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尼仕健身俱乐部
“司徒先生今天特别早。”柜台小姐朝他打招呼。
“魏小姐呢?”司徒衡开门见山的问,他今天是专门来找她的。
“老板娘不在俱乐部。”
“她什么时候会来?”
“她今天不会来哦!事实上已经好几天没来俱乐部了,她说有事直接写电子邮件与她联络。”
“没关系,我到她家去找她”司徒衡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司徒先生,老板娘已经不住在原来的地方,她已经搬走了。”
司徒衡有点不知所措,“搬走了?她搬到哪里去了?”
柜台小姐耸耸肩,“不知道,只说是离这里不远的地方。”
他叹口气。心里满是遗憾。现在整件事完全颠倒过来了,他还真有点不习惯。他正想要倾全力来对她好让她快乐,偏偏不得其门而人,不过,这是他自找的。
以前他实在太不知好歹了!
离开俱乐部后,司徒衡在街上的小咖啡厅叫了杯卡布其诺,也不是真的有好兴致喝咖啡,只是想解解闷罢了!他没想到为情所困的滋味居然这么难受。
后桌一男一女轻声细语地说着话,因为他的位置与后座隔着一棵景观树,所以无法瞥见他们,但那女子的声音非常像是醒柔的声音,他有九成九的把握。
“你没去聚会真的好可惜,现场真的好热闹。”
“我到阿拉伯去旅行了。”
“真的?好不好玩?”
“刚开始好好玩,后来发生了一些事,让品质打了点折扣。”
听到这话,司徒衡百分之百肯定是她。他整个瞳孔不禁放大,耳朵拉长了想听清楚两人的对话。
她竟然在拒绝他之后,和另一个男人约会。她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他!
“小柔,你什么时候要回纽约?我们一起走吧!”那男人提议。
可恶!好大的胆子,原来就是这个男孩子不断怂恿醒柔回纽约的。司徒衡忍不住在心里咒骂着。
魏醒柔顿了一下,半晌后才回道:“好啊!我们一块儿回纽约。”
男孩喜出望外地说道:“咱们下礼拜一起走如何?”
司徒衡实在快听不下去了,他很少沉不住气的,但是他在此刻站起身来,拨开身后的树叶,“醒柔,你不会是想让我们的婚礼开天窗吧?”
艾德华听得一头雾水,充满问号的看着醒柔,“小柔,你认识这个人吗?”
“认识啊,不过……不是很熟,是不是呀?司徒先生。”魏醒柔有点故意,不过这是他自找的。
“先生,小柔说和你根本不熟,你的婚礼是一出戏的戏名吗?你是拍电影的吗?”艾德华天真地问,根本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再加上司徒衡的外表本来就给人家一种艺术家的气息,因此才让他有此错觉。
“我不是拍戏的,我说的婚礼也不是一出戏的桥段,你可以问问魏小姐,我指的是哪回事!”他的口气有点不悦。
魏醒柔实在不愿意在公共场合闹笑话,站起身来后就往门口潇洒地走去。
“你为什么要逃避?”司徒衡追出门,由后头拉住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开。
“这里是大马路,大家还要做人,你不要这样拉拉扯扯的好吗?”她想挥开他的手,无能为力。
“先生,你不要这么无赖。”艾德华也追过来帮醒柔。
“你闭嘴!这里还轮不到你发言。”司徒衡一急之下有点冲动了。
“司徒衡,他是我的朋友,请你不要耍流氓。”魏醒柔斥责道。
“你叫他离开,我有事要问你。”
魏醒柔不愿将场面弄得失控,于是转头婉言对艾德华道:“德华,你先回酒店,我再去找你。”
艾德华本来不愿离去,直到看见醒柔恳求的眼神,他才不情愿地道再见。
“司徒衡,你觉得这样做很有面子吗?”她扬起不驯的下巴。
司徒衡露出一笑,扬起眉毛低头看着她。“以前是衡哥哥,现在却成了司徒衡,你变脸比天上的白云还快。”
“为了不让阁下觉得我肉麻当有趣,我在这部分做了修正。”
“修正的弧度未免太大子吧!除了称谓,连你对我的态度都已经修正得差了十万八千里远。”他真的很不习惯。
“这样应该十分符合你的要求才是。”魏醒柔的声音显得有点破碎。
“我知道我以前说了很多混蛋话,也做了许多该死的蠢事,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让我赎罪。”
“你何罪之有?你只是不喜欢我罢了,这谈不上什么罪过,更不需要赎罪。”
“我……我没有不喜欢你,我只是……只是……”司徒衡支支吾吾。
“只是什么?”她等着他的下文。
“只是拙于表达。”他真的在这方面很笨拙。
魏醒柔趁他不注意之际,摆脱了他的钳制,拦了辆计车离去。
司徒衡回过神,立刻骑上他停在店门口的哈雷追了上去。
“小姐,后面那辆摩托车骑士好像在叫你耶,要不要我停车?”司机由后视镜里发现那名骑机车的男子一直跟在他的车后。
“伯伯,我不想和那个人说话。”
“你们吵架啦?”司机有点好奇。
“没有。”
“那他为什么追着你满街跑?”
“他闲着无聊没事做。”她往后看了要追上计程车的司徒衡一眼,心里是又爱又气。
“小姐,你说的地址就在前面了,你要下车还是要我再绕一圈?”
“下车好了,台北街头不适合飙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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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一直跟着我。”魏醒柔站在家门口,双手叉腰。
“请我进去喝茶吧!”司徒衡嘻皮笑脸地道。
“我家没有茶可以请你喝。”
“白开水就行了。”他退而求其次。
她开了锁,才一推开门,小刺客立即亲切地往她怀钻。
司徒衡见到这一幕,突然羡慕起小刺客来,因为只它可以自由自在地钻人她的怀里寻求慰籍。
魏醒柔从厨房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和一只玻璃杯。“喏!你要的白开水。”
“你和刚才那个小男生好像很熟?”他边倒水边间。
“是很熟啊,怎样?”她故意气他。
“你要跟他一起回纽约?”司徒衡的口气酸酸的。
“是啊!我家在纽约,我当然要回去。”
“那你为什么要来台湾?”他的话里有点挑衅的味道。
见魏醒柔静默不语,他放下水杯,伸手紧握着她的手,语意诚挚地道:“嫁给我吧!”
“给我理由。”这一点她很坚持。
‘我说过要对你负责的。”除了这个理由,他暂时想不出别的。
倏地,她狠狠地咬了他的手臂一口,愤恨地嚷道:“你这个老太保!”
他没料到她会咬他,心里暗暗叫痛。
手臂上红色的齿印十分明显,令人触目惊心。不过,与他对她做的那件事比起来,就算她要再咬他一百口,也是应该的。
“我记得你以前不嫌我老的。”他幽默地道。
咬了他之后,她很后悔,尤其是看到他的手臂上牙齿咬过的痕迹时,她很想道歉,但又拉不下脸。“对我不要有罪恶感,我说过我是心甘情愿的。”
她力量尽失地瘫坐在沙发里,望着他充满男子气慨的样,她心里忍不住思忖着,如果在没有秘药的情况下,他对她是否也会有像那一夜那么狂炽的欲望
应该是没有吧!
“你在想什么?”他以为她神游太虚。
她咬住嘴唇,忍住眼眶的泪水。“你明明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要来台湾,竟然还明知故问。”
他知道他刚才不该那样逼她的,那是一种低劣的行为,只有三流人物才会那么逼她。“我太急于要你嫁给我,才会问那个愚蠢的问题。”
“你走吧!我不会嫁给你的。”她不要只是因为他与她有了性关系,才能得到他的姓氏。
他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她,只好点头。“好!我走,但是你得答应我不要再搬家了,起码让我随时能够找到你。”
她点头同意,搬家根本没有用,以他的能力一定找得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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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绣坊
卓浪花约了魏醒柔好几次,今晚才得到她的首肯。
“喝什么饮料?”卓浪花问。
“给我一杯曼特宁吧!”
不一会儿,侍者端来两杯曼特宁。
“别对我有戒心,我不是阿衡的说客。”卓浪花笑着说。
“浪花姊,我不知道阿衡告诉了你多少,但是我真的不会嫁给他。”除非他承认爱她。
“阿衡对说我得很少,除了他手臂上的齿痕外,他什么也没多说,你很大胆,居然敢咬他。”卓浪花话里有丝佩服。
现在想想,魏醒柔也觉得自己当时很无礼。“我那天失去了理智,他跑来向你诉苦吗?”
卓浪花摇摇头,“他不是一个会向人诉苦的人,尤其是心中真正的苦。是我主动问他的手臂怎么回事,我以为是被什么动物给咬伤的,起初他也是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它,后来被赛白逼急了,才说了个大概。”
“他因此被人取笑吗?”魏醒柔开始自责。
“没有人敢笑他,反而都一心想要帮助他。”
“他怎么说?”她想知道他的反应。
“他说这事有点棘手,只能自己解决,不要我们插
手,我今天是以个人立场邀你来的,你不要多心。”卓
浪花优雅地啜了口咖啡。
“我已经很明确的拒绝他了。”
“我知道,那天他告诉我们,他向你求婚结果你一
口拒绝了。”
魏醒柔低垂着头,不知该如何答腔。
卓浪花继续道:“我认识阿衡已经有二十年了,他
一直逃避婚姻,只要有女人想要求更进一步的承诺,他一定会逃开,而且十足十撇清关系不再往来,包括这次你们在阿拉伯遇到的杨星,她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魏醒柔心头一惊,十分诧异她也知道杨星的事。
“你别太惊讶,阿衡并没有多说什么,我只知道他被下了秘药的事,其他的阿衡一概不说,但是女人是敏感的,我只要将所有的事串连在一起,就可以猜出个大概了。”她不想点得太白,于是转移话题,“对了,你有见到杨星吗?”
魏醒柔摇摇头。
“杨星是我的女儿,我十八岁就生下她。”卓浪花看了她一眼,“吓了你一跳吧!其实我已经四十二岁了。”
“一点也看不出来。”魏醒柔觉得有点不敢置信。
“我没有和杨星的生父结婚,杨星十岁以前都跟着我,十岁以后才跟着她父亲,偶尔会回来同我住一阵子。有一年夏天,恰好阿衡来看我,杨星便对他一见钟情,一心想要嫁给他,我说过,只要有人有结婚的念头,也就是阿衡逃开的时候。
阿衡愈是想要拉开距离,杨星愈是追逐;他们已经两年没见面了,我以为杨星早巳死心。
杨星的生父很有钱,也很有权势,她要找个结婚对象其实很容易,偏偏她对阿衡不死心,没想到这一次她竟做出伤害你与阿衡的事。”卓浪花痛苦又遗憾地道,眼里泛着泪光。
“浪花姊,你也爱上阿衡了吗?”魏醒柔突然问道。
卓浪花望着眼前这位精灵似的女孩,心里不禁有些佩服,她一直以为自己将感情隐藏得很好,没想到仍旧被她看穿。
她点点头,“很多年了,但是我们之间一直很清白,只要我不说穿,阿衡和我永远是朋友。”
“浪花姊,我和阿衡这件事你不要再自责了,我不会怪你的女儿,我是心甘情愿为阿衡做那件事的。”这是她第一次与外人谈论在阿拉伯那一夜所发生的事。
“阿衡好不容易动了结婚的念头,你应该要成全他。”
魏醒柔漾着粲笑。“谢谢你,浪花姊,你是一个这么公正而没有私心的人。”
“我有私心的,我私心地希望阿衡能找到一个能给他幸福的女人,我私心地希望阿衡和我永远是好朋友;最重要的是,我很喜欢你,如果你能嫁给阿衡,那才是最令人高兴的事,因为……只有你才能给阿衡幸福。”
她的话让魏醒柔好感动。“浪花姊,难道你不想为你的女儿杨星请命吗?”
卓浪花坚定地摇头,“阿衡根本不可能爱杨星,但阿衡会爱你。”
“会吗?”这一点她倒很怀疑。
“只要你给他一点时间去感受,他在这方面比较迟钝,需要时间的酝酿。”
“阿衡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他三生有幸!”魏醒柔觉得她真是一个好女人。
“不!是我有幸才能认识阿衡这样的朋友,他这些年来为我做了很多,帮了我很多忙。”
“不论我和阿衡会不会有好结果,我都会永远记得你今天晚上对我说的话,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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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星由阿拉伯飞来台湾,直接找上司徒衡。
“你省省力气吧!杨星,我们不会有结果的。”司徒衡直截了当地道。
“这间俱乐部是她的吗?”杨星环顾四周,一副不以为然的口吻。
“你明知故问!”他知道杨星一定是有备而来,所以应该早巳调查清楚。
“你们运气不错,能从我手上逃走!怪只怪我请了一群饭桶,连看个人都看不牢。”杨星在他身旁踱着步。
“我没想到你这么狠毒,竟用这种下流手段来对付我。”他离开跑步机,抄起一条毛巾擦着汗。
杨星伸出涂了蔻丹的手指,轻轻抚摸司徒衡结实的手臂,千娇百媚地笑道:“你的身体还是像以前一样吸引人,当初在阿位伯时,我不应送个小女孩给你,我应该自己上场的。”
司徒衡厌恶地挥掉她那只想进一步在他身上游走的手,“你最好收敛一些,不要太过分了。”
“生气啦?会生气也是件好事,我以为你对我已经完全没有情绪反应了呢!”
“你快离开这里,不要妨碍别人使用健身器材。”司徒衡巴不得她赶快消失。
“我从今天开始,也是俱乐部的会员,你能来这里,自然我也能来。”
“OK!你慢慢使用吧,我不打扰了。”离开这里,是司徒衡能控制自己保持不打女人原则的唯一方法。
杨星岂会因此而善罢甘休?当然不!她可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
司徒衡走后,她也没在俱乐部多作停留。回到母亲替人打理的金陵绣坊,她借题胡乱发了一顿脾气。
卓浪花为了安抚女儿的情绪,暂时放下手边的工作,进入杨星的房间。
“星儿,感情的事要拿得起放得下,不能和阿衡做夫妻,当朋友也不错啊!”
“呸!我又不是你,我不要次等选择,我要名正言顺的的做司徒太太,不要做司徒衡的什么红粉知己。告诉你,能用在你身上的方法不一定适合套用在我身上。”杨星将脚上的高跟鞋踢到墙角,满脸不耐烦地顶撞母亲。
经过大风大浪的卓浪花,听见女儿这样指控她,心里仍被深深地刺伤了。
“你为什么不能成人之美呢?在阿拉伯,你对阿衡和魏醒柔所做的事也该够赢回面子了,更何况醒柔还是个局外人,你利用她来作为报复的工具。”
“我为什么要有成人之美?我是利用了魏醒柔,不过也便宜了她,要不是那样,阿衡会打算娶她吗?说穿了她还应该要感激我呢!”
“你就放手成全他们,当是功德一件吧!”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有哪个母亲愿意看到自己的女儿受苦呢?
“不要再劝我了!我知道你是在嫉妒我,你得不到的东西也不愿意让我得到,所以你一直替魏醒柔说好话。妈,我真怀疑我是不是你的女儿,要跟我抢男人也不是这样抢法。”杨星已经失去了理智,根本不怕说出这样的话会伤了自己的母亲。
啪的一声,卓浪花挥手掴了杨星一巴掌,二十多年来,她从未为任何事动手打过女儿,但她今天动了手,因为杨星实在太伤她的心了。
杨星抚着发烫的脸颊,眼眶噙着泪水,对母亲的恨又更加深了一层。“你为什么打我?”
“因为你实在太不懂事了。”卓浪花也跟着掉泪。
“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动手打我!”杨星尖声大吼,怎么也不肯妥协。
“到现在你还不肯悔改,你实在太令我失望了。”卓浪花痛心的大减。
“既然如此,你当初就不该生下我!”这句话完全是情绪上的宣泄,杨星被掴耳光后心里十分不平衡。
“听妈妈的话,回阿拉伯去过你的舒服日子。”
“我不要!没有阿衡,给我一整座皇宫我也不要!”
杨星是标准的人在福中不知福,如果没有她父亲所提供的财富,以及他在阿拉伯所建立的声望,她以为她能像这几年一样过着优渥的生活,如此不知人间疾苦吗?过惯了那种茶来伸手、饭来张口、佣婢如云的日子,如果真要她放弃,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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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一到,大地的风貌与夏日相较,仿佛多了一份严谨。
魏醒柔已经养成每日骑自行车往返住家与俱乐部,恰巧在这段不算太远的距离里,沿途的风景十分怡人,就算是冬日,景致依然令人神往。
野漆树早已转黄,变成血般的殷红。
魏醒柔爱极了这里,开始考虑要在此落地生根了。
哥哥与水灵快要共结连理,就在明年春天,他们将有属于自己的生活要过,她不能也不想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这里如此之美,自然让她想要在这里安居下来。
回到家门前,顺手开了信箱,除了一堆广告信函外,还夹着一封信,她拆开一看——
小柔:
等了好久,没有你的消息,不愿主动与你联络是怕打扰了你。我想,你有不回纽约的理由,我也不勉强你。
没有别的要求,只是希望你在困难的时候,能够想到我。
德华 字
短短的几行字,竟也让魏醒柔泫然饮泣,也只有像这种儿时玩伴才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艾德华一向知道在什么时候,以什么身份出现。
她一直知道德华对她的情意,只是任性地装糊涂,从不去点破。他回纽约了,她本来也应该回去的,但最后选择留下来,只因这里的环境比较接近她的心灵。
或许是因为气候吧!她觉得自己变得有点多愁善感,也懒得开玩笑。不知道过了这个季节后,她的心情会不会好一些。
“魏醒柔!”她的背后传来一道不友善的声音。
她转过身,看见一位娇艳的美人站在阶梯下,隔着小院子的竹篱笆斜睨着她。
“有事吗?美丽的小姐。”
“我叫杨星,你应该会想认识我。”她不客气地说。
魏醒柔锁上脚踏车,步行走下阶梯,打开竹篱笆。“你和我想像的一样漂亮。”她偏着头仔细地打量着她,“你长得很像浪花姊。”
“既然你也承认我比你漂亮,那就好办了,请你不要和我抢阿衡。”
“天地良心,我现在最不愿意的就是和司徒衡有任何牵扯。当然,也更不可能发生与你抢男人的事。”
“那他为什么一直躲着我?这几天不见任何踪影。”
“怪哉!他几乎每天都会拎着早餐和晚餐来陪我吃啊,怎么会让你觉得不见踪影?”她看了看腕表,“再过半个小时他应该就会来了。”
魏醒柔不是故意要刺激杨星,实在是心头的闷气不消一消,她很快就会得内伤。其实她和司徒衡之间的关系一直很紧张,并没有她刚才形容的那么甜蜜。
是的,他是每天准时会到她家报到,但是吃闭门羹的机会绝大多数。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阿衡对女人一向不做这种无聊事。”杨星牵动一边唇角,露出一抹冷冷的笑意。
“不信的话你可以进来我家坐坐,等一下可以让你亲眼目睹,只怕你到时候会捶胸顿足、伤了内脏。”再多的谈话都是多余,怎么样也比不上眼见为凭。
“好,我就等阿衡来。”
魏醒柔请杨星到屋里坐,并替她倒了杯橙汁。
“不招呼你了,我要到前头花圃除草。”
“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了。农家女!”杨星讽刺地道。
魏醒柔笑了笑,对她的讽刺不以为意,反而快快乐乐地干她的活去。
其实冬天的花圃也没什么杂草要除的,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把花圃里结子的柑桔摘下来,可以烹煮好喝的柑桔茶,在寒冷的气候里最能祛寒。
忙着忙着,没注意到时间的流逝,小竹篓里已满满的一篮橙橙的柑桔。
“在忙什么?”司徒衡提了一袋食物站在竹篱笆外。
魏醒柔没有特别抬头看他,只是淡淡地道:“进屋里坐吧!”
这句话让司徒衡喜出望外,今天怎么这么顺利?不用“智取”就能进到屋内。
为了怕她又改变主意,他立刻三步并作两步推门而入。
魏醒柔在水盆里洗了手后才慢条斯理地进入战场。
一进门,正好闪过杨星投来的变化球——只水杯。幸好水杯里的橙汁已全喝光,不然场面会更加混乱。
“杨星,你发什么疯啊!”司徒衡忍不住大声咆哮。
“我就是发了疯,你竟然和这个发育不成熟的女人搞在一起!”杨星提高八度音,一见到司徒衡真的提着食物进来这个女人的屋子,就令她心中一把怒火烧了起来,他竟肯为她做这种事!
“不要用‘搞’这个字眼,我觉得很肮脏。”他驳斥道。
“肮脏吗?你还会嫌脏,在阿拉伯的那一夜,你们像动物一样,没有感情只有兽性的纠缠在一起时岂不是更脏!”杨星习惯了用言语来伤人。
司徒衡的愤怒已升到最高点,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压抑自己的怒气。他紧握住拳项,生怕自己会一时忍不住,冲动地杀了杨星。
难怪柏拉图会说:爱是最大的险境,也是个谜。
杨星可以因为高唱的爱情而伤害他,却不能伤害他生命中最在乎的女人。是的,他真的很在乎醒柔,油然而生的柔情几乎毁灭了他,这也是一种险境,像浪花似地侵袭着他。
杨星用了这种下流的字眼来形容他与醒柔的云雨巫山夜,他可以为了这个理由狠狠地揍她一顿,教训教训这个被父母宠坏了的富家女。他不介意杨星将最低贱的词语加诸在他身上,但他十分在意杨星亵渎了醒柔。
她根本不配评断另一个女人的纯真。
魏醒柔呆站在一旁,觉得自己赤裸裸地站在别人面前遭受千夫所指。
其实她早已料到杨星根本不会有什么好话,但向来被捧在手心的她,还是受伤了。她下意识地伸手握住司徒衡紧握的拳,生怕他拳头一挥,不知道会牵扯出什么样的事来。
“你滚!你给我立刻滚出去!”司徒衡接收到醒柔手心传来的讯息,大声向杨星怒喝,将她赶出去已经是对她最好的礼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