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比,人家还没吃完啦!」扬扬不懂,明明他才喝没几口汤,为什么就要回去睡觉觉了?他的肚子还很饿耶!
扬扬的称谓,让珍妮响起很明显的抽气声,她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但一看到那个小孩的脸和丹尼尔根本像是同个模子印出来的,又让她不得不接受,丹尼尔已有个孩子的事实。
她的眼睛小心翼翼的看向蕾莉,发现她的惊吓不亚於她,只是她的修养比她好,并没有发出太不礼貌的声音,只是一脸震惊的看著相像的两父子。
阿彻没有理会她们的反应,他只是对扬扬柔声的道:「我们回家再吃,妈咪现在身体痛痛,要赶快回家休息喔。」
扬扬看到妈咪脸上的表情果然很难看,而且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於是他对爸比提出自认为很好的建议。
「扬扬认为,我们应该先带妈咪去看医生伯伯打针,才让妈咪回去睡觉觉,这样她的病才会好得快,可是……妈咪好像很怕打针耶!」
扬扬的话,让阿彻好像发现什么大秘密似的,他笑著对扬扬道:「别担心,妈咪还没有严重到要看医生,我们还是先让妈咪回家睡觉觉吧!」
说完,他牵起他们母子的手,准备离开。
他发现,他十分喜欢和扬扬谈话,这种不需要设防的童言童语,让他的心情变好。他知道,凤书因为他突然冒出的未婚妻而心底难受,可他会把它处理好的。
原本,他以为他可以对一切都表现出无所谓的态度,但在明白凤书对他的特殊後,他突然觉得,让自己的人生做一些改变,其实是一件很有挑战性的事。
而他,一向喜欢有挑战性的事情。要不然,他也不会把天地金控带到现在这个局面了。
他们一家三口手牵手的情况,刺痛了蕾莉的眼。
她突然喊住丹尼尔:「你不要忘了,这件婚事是你亲口答应的,你现在这样,是什么意思?」
要不是她亲自到台湾来,丹尼尔是不是就打算这样一直瞒著她?
严丰彻并没有松开凤书和扬扬的手,他只是微转头,对上蕾莉的眼,并对她道:「你确定我们要在这种地方讨论事情吗?明天到我公司来,我会和你把事情谈清楚的。」
他一说完,也不管她会有什么反应,就带著凤书和扬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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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书想要开口问,可她却又在心底犹疑著,不知自己该不该开口。
回到家後,扬扬就十分乖巧的让阿彻替他洗澡,并在吃过饭後,待在自己的房间看卡通,一点都不敢来吵她这个被爸比称说身体不舒服的妈咪。
其实,凤书知道,那只是阿彻的一个藉口,因为他没有办法在那种场合里处理那样的事情,所以只好赶快回家。
而他所说的藉口,确实有—部分的真实,因为自从她听到他有个未婚妻开始,她就一直不舒服到现在。
严丰彻看到她坐在床边看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於是转身看著她,对她道:「我知道,你听到我有未婚妻时,心底一定不好受,所以,我才会提议要回家的。」
不知为何,他的主动提及,竟让凤书热泪盈眶。「你……你没必要这么做。」
这一刻,她才明白,她怎么努力都没用。人家已经有个家世与外表都十分优秀的未婚妻了,她又算什么?充其量也不过是他的一个床伴,再加上是扬扬的母亲而已。
如果,她当初没有下定决心将扬扬生下来,说不定,她现在连立足点都没有。
所以她又凭什么得到他呢?她真是太自不量力了。
「为什么没必要?」他眯起眼来打量著她,「别想骗我,说你不介意。」
「我当然介意,可是我有这个资格吗?」她的话是涩然的。
该死!她是故意要引起他的愧疚吗?看到她这副似乎被他欺负的委屈模样,就让他感觉不舒服。
「你这是在和我讨名分吗?」不自觉地,他的声音变得冷硬。
他的话让她不自觉地缩了一下,眼神里的泪光无言地诉说著她被他所伤。
看著她默然不语的垂泪,他竟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低咒一声,他大步的来到她面前,一屁股坐在床上,略显粗鲁的把她搂在怀里。拍著她背部的手,显得有些笨拙,可以看出这男人对於安慰这档子事,是没什么经验的。
他闷著不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在他要过自己的毒舌功後。
可,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他安慰的动作,却弥补了他刚才话里的伤害,也奇异的抚平凤书受委屈的心。
但她却依然想哭,偎在他宽大又温暖的怀里,她感觉一种渴望不到他爱的回应的疲惫,油然而生。
抱著她好一会儿後,他低下头望著她,发现她竟然偎在自己的怀里,安然的闭上眼在休息。泪水不再流,可她长长的睫毛上,却可以看到晶盈的泪珠还悬在其上,格外惹人怜爱。
伸出手来,他调整姿势,让她可以更舒服的偎在他胸前休息,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对自己惹她哭泣,感到十分的内疚。
他对她的感觉,真的是愈来愈强烈了,这股强烈的感情,让他开始检讨自己对她的态度,也开始在乎起她的想法和感受。
轻抚著她的秀发,他突然开口打破这静寂的气氛,对她喃喃诉说道:「蕾莉确实是我亲口答应与她订婚的未婚妻,我们订婚三年了……」他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因为他感觉,伏在他身上的娇躯僵了一下。
「……没错,我是在你离开那年的圣诞节,回去那里和她订婚的,而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是因为那不值得一提。」
她突然抬头看他,「那是你的婚姻,怎么会不值得一提?」
她语气里的指责,让他苦笑。
「那是我当时的想法。那时会答应和她结婚,单纯只是利益上的考量,无关情感。我想这或许是我父母亲的婚姻,给了我一些负面的印象,让我对婚姻不抱任何希望。」
「我以为,你是对婚姻十分的排斥,尤其是商业的联姻,但我不懂,如果你……」
他突然低下头吻住她,让她惊愣不已。她没想到他竟会用这个方式让她住嘴,以前他从不会……
他竟然对她微笑!?不会吧?她会不会看错!?
「凤书,你没看错,这是我……咳……对你的一种补偿方式,我想要向你解释,我为什么会这么做的原因,好吗?」
「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改变?」
「我确实不是个好人,不论是我在商业界上给人的印象,或是私下对你的态度,都是很恶劣的。可我自私的认为,只要我能得到我要的,其他的根本不重要。」
「你……你不要……」她想告诉他,不要突然对他这么好,她会当真的。
看著她激动的几乎说不完一句话,他轻拍了拍她的头,对她柔声的道:「凤书,我今天和你说,要和你重新开始,不是在哄你的,你不要这样,我会心疼。」
老天!他怎能这么温柔的和她说话?又怎能如此可恶的逼出她的泪水?
「阿彻,我不是在作梦,是吧?你说你心疼我,是真的,对不对?」
现在,他才明白,自己以前那些漠然的行为,是多么的伤她,所以才会让她只因他的一句心疼,就这么感动的哭了。
心脏因她的泪而揪紧了,他叹了一口气,对她点点头,认真的道:「当然是真的,你并没有在作梦。凤书……」
「嗯?」她自然的回应他。
「我从没承诺过你任何事,但我现在想要对你承诺,我会给你一个名分,不是为了扬扬,而是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
「什么!?」他的承诺让她太过震惊,连他轻柔的手指替她擦拭颊上的泪水都不自觉。
「我会和蕾莉解除婚约,和你结婚。而且我们将会有一个圣诞节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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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丰彻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批阅文件,桌上还有许多待审的文件,看来,他今天会很忙。
可是,就算眼前有一堆待他亲自处理的文件,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把思绪转到凤书的身上去。
一想到她,他睑上的表情就不自禁地柔和起来。
一直以来,他都不确定自己对凤书究竟是怎样的一份感情,但昨夜在话说出口後,他十分确定,他是真心想和她结婚的。
昨夜给她的震撼太大,让她愕然的做不出任何的反应,於是他给了她一夜热情缠绵的夜晚,直到早上他来上班,她还在睡梦中。
想起她睡得香沉的容颜,严丰彻这才发现,这是她第一次睡得这么安详。以前的他真的对她太差了,才会让她连睡部不得安眠。
他以前怎么能够这么冷情的忽略凤书的存在?要不然,他早就可以领略到把一个人时刻放在心底的美好感觉了。
看了看腕表,已经十一点多了,不知道她醒了没?破天荒却又那么自然的,他伸手想要拨个电话给她,却在此同时,他桌上的内线电话响起,让他只好改接起内线。
「总裁,李如虹小姐想要见你,但她没有预约,不知……」她的话还没说完,严丰彻就指示秘书让她进来。
过没多久,李如虹就踏著自信的脚步走进来。
李如虹对於能再次顺利见到严丰彻这优秀的男人,心底是十分雀跃的,她想,她上次所用的计谋确实有效,要不然他也不会愿意见她。
坐了下来,她笑吟吟的开口道:「严总裁,我今天到这里来,是想要问你,不知你中午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吃个饭。」
他挑眉看她,讽刺道:「李小姐,我以为你今天是来关心你的好朋友的。」
严丰彻的提醒,让她脸色一变,「喔,你是指凤书吗?呃……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严丰彻的语气倏然变得严厉,「你以为我会因为你的几句挑拨,就和凤书分手?」
他忽然阴冷的笑了起来,那副阴森的表情,让李如虹不禁毛骨悚然,忍不住颤然的问他道:「你……你在笑什么?凤书她……她本来就是这样的女人,我只是好心让你清楚她的真面目而已。」
听她依然不知死活的说著,严丰彻不禁动起怒来,「凤书是个怎样的女人,我比你还清楚。如果你想把我们的事刊登在杂志上,欢迎你去写。不过……」
对於他突如其来的转变,李如虹整个傻眼,只能顺应本能的问道:「不过什么?」
他突然又露出那种可怕的笑容,让李如虹简直要吓破胆子,她从不曾看过一个男人可以发出那么迫人的气势!
「我不会让你利用我们来赚大钱,这个先机,我情愿先卖给别人。所以当你刊出我们的消息时,其他杂志社就已登出更新鲜的消息,因为我已先对其他新闻媒体发出新闻稿,你片面所知的,将成为旧闻。」
他的宣布让她血色尽生人,可是她仍逼着自已在他强势的压力下,挤出话来:「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并没有得罪你,不是吗?」
「这只能怪你太贪心,而且你说得没错,你并没有得罪我。」
「我只是想要得到你的青睐,这有什么错?既然你也说我没得罪你,那……」她激动的欲替自己辩解。
但他却冷冷的打断她的话:「你错在不该得罪了凤书,她对你的事情感到很失望,你和她一点都不熟,却这样恶意的毁谤她,我只是替她出口气罢了。」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事情和她预想的全都不一样?她原以为……她可以造成他们的误会,然後再趁机介入他们之间的。
可现在却完全不是照她所想的那样,到底是哪里出差错了?
她还想要开口之际,门口却传来秘书的声音:「总裁,蕾莉•贝尔小姐和珍妮小姐来了。」
「请她们进来。」
「是。」
门一开,两个女人二叫一後的走进来。
看著他眼前的三个女人,严丰彻原本已十分难看的脸,变得更加紧绷起来。
他对著站在门口的叶秘书吩咐道:「麻烦你送李小姐出去。」
李如虹十分明白,严丰彻已对她下达送客令,若是自己还不识趣的话,恐伯到时会很难看。
出去前,她好奇的眼光瞄了那两位外国女人好几下,然後在看到叶秘书正等著她出去时,突然灵光一闪,接著便扬起一抹神秘的微笑,走了出去。
待闲杂人等走光後,严丰彻马上对蕾莉冷冷的道:「我们解除婚约吧!」
「你……」他开门见山的无情说法,让蕾莉无法接受。「我不答应!」
严丰彻早就知道她会有这样的答案,但仍只是冷静的对她道:「蕾莉,我只是告知你,至於你要不要答应,那是你的事。」
这么酷的答案,让在场的两个女人为之傻眼。珍妮一向知道,她这个异父异母的哥哥,是一个冷酷无情又沉默寡言的家伙。
在她十五、六岁时,就已经对他有了崇拜与爱慕之心,可是她发现,这男人根本就没有心,她就算再怎么喜欢他,也绝对不要和一个无心的男人在一起。
何况,他根本连正眼看她都不曾,甚至偶尔的谈话,都还要她主动,简直累死了,这对一向活泼开朗的她,根本就无法适应。
她十分明白他和继父之间的心结,当然她不会傻得过问,可却对他淡漠的个性大约有个了解,也只有蕾莉这个和她从小就是奸朋友的女人,才有那个勇气开口要丹尼尔娶她。
令她更觉劲爆的是,丹尼尔竟一口答应她的求婚。原因很简单,只因她家的企业可以为他的天地金控再添一笔不小的利益,再加上蕾莉是个可以为他生下继承人的最佳人选,所以他没有理由不答应。
反正,他的年纪也到了该结婚的时候了。
珍妮对他的论调根本就是嗤之以鼻,他当自己是种马吗?只要传宗接代的目的达成即可。
他的任何一个决定,总是不容改变,任何人想要说服他,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所以,他现在又反悔的说,不和蕾莉结婚,那蕾莉根本就没机会可言,可是基於奸朋友的立场,她总得替蕾莉说几句公道话吧?
「丹尼尔,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这件婚事也是你亲口答应,可没有人逼你。」
严丰彻只是冷冷的睨了她一眼,随即沉声的警告她道:「珍妮,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那我这个当事者,总有这个资格说话吧?」蕾莉以著哀怨的语气,对他柔柔的道。
她不相信,以自己这么优秀的条件,会输给那个平凡女人。
谁知,他只是睨了她一眼,对她不客气的道:「我不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一副事情就这么决定的表情,让蕾莉当场哭了出来。
珍妮马上趋前安慰她。
严丰彻却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她的哭泣对他没什么影响。
每个人都清楚,他一向寡情,对於他人的情绪反应,他向来都置之不理,至於凤书的泪,特别能扰乱他的心,那是因为他已把她放在心底的关系。
想到她,他的眼神迅速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柔情,可蕾莉不甘愿的话却又飘过来干扰他,令他不悦的皱起眉。
「丹尼尔,我知道,都是那个女人的关系,如果你想要个儿子,我也可以替你生啊,为什么一定要牺牲我?」
「你可能到现在还搞不清楚,这和牺牲扯不上边,当初我会答应,不过是因为方便。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就算她没有替我生下儿子,我也一样会和她结婚。」
听到他斩钉截铁的话,蕾莉知道大势已去,於是她对他道:「我会请伯父替我作主。」
听闻她的话,严丰彻的脸色变得十分可怕。「请便。」
蕾莉知道,自己犯了他的大忌,每个人都清楚,他和他父亲处得很不好,她真不该拿这个话题来说。
就在气氛变得很僵的同时,门适时的被推开来。
从门外探出一个头来,是凤书。
对於她会出现在这里,每个人都很惊讶,尤其是严丰彻,但他的脸色依然僵硬。「你怎么会来?」
「呃……我……我是……」凤书的脸上有些不知所措,她没想到他的办公室里,会出现他异父异母的妹妹和未婚妻。
忽然她想起,昨天阿彻曾说要在办公室里见她们的。
「进来吧!」
听到阿彻的话,她脸上出现如释重负的表情,但随即担忧的问他道:「方便吗?」
「嗯。」看到她手上提的餐盒,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的光芒。
看到他的表情,凤书连忙将手上的便当提到桌上放著,对他微笑的道:「我听你提过,你吃外面的便当都吃到烦了,所以我就替你准备了中餐,希望你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