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巧云非常开心的吃着文征才顺便帮她煮的晚饭。
她一向吃得很慢,因为她一边吃、一边胡思乱想,想到高兴时还会忘了吃饭。就像现在,她只要想到文征才的那个女人吃了她的七步断肠散,心情一定非常沮丧、伤心不说,更有可能寻死寻活,她就丢下饭碗手舞足蹈起来。
哈!这样才叫断肠,文征才一定很伤脑筋吧?
咦?怎么突然有两把剑抵在她的脖子上?
「妳就是邓巧云邓姑娘?」
是文征才的女人。怎么回事,她没有吃下她的七步断肠散吗?
缓缓的转头,邓巧云却看到这个文征才称作「燕」的女人泪眼滂沱,不像没被她害到的样子。
「我是。」她小心翼翼的回答。
「那么妳有让人发情的药吗?」
她当然有,不过这女人拿来干什么?该不会要用在她的男人身上?这会不会太多此一举。
不过邓巧云还是点头表示有。
「给我。」李世燕伸出手。
她一向大方,不但会给而且还会多给,不过也要给得有价值。「妳需要吗?那个文征才不行哦?」有可能,那男人虽然是男人,可是长得很像女人,说不定没有那方面的欲望。对,绝对是这样,既然如此,她当然要尽力帮忙。「好,我给妳最好的药。」挪开李世燕的双剑,她热心的搜索药柜,「记得是放在这里,怎么不见了?」上次特地配给丁丁和当当生小孩后,就放到哪里去了呢?
「快点。」李世燕忍不住催促,心头的郁闷是这么强大,她想要发泄,她要证明自己不是没有人要的。
她的理智早已经消失殆尽,只要能够祛除心中不快,只要能够让她忘记伤心事,忘了那个该死的丁一秀,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找到了,在这里。」邓巧云兴奋得拿着一个黑色小瓶子冲向她,「有了这个,保证不行也会变成很行。」
李世燕抢过来,根本不想理会邓巧云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这怎么用?」
「用吃的,一次吃一粒……」话还没有说完,李世燕已经远去,邓巧云不以为然地摇头,「干嘛这么急,不是有一辈子的时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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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妳要想清楚,不要冲动,这种事情做了,后果不是一、两天就能够解决的。」手脚被绑起来的文征才恐惧地看着她打开那黑色瓶子的瓶盖,
李世燕疑惑的摇晃着瓶子,「怎么会是药水?那邓姑娘是不是搞错了?」
搞错?
文征才脸色发白。太有可能了,什么七步成诗散就是胡说八道,吃了以后她个性变得比平常更极端、更爱哭,做事也比乎常更恐怖。
这个邓巧云根本不是迷仙,是胡涂鬼。
「公主,那可能不是妳想要的药,今天晚上就算了吧!」他可不想喝下药效不明的药水,谁知道后果如何。
「不行。」她坚定的掐住他的下巴,「你敢不要我,你敢看不起我,我就让你要我,要到你欲罢不能。」
听,哪个正常女人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根本已经昏头了。
「公主!」他再三强调她的身分,希望她恢复一些理智,「这种事情不可以勉强,妳会受伤的。」
「行走江湖多年,受伤根本是小事。」李世燕哼一声,硬是把药水往他嘴巴里灌,用力的灌,毫不留情。
咳咳咳!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咸?文征才暗暗叫苦。
如果是春药也就罢了,但如果是毒药……呜,他可不想这么早死。
不过一会儿时间,小瓶子里面的药水已经被他喝个精光。
李世燕把瓶子随便往旁边一丢,然后气息浊重的看着文征才。「如何?有没有感觉?」
他只觉得冷汗涔涔,心惊胆战。
不知道这个东西的药效会不会很快发作?发作起来,又会是什么样子?
「怎样?到底有什么感觉?」
恐怖!热气从四肢逐渐向腹部集中,让他口干舌燥,公主在他的眼中突然变得美若天仙。夸张的是,他似乎有了某种法力,竟然能够看到她重重衣服下玲珑有致的身躯,更过分的是他竟然因此血脉偾张。
这个真的是……春药,他确定。该死的邓巧云,该对的不对,该错的不错。
趁他还有理智之前,他一定要说:「燕,快走,离我越远越好,我现在已经没有把握可以不对妳做出非礼的事。」
李世燕笑得很得意,「很好,我就是要你失去控制。」
「妳……妳会后悔……」他咬牙,极力忍耐,幸好有绳子绑住他的手脚,不然他一定控制不了自己而扑倒她。
「会吗?」她呵呵直笑,「再糟也不会比现在糟。」她竟然抽出剑砍断缚住他手脚的绳子。
这叫作火上添油、煽风点火,简直是赶鸭子上架,催促坏人做坏事,怂恿强盗去抢人。
「妳一定会后悔的……」他咬牙,坚持住最后一丝理智。
结果她不领情,还大声的笑,「那可多了,你说的是哪一桩?」言下之意似乎不把他看在眼里。
这口气怎么忍得下去,干脆把她扑倒!他最后一次征询她的意见:「我今晚会把妳要得筋疲力尽。」
她不但添火,现在还加辣。「你行吗?吹牛也要适可而止。」
他怒吼一声,决定了,这一夜定要她后悔莫及,这一次定要她对他另眼相看,唯一的方法就是让她身体力行,亲自体会他有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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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房间外头,邓巧云用口水沾湿手指戳开纸糊的窗户,然后凑近眼睛往里头瞧。
嗯!
效果还不错嘛!虽然拿错药,不过一样是春药,但是这个药方的药效比丁丁、当当的交配时间还要久,也还要更强烈一点……不过就她看来还算平和,文征才没有咬伤她,她也没有抓伤他。
那么这个药效比她所想的还要温和,看来试验纪录要改一改了。
改成--对人来说效果虽然持久,但反应并不比猿猴激烈。
唉!还是要用人试药比较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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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非常后悔。天杀的,她吃错什么药,竟然做出这种荒谬的事情!
外面晴空朗朗,李世燕的心里却风雨交加、雷电不断。
「燕,妳还好吧?」文征才坐在床边,忧心忡忡地看着苍白着脸、虚弱的躺在床上的她,「是不是还很痛?」
她面红耳赤,将头偏过去不看他,「你出去,不要理我。」
「我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离开妳。」他忍不住伸手轻抚她及肩的秀发,思及昨晚的激烈,他就非常惭愧,他竟然这样伤害她。「对不起,我昨天晚上对妳太粗暴了。」让她到现在都还下不了床。
她伸手摀住耳朵,「不要再说了。」
怎么可以不说清楚?这事情可是攸关一生的幸福。
「妳放心,我会……」
「我们就当作昨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他愣住。这种话是一个清白刚受毁坏的女人说的吗?更何况她还是个公主,难道她一点都不在意贞节毁在他手上?
她不介意,他可是非常在乎。
「我可是男子汉大丈夫,做事认真,做错一定负责。」他把她的手拉下来强调。
李世燕目光闪烁,就是不看他。「这不是你的错。」
他当然知道,昨天晚上是她逼他犯罪的,是她强灌他喝春药的;不过追根究柢,她会这么失常,极有可能是因为他先给她吃错药。
这一点他当然不敢讲,放在心里就好。
「不管如何,发生了这种事,总是妳比较吃亏……」
「够了,我说当这件事没有发生就是没有发生,以后不准再提这件事。」她严厉的命令。
她这种吃干抹净、吃饱拍拍屁股走人的态度让他好生伤心,他文征才虽然年纪轻轻,不过在女人堆里打滚多年,还娶了三个妻子;虽然后来都死了,不过他还记得她们生前对他极温柔,她们总是说能够嫁给他这么美丽又体贴的相公是三辈子修来的福气。她们会这么早死,可能是老天爷嫉妒她们太幸福了。
可是这个李世燕一点都不惜福,竟然嫌弃他这个好男人。
他要是就这样乖乖听她的话让她嫌弃,他的名字就倒过来念。
于是他故意躺上床,伸手往她的小腹摸。
「下去。」她不悦的命令。
他反而越靠越紧,在她的耳朵旁边轻语:「燕,妳有没有想过,这里可能已经有我的骨肉?」他明显感觉到她身体一僵。这下明白不能撇得那么干净了吧!
他的孩子?
李世燕震惊的正视这个问题,他所说的很有可能发生,毕竟他们昨天有了夫妻之实。有一个小生命可能已经在她的身体里成长,虽然不是她梦想中丁一秀的孩子,不过却是她的孩子、她的亲人,一个流有她血液的家人。想到这里,一股暖流缓缓的在她胸中流动。
他的手伸进她的衣服里,亲昵的接触她小腹的肌肤,很高兴她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很好,有进步!
「燕,如果有,怎么办?」他轻轻咬着她的耳朵,「妳会生下我的孩子吧?」
她闭上双眼,想到这孩子长大不管是男是女都会有他的美貌,到时候一定会吸引许多人的目光,说不定还会有许多国家的王子、公主求亲。为了不让这孩子受到一点欺负,她一定要教他武功,教他不要像他爹一样只懂得耍嘴皮子……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嘴角上扬。
他瞧见了,心里头可乐得很,「燕,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很优秀。」
这还用说?她横了他一眼。
「因为他的娘是妳,他的爹是我。」
这个男人还真敢说,到底懂不懂得谦虚啊?
「我们的孩子一定会成为这个国家的栋梁。」他很肯定,脸颊贴上她的,声音满是期待。「燕,想到这里,有没有觉得很幸福?」
就算有,也不告诉他。李世燕微微一笑。
「第一胎妳想要男的还是女的?我想要男的,因为我要教哥哥保护妹妹、疼爱妹妹,更重要的是孝顺他们的娘……」真是一幅全家乐融融的远景啊,光是想象,他就幸福得全身要化掉一样。
她眼睛睁大,什么哥哥、什么妹妹,他以为她要嫁给他吗?
「还说你不想要当驸马。」她的声音闷闷的。
「我是不想当,我只想要妳。不过谁教妳是个公主,我无可奈何,也只能把这个驸马当了。」他满足的抱紧她。她虽然还是瘦巴巴,但是抱起来感觉很好。
她用力把他推开,「既然如此,你用不着这么委屈,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什么?
「那我们的孩子怎么办?」文征才不可思议的叫道。
「我会好好养育我的孩子,不需要你插手。」这辈子她不想再为情爱所苦,嫁他为妻……她疯了才会嫁这种长得招蜂引蝶、极尽风骚的男人。
这个女人想要光明正大偷养他的小孩?不,不可以,不能发生!
「妳身为一国公主,如何向全国百姓交代妳孩子的爹是谁?」说到这里,他猛然想到,「难道妳想把这个孩子当作是丁一秀的小孩养?」不允许,他绝对不允许。
她翻了翻白眼,「太后都能生皇上的孩子,我生一个私生子有什么不可以?」
「我想要当爹。」他咬牙。
「很简单,去找别的女人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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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姑娘,请问妳有没有可以让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死心场地的药?」文征才可怜兮兮地走进房间。
邓巧云从她的丹炉里抬头,「做什么用?你的女人不要你了吗?」
一剑刺中他的心坎,这女人说话不会婉转一点吗?
「谁说的,我这是自己吃的,预防自己对她变心。」他为了维护面子,所以一定要撒个小小的谎。
邓巧云抓抓头,刚刚他明明说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死心塌地……
「那应该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死心塌地的药吧?」
他愣了一下,「这是两种药吗?」那就麻烦了。
邓巧云点点头,「所以说清楚,到底是女人对男人,还是男人对女人?」
他的肩膀垮了下去,「是……」
突然一声大吼传来--
「李世燕,妳在哪里?」
这荒山野岭会有谁来?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随即冲出药房,就看见一个庞大的身影踹开李世燕暂居的小屋,那个背影看起来好像是……
「那个男人是谁?」邓巧云问道。
文征才白了脸,立刻跑过去。
真是情路坎坷,半路又杀出一个程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