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一夜贪欢,待容柯睁开眼,天光大明,而厮磨一夜、亲密相依的枕边人……照例不见人影。
牙根,又被狠狠的紧咬。
上了他、尝过他之后,她还想逃?她以为他容柯是这么好打发的吗?更让他哭笑不得的是,这次她连大昊都一并拐跑了。
「很好,太好了。」嘴角勾勒着一丝阴森的沉笑,神情冷峻的容柯出门寻逃兵去。
伫在客栈门口,赵岩和吃了满嘴的菜包,还贪心的又从伙计端的盘中抢了一个,本不想理会边走边喃喃自语的容柯,可是好奇心一起,再加上在经过他面前时,容柯竟然对他视若无睹,这更令他难耐,他承认自己输了。
「你在说什么?」眼高于顶,生性淡漠的容柯竟也会被惹毛?他可好奇了。
「你怎么也在?」他大感意外。怎么今天连螳螂都没跟到那只狡猾奸诈的小蝉?
「为何我不能在?」
「她呢?」容柯没回答他的反问。
「谁?」多嘴多舌的赵岩和改不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老毛病。「你的看门狗还是小安?」
「都是。」
「想挣钱,她除了市集还能上哪儿张罗……咦,我为啥要跟你说呀?」暗捶心肝,他怨恼着自己的有问必答。
但来不及了。
瞪着容柯逐渐远离的背影,赵岩和三两口吞完手中的菜包,爱美的他顾不了太多,将指间的油腻胡乱地用衣角抹两下,快步追去。
真要命,他明明就跟小安在外头成双成对乐融融,没容柯这个讨人厌的跟屁虫来碍手碍脚,只除了看门狗偶尔会插进来搅和。唉,就算自己肚皮在叫,应该就在附近买些热食将就点吃了就算了,非得要跑回来吃客栈的招牌菜包,这下子可好了。
「引狼入室。」搔搔后脑勺,他叹了又叹。「当真是引狼入室了啦。」
他是狼?耳力极好的容柯听进赵岩和的唠唠叨叨,想笑却笑不出来,难得恼怒的情绪只为一人,而这次,多加了一个叛徒。
没他的命令,护主心切的大昊竟会跟她走?他难以置信。
「来唷来唷,今天特价大赠送啦!」突然一道熟悉的嗓音传来。
这嗓音?
心中的一丝情愫被挑起,但容柯还是笑不出来,尤其越走近那声音,在瞧见了她今天的打工场所,他嘴唇更是抿得极薄、极紧。
即使没有赵岩和的指点,任何人都可以轻易的在市集找到正拉开嗓门吆喝叫卖的甄平安,因为离家逃婚的她太嚣张,也太高调了,而这一点又让他恼到牙痒痒。
除了猪肉铺,她难道找不到别的铺子打工、攒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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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地,头皮竟有点发麻,好象,好象正被人咒怨着。甄平安没来由的打了个哆嗦。谁呀?谁对她有这么强烈的念力?
咦?有双炯黑利瞳正盯着她,彷佛对她虎视眈眈,那人是容柯,他是来找哪个?她还是牠?
汪汪!
「喔噢,你也发现他了。」只一眼,她就嗅到危机接近了。「大昊,我们……你的皮要绷紧一点了。」
隔了一夜,神色依旧潇洒又俊逸的容柯完全看不出被她「蹂躏」过的痕迹,但四目相视,他的神情变了,变得怒气腾腾且冷凛阴沉,像是想找人打一架,令人不寒而栗。
汪!
「汪汪,你以为只有你会狗叫狗叫呀,汪汪汪,我也会啦!」见一位大婶来到铺子前要买猪油,她职业化的笑瞇了眼,「大婶,妳要一斤厚肥油是吗?马上就好。」眼角察容柯言、观容柯色,顺便跟大昊斗斗嘴,却仍不忘手边的工作。「谢谢大婶,明儿个请早唷。」
见容柯已经走近到安全范围内,甄平安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惊觉到大昊抬脚似乎想跑向主子,她想也不想的从铺子上捡了根肉骨头往牠嘴里塞。
奇迹再现,大昊竟然乖乖的张嘴咬住。
惊诧一波接一波,容柯已经懒得反应了,淡淡的朝只咬不啃、对到嘴的诱惑还算有自制力的大昊望一眼,立即将视线搁回她身上,好气又好笑的发现她满脸戒备,甚至不知何时已经摸了把屠刀横在胸前。
「妳……」
「甄丫头,妳干么拿我的刀呀?」杀猪的老王打断他的话笑喊。「要砍人不需要用这么大一把刀啦。」
「咦?」低头瞧见那把刀,她大惊失色。「对呀,我干么拿刀呀?还你,王老板你别笑了啦!」甄平安看向容柯,「欸,先声明,那都不关我的事。」
她在说什么?他下懂。
「一开始我可没拿肉骨头拐牠喔。」
肉骨头?他皱眉。
「大昊是只自由的狗,牠的长相又这么庄严肃穆,更别提只要嘴一张开,足足吓坏满街的人……」
「停。」老样子,他以指腹贴上她的唇,无视那把摇摇晃晃的锋利屠刀,因为杀猪的老王索性站到店铺前头剁猪骨头,顺便听他们小俩口在斗什么嘴。「妳到底在说什么?」
「就大昊嘛……」她发现不对劲,眼露疑惑,「呃,你不是在气大昊没节操、乱食嗟来食吗?」完了,那二删一,就是在气她喽?「我又怎么了?」
「妳为什么又出来捞钱?」
「捞钱?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会横眉竖目,她就不会呀?「我是那种没风骨的人吗?」
「要不妳这叫什么?」
「攒,这叫攒钱。」斜眼睨向耳朵竖直在偷听的店铺老板,她朝他努努嘴,「王老板,你别瞧啦,生意上门了。」说完,她转而看向容柯,「容柯,你说捞很难听耶,好象我赚钱一点都不费吹灰之力,哼,我嗓子都快喊哑了,你是没听见吗?」
「我说过我会负责。」所以,他才无法坐视不管呀。
「你是哪根……呃,好嘛,我不说这句话,你别瞪我了。」目光没他凛利、没他毒辣,更败在他不怒而威的气势下。「我们非亲非故……」
「非亲非故?」
「对呀,你以为昨晚……咳咳咳,我是说,我跟你又没啥关系。」
「那样还不叫有关系?」他紧咬她的语病不放,非得要她输这一回。「还是妳嫌开系不够深?」
「我哪有嫌?」
「真没嫌?」
「对啦对啦,你功夫一流、技术一流、体力一流……咦,我干么讲到这里来?」讨厌,害她的体温又开始上升了。
「那为何一早就又溜了?」
「我要攒钱嘛!」
「是吗?我还以为妳吃干抹净后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不认帐了。」这次非得要她点头承诺不再四处溜了。
他已经厌倦了眼一睁开就要四处寻人的日子,好累。
红菱嘴微张,驳斥的话说不出半个,却又羞红了脸。这容柯真是的,不但夜里的举止大胆、火热,连大白天的也说这么露骨的话,害她都不知道该拿什么话来堵他的嘴。
「往后妳别再瞎闯乱跑了。」见她气弱,他趁胜追击。
「可是……」
瞳子一凛,硬让甄平安嘟囔在心,唯唯诺诺的不再抗辩。
「小安,妳别被他给蒙了,他只是一只纸老虎,全仗着那只看门狗在逞威风,哼!」追上来的赵岩和跳出来搅和。啐,他早就不满容柯对她逐渐表现的独占欲。「什么叫你会负责?这话我早就跟小安说过了。」
「你闭嘴!」
「滚开!」
嘴巴张张阖阖,赵岩和大受打击的红了眼眶。
容柯叫他闭嘴是理所当然,毕竟他俩是死对头,当然怕他多嘴多舌、从中作梗,可是小安竟叫他滚?
眼眶泛酸,他掉头就跑。
「赵大爷?你回来啦!怎么越跑越快?」回过神眼瞪嘴开,甄平安不敢置信,「不会吧?才凶他一句,他竟然就掩面哭着跑开?这不是姑娘家的专属动作吗?」
虽然难以置信,但见到赵岩和真的不理会她的吆喝,还跑得飞快,这下子她知道问题大条了。
「王老板,我收工了。」她边解围裙边嚷嚷。
杀猪的老王倒也不啰唆,直接拿了两个铜钱给她,这期间虽然有生意上门,在屠刀起落间,他耳朵仍竖得笔直,等着听下文。
容柯的脸色不怎么和悦,「妳管他的事?」
「不管才怪哩。」她没好气的咕哝。「你以为我真这么爱多管闲事呀?」
她也不想理他呀!他看起来人模人样,却男人不像男人,恶心死了,可是想到这一路走来他任她呼来唤去,甚至在她喝挂了的那晚挨了她一顿饱拳也对她不离不弃,这让她软了心,没法子对他铁石心肠啦!
「可妳还是要追去?」
「没法子,如果他一个想不开寻死寻活怎么办?」
容柯不说话的瞪着她。
「你别瞪我啦,谁教我天生富有源源不绝的善心,又常常这么凶他,他若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会良心不安啦,唉,想想真倒霉,怎会被这种傻子缠上,往后若谁敢再跟我说什么照应不照应的鬼话,先扁一顿再说。」就这样,碎碎念的甄平安拎起裙襬,预备追上去。
「站住!」冷峻中隐含着怒火的声音叫住她。
甄平安挑眉,「你不是要负责?」她转移话题。呼,这个越来越爱管她的男人,她差点忘了他的存在与坏脾气。
容柯一时反应不过来。
「那就替我买这……」有没有搞错?顺手一拿竟然拿到一只蹄膀?但没时间换了,蹄膀就蹄膀吧。「就这只大蹄膀吧!」
「蹄膀?」他当真是傻了眼。
「我想吃红烧蹄膀不行呀?」瞥见王老板还在偷瞄,她直接说出口,「王老板,你还瞧?生意又上门了。」趁他招呼客人,她凑到容柯耳边,「想办法弄熟它,等我啃完蹄膀……」
「如何?」
「唉,问那么多,反正有你好处啦。」
「什么好处?」
「这个嘛……」
「先说。」他拗着,非问清楚不可。
「你真是会死缠烂打,说就说,等填饱肚皮后就、就……」绞尽脑汁,总算给她想到一计了。「就啃你。」
「真的?」他双眼一亮。
「在这条街的尽头,有条静谧且人迹稀少的溪流……」
「我等妳。」她起个头,他立即会意。
心情大好,对于她竟在他眼前追着另一个男人,容柯网开一面,不多加计较,眉目含喜的示意杀猪的老王戏落幕了,快将蹄膀处理好,虽说她的念头明显起得仓卒,可是他相信她的承诺。
因为她的脸又红了,好红好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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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什么?
半走半逛的甄平安总算找到赵岩和,可是对于眼前所见,让她恨不得有将刚刚那只蹄膀扛过来,非敲得他屁滚尿流不可。
不久前才掩面痛哭的赵岩和还真有食欲,才扔掉了甜糕,马上又买了根玉米,瞧他那副德行,寻死寻活的机会等于零,倒是有可能会被撑死,要不就是被她给活活打死!
害她还为他担心得很,哼,这只七月半的鸭子,真不知死期将近了。
咬牙切齿,甄平安哪还跟他客气,上前就是一个拐子将正在啃玉米的赵岩和推到地上。
「哎唷,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敢偷袭我!」顾不得满口玉米,他拉开嗓门喊道。
气到一个不行,见他竟还敢大声嚷嚷,甄平安索性再赏他一脚,踹得他唉唉叫,这才逐渐平息怒火。
「去死吧你,还吃!」
「小安?!」见施暴者是她,他又惊又喜。
「吃死你算了,害我还以为你会怎么样。」
「妳担心我?」这下子,男人的自尊从胸口源源不断的上升。「我就知道妳对我不是没感觉。」
「你怎么知道我对你有感觉?」
「真的?!」他更乐了。「我只是用猜的。」
「那你还是相信你的直觉比较妥当,因为我对你只有一个感觉,」笑颜蓦敛,取而代之的是咬牙切齿,「那就是你早死早超生算啦。这次是我蠢,别想要有下一次了。」
还以为他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结果是她想太多了,这事若让容柯知道,她往后就甭想在他面前大声说话了。
「气死我了。」
「小安?」
「叫魂哪你?我警告你,现在别惹我。」否则她不敢担保自己会对他怎么样,这只七月半的死鸭子!
「妳要上哪儿?」离她几步远,他问得小心翼翼。
「都叫你别惹我了!」
「我没想要惹妳,又不是跟老天爷借了胆,我只是问妳,妳要上哪儿?」
没好气的睨瞪着他,甄平安懒得理他,怒气却被他提心吊胆的神情给冲散了不少。
「早知道就别跟来了,啐,浪费我的同情心。」
「小安,妳别不理我嘛!」
「恶心,跟你说过几百遍,叫你别装这种怪腔怪调的!」磨磨牙,想到跟容柯的约定就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谁叫妳都不理我。」
「你这种怪样子,谁敢理你?」
「才怪,有人可是爱死了我这种性子哩。」
「骗人吧你。」
「不信?哼,告诉妳啦,那翠……」及时将话缩回来,见大刺刺的她也没留心,他却已冒出一身冷汗。「反正妳信我的话就是了。」可别功亏一篑呀,小安倒还算好骗,可那容柯精得跟什么似的,若让这小子嗅出了不对劲,那他连逃都会来不及呢。
「有人爱死你关我何事?」
「话不能这么说呀,毕竟咱们还得一路照应下去。」
天哪,还照应?她都快被他给搞死了啦。
她是造了什么孽?竟被这甩不开的麻烦给缠上了?甄平安有种想哭的冲动,下意识的抡起拳头,眼角却瞥见赵岩和机敏的退了一步,脸上浮现戒慎的恐惧,她无奈的笑了。
「你真的赖定我了?」
直视着她,赵岩和先连吞两口口水,再一本正经的点点头。
经过她几次以来的摧残,再加上容柯的存在,他早就想打退堂鼓了,好早好早以前他就想喊不玩了,可是一想到翠香不肯善罢甘休的嘴脸,他若跟她直言不玩了,不但会死得连他娘都不认识,说不定她会另找别人来对小安下手。
小安是个好姑娘,虽然暴力了些,但她真的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他不忍心见她落到像她娘一样的下场。
「那这样吧,往后你别再怪腔怪调,给我像个男人一些,我就继续跟你照应下去。」
「不再成天想着要如何甩掉我?」
「咦,」看不出来他倒还有几分智商嘛。「对啦。」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想也不想,甄平安跟他击手定案。
只要图个耳根清净,她不管这么多了,若容柯有话要说,那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好了。
她决定要暂时当只乌龟,没种却长命百岁的缩头乌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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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合神离的三个人一踏进江苏的边陲小城市,炸药随即引爆。
「他可以甩掉了。」
迅速的睨了容柯一眼,甄平安不语,眼角偷偷瞥向赵岩和,她支支吾吾的低着头,没讲话。
赵岩和没听清楚两人的对话,但光凭他们的眉来眼去,他也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念头,于是他臭着脸,逞强的快步追上前,跟她并肩逛进人潮逐渐变多的市集。
「再不说话,我可不担保妳会继续平安下去。」瞪着赵岩和,容柯语带威胁的对她低喃。他一直觉得这小子不单纯。
「还不到时候啦,你有耐心一点行吗?」她敷衍着,她可是答应过赵岩和要和他一直照应下去,端看他表现如何,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只好敷衍了。
要他有耐心一点?容柯恼了。
他闷在心里,气了好几天,而她,倒是气定神闲,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他的感受。那天他在溪边打点出一处清幽的「丛林净地」,准备一篮子绝对能填饱他们跟大昊的食物,和一小坛恰巧能让两人微醺以助兴的白干,万事皆备只欠东风,他背靠着树干,双手背在脑后,悠哉的等着那阵令他神魂紊乱的春风出现。
最后她是来了,但他看了就发火的螳螂脸也跟来了,当下恼得他直接将一篮子食物摔进溪流,便宜了那些鱼虾螃蟹,可他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气,双眼狠瞪着像是做错事的两人,不发一言的回到客栈。
而她至今连半句解释、道歉都没说,似乎以为「微笑」跟夜里的「好事」能画上等号,可以一笔勾销,他气的就是这一点。
「妳是不是非腻着他不可?」
「腻着这娘娘腔?」忘了实话很伤人,她脱口驳斥,「你有没有搞错?」
「是妳有没有搞错吧!」气火一冲上脑,话就不由得多说了几句。「默许他这么跟上跟下,怎么,妳是跟他很投缘?」
「对啦对啦,我就是跟他很投缘啦,你不服呀?」气极,她说着反话。
「喂,你们吵够了没?当我是不存在的吗?」不甘被忽视的赵岩和插进话。
「你想让我们正视你的存在?」
「对啦!」
他不开口抗议,容柯可以眼中无他,径自逼着她下定决心,偏偏螳螂脸看不懂别人的脸色,不知道沉默是金的保身原则。
「那正好。」
什么叫做那正好?
赵岩和的疑惑还在舌尖未说出口,就见容柯潇洒的摆摆宽袖,眼神示意大昊避到一旁去,手腕一挺,朝他比了个「请」的动作。
「容柯,你这是在做什么?」他的胆子有一点点萎缩了。
「将你打成猪头,这么一来绝对不会有人对你视而不见了。」满心恼怒她的拖泥带水,让他气得拿这种对手开刀。
不再多话,一个强逼进攻,另一个狼狈还击,两个人当街大打出手。
见状,甄平安二话不说的迅速退到街角。
「这是怎么回事?」
「您老也瞧见了不是?两个男人打起来了。」说话的是个一个吊儿郎当的中年男人,叼着水烟,薄烟熏瞇了一双贼目。「我看那位公子哥儿身形瘦削,大概撑不了多久。」
瘦削的公子哥儿?那不就是容柯?嗯,他的确是没赵岩和来得壮硕,但就她所知,容家大公子似乎曾拜师学艺过,虽然不曾在她面前露过招术,却似乎颇有两下子,而赵岩和嘛,呜,她忍不住要同情起他来了。
:晅一点老汉的看法跟陈爷颇为相似。」
「可不是嘛,就凭他那身手,哪敌得过那壮汉的横拳竖脚呀!」
几张嘴巴议论纷纷,凑热闹的无聊份子越来越多,繁荣的小市集因这突如其来的拳脚相向更沸腾了起来,而站在街角的甄平安听到这儿,杏眸一溜,却当下有了主意。
「这位大爷,瞧您说得笃定,想不想下个注呀?」
「下注?」
「对呀,我来做庄,让大伙儿下注,看看是哪个人打赢了。」眼一飘,瞄到旁边的一个老人家正在拿钱,她不禁扬起嘴角一笑,「啊,这位老伯伯,我瞧见你在掏钱了,你要下较壮的那个吗?」见老人家点头,甄平安笑得更开心,「没问题!各位大爷姑娘们,右边是下那位壮汉的,别搁错了。」
夕日西下,街巷的一方腾了个空间,容柯与赵岩和打得火热;另一方,人墙越挤越宽厚的中心点,甄平安直接跟一旁卖玉石的店家借了张小板凳和小桌子,扯喉吆喝,理直气壮的做起庄来。
「小姑娘,这注可以下多少?」一位大爷问。
「这位大爷要下多少都没问题。各位大爷大婶们,财神爷来了,赶快下注。」
赵岩和是玩真的,瞧他凶神恶煞的神情和拚了命的拳打脚踢,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打上了瘾,而容柯也是恶脸相向,但甄平安心里明白,他的臭脸全都是冲着她来的。
因为她眼珠子一溜,主意拿定之际,也顺便扔了个眼神给他,让他恼怒之余却不得不忍气吞声的配合她要猴戏。
谁赢谁输她早就心里有数了,眼看着桌上的银两越积越多,几乎全都是押在拳脚虎虎生风的赵岩和身上,她熠熠亮眸漾着见钱眼开的狂喜。
嘿嘿,大丰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