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助教,你怎么了?」
金蓓妮到学校行政大楼时,见胡丽晶仿佛饱遭折磨似的精神涣散,完全不像以前那么注重外表打扮,整个人很是狼狈。
一旁有人打落水狗的嚼舌根:「遭报应了啦,平时老喜欢花枝招展拐男人,大概有人不甘心就暗地整她吧。」
她觉得奇怪,不过也没多事,就回保健室了;反而是胡丽晶离职前特地来找她。
「你知道我跟踪你到百货公司那一晚,我和DL.林发生什么事吗?」
「这没必要告诉我吧。」金蓓妮绞紧一团纱布。
胡丽晶狐疑的看她。「我以为你会很感兴趣,你和Dr.林不是在一起吗?我亲眼看到你们坐同部车在中山南路一段那附近。」
「搭个便车而已。」
「哦?」真的假的?「总之呢,我告诉你也没关系。那天我倒楣碰到该死的暴匪把我打昏,醒来竟然是Dr.林在旁边照顾我,让我好感动喔。后来警察来了,枪声还是不断,我们两个就躲在一间小储藏室,相依偎的互诉衷曲,说有多甜蜜就多甜蜜。」
「那很恭喜啦,你们……」
「接下来就不用问了,孤男寡女在一个密闭小空间,会什么事都没发生吗?」胡丽晶自我陶醉笑得好不暧昧。
「真火大,也不晓得怎么回事,才想有个好开始,结果每天我不是撞到车,就是被推到排水沟里,问神说是我冲煞要到南方才有贵人,还有人莫名其妙问我一些乱七八糟听不懂的事。唉!反正Dr.林已经要离职了,这里我哪有什么可留恋的。」
「再见了,不送。」黎志平探头道。
「正好,你睡醒了,我们可以再开始了吧?」吉野要离职,为什么自己老是最后一个知道,金蓓妮一肚子闷气。
「不要吧。你一身细皮嫩肉的,干么这么想不开?」
「你答应好的,人要言而有信,贯彻始终。」她摆开架式,一副准备进入状况的样子。
「护士当得好好的,不用学这些。」
「我相信每个人心中都藏着无比的潜能,护士工作让我感受到充实,可是我现在需要起码能保护自己的技能。不然以后我告诉人家是你这个师父教不好。」
这蓓妮也懂得拿话威胁人了,该不会是他软化得太成功了。
「唉——」这下,后悔也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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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打电话来,说他这次干跪不罗嗦,直接去登记结婚注册。
「那两个人到底还要赖到何时?」马濑还是一迳骂道。他回台湾后,就一直住在饭店里。
「吉野大哥他们已经要换地方,爷爷很快就可以回去了。我做许多爷爷喜欢吃的菜,我们两人好好庆祝。」
「就我们两个?」
「对啊,要是爷爷要多带个奶奶回来,我也不会反对。」金蓓妮开玩笑道。
「这世界是变了,是不是?蓓妮丫头,你好像……」
「我只是不想永远当个累赘,让人担心而已。」她负气道。
「这样是没什么不好……喂!臭小子,你不会讲句话吗?」
吉野百般无聊,不足为奇,每次和爷爷碰面,他都是这样爱理不理。
「不要喝。」见吉野拿酒要喝,金蓓妮连忙喝止。
吉野耸耸肩,改从冰箱拿饮料,却又遭到她的阻止。
「怎么了,这家饭店不干净吗?」马濑明知故问。
吉野差劲的紧跟着抱怨道:「我口渴连水也不能喝?」
「忍一下又不会怎样。」金蓓妮尴尬的回道。她就是要坚持到底,上次在这边旖旎缠绵的景象,她至今还印象深刻。
「对啊,蓓妮,连爷爷你都不放心啦?」好伤心哪,马濑苦笑。
「就是太放心了,学乖了。」她小声嘀咕。
「臭小子,不会说几句好话?她现在当自己是累赘,想要跟我们祖孙俩划清界线了,你没发现吗?」
「她有些情况的确是这样。」
吉野话一说,真把马濑气死了,一口水从嘴巴里喷了出来。
「你说那是什么鬼话,万一蓓妮当真……」
「是你硬要我说的,我从不说假话。」两手大字一摊,吉野落坐在她身旁。
「你这死小孩……」
「爷爷,可以让我们单独自己解决吗?」
马濑看金蓓妮认真的眼神,忍住笑。「好吧,不过小心一点,不要失控把他勒死,隆之家还要靠他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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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要辞去教职了?」
「情况有变。你应该晓得我不可能会教很久,那只是空档时间兼差好玩而已。
什么叫应该?
金蓓妮听了只觉得气愤不平。
「你想说什么?」她偏头闪开吉野的碰触,一双眼睛瞪得又大又圆。「告诉我。」
「为什么我要告诉你?你就从来不曾想过要告诉我任何事。」
「那是……」眨了眨眼,他靠了过去,可是金蓓妮站起身,故意离得他远远的。吉野野坐直身认真的问道:「好,你想知道什么?」
「我不想问什么了,我只是……很生气,生气得想打人。」
「蓓妮,你这样会不会有点小题大作?」
她一听,冲过去跳到他身上。「不是我小题大作,更没有歇斯底里,我是在气你,气你为什么要走了不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胡助教告诉你?她可能是从校长那里听到我要离职的事。」
「那上次格瑞那达那件事,你为什么怪我?我不是什么都不懂吗?哼!你朋友芭克莉·布鲁斯坦可以帮你很多忙啊,以后像这么困难的看护工作不要叫我这么笨拙的人来做,免得丢你的脸。说不定她还能帮你生小孩。」
「哦?」
他竟然没有否认!「哼、哼、哼!也不劳你烦恼我会拖累你,这点我有自知之明,我自己会照顾我自己。」
这种喊出心里的感觉真舒畅,就这么简单嘛,她又不是小媳妇。
「你是气我在百货公司没救你?」吉野稍微扯开一点她掐他脖子的手指头,看来她有潜藏性的暴力基因。
「谁说你这个来着,我有这么小器吗?」
「看来你有很多不满。」
「没有、没有、没有……」金蓓妮对着他大吼,没有才怪。
吉野擦了擦脸。「你口水喷得我整脸都是。」
她胀红脸。「吉野·隆之,你根本没认真的在听我讲话,你以为很好玩吗?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喔,你这里的瘀青是怎么回事?」他突然风马牛不相干,翻开她领口,裙摆检查。「这里、这里,那里也有,金蓓妮,你最近每天都上哪儿去弄这身瘀青回来,去保健室也找不到你?」
「你们讨论你们的大计,我也有我的事做,不——想——告——诉——你。」
「你不说,今天就别想离开这里。」现在是他反过来不安心了。
她本来是气势如虹的跟他争论,而现在跨坐在他腿上勒他脖子的姿势变得有些尴尬,吉野的手反压在她身上,教她动弹不得。
「好啊。」看谁耐得久,她松开手趴向他胸前,舒舒服服的坐着。
他有些意外,然后顺势抱着她坐了一会。
他手表上的红灯频频闪烁,他觑了眼。
「下次再严刑逼供,现在先饶了你。」吉野深吻她一记,扶她站起来。「你先别回去,格瑞那达那里有状况,我去看过再说。」
「放心好了,我不会去那里连累你。」
「尽管一次发泄完,下次看我怎么对付你。」他捏捏她鼻子,走去敲马赖的房门。「可以出来了,贴在门上偷听多辛苦。」
马赖心想这事很诡异喔,吉野既没生气也没争辩什么的,被蓓妮大呼小叫还笑得出来,一派的神态轻松,真是难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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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是会窃听人家隐私的人吗?不过——」马濑清清喉咙,拉拉西装领带,一抱怨完马上若有所望的进门坐好。「他还满有绅士风度的,随你怎么骂怎么打都没关系,看样子我们可以办喜事了。」
「别办了。」结婚那么勉强,她一点也不想结。
「什么?我没听听楚。」
金蓓妮大声又重复一遍:「爷爷,我可不可以请你算了,不要再浪费时间筹备什么婚礼,不会有什么婚礼的。」
「可是刚才也没见吉野反对,不是吗?你放心,这次一定成的……」
「不是的,爷爷,我真的拜托你。」
「怎么了?说给爷爷听。」马濑慌了,小蓓妮一向最听话顺从的,现在会出口拜托他不要忙了。看来,事情严重了。
「我现在会连累他……」
「胡说八道!那臭小子就那张嘴臭,有口无心,你不早就习惯了。」
「可是他什么事都不告诉我,就算以后结婚了,夫妻无法平等尊重,这样实在……」她可怜兮兮说道。
「这我再叫他改,你刚才也骂过他了不是吗。」
她又指责道:「我看到他和芭克莉·布鲁斯坦的关系不单纯,连学校的胡小姐也对他有意思,他连解释都没有。」
「真的呀?」马濑开始偏向蓓妮了。「说的也是,你为什么忍受得了这种人?」
「也不是说他很糟,他对我很好,只是……没有缘的缘分终究会消逝在风中。」她突然有所感触。
「很好!谁来扶扶我,我要昏倒了。你脑袋不对劲,他什么事都不跟你说,只会让你提着一颗心担忧,还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这样还说他很好?」
她觉得爷爷才奇怪,马濑突然不帮吉野说好话,还为她大呼不平、唾骂。
「爷爷,你还好吧?」别又是作弄她了。
马濑拿开她摸额的手。「我很好。如果你是真的想清楚了。唉,那臭小子又如此糟,我也不想逼你了。不过我们还是好爷孙吧?」
「当然啦。」看他想玩什么?
「这样好了,我正式收你当干孙女儿好了。事到如今,我也不指望吉野了,随便哪个女人都好,只要赶快有曾孙就好,其他的也不用多计较了。」
「爷爷?」金蓓妮奇怪的看他。
马濑老泪纵横。「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好吧,就听爷爷的。」
嘿嘿!想唬弄她?道行还不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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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入夜的时间,我们先到高雄港,搭船上克洱毕斯小岛,换个身分潜回安奎拉。那里离京士敦只有一个海峡,有什么消息需要掌控,甚至对贵国的国情状况也能就近了解。」吉野·隆之指苦一般粗略的世界地图解说。「将军有意见吗?」
「没想到这里有这么一个无名小岛,那里确定有人接应?」
「一般人不会去注意这种小岛,无须什么特定安排,那边上岸的海岬很隐密,不用担心。」
芭克莉·布鲁靳坦谨慎的要求道:「我希望我这边的人能先去那里接应,以防万一,你将航径详细告诉他们。」
「不可能,这个小岛可贵之处就在隐蔽性高,而且物主对方只是方便让我转运,当天再直接转轻航机出去,所以我绝不允许位置被泄漏。」
「但是我们也不可能将性命交托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及人物,要是消息走漏,或是卡希尔收买……」芭克莉·布鲁斯坦据理力争。
「那你们只有选择相不相信我了。」吉野毫无转圜的回答。
「你!那你是信不过我们?」
金蓓妮提着晚餐回来,谈话声因她进门而停止。
「你们继续,我要上楼去洗澡,大约半小时后下来,希望你们届时可以告个段落了。」
「金小姐,我们谈的是军国大事,为防泄密最好是我们结束了再通知你一声。」芭克莉·布鲁斯坦反讽。
以前金蓓妮会无所谓,懒得理会,不过她今天有点想做怪,不见得每次她都要配合他们吧?
吉野唯一做的就是不反应什么。
好吧,那大概也表示她偶尔争取一下主权,或是闹闹情绪也没什么不可以。
「那你们就有效率一点啊,军人不是向来果断聪明?而且,人总是要吃饭才有精神做事,说不定中间休息一下,之后会想出更周延的方法。」
「夜魅,可不可以请你……」
格瑞那达出声说:「没关系,蓓妮说的有道理,就这样吧。」
「谢谢,还是你英明睿智,难怪可以做到将军。」嘻!好过瘾,金蓓妮开开心心跑上楼。
不过,肢体的酸痛还是提醒她不要乐极生悲。下午,她的手被黎医生一扭,摔个四脚朝天,起码要痛个几天了。
泡澡泡得太舒服,她还是拖了将近一个钟头的时间。
要下去时,她像小孩子似的故意用力跺着地板,好通知下面的人。
「你一定要这么幼稚吗?」问题大概没获得解决吧,芭克莉·布鲁斯坦显得更不耐烦。
「我肚子饿了。」理由够充分吧?
金蓓妮将买来的晚餐分别送进微波、烤箱,没多久就上桌,吃完清理干净。
「谢谢你,蓓妮。」格瑞那达等着她从厨房出来。
「哪里,你们决定好了什么时候离开吗?」
「应该就这两天,若是我国政局稳定了,希望能邀请你来当贵客,让我好好招待答谢最近的打扰。」
「你不用这么客气的。」
「不,我坚持。」格瑞那达突然握住她的手,温柔款款的说。
「那……好吧,如果有机会的话。」人家那么多礼,她觉得有必要趁他们要走前,尽尽地主之责。「不晓得你有没有想买什么纪念品,或喜欢那些好吃的,我明天……」
「来台湾我最高兴的事,就是能够认识你。」
「我也很高兴有这个机会。」但他似乎太靠近她了,眼神又太……容易让人误会的。「但总有你喜欢的。」
「既然如此,我知道你最近很忙,不晓得能不能再喝一次你煮的汤?」
「这简单,难得有人捧场,我当然要好好表现。」发扬中华美食,不错吧。
她不过是单纯的陪他聊天,但是当芭克莉·布鲁斯坦来提醒将军继续会议,恶劣的脸色却指向她。
吉野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真是莫名其妙!嫌她碍事,是格瑞那达自己要聊个没完的,能怪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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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蓓呢熄灯准备睡觉时,吉野·隆之推门进来。
「Good Night!」
「等一会儿再睡。明天我会陪同他们一起上路,我有事想先和你谈谈。」
「好啊,请说。」每次都是她在说,所以她没存多大预期,拍拍枕头,然后躺下。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下,人也傍着她坐下。
「你没意思谈?」
「你说啊,我在听。」她掩嘴打呵欠。
可是他突然舔吮她的耳、颈,他的鼻息严重骚扰了她的心扉,她慌慌张张的跳起来,顿时完全清醒。
「我已经跟爷爷说清楚了,他没告诉你吗?」
「我就是要谈你最近的改变,这其中的原因是什么?是和我有关系吗?还是为了其他因素。」
「这样大家不是都很好,免得爷爷三天两头老是不死心,我困扰,你也烦。」
「怪老头爱做怪又不是今天才开始,你还是没说清楚原因。」
「我就是想让我们都能轻松一点,这样让爷爷一直期待又失望,我觉得不如把关系分得明确一点。」他才奇怪咧,以前都是他用具体行动表明不喜欢爷爷的安排,现在又莫名追问着她。「你不是也希望如此?」
「你没弄清楚的事,不要随便附会。」他拧了下她的俏鼻,高深漠测似的,谁不懂啊?
「不管啦,总之我认为现在很好啊,我们以前……唉,关系好复杂,我都搞不懂自己算什么,连你不也无法跟别人解释?」哼,看他怎么说。
她是爷爷希望讨的孙媳妇,事实上,吉野和她的关系比家人更亲密,像情人般有夫妻之实,可是他们却有实无名,比较像是暗渡陈仓的感觉。
既像家人又是不能公开的情人,在这关系中,她是跟随者,一直甘于安处在有温暖安全感的表象里,不敢突破现状,深怕梦太短会幻灭,造成太多遗憾。
只是,现在她成长了。如果自己都不开心,谁会喜欢她?她要像所有人一样将未来掌握在自己手中。
「跟谁解释?不相干的人没这需要。爷爷吗?他早认定你的身分,根本不用任何人任何事去肯定,既然决定就改变不了,难道你还不知道他那股牛脾气?」
所以金蓓妮说了什么,吉野做了什么,马濑都不可能因为这样就算了,什么认干孙女儿,才真有电咧!
「我……」她想想,吉野分析的好像没错,可是下一刻她又摇头,道理是似而非,好像都对。「反正我就是这样认为,随便其他人怎么想。」
吉野没什么太大反应,反而兴味的瞅着她笑看半晌,金蓓妮心里一阵掹跳,脸红耳赤,怕被洞穿。
「哦?那也并不表示我们要保持这么远的距离吧?」
远?鼻子快碰到了,还远?她都有些呼吸困难了。
他这些天实在太诡异了。「你好像不反对、不生气?」似乎还乐观其成?
还刚这么想玩呢,他一翻身重重的压向她,他雄伟的重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吉野大哥,你到底在干么……」她都弄糊涂了。
他同样重重的吻她,给了她他的气息,眼对眼道:「你觉得我是乱搞男女关系的人吗?」
「应该不是……」其实,胡助教那些喜欢他的人,她不觉得担心,但是芭克莉·布鲁斯坦是他共患虽的夥伴,了解吉野,这是她所不熟悉的吉野的另外一面,她是耿耿于怀这一点。
她潜在的不认输个性,也因此促使她觉醒,改变。也许不能像芭克莉·布鲁斯坦这么强势,但起码不会无助得只能等别人援助。
「那我是那种明知老头的想法,还故做反抗,却又舍不得不占点便宜的和你乱来?」
她脑里的逻辑一下子无法转过来,楞楞的看着他。
「可不可说得简单一点。」
「睡觉吧。」他抱着她闭上眼。
哪有这样子的?「没想懂,现在睡不着了。」
「随你。」
他很差劲的翻身安睡,却让她百转千回,仍摸不清他到底是爱她不爱?
同时另一处上演着生香春色,芭克莉·布鲁斯坦健美的身段与男体赤裸纠缠着,乳波随着她身上男人的进出一晃一晃,随而强势的翻压他在下面……
交欢的赫然是上回PUB出手救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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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天未亮,吉野·隆之突然被种莫名的直觉所惊醒,他凝神侧听屋内诡异的声响。
他摇醒身旁的蓓妮,她睁开眼,嘴上捣着他的手。
「躲起来,有人潜入,我下去看看。」
顷刻问,吉野·隆之已经伏身下楼。
月光隐隐,神秘的蓝光投射屋内,有黑影在楼下移动,他枪口一抵,已经制住对方。
「夜魅,是我。」
芭克莉·布鲁斯坦在未出声时,吉野已辨认出是她。
「发现什么?」
「我也是才有些警觉,出来看看,你就枪口对着我了。」
「可能人找来了,你守在客厅,我去外面查看,告诉格瑞耶达随时准备好行动。」
「知道了。」
但下一瞬间,子弹崁入他旁边的壁画,他迅速还击,听到黑暗中闷哼一声。
「该死!他们怎么发现这里的?」芭克莉·布鲁斯坦咒骂不休,失去平日的冷静,一阵扫射。「王八羔子!这些卡希尔的走狗!」
格瑞那达听到枪战,走出房门,芭克莉·布鲁斯坦急忙警告道:「将军,快退回去。」
「这是我的战争,我不需要像个女人躲起来,我能打能战,你们不需要顾虑我。」说话同时,撂倒一个想接近他的人影。
「金小姐呢?要不要……」
「她不是你的责任。」吉野直言回道。
愈来愈多的人进来,他们三人各据三个角落,向各方瞄准,阻止攻势。
「准备离开这里再说,你们按照路线先走,我随后追上。」
中间一段时间没有动静,吉野示意他们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