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老师,你看起来脸色红润许多,你在生气吗?”亚德优闲的前来应门,倚在门边,半眯着眼打量这对和警卫僵持不下的男女。
路尹欲哭无泪地说:“这些人是新来的吗?怎么不认得我?”不论他怎么解释,那些魁梧的警卫就是不让他进去,硬推说是命令。
“没错!”亚德只是做个预防措施,“因为我知道你会被她赶回来。”
“你少瞧不起人了!”成雅晏冷冷的说:“充其量我只把他当二十岁的男孩看待,身为老师,我才不会放任青少年在外游荡。”
“是吗?”亚德掏了掏耳朵,轻佻且嘲讽地说:“不知是谁,昨天还很大声的反对呢!”
她摊摊手,反唇相稽:“也不知道是谁比较狠心,竟然赶自己的弟弟出门,亏他还挺尊敬你。”
“尊敬是必要的。”亚德就是看准路尹这项优点。
“真是恶心!”她指着路尹的脑袋,“他现在只有二十岁,身上又没钱,你是想要他上街要饭还是当牛郎?”
“那也不错!”亚德大言不惭地说:“别看我小弟看起来白白嫩嫩、柔柔弱弱,他可是很有用,人又聪明,没钱也可以找到方法生存,不论他到底几岁。”
“你是恶魔吗?”路尹并不觉得过自己有用,否则他也不会在此乖乖地任两人对他评头论足。
她深吸了口气,缓缓地道出目的:“我不想听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我只是带他回来拿些换洗的衣物,你快让开!”
亚德根本没挡住门口,不过他从她的话中找出了蹊跷,她的轻易妥协并不在亚德的计划之中。
“不行!”亚德断然拒绝。
闻言,她的面色铁青,彷佛罩上一层青光,令人不寒而栗。
“你说什么?”回家拿衣服也不行?这人到底是不是路尹的亲哥哥?
亚德掩住狂笑的冲动,装腔作势的干咳一声后才道:“你带他去买嘛!反正他在台湾也没几件衣服。”
亚德的谎言的确有一半是真实的,反正此刻的路尹也不记得自己在台湾另有置产,为了方便起见,路尹的衣服几乎都置放在他名下的屋子里。
成雅晏半信半疑的睇着亚德,企图找出破绽。“你把我当凯子啊?教职人员有什么钱?童装也挺贵的!”
“喂!”童装?路尹为这两个字抗议,她实在太侮辱他了。
亚德爆出的笑声掩盖过路尹的抗议声。
“童装?你怎么会想到这个?”亚德继续笑着。
“笑什么?”她讨厌笑声,刺耳得令她不舒服。
“没什么,要不,你有更省钱的法子吗?”亚德认定她是梅花帮的成员,好心地提醒:“不用钱的方法!”
“这么好?”路尹觉得不可思议的惊呼。
迎上亚德刻意挑衅的眸光,她满腔的怒火登时转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真的不想和这难缠的家伙打交道。
“你懂的。”
亚德意有所指的丢下这句话后,头也不回的走入屋内,也丢下这两个人继续僵在门外,继续和警卫对峙。
亚德看着于今日来造访的客人——炼彦人。
“怎么可能?”炼彦人不敢相信刚才那一幕。
成雅晏,那个在学校永远只有一个表情的女人在吼叫?一向独来独往的她竟收留一位陌生男子?是世界末日到了吗?
“别怀疑!”
亚德躺入沙发,触碰到手上的婚戒时,表情有些无奈。
“怎么,你老婆又不理你了?”见状,炼彦人取笑他,难得亚德风流一世,讵料竟会栽在一个女强人手上。
亚德叹了口气,老婆总是以工作为优先,有时会视他这位丈夫如同隐形人,而他只要小小抱怨一下,她就会立刻执起离婚协议书作为警告,他只要看到自己在上头的签名,就恨不得把那些字吃掉!
“没法子,我发誓要听她的,否则我们的关系就此结束!”亚德闷透了,他不喜欢老婆花过长的时间在工作上,而不想让别的男人看到愈来愈迷人的她。
“所以,你把气出在那两人身上?”炼彦人总算找出他之所以捉弄路尹的原因了。
“我只是顺水推舟!”若是事不关己,他就会有无穷无尽的鬼点子。
炼彦人对成雅晏大吼大叫的模样很有兴趣,那样的她比原本的模样好多了!
“片桐静影响了她的人格,这是毋庸置疑的。”
“其实,真的很感谢你们闇鹰流肯破例协助我调查这件事,为我省了不少时间。”突地,亚德脑海中浮现了一张足以和成雅晏抗衡的冷面男子,他不由自主的直打哆嗦。“还有雷武!那家伙真难沟通,问他问题都只答一两个字,猜来猜去挺累的,不过他真的帮了很多忙。”
“夙川雷武?”炼彦人笑了笑,“身为下忍者的统领,他这样很正常,只不过是你不习惯。”
“是喔!”亚德不予置评。
“不过,梅花和夜姬之间总算找到关键人了,梅花的创始人静奶奶就是片桐静,只不过成雅晏是她女儿,为什么她没有接掌帮务?而且也没听说静奶奶已死的传闻,主君和夫人举行婚礼时,静奶奶也曾出现。”炼彦人分析着。
炼彦人是闇鹰流的忍者部队,对梅花帮好奇已久,他们一直想找机会试试梅花人的身手,如果成雅晏的身分曝光,相信她接下来的日子肯定会不得安宁,因为他们这些忍者都想找个机会试她一试。
“那还不简单!”亚德灵光一现,立刻悟出道理。“因为蓝海!静奶奶没死之说,最有可能的是成雅晏替代了她母亲的身分,因为要专心寻找失落的钻石,她才会交出掌门人的位置给你现在的女主人。”
“有道理!”
“真是……”亚德摇头,“怪不得你无法晋升为上忍,少了点聪明。”
“轮不到你这个妻管严的人来取笑我!”要晋升上忍,谈何容易?
亚德大叹一声,无法反驳。
“对了,你得保持缄默,否则这场戏就不好看了!”找寻钻石是一回事,调查归还者的身分亦是一回事,但看好戏是现在最重要的事。
炼彦人觉得无所谓,只是有一件事他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把路尹推给她?”
“好玩嘛!”
“这个理由很牵强!”
亚德想了片刻后才开口:“这么说吧!路尹从来不对女人感到好奇,尤其被我大嫂恐吓过一次之后,而且他一直埋首工作,人生没有起起伏伏,相当平稳。从小到大都品学兼优,人又好得没话说,好到没有人会对他生气。现在他长大了,在公司里也不采用强势作风,照样是以德服人,这样的人生,怎么精采?”
“这跟成雅晏……有关系吗?”听完他的长篇大论后,炼彦人还是找不到重点。
“怎么没有?”亚德受不了他的愚笨表情。“你想想,有成雅晏这类的女子存在算是奇迹,好端端的非得把自己搞得苍白如鬼、冰冷孤僻,和路尹是全然不同的类型,现在强迫两人共处一室,那景象……”
炼彦人勉强牵动着嘴角,有些哭笑不得。“你真的……只为了好玩?”
“我已经说啦!”亚德还得感谢路尹的“尊兄重道”哩。
炼彦人没见过这种以耍弄亲人为乐的男人,只有摇头表示哀悼。
“真是够了!如果你生在日本,的确有成为闇鹰流上忍的本钱!”
“谢谢!”闇鹰流?亚德敬谢不敏,他还是宁愿当个商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