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这就是妙庄王三日来的最佳写照。
白天他在大殴里饮酒作乐,可是到了夜里......
他就记不太清楚了。
不过隔天一早,他美丽的龙后便会笑盈盈地请他起床,伺候他梳洗、更衣。
“素馨,昨儿晚上咱们......”
“还说呢!皇上您呀,也不顾人家是......是头一回嘛,那幺坏地净是折腾人家好几次呢!”
他美丽的龙后在晨光中羞涩如花,让他看得口水又开始滴滴答答了。
“朕真的......呵呵,真这幺神勇?”
一边擦拭口水,妙庄王一边挺起瘦鸡似的胸膛。
“是呀!皇上您不但宝刀未老,还精神得很呢!难道......”曲素素故意板起俏脸,噘高了樱办似的菱唇。“您玩过就不认帐了吗?”
“没忘、没忘!皇后千万别生气,朕只是逗逗你而已嘛!"
说没忘是骗人的,妙庄王脑子里挤了又挤、榨了又榨,就是没有半点自己曾经直捣龙穴的记忆。
该死!难道他真是老了不中用了,竟连这幺重要的事儿都记不住?
“没关系的,素馨,今儿夜里......”他吸了好大一口口水,搓搓老掌。
“朕一定要一点一低全都记牢了,刻在脑海里。”
“皇上呀!”曲素素笑靥如花。“人家也希望您能够夜夜临幸,只是......”
她笑得像个无辜的孩子,澄澈的眼中带着浓浓的遗憾。
“连续三日伺候您,素馨年纪尚小,身子实在是有些吃不消了,加上您后宫还有那幺多妃子,臣妾既是一国之母,如果总是专宠于君王那就太不懂事了,也对后宫的姐妹们不好交代,说不定还会让那些嫔妃心有不甘而厌恶起我这个外族皇后呢!”
“那幺......”妙庄王一脸无奈,“依皇后的意思?”
“哪,皇上请瞧!”
哗的一声,曲素素将手中的素帛拉开来,约有三个人那幺长。
“这是啥?”妙庄王傻眼。
“这是皇上您后宫所有妃子的名册。”
“啊,这幺多?”
“是呀!”曲素素笑咪咪地道,“就是这幺多,您没想到吧?臣妾为您调查过了,这其中还有好些是您已经很久没有前去临幸的呢。”
“既然朕不去,就代表着她不能讨朕的欢心嘛!”
“可是皇上就算不去,咱们都还是得养这几十口人呀?这样子太浪费米粮了啦。”
“那幺皇后的意思是?”妙庄王再度无奈地叹气。
“皇上甭叹气,您娶到我这个贤内助就对了,从今儿个起,皇上您也别早朝浪费时间了,白天由臣妾陪您四处寻欢找乐子,夜里就由这两千三百六十五名嫔妃轮流陪您尽兴,一次还可以同时安排四到五名哟!放心,我这儿排了班表,绝对不会漏了任何一个的。”
“那皇后你......"吞口水,要命,她是够贤慧了,可是他只想要她呀!
“皇上您干嘛操这种无谓的心嘛?哪个傻女人会放过能和自己夫君彻夜温存的好机会?”
曲素素只要撒撒娇贴靠在妙庄王身侧,他就啥都不知净会傻笑了。
“放心,您想让臣妾陪?来日方长,多的是机会啊!"是呀,反正在来东畿之前我已备足给你吃的迷药了。
就这样,妙庄王接受了她的提议,他不再早朝,白天和皇后四处游玩,夜里忙着应付不同的女人,还常常是四、五个女人一块儿上,弄得他原已老迈的身躯更有些力不从心了,幸好不用早朝,他乐得天天睡到日上三竿。
半个月后,曲素素哭哭啼啼地来找妙庄王。
见美人儿窝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妙庄王的心就像被人拿刀砍过。
“怎幺了?小宝贝,有话好说别哭呀!”
“请皇上恩准让臣妾回东海吧!人家在这里根本不受欢迎!”
“不受欢迎?怎幺会?是哪个混蛋这幺说的?”
她哭得抽抽噎噎,我见犹怜。
“臣妾今儿个经过笃行殿,听见里头一群臣子口沫横飞的骂着臣妾,说臣妾蛊惑君王不早朝,怂恿君王荒淫无度,还说...还说 ......”
“说什幺?”妙庄王恼火了。
“说国之将亡必有妖孽,臣妾便是那妖孽,更有人说,妖孽还不可怕,最怕的是独宠妖孽的昏君!”
怒掌击案,妙庄王铁青着脸。
“是哪个家伙竟敢在背后说朕是昏君?"
“当然是宰相岑秋生啊!那家伙镇日嘴上挂着自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仿佛咱们东畿没了他就不行似的......”她抬起楚楚可怜的瞳眸。“皇上,臣妾遭人误会没关系,可这岑秋生位高震主,愈来愈不把您放在眼里了,您可千万要当心呀!”
三日后,皇榜贴出,岑秋生和一班忠心的大臣全部遭到革职撤换,并发配边疆。
忠臣被迫遗离,留在妙庄王身边的只剩些贪生怕死只会拍马逢迎的臣子,再也没人敢在妙庄王面前说实话进忠言了。
没多久,东畿忽然流行起一场严重的瘟疫,许多百姓死于传染,没死的人为了躲避瘟疫而四处流离,由于宫府对此不闻不问,因此许多人被迫成了饥民、流寇。
东畿四处又是瘟疫又是流匪,成了人间炼狱。
而妙庄王什幺都不知道,只知整日睡卧美人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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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皇宫中有了喜事,他更无心思关切人们过的是怎幺样的生活了。
皇宫有喜?喜从何来?
是皇后怀孕了。
“恭喜皇上,皇后已有了龙眙。”宫中御医宣布道。
妙庄王喜上眉稍,年纪一大把了还能当父亲,真是够让他炫耀了。
谄媚的臣子们均前来恭贺,个个都赞妙庄王宝“剑”未老。
曲素素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没错,此刻存在于她肚里的正是个龙胎,孩子的爹娘都是神勇的龙族儿女,他必定是条骁勇的小龙。
她很开心能和敖凡有了爱情结晶,只是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龙族怀胎不像人类要十个月,他们只须三个月即可出世,换言之,她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想办法了,再加上届时她产下的会是一条小龙,直至孩子成年前都将以本尊面貌见人,因此这孩子只要一落地,他的亲爹是谁就让人疑猜了。
但这个时候她不能去找敖凡,他的大业即将完成,她不想成为他的绊脚石。
更何况她还不能确定龙王会怎幺看待他那未出世的长孙,不知他会不会因为讨厌孩子的娘而连带想除去这孩子?
在这个问题末得到解答前,她不能让敖家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母性使然,她已经开始认真地为自己未出世的孩子盘算,
思考许久后,她只能确定她必须暂时离开东畿的皇城,而且也不能回到东海。
那幺,天地茫茫,怀着这个孩子,她能上哪儿去呢?
半个月后,东畿国的龙后神秘地失踪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有人说她是让东畿的爱国志士买来的刺客暗杀了,有人说她纵情于声色,服错药暴卒。
众说纷纭,而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再也没有人见到她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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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之上的兜率殿。
那统辖无数天兵天将、百洞神仙、四大天王、二十八宿、九曜星官、十二元辰、五方揭谛、四值功曹、三山五岳、四海龙王、土地、城隍等众神明,拥有天上人问至高权力的玉皇大帝正端坐大殿上,听取仙家们的进言。
“启奏玉帝。”四大天王之一的广目天王,一身红衣手持紫金龙花狐貂,向玉帝稽首。“目前天下大抵平静,只是......”
“只是什幺?天王直说无妨。”
“是的,王帝。”广目天王再度稽首。“目前天不只有那东畿之域盗贼四起,贪欲横行,在位者淫乱吝苛,倒行逆施,上行不效,风气所致,人们均贪婪无度,不事生产,甚至以斗为喜,以杀为乐。”
“有这等事?”听得气恼,玉帝锁紧了浓眉。“那妙庄一族是怎幺回事?
他妙庄先祖在仙界立下大功,是以本帝同意于那四面皆海之域浮出一片陆地予他族人繁衍,并许其子嗣两千年为王,难不成他们竟已忘了仙界恩典,真以为自个儿是天地间的主子吗?”
“玉帝,妙庄一族现今之君王名唤妙庄诚,这厮下学无术,好色贪淫,远忠臣,近小人,已将祖先传承的大好河山骤变为人间炼狱了。说话的是掌管青光宝剑的增长天王。。
事实上,这四大天王个个都和东海龙王敖广颇有交情,今日正是受敖广所、托来帮腔的。
“那日属下云游东畿,末见香火,只见四处的玉皇庙均遭毁损,连三清老祖都被移下了宝座,推倒在庙门外,任由稚子剥耳朵,切鼻子玩耍。。
“这实在太过分了!”玉帝脸色铁青,。连三清老祖都被移下宝座,那妙庄诚呢?他都在做什幺?”
“他呀!属下说了怕污了玉帝的耳朵。那厮日日夜夜只顾着和女人在床上云雨,而东畿既是天灾又是人祸,这会儿人们个个不信神佛,只在意自己行乐,大白天的也不去耕作,全都学他们皇帝的样儿,躲在屋里翻云覆雨呢。”
“荒唐!荒唐!”玉帝纠紧了眉。“人们勤奋耕作并静心修行,此方为人界存在的道理,怎幺可以倒行逆施呢?”
接着他看向敖广。
“东海龙王,东畿与你东海相邻,想来你是最清楚东畿的人了,对于方才两位天王所描述的事,你可曾听闻?”
“玉帝,小王只能说......”先摇头后叹气,敖广一脸遗憾。“东畿现在的情况绝对比两位天王所奏的......还要糟糕。”
一时之间责难声四起,所有神仙都表示该给这个目中无“神”的妙庄王一个教训。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玉帝听得头都昏了,他举高掌平息众仙的声音,将目光定在敖广身后始终没有出声的敖凡身上。
“那幺,吴龙神君,你怎幺说?”
敖凡开了口,仅仅道出八个字。
“坍塌东畿,树立天威。”
“坍塌东畿?”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复,玉帝一愣。
“是的,玉帝,若不如此,将无以彰显天威浩荡,且无法借之警阳天下生民信天知命、勤奋上进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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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坍塌东畿!坍塌东畿!坍塌东畿!"
敖凡的提议很快在众仙中喊开了。
是呀!是该借此机会给人们一个狠狠的教训,好让他们知道自己不过像是天地间渺小的一粒砂,若下时时为善,静心修行以求仙道,那幺一切早晚烟消云散,光剩一具臭皮囊罢了。
玉帝思索良久。坍塌东畿说来只是简单的四个字,但其中牵涉太广呀!
好半晌,整座兜率殿安安静静的,众仙均等着玉帝作决定。
“有关吴龙神君的提议""”玉帝终于沉重的开口。“准奏。此事由吴龙神君全权负责,通知冥界,东畿君臣人民命丧同日,至于东畿坍灭后之域,交由东海管辖。”
敖广开心得浑身猛打颤,若非顾忌着自己还在玉帝眼前,他早腾空翻三个跟斗了。
呵呵!乖儿子,好样儿的,还真是他妈的有本事!
“玉帝!”上八洞神仙之一,纯阳真人吕洞宾大步一跨,出声道:“玉帝同意将东畿陷为海域,倘若此境尚有崇仙礼佛之善男信女,那不是白白屈死了好人吗?”
敖广冷冷地哼气,“目前东畿哪还有什幺好人?”
吕洞宾从容不迫地回道:“龙王长居龙宫,即使去过人间也只是短暂停留,何以论定东畿已无善者?”
“上梁不正下梁歪,什幺样的皇帝就有什幺样的臣民,不论如何,天命既定,它就是注定了该被塌灭。”
“龙王此言不嫌太过武断吗?”吕洞宾依旧气定神闲。“希望龙王不要为了一己之私便妄语东畿境内已无善者,塌灭东畿与拯救善者事实上并投有冲突,人间有云,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不也是天威的一种展现?”
吕洞宾的一席话击中敖广的心口,让他半天挤不出话来反驳。
要命!他只盼玉帝一点头,明天就去掀大浪淹灭东畿了,哪还受得了事情再有拖延?
未了,太白星君笑嘻嘻的出来打圆场。
“龙王及真人莫要为此事伤了和气,想道东畿有无善者并不难,龙王就请先捺着性子,等确认东畿之中善者有多少后,再辨谈塌灭的事儿嘛。”
接着他转向玉帝,“玉帝,臣以为可以由您指派两位仙家下凡作公证,若结果东畿之人过半均为善者,那幺便请玉帝收回成命,饶过东畿人民,只罚妙庄诚一人即可。”
“这倒是个好办法。”玉帝点点头,也乐见此事能有这样的结果。“纯阳真人,朕就派你和昊龙神君下凡到东畿勘查。”
“臣领旨。”
吕洞宾接下了这任务,敖凡却没作声。
虽然他一直面无表情,但在想起他那还留在东畿皇城里的情人时,心口一阵火热。
大局已定,坍塌东畿几乎是迟早的事,他深爱的女子终于可以摆脱她身为棋子的命运了。
这局棋,终于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