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怎么办、怎么办?乌家庆回家了。」当乌家庆执意要与妻子说清楚、讲明白,钟秀再也想不出任何理由来留住他时,她也只能任由他离开。
但岛家庆前脚一走,钟秀马上打电话急call死党颜小路。
钟秀把她跟乌家庆怎么重逢、怎么相识,到最后怎么相爱的情况都跟小路说了。
「现在他正在回家的路上,我想依他那么鲁的个性,我婆婆一定拗不过他,绝对会跟他说我到哪去,妳说他会不会去我家找我父亲,问我继父的地址?」钟秀问小路的意见。
「其实妳心里早有答案的不是吗?」钟秀不是最清楚她丈夫是怎样的牛脾气。
「他都可以为了不接受家里的安排,宁可过穷日子,也不愿意让人摆弄他的婚姻,那么当他执意要解决跟妳的婚姻时,妳说他会不把整个地球翻过来地找出妳来吗?」
她知道他会,她就是知道他会,她才会这么急嘛!
「那我怎么办?」钟秀拿着面纸频频擦汗。
天哪!今天的天气怎么这么闷?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妳倒不如认了吧!这样还能早死早超生。」
什么早死早超生!小路这样有讲跟没讲有什么两样?「妳这建议一点用处都没有,我不要跟妳讲了,我得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妳还想躲起来?」
「总得先避避风头,等他不在气头上了,我再出现,或许那时候的他比较能心平气和的跟我谈。」这是钟秀想到的唯一办法,「事不宜迟,我就不再跟妳多说了,我要走了。」
「走,小姐,妳能走去哪?」钟秀除了钟家与她继父家,她哪里都去不了。
「难不成妳想回日本?」
「我才不要。日本离乌家庆太远了,在台湾我至少能掌握到他的行踪。」
「妳都避着人家了,干嘛还想掌握他的行踪?」
「掌握他的行踪,至少能在他要放弃我之前赶回来让他臭骂一顿,做最后的挽回啊!」
「哇~~既然妳早有被臭骂的心理准备,为什么不现在就去面对他?」
「面对他是最后逼不得已的打算,在还能逃、还没到最后阶段的时候,我不想那么早面对他的怒气。」这是钟秀鸵鸟的想法。
小路忍不住啐她一句,「妳这个胆小鬼。」
「不能怪我胆小,只能说我太在乎乌家庆。」她输不起这段感情,所以她才会一点风险都不愿意冒。
「要不,妳来我家吧!」小路提议。
「什么?」
「妳不是没地方去?那就来我家吧!我想乌家庆一时半刻是找不到这里来的。」
「说得也是。」她怎么没想到小路呢?
料想乌家庆再怎么神通广大,也找不到小路那里去,毕竟当她是他的妻子时,他对她的生活、交友圈可是一点也不在意。
太好了,就去小路家避难。
「妳等我,我马上回家收拾行李去妳家。」钟秀立刻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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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要走!妳为什么要走?」
钟秀一回家收拾行李,她继父便如丧考妣般哭得呼天抢地的。她要不是没时间了,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回家收拾行李。
「爸,你别闹了,我有急事,你不要拉着我不放;我承诺你,我以后会再回来看你的。」
「以后是什么时候?」
「还不能确定,哎呀!你怎么这么烦?我快来不及了耶~~」钟秀真想拿大榔头敲晕她继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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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乌家庆拿着他岳父给他的地址,寻线找到钟秀继父的住处时,他明显地愣了一下。这不是宝贝的继父家吗?
难怪当岳父拿地址给他时,他觉得那地址好眼熟,原来他曾来过。
而该死的,为什么钟秀跟宝贝会住在同一个地方?
为什么她俩的继父是同一个人?
莫非郝珍贵有两个继女?!这打死乌家庆,他都不信,所以可能性只有一个,那就是宝贝跟钟秀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可恶!他被耍了是不是?
乌家庆气呼呼的直按郝家电铃。
郝珍贵刚被女儿拋弃,现在正在气头上,而出来开门就看到乌家庆这个死小子,讨厌鬼,便把女儿出走的怒气全发在乌家庆身上。
「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做了什么,要不然我的宝贝秀秀怎么会离开我?」
「你的宝贝秀秀?!」乌家庆这回听清楚郝珍贵是如何叫他女儿了,以前他总以为郝珍贵说的是「宝贝,秀秀」。
秀秀是疼惜的意思,但现在听来好象不是那么一回事,好象秀秀才是宝贝的名一样。
「到底你的女儿叫秀秀,还是叫宝贝?」
「都是。」郝珍贵吼他。
女儿叫什么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女儿离开他了,这臭小子到底懂不懂啊?郝珍贵气死了。
「你是说钟秀跟宝贝是同一个人?」
「要不呢?」
「你女儿真叫钟秀!」
「对啦、对啦!」这臭小子烦死了,干嘛一直在女儿的名字上打转?现在的重点是女儿离开了……女儿离开他了……
想到这,郝珍贵又是老泪纵横,哭得不能自己,而不管乌家庆问他什么,他都不回答他,只是哭。
乌家庆没辙了,只好打道回府,而他人一走,郝珍贵便折回屋子去拿盐出来洒,口里还喃喃自语念着,「恶灵消退、恶灵快走--」
他把乌家庆当成恶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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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妳被妳老公通缉了。」
钟秀才逃走的第二天,小路便看到乌家庆不怕丢脸地登了报,警告逃妻快出面。「妳老公也真狠,竟然想得出这种办法;喏,妳看。」小路把今天的报纸丢到钟秀面前。
上头写着--
逃妻秀秀,不管妳叫钟秀还是叫郝宝贝,限妳在今天晚上十二点之前回来。
夫 家庆
「看到没有,限妳在今天晚上十二点之前回去耶!他还真有把握,他怎么知道妳人还在台湾,没出国?要是妳出国,人不在台湾,根本没看到这篇寻人启事怎么办?秀秀……妳傻了啊?干嘛一直笑?」
莫非是刺激太大,所以闪神了?!
「秀秀……秀秀……」小路一只手在钟秀面前挥呀挥的。
「我要回家。」钟秀回神后立刻了跳了出来。
「嗄!要回去了?妳不怕乌家庆生气了呀?」
「不怕。」她之前怕他生气,是怕他不要她,但是现在他都在寻人启事上载明了逃妻二字,这就证明了他虽正在气头上,但心里还是在意她的。
看,他还用「夫」字呢!
钟秀窃喜地赶回房里收拾东西。
而小路只觉得自己当了一天的蠢人,在昨天之前,她还在为钟秀担心呢!可人家今天小俩口就要回去团圆了,啧~~搞什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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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乌家庆根本哪里也没去找,他就登了篇报纸,钟秀便乖乖的回到他面前。
他老大爷就坐在家里的客厅,等着她回来俯首认罪;而钟秀就像是个小媳妇似的,一颗头垂得低低的,什么话也不敢说。
「为什么骗我?」
「呃--也不是存心骗你,只是没想到会在那种场合遇到你。」钟秀试着用最真诚,最没杀伤力的说法来解释自己的立场。
「那又为什么没在第一时间表明自己的身分?」
「呃--这是因为怕被你发现我离开你家,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而你却因为我的关系被赶出家门,过得见不得人的日子。」
见不得人的日子!
她竟这样形容他!乌家庆勃然大怒,「我哪有过着见不得人的日子?!」他当然死都不承认。
「你都去拍A片了,还说那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要不是为了拉他出泥淖,她还不会跟他有所牵扯呢!
钟秀瘪着嘴反驳,而乌家庆气都气死了,因为--该死的,不管他数落她什么,她总是有她的道理。
「好,就算妳说的都有道理,但,总之妳欺骗我、没在第一时间跟我表明妳的身分就是妳不对。妳知不知道为了妳,我有多么自责?为了不辜负妳,我还不敢随便喜欢上别的女人。」
「我知道、我知道啊!」她就是知道他多么地有情有义,所以才更心虚咩!「你原谅我吧!我知道我错了……」
「妳知不知道在妳倒追我的过程,我想回报妳的心意,却碍于婚姻迟迟不敢行动时,我心里有多痛苦?」
「我知道、我知道。」钟秀频频点头。
「当大家都骂我无情,不该漠视妳的付出、依旧铁石心阳时,我有多为难……」
「我知道、我了解。」
「妳继父甚至不谅解我,每次看到我就像我是他的杀父仇人一样……」
「我知道、我知道,那全是我的错,是我不对。」
「而妳明知道我有多痛苦、多为难,妳却没及早表明妳的身分,还不断的接近我、撩拨我的感情……」
「呜呜呜~~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对你的……」钟秀开始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你要怎么惩罚我都行,就是不要不要我。」
「该死的,妳别给我假哭。」她别以为她假哭,他就会傻傻的上当。
他上过一次当后便学乖了,他已经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佯装乖巧一向是她的真本领。
对了,他猛然想起一件事。「妳说,上次在婚礼上,偷偷放我走的那个人是不是妳的朋友?」乌家庆突然想到。
「呃--」钟秀开始支吾其词了。
他就知道。知道事情哪有那么巧的,他想逃,上帝便派来一个他不认识的人来救他。
他直到将所有的一切全串在一起,才想到他那可恶又可恨的妻子。
想到她一定也是因为不想嫁给他,才会叫人偷偷放他走,然后让所有的罪过全由他一肩扛起,她则去过她快乐自在的日子。
只是,她千算万算却没料到她的出走,最后终究还是遇上他。
只是他不懂,不懂……「妳既然不爱我,又为什么要来撩拨我的情感?」如果当初她不那么积极的倒追他,那今天便什么事都没了。
「我爱你啊!谁说我不爱你?」
「妳爱我妳会派人放我走?」
「那是因为气你拒绝这桩婚事,又不是只有你要面子……我也有我的骄傲,你难道就不能易地而处地替我想想,当初要换成你是我,听到自己即将要嫁的人如此嫌弃自己,难道你会不生气,你不会做任何的反制行动吗?」
「而妳的反制就是执意嫁给我,让我被迫娶妳,让我不快乐……」
「别忘了,在你没自由、不快乐的同时,我同样也遭到旁人异样的眼光,接受众人的冷言冷语嘲讽,我过的日子未必比你舒服快活。」
「妳可以跟我离婚。」
「我不要。」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爱你,你到底要我说几次!」钟秀气得跟他比大声。
他很过分、很讨厌耶!
「我是女孩子,你就不能让着我一点吗?你说,你硬是逼得我不得不在你面前示弱,跟你表明心迹说我爱你;而我说了几次爱你了,那你呢?你一次也没有!」这算什么,钟秀不懂他如此刁难她的感情,他究竟爱不爱她?
「算了,如果你因此而不原谅我,那就罢了。」她不勉强他,钟秀转身就要走,而乌家庆这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
他逼得她又想再次离开他的生命一次,而这才不是他要的结果,他只是生气?气她骗了他,以为她玩弄了他的感情,他却始终没站在她的立场想。
想自己当初的那一番话多伤人,想今天要是易地而处,他心也会受伤、也会难过……
「对不起。」他终于对她说了抱歉,这是他欠她的,他始终找不到机会说出口。
「妳愿意原谅我吗?」原谅他当初那么过分,在不认识她的时候便否认她这个人,完全下给她任何机会,便逼她求去。
他做了这么过分的事,她还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吗?
「好啊!」钟秀忙不迭地点头。
她原谅他了,如此轻易!
他对她做了很过分的事耶!
而且他刚刚还责备她耶!「妳就这样……就这样原谅我了?」她确定吗?乌家庆觉得讶异。
「妳确定不用再刁难我一下吗?不摆一下威风,让我低声下气地求妳,不用吗?」
「不用了。」
「为什么?」
「因为我讨厌再跟你玩捉迷藏。」她迫不及待地想要他爱她,光明正大、毫无顾忌地爱她,所以她才不想刁难他呢!
「我想要我们两个在一起。」她牵着他的手,问他好不好?「我们不要再为别的小事闹别扭了行不行?」
乌家庆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她,如此直率且坦白,而她一个女孩子都能做到这个地步了,没道理他还小家子气地闹别扭。
「好啊!我们重新来过;而既然要重新开始,那么我们就先来自我介绍吧!」他俩就从最初的认识开始。
乌家庆伸出了手跟钟秀打招呼。「小姐,妳好;我是乌家庆,请问小姐贵姓、芳名?」
「我叫钟秀。」
「我以为妳叫郝宝贝?」
「随便啦~~都可以啦!」他想叫她什么都行,只要他爱她就可以了。「我的兴趣是--」
「我知道。」乌家庆赶紧举手。「整人。」
怎样?他说的对不对?这他有经验,因为他正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
「我最爱的人是--」
「我知道,是乌家庆。」他忙着帮她抢答。
他很坏耶!「我是在自我介绍耶,你到底听不听?。到底想不想知道我的兴趣跟嗜好?」
「想啊!但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认识彼此,所以我们现在是不是先来做正事比较要紧?」
「什么正事?」
「就是……」他附着她的耳朵,悄悄地说:就是洞房花烛夜的事……
哎哟~~他好色喔!
钟秀忙着跳开,逃离乌家庆的怀抱;她才不想还没跟他谈恋爱,就跟他玩起亲亲来呢!
拜托,那很怪耶!
「不要追我啦~~哎哟!救命啊~~」钟秀开始铺天盖地地鬼叫着,而属于他俩的甜蜜才正要开始呢!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