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没心肝的男女,竟然撇下我去幽会偷情……岚岚,妳爸爸真是坏。不管,我也要努力的寻觅我的爱情!」宣秩耀一脸哀怨的看着安睡的沉筱岚,叨念不停的走出儿童房。
屋内的一隅,新来的管家--马克则似是轻蔑的睨着他,还冷不防的从鼻子忽出一声冷哼。
眼尖的宣秩耀恰巧看得清楚万分,瞇起了眼,故作惊讶的问:「马克,我可以请问你这是什么眼神吗?」手还戏剧化的掩住自己吃惊大张的嘴。
「唔,没什么意思,你不用多心。」个性一丝不苟的马克直挺着身子,转身忙碌去,姿态高傲得紧。
宣秩耀觉得受到侮辱,他明明在马克眼中看到轻蔑,偏偏马克竟跟他打哈哈,他二话不说的就跟上去。
「你干么用轻蔑的眼神看我?」
「我有吗?」他拒绝承认,一副懒得理睬的模样。
「有,你分明就有,我看得很清楚。」他斩钉截铁的说。
马克睇着他,耸耸肩,坦然说:「好吧!那你就这样以为吧!」
「马克--」他气得大喊,方圆五百里之内都是他魔音发功的射程。
宣秩耀发现新来的管家跟他还真是不对盘,他们已经有两个星期都处在吊诡的氛围下,别说空气闷得叫人受不了,最叫人厌烦的是不管他说啥、做啥,屋子里就会有一双挑衅的目光在他身上徘徊,却又啥也不肯明说,标准小人行径!
「我耳朵没聋,你不需要在我耳边喧哗嚷嚷。」马克冷静自持的响应,转身又要离开。
宣秩耀气不过,激动的拉住他的手,「既然你决定在这儿工作,咱们就把话说
清楚,请问你刚刚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身材高大的马克一掌拂开他的手,「瞧不起、轻蔑、不屑的意思,这回答你满
意吗?」
「为什么?」他不能忍受的嚷。
马克盯着他半晌,从唇中吐出这样的字眼,「我厌恶你对感情的愚昧、鸵鸟,明明是个同性恋者,为什么要用结婚来掩人耳目,这身分让你感到羞耻吗?」瞅着他,他挑明的问。
「我……」宣秩耀一时语塞。
「你明明对我老板有情愫,成天老公、老公喊得煞是亲昵,但为什么甘心三个人屈服在同一屋檐下?看着他们两人浓烈的爱,还得掩饰你的心酸嫉妒,像你这样的虚伪份子,根本不配当同性恋,也不配找到真爱。」
「你……你凭什么这样说我?」他眼底有着难堪。
「凭我是个同性恋者,但是我绝不轻视自己的性向身分,我绝对不会为了世俗的眼光,而弄出一场荒唐的婚礼来掩饰这样的身分。」马克凝肃着脸色,直直的瞪视着他。
宣秩耀怒火攻心的瞪着这个狂妄的管家,巴不得将这什么东西都不懂的家伙乱刀砍死。然而下一秒,他突然漾起了笑容,胆大妄为的直瞅着他不放。
「笑什么?」马克错愕的瞥了他一眼问。
「呵呵……」他笑得花枝乱颤,倏地,敛容隐笑,身体靠向了他,「说,你是不是暗恋我?」
「瞎说什么?」马克凝着脸,庄严得像展览中的出土文物,动也不动。
「我有没有瞎说你心里明白,」他把掌心拍上他的胸口,「你若不是暗恋我,干么时时刻刻注意我的一举一动?更犯不着对我的所作所为特别有意见;你若不是暗恋我,我叫谁老公你干么心里发酸?」他面带笑意的逼近他,食指点上了他的鼻。
飞快的一掌打去他的手,「我只是不想有你这样的人,来破坏践踏同性恋者的自尊。」马克越过他欲离去。
迅速的横跨了一大步,他硬是拦下了马克,「才不是这样,这理由太薄弱了,马克。」宣秩耀摇着手指,对于他的说辞很不以为然,「说呀!大声承认你暗恋我,既然你这么不畏世俗,为什么却不敢对我坦白你心里的感受?」
他一步又一步的上前,仰起下颚,马克死抿着嘴站在他面前。
「闪开。」他勉强吐出一句话。
「胆小鬼,喜欢我就说,我向来温柔随和,要不你问问老公或是崇生,我的好他们最清楚了,而且我敢说老公一定更清楚。」他自信万千的说。
马克闻言,浓眉紧紧的纠结在一块儿,没想到他竟然游走在一男一女之间,还乐此不疲。
「闪开!」揪住宣秩耀的衣襟,他发出雷鸣似的低吼,谁都看得出,他真的十分恼火。
「唔,真生气了,」抓起水果盘上的水梨强塞到他面前,「火气那么大,吃颗水梨消消火吧!」对于捋虎须的事情,宣秩耀有着极度偏好。
马克将他连人带梨的扔到一旁,快步的想要远离有他的空间,谁知宣秩耀阴魂不散的跟了上来,「别走,你还没承认你是不是暗恋我,你不承认我怎么好决定要不要接受你的青睐和爱慕。」他不知死活的嚷嚷。
抢在他的手还未碰到自己衣服前,马克转身抓住他脚下一拐,瞬间将他撂倒在地上,随即又一把扯住他的衣襟揪起他,单以一只手臂就将他抵在墙上,「你闹够了没?闹够了就把安静还给我。」
目光对峙许久,马克手臂上青筋暴露,宣秩耀依然笑得肆无忌惮,马克猛地松手闪人,他应变不及的跌在地上,耍赖的哀叫。
「臭马克,你走啊,走啊--你既然对我有那么多的不满,对我的婚姻那么的不屑,那么把你真正的心意讲出来啊!说你为什么老把视线盯着我转,说你为什么那么厌恶我喊云骢老公,说啊--」他冷哼一声,「说穿了,你不也是一个不敢承认同性恋的同性恋,一个没种的家伙。」
盛怒的马克停下脚步,浑身都盛满腾腾杀气,只见他缓缓的转过身,然后向旋风似的朝呆坐在地上的宣秩耀疾步而来,两人眼神缠斗着恼怒,忽然间,马克抓起他,发狠的吻上了他,霸气的几乎要弄伤他的唇。
「唔,疼……」他闷吃了一疼,眉都皱起了。
「这是警告你少挑衅我。」
扬起手臂抵在两人之间,宣秩耀抱怨,「你吻人的时候可不可以温柔一点?虽然我们同是男人,但我也希望被温柔对待。」下一秒,他露出邪佞的笑,捧住马克的脸,笔直的偷袭他的唇,宣秩耀笑意盈盈的望入近在咫呎的眼。
极度不悦瞪着偷袭他唇的家伙,「这是你自找罪受的。」马克猛然撕开他的衬衫,像残忍的吸血鬼般朝他的颈项攻击,宣秩耀要逃窜,他早已先一步压制住他的手,取得完全的掌控。
宣秩耀仰高头,迷蒙问发出厚重的喘息,脑子像在燃烧似的无法思考,忽地一瞥,他不安的推拒着,好不容易趁隙低喊着压在他身上的人。
「马克、马克……」
「安静!」马克吓叱,狠狠的向他掠夺。
「干爹,亲亲!」
突然一声童音僵住了一切行动,沉筱岚仰头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一脸惊喜的笑着。
宣秩耀推开马克,赶紧抱起她,「宝贝,不是在睡吗?怎么醒了?乖,干爹带妳去睡觉,这种亲热场面小娃儿不宜喔!」他说完禁不住直窃笑。
马克对自己的失控懊恼万分,拾起宣秩耀的衬衫,悻幸然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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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清晨,门外电铃响彻云霄,活像是催命啧吶般吵得人不得安宁。
灵感泉涌的宣秩耀作了一夜的画,正要安稳的睡下,就让这吵得叫人不得安宁的电铃声激起了怒火。
「谁那么没礼貌?一大早就在吵吵吵,当心我把你抓起来剉骨扬灰、烤全羊,马克你是睡死啦?也不去瞧瞧,万一把岚岚吵醒怎么办?」
宣秩耀顶着委靡的精神,口中叨念咒骂的走向作怪的大门,咱的朝门上的猫眼瞇起一眸凑上,孰料,门外一颗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正瞠着回瞪过来。
「吓?!」才一眼,他骇得当场连退数十步,双手颤抖了起来。
门铃继续响着,他可以感觉到门板震动的剧烈,他敢说再过不了多久,那个门铃就会凹陷毁坏,宣告报废。
恍神半晌,手指被自己咬得发疼,他顿时清醒过来,转身冲向各个房间,声嘶力竭的呼叫,活像是发生火灾似的紧急。
「砰砰!」
他死命的敲击着门板,「马克,快起来,一级戒备,快点!」忙不迭的又冲向另一扇门十万火急的捶打。
忽然,门一开,里头的男人穿著一条短裤,一张脸阴沉得像阎王,揪住他的衣襟,凶狠的威胁,「吵啥?你不知道岚岚睡在房里吗?万一把她吓哭,我会把你的骨头全拆了扔在阳台上晒。」
「没机会了,老……老公,糟了,一级戒备,我老爸人就在门外,你还不快点撤退!」宣秩耀赶紧在心脏衰竭前,一口气把重点讲完,随即瘫软四肢赖坐在地板上。
眸一睁,沉云骢跟着气急败坏的咒骂,「Shit!你怎么没有事先告知?大楼警卫是猪头啊!」
赶忙回房抓起自己的衣物,连床带人的把女儿抱走,被惊醒的尹崇生还一副状况外的慵懒。
「怎么了?」
沉云骢火速抓过她,在她脸上一啄,「醒来,女人,妳公公来探望妳了。」
「啊!」如青天霹雳般,她发出尖锐又凄厉的尖叫,顿时清醒过来,「糟了、糟了……」她火速跳下床跟着在屋子里兜兜转转的极力销毁证据。
偏偏电话这时又来凑热闹,宣秩耀才要走去,尹崇生跟沉云骢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大喊,「别接!」
「快拔掉电话线!」马克从旁提醒,宣秩耀不作他想,马上依办了结。
只见四个大人忙得飞窜,确定安好后,沉云骢带着女儿跟管家马克拉上那一扇救急的假墙,牢牢上锁,这才恢复了两家的安宁。
马克跟沉云骢累坐在地板上,看着依然好眠的沉筱岚,真不知道是喜还是悲。
墙的另一方,宣秩耀与尹崇生努力装扮打点好自己,这才由宣秩耀上前开门。
「爸,你怎么来了?」他故作惊喜状。
基本上宣召的出现的确够叫人惊讶,但是,至于惊喜……可能就没那么多了。
「委靡青年,睡到日上三竿了还没清醒,国家若是有你这样的家伙,只怕早就亡国灭绝了,耳聋到这种地步,电铃电话都没听见,你以为摀上耳朵什么都不听为净吗?鸵鸟心态。」他一脸严厉的喝叱着儿子。
哼哼,一点都没有变,老爸一出现,什么仁义道德都要训斥一遭才罢口。
宣秩耀卑微的应着,「不,不是这样的,昨夜我跟崇生都在忙工作的事情,清晨才睡,又怕一早有电话,所以把电话线拔掉了,我跟崇生都怕吵,所以屋子的隔音设备特别加强,以至于没听到电铃声。爸,对不起。」
瞧儿子一脸忏悔样,宣召释怀的进屋,末又道:「说话不要畏畏缩缩的。」
「爸,你不还在上海参加学术研讨?」他掐着喉咙让声音低缓些。
「嗯,早结束了,他们说要上长白山玩,我想说你跟崇生刚回国,咱们父子两年没见,趁着学校还没开学,想来你们家小住几天。」
「真的啊?太好了!」他大声嚷嚷,「崇生,爸说要小住几天,快把时间安排一下,我们这几天陪爸好好走走看看。」
「爸,早安。」尹崇生穿著整齐的从房间走来,「你最近身体好吗?才跟秩耀说,等你回国我们要找一天回去看看你呢!」她笑容可掬的说。
「呵呵,我这不是自己杀来了!工作很忙是不是?年轻人事业要打拚,但是有些事情也要注意,比如说什么时候生个小娃儿给我抱抱。」
「呃……呵呵,爸,还早啦!过阵子一切都稳当了再说。」她心虚的笑着。
一旁的宣秩耀猛抹汗,顿时心头像无头苍蝇似的,摸不着头绪的慌,来来回回的与尹崇生对看数眼,两人都几乎呈现脑死前的悲惨状态。
「反正今天是假日,我们一块儿出去散散心好了。」尹崇生最害怕这种无言的对看,与其这样还不如出门晒太阳。
况且屋里还藏了不少岚岚的小孩用品,趁他们外出,正好让马克过来打包带走,眼下这一级戒备暂时是不会解除了,得多储备点东西备战。
一夜未眠的宣秩耀只得咬牙笑诺,「嗯,是啊,天气好,难得爸来,我们到郊外去散散步。」
二话不说,尹崇生赶紧挽起公公,回头给宣秩耀猛打暗号,要他Call电话到隔壁叫马克把握时间搬货,别错过这最佳时机。
「你们下去,我换个衣服就来。」宣秩耀翻着白眼微吐着舌头,他敢说,待会如果把方向盘交给他,他一定会一头栽进路旁的水沟。
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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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磨蹭闲晃了一整天,尹崇生与宣秩耀筋疲力竭的领着宣召归来,一踏入电梯,凑巧沉云骢也下了车往电梯走来,跟在后头的马克抱着沉筱岚硬是咽下梗在喉咙上的招呼,状似无恙实则神情有异的看着宣秩耀。
「糟!」尹崇生与宣秩耀对看一眼,纷纷别过头去不忍卒睹。
顿时间,电梯热闹非凡,不该碰头的全碰在一块儿了。
「这不是云骢吗?」宣召高兴的上前,「云聪,你最近好不好啊?什么时候请宣爸喝喜酒?」
「宣爸,你什么时候的来的?最近身体好不好?」沉云骢佯装惊讶,上前拥住他。
「妈咪,妈咪抱抱,抱抱……」一旁沉筱岚习惯性的嚷唤着,浑然不知情况有多不合宜。
死命躲在角落的尹祟生僵直了脸色,拚命告诫自己不要冲动的接过女儿,扯着一抹不安的笑容,用眼神命令马克把女儿控制好,宣秩耀则躲在一旁拚命的帮忙转移干女儿的注意力,试图让她安静些,另一方面又因为马克的眼神而心虚。
「这可爱的小娃儿是谁啊?」宣父被她灵透的眼眸吸引了。
「宣爸,这是我女儿,今年一岁多了。岚岚,叫爷爷……」沈云骢从马克手中接过女儿。
「妈咪、妈咪……」沉筱岚不受控制的张着手,拚命的往尹崇生的方向靠去,见屡次失败,嘴一扁,她索性哭了起来,「呜呜……」
尹崇生一时不忍,赶紧接了过来,继而对公公陪笑说:「孩子小,老是认错人。」瞧她脸部不断抽搐着,安抚哭泣的女儿,心虚不已,「乖,不哭喔!」
沉云骢不着痕迹的戏谑低笑,冷眼看着她愧欠与不安的表情,一边继续与宣召闲话家常。
活该,当初都怪她任性妄为,这不可好,知道对不起女儿了吧!
眼尖的尹崇生不忘赏过一记白眼,要他不要太放肆得意。
这厢,尹崇生与沉云骢用眼神较量着;那厢,马克和宣秩耀也热中着目光对峙,人人各怀鬼胎的瞎想一通,电梯里的气氛除了窒闷外还有诡异。
好不容易到了十六楼,电梯门一开,尹崇生赶忙把女儿塞给沈云骢,和宣秩耀一左一右的架着公公赶紧走出,躲回了属于自己的领域。
「急什么,我还想跟云骢聊聊天呢!」宣召抗议着,「对了,云骢不是还没结婚,怎么已经有个女儿了?」
「呵呵……这我们也不大清楚。」她皮笑肉不笑的虚应。
「不清楚?!你们不是最要好的同学?虽然有过一些风雨,但是友情是很可贵的,怎么可以因为那一点小情小爱就毁了友情?」宣召的气又在发酵,冷不防还补上一句,「他都有孩子了,你们两个也争气些!」
「不是这样的,是因为大家都忙,很少遇到,所以不清楚他的情况。」尹崇生踢踢宣秩耀,要他帮腔说话。
「对啊、对啊!」舌部构造发生缺陷的宣秩耀只会在一旁摇旗喊是。
「对了,他身旁帮他抱着女儿的那个男人是谁?」
「管家!」他清楚的告知。
「唔,怎么会请个男管家?还是个外国人,这……」宣召的眼中有着怀疑。
尹崇生翻了一记白眼,僵着笑容干笑,啥都不敢响应,啥都不敢证实。
「爸,晚餐想吃什么,我好久没自己动手做饭给你吃了。」宣秩耀忍着背后冷汗的涓湿,试图转移话题。
突然心一凛,血液冻结成冰,糟了,当初贪便宜只买了一台冰箱,偏偏就放在沉云骢的地盘上,现在别说是米了,就连一粒盐巴、一棵青菜都没有,难不成要他平空生出来?
宣秩耀脸色大变的对着她比手画脚,一下子是抹脖子,一下子是空空如也,搞得她脑袋瓜是像是插满了冰凌似的疼。
忽然,宣召慎重的说:「秩耀,打电话请云骢晚上一块儿过来吃饭,不管曾经有过什么误会,我希望你们能像过去那样融洽友好。快去,说是爸爸想邀他一起吃晚餐。」
像是得救似的,宣秩耀火速冲到电话旁抓起话筒拨号,「喂,老公……」语气软得骇人。
「咳咳!」听到他那脱口而出的称呼,尹崇生当场咳得像得了肺痨,脑门上的乌鸦都不知栖息了几梯次。
宣秩耀花容失色的别过脸,看见父亲讶然的神情,连忙放下电话掩饰一笑,「咳、咳,」他煞有其事的清着喉咙,压沉嗓音道:「喉咙突然梗住,我原本要自我介绍说我是崇生的老公,不过这样好象又太不礼貌了,我想,我还是亲自到隔壁去邀请云骢好了。呵呵……」
「嗯,这样才对。」宣召点点头称是。
「爸,你要不要先去梳洗一下比较清爽?」尹崇生意图支开他。
「唔,好啊!出去玩了一天,梳洗一下比较舒服。」
嫣然一笑,她领着宣召离开客厅,一只手摆在身后不住的驱赶宣秩耀赶快去讨救兵。
宣秩耀衔命而去,一开门,就看见马克沉着脸已经打开大门等候着他。
「马克,我找你老板……」宣秩耀从他腋下窜入,「老公、老公--」鸡猫子鬼叫起来。
「干么?」沉云骢倒是闲适惬意,喝着茶水,陪女儿看电视。
「我爸叫我来邀你过去吃晚餐,还有,冰箱放在你这儿了,我连一粒米、一棵青菜都没有,不知道要变什么东西填饱我父亲的肚子!」宣秩耀坐在他身边,夺过他的水杯,赶紧饮得涓滴不剩,他真的是渴死了。
「去去去,把马克借你,冰箱的食物自己搬,我帮岚岚换件衣服就过去。」沉云骢从沙发上站起身,马上又回过头,「秩耀,你知道今天晚上该怎么做吧?」
「什么东西怎么做?」脑子一片空白,现在他只担心迫在眉睫的晚餐。
「别装傻,晚上你给我安分些,若是你的手碰到崇生一根寒毛,我可是会翻脸不认人。」
「沈云骢,臭老公,你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要也是动你,干么碰崇生?」宣秩耀粗鲁的嚷着,一转身,看见马克冷凝的神情,他脸一燥热,却得意的扬起下颚挑衅一睨,「我到冰箱拿东西。」
「马克,去帮他吧!别让他们两个笨蛋毁了一切。」沉云骢对于两人的纠葛了然于胸。
「是,老板。」马克狠狠的瞪了宣秩耀一眼,率先走去厨房。
宣秩耀赶紧跟了过去,「又是扑克牌脸,说,你是不是在吃味?」
「哼,有什么好吃味?」马克瞪着他。
「少逞强,我知道你是。」
「少跟我来这一套,」马克凑上前去瞪着他,「过去张罗你的晚餐吧!我不想为了你违背我老板的命令。」
「马克……」宣秩耀拉住他的手肘。
马克烦躁的抓抓头,扯过他,将他推抵在冰箱的门上,狠狠的吻了他一回,那吻包含了对他的恼怨,还有对他的渴求。
许久,两人气喘吁吁的松开彼此,马克严肃的说:「总有一天你得作出了断,二个人的晚餐终究是会散场的。」
宣秩耀低笑着瞅着他,心想,这家伙还真ㄍㄧㄥ!
马克打开冰箱拿出食材,一古脑的塞到他手上,「赶快回去抢救你们的谎言吧!」
瞅着他,宣秩耀挑挑眉,一脸得意的离开。
马克站在原地发愣,双眉扭得死紧,忽然,沉云骢抱着沉筱岚走来,「怎么还没去帮忙救火?走吧,一块过去,对面已经火烧屁股了。」
沉云骢率先走去,马克则是紧跟在后,须臾,他突然问:「这样下去好吗?」
他没有回过头,只是淡然的说:「情势不得不如此继续,为了不伤害到其它人,只能这样了。」
马克没有再吭声,越过沉云骢走入对门的宣家,抢在那两个人放火烧了屋子前,把一切局势扭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