聘礼的事呀!他又不是头壳坏了,笨得去找死。
“可是你……”
“我真的有事,先走了。”宋段元就像身后有恶魔追赶似的火速跑离郭顿这个煞星 。他暗自庆幸,还好当初他不是分配到提亲的工作,否则只怕今时就得提著人头去回报 了。
“没义气的东西,好歹我们共事多年,现在遇到事了,你倒跑得很快!”郭?气呼 呼的望著好友菘背影,将他的祖宗八代都骂了一遍后,才拖著沉重的脚步走进书房。
“怎么样?事情办得如何了?”一见到郭?,沙也天迫不及待的问。
“上官老头拒绝了。”郭为了齿不清的咕哝著。
“把话说清楚。”沙也天生气的瞪了他一眼。
郭?做了一个深呼吸后,鼓起勇气的说:“上官老头……不,我是说上官老爷,他 拒绝了这件婚事。”
“上官学文拒绝我的求亲?”一股狂飙的风暴在沙也天眼中酝酿著,显然这不是他 期待中的结果。
“是的。”郭?颤抖的回答,不安的等著随之而来的风暴。
“为什么?”沙也天咬牙的问道。
“因为他说……他说……”
“快说。”沙也天右手轻轻一挥,“轰”的一声,身旁的桌子登时化?碎片。
郭?惊骇的吞了口口水,小心的措词道:“他说正邪不两立,所以不能把女儿许配 给堡主,还说上官小姐已经婚配他人。”他可不敢将上官学文所说的话一一详述,因为 倒霉的人会是他。
“她已经许配他人?”沙也天的眼睛危险的眯著。谁敢打他女人的主意,他必定杀 得他片甲不留。
“是……是的,据说是自小便订下的婚约,他们──”
“够了!滚,给我滚!”沙也天声嘶力竭的大吼一声,双手愤怒的一挥,书房里的 家具纷纷毁于?那间。
郭?当然很快“滚”出去,他很庆幸自己的脑袋安全的留在脖子上。
沙也天脸色铁青的坐在原处,心情狂乱的面对书房的残破景象,倏地怒火又起,再 度用掌风横扫书房,一时之间尘灰四扬。
发泄完所有的怒火后,他并未留在书房观看自己造成的凌乱,而是一跃而起,快步 的来到后花园。
望著宽敞的花园,隆冬笼罩大地之时,多数的花草沉睡的等候著春天,就像他等候 著她的到来一样,现在春天到了,万物开始复苏,她呢?她什么时候可以到他身旁?
她绝色的容貌再度浮现在他的心头,他始终相信,两次的相逢代表他们之间有著不 容阻隔的情缘,虽然他们身处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但他不认为这样的距离足以分隔他 们,他绝对不会让父母的悲剧发生在他身上,他相信自己可以决定自己的命运。
他轻轻将怀中的手绢拿出,凑在鼻下吸嗅著上面淡淡的芬芳。思及佳人的情影,他 凶恶的表情也随之柔和了下来。
那日的再次相逢,虽然只是短暂的邂逅,但他的心已为她而失落,她的手绢上绣著 “如冰”二字,让他更肯定她就是十年前的那个小女孩,为了知道她是哪户人家的千金 ,他悄悄的跟在她身后,一直到她走进德馨园为止。
他深信他们之间有著浓浓的缘分,否则不会在那边巧遇,她也不会跌落他怀中。还 好他及时发现美若天仙的她,勉强收回了攻势,虽然这让他的心脉受到些许的伤害,但 他却甘之如饴。
从再次重逢的那一刻起,他便决定上官如冰是他今生的新娘,他绝对不容许任何人 抢走她。
他暗自发誓著:如果用文明的方式得不到你,那我就用激烈的方式,反正这辈子你 一定得成为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