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萱,你有没有做过梦啊?”
“做梦?当然有啊!”品萱点点头。
“那你都梦到些什么呢?”
“不一定呀!有时候是梦到被人追杀,有时候则是梦到一个男孩子。”
“男孩子!”沉心爱吃冰淇淋的嘴霍地咬住汤匙,两个眼睛睁得又圆又大。“品萱,你说你梦里那个男的,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啊?”
沉心爱忘不了自己那吊诡的梦境,跟黎知庆那张可恶的脸,所以,她把胆小的品萱抓过来质问。
或许,品萱梦中的那个男孩子也是黎知庆,如果真是这样,哈哈!那她就有知音了。
“梦啊?”品萱昂著脸蛋,两个眼珠子往上吊,很努力的把所有的梦境拼凑在一起。“其实我的梦境就像是被打散的拼图,没有很完整的画面耶!”
“说一两个画面来听听,或许我们两人的梦境是一样的也说不定。”沉心爱做起美梦。
“是吗?”品萱很怀疑耶!因为,她有自知之明。“我的梦很无聊耶!”
“无聊?”嗯——说句老实话,她也觉得梦到黎知庆那个痞子实在是有够无聊的。“没关系啦!你快说来听听。”沉心爱兴致勃勃的催促道。
品萱只好大概的描述了一下自己的梦境,有个男孩在梦中喜欢她啊!诸如此类的事。
沉心爱果然觉得无聊透顶了,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真的很无聊吗?”品萱不好意思地讪笑著。
“是有一点啦!”沉心爱拍拍品萱的肩膀要她别介意。
“可是,我知道曾静的梦就很诡异喔!”品萱为了挽回面子,便将她所知的事全都摊在阳光下。
“曾静!就是我们梦幻队伍的成员的那个曾静吗?”
“对啊!就是那个曾静,她好象常常梦到鬼耶!”
“鬼!”沉心爱闻言愣住了,因为——黎知庆是鬼吗?
算是吧!因为刚开始的时候,她不也是认为那个老是在她家里神出鬼没的东西是“魔神仔”吗?
只是,她不懂,“曾静怎么会认为出现在她梦中的人是鬼?”
“因为曾静有看到她啊!”
“曾静看到他了?!”跟她一样耶!
“嗯——”品萱重重的点头,脸上的表情却是凝重无比。“而且曾静还曾说那个鬼会把她的头拿下来玩耍。”
“他把头拿下来给曾静看!”沉心爱吓得哇啦哇啦的鬼叫著,并在心底不断的诅咒黎知庆偏心,对曾静比较好,还表演特技给曾静看,而她都没有!
哼!偏心、偏心。
“心爱,你说有没有很恐怖?”品萱连声音都在发抖了。
沉心爱很客气地摇头说:“没有,一点都不恐怖。”
“可是,曾静说那个鬼不只是如此耶!她说那个鬼还常常变成一只狐狸来吓她呢!”这也是曾静告诉她的。
“狐狸!”沉心爱一听都快要晕倒了。“黎知庆还变成狐狸的模样给曾静看?”这下她已气呼呼的大呼小叫了。她现在真的可以很确定,黎知庆对曾静是比较好了,因为,他不只把头拿下来给曾静看,还变成狐狸的模样去取悦曾静。
哼!他对曾静就那么好,对她就凶巴巴的,一点都不公平。
“黎知庆实在是太可恶了。”沉心爱气死了,小手往桌面用力一拍,也不怕拍大力手会痛。
“黎知庆是谁啊?”品萱侧著头问沉心爱。
“就是那只狐狸咩!”
“哦——原来那只狐狸就叫做黎知庆啊?”品萱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曾静变成狐狸的时候就叫做黎知庆啊!”她喃喃自语著。
可沉心爱却听出了不对劲。
“等等、等等——”沉心爱打断品萱的喃喃自语。“你刚刚说什么?你说在曾静梦里的那只狐狸是曾静,不是黎知庆?”
“曾静就是黎知庆啊!”这不是她刚才告诉她的吗?品萱不解的望著沉心爱,觉得她今天怪怪的。
“不,曾静不是黎知庆,曾静就是曾静。”沉心爱才觉得自己快被品萱给搞疯了。
品萱真的觉得沉心爱很奇怪。“刚刚说曾静就是黎知庆的人不是你吗?怎么现在又说曾静不是黎知庆了?”这样会让她搞不清楚耶!
沉心爱发现,她真的会被品萱给气死了,到现在她才明白,什么叫做“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品萱,我只问你一句话,那只狐狸是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啊!”品萱不知道沉心爱为什么要问这个。“吓!心爱,曾静跟你是同班同学这么久,你该不会连曾静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吧?!”
“我知道。”
“知道你还问!”沉心爱是把她当成白痴耍啊?品萱气得直用眼神控诉沉心爱。
沉心爱这下真的算是有口难言了。
算了、算了,反正她愈解释愈头痛。“品萱,那——在曾静里那个会把头拿下来玩的鬼又是谁呢?”
“是曾静啊!”她刚才就说过了啦!
“曾静!”
“对啊——就是曾静咩!”品萱猛点头。
在曾静的梦中,她自己就是那个会把头拿下来玩耍的鬼哟!“心爱,你有没有觉得很恐怖?”品萱光想到那个画面,不只是声音抖,就连身子都抖个不停。
沉心爱是不知道品萱为什么要怕,但是,她现在最起码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她跟品萱、跟曾静的梦境根本就是大大的不同。
在品萱、曾静的梦中,根本没有黎知庆这号人物。
“心爱,你在想什么?”
“想我的梦。”
“你的梦!你的梦也跟我一样吗?”
“不一样,而且差得十万八千里。”
“那你的梦境是什么?”品萱好奇地问。
“我的梦境是——”沉心爱正想把她梦到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品萱,但她倏地又把嘴巴闭上。
如果她告诉品萱,她的梦境很简单,就是一个叫做黎知庆的大笨蛋,三天两头闯进她的梦里,叫她不要再吃他的东西,那她的梦会不会变得很可笑?
“心爱,你怎么了?”品萱推推沉心爱。
沉心爱这才回神。“没事。”只是她突然做出决定,她要解开黎知庆跟她讲的事是不是事实。
她才不相信什么时空并存的理论呢!
拜托!如果时空真能并存,那这世界岂不是要大乱了吗?不信、不信!她死也不信,所以,沉心爱决定要挖出事情的真相。
“品萱,你今天下午的课是不是不怎么重要?”
“对啊!”品萱傻傻的点了两下脑袋,笨笨的跌入沉心爱的计划里。
“那我们逃课好不好?”
“逃课!”一听到“逃课”两个字,品萱的眼珠子立刻瞪得比牛眼睛还要大。“为什么要逃课?”
“逃课来我家啊!”
“去你家干嘛?”
“帮我打扫屋子。”
“什么?去你家帮你打扫?我……我不要啦——”品萱小小声的抗议。
但是——抗议无效,沉心爱根本不让品萱有反抗的权利,拖著品萱就跑,让品萱纵使想逃都逃不了。
沉心爱一边打扫,一边把她的梦境说给品萱听。
品萱听得一愣一愣的。“心爱,你是说有个男孩,他活在我们这个年代,可是,却处于不同的空间。”好难懂的事喔!
“对啦!”
“他也住在这间屋子里吗?”
“嗯哼!”沉心爱点头。
“跟你……睡在同一张床上?”不要吧?
“嗯哼!”沉心爱又点头。
“哦——好好喔!”品萱莫名其妙的陶醉起来。
正闷著头在打扫床底下的沉心爱闻言,抬起头看了品萱一眼,她不懂她的梦有什么好的。
“拜托!如果那个黎知庆是真有其人,而他所说的事也全都是真的,那么——品萱,你想想看,我每天在我房间里面脱衣服、换衣服,我的身体岂不是都被他看光光了吗?”她就是气这一点。
“不会吧?那个黎知庆不是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才会出现吗?”
“才怪,有时候我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老觉得我的身边有人。”
“这是多久的事?”有点怕怕的耶!
“好几年了。”
“好几年了!那你以前为什么不讲?”
“我以前只以为是我神经过敏啊!现在听到黎知庆说什么时空并存的理论后,我便更加肯定我屋子里的那个隐形人就是黎知庆。而他确确实实存在于这个屋子,只是我看不见他罢了。”
沉心爱愈想就愈觉得事情根本与她想的完全相符,只是,如果事情真如她所推测的话,那么——沉心爱突然把头转向她的床铺。
“哎哟!那我不是一直跟黎知庆睡在同一张床上了吗?!”沉心爱满脸写满嫌弃的表情。
品萱却笑得甜极了,她点点头说:“对啊!”
沉心爱横了品萱一眼,质问道:“你说对啊就说对啊!干嘛还笑得这么甜蜜?”
“因为我觉得你的梦好浪漫喔!”她好羡慕。
“浪漫!跟一个陌生人睡在一起有什么好浪漫的?”沉心爱就是不懂品萱那颗小脑袋瓜里到底装著什么怪思想。
算了、算了,反正品萱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既胆小又爱幻想,满脑子的不切实际与无可救药的天真浪漫。
说穿了,品萱其实只是一个不愿意长大的孩子,她说浪漫就浪漫吧!沉心爱才懒得再跟她争辩。
人家她要赶在黎知庆回来之前,把这屋子好好的搜索一遍,搞不好会让她发现什么天大的秘密也说不定。
“心爱,你到底在找什么啦?”品萱站在沉心爱的后头问。怎么她老觉得沉心爱并不是回来整理房子的,反倒像是回来搞破坏的?
“你不要管我,快帮我整理房子,顺便看一下我家有没有出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奇奇怪怪的东西?”品萱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可以举例说明吗?”
“比如说——”沉心爱停下所有的动作,跪在地上,侧著头想了一下,比如说什么她也不知道。“反正……你看到不对劲的东西就拿来给我看,行吗?”
“行行。”品萱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马上栽进沉心爱给她的不可能任务里。
时间过了十分钟之久,品萱两手湿淋淋的跑出来了。
“心爱、心爱,你说如果我发现一本日记本,这样奇不奇怪?”
“日记?”沉心爱愣了一下。“是有那么一点奇怪吧!但是,我妈从小就是个文艺美少女,喜欢看小说、看漫画,所以她会写日记也不算奇怪。”因此,她决定不理会日记的事。
“可是这日记本是在抽水马桶的储水箱里面找到的耶!”
“抽水马桶的储水箱!”沉心爱倏地从地上跳了起来,奔到品萱面前。“你去洗手间做什么?”
“帮你洗浴室咩!然后我在抽水马桶的储水箱找到这个了耶!”品萱像是献宝似的,把手中的东西拿高给沉心爱看。
那是一本日记本,外头用一层又一层的塑料袋套著,防水的功夫做得十分透彻。看来,它果真是个见不得人的证物。
沉心爱要找的东西应该就是这个。
她把日记本夺过来,席地而坐,拆开一个又一个的塑料袋。
在日记本翻开的第一页,上面大咧咧的写著黎知庆三个字。
“黎知庆耶!”品萱也看到日记本所有人的名字了。
沉心爱又翻开下一页。
品萱手捂著心脏的位置,有点承受不起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心爱,你想偷看别人的日记哟?”
“什么偷看!你没看到我是光明正大的看吗?而且——瞧黎知庆连个日记都藏得这么鬼祟、神秘,你不觉得他一定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不觉得啊!”品萱诚实的晃了两下脑袋瓜子。“我认为他会藏得如此隐密,一定是怕你看到。”
“拜托!我哪会去看他的日记啊?”沉心爱不屑的啐了一声。
“可是——你现在不就是正在看吗?”品萱指证历历。
“我之所以想看,那是因为……他的行为很鬼祟耶!”沉心爱马上给了自己一个正当的理由。
品萱却皱起脸,不以为然地说了一句话,“是吗?”怎么她觉得沉心爱原本就打算偷窥黎知庆的私生活呢?
“心爱,你这样是不道德的行为。”
“什么不道德的行为?拜托!我哪有啊?”沉心爱睁大眼睛,死都不承认自己行事鬼祟。
“你偷看别人的日记就是不道德的行为。”
“那个别人又不存在于我们这个空间,搞不好……搞不好黎知庆是个死掉的人。”沉心爱又随口唬弄品萱了。
品萱一听,立刻倒抽一口气,胆小的她脸上倏地变得苍白如雪。“死掉的人!”
“对啊!就是死掉的人,搞不好、搞不好黎知庆他、他是被人害死的,搞不好他就是为了自己冤死的事才来托梦给我。”为了掩饰自己的罪邢,沉心爱开始胡说八道,把黎知庆说得像个鬼似的。
而品萱却把沉心爱的胡说八道全都信以为真,此时此刻,她满脑子都是冤死、托梦等字眼。
“那、那、那就……看吧!”胆小的品萱虽然害怕鬼怪,但是,她的正义感却不能让她眼睁睁的看著一个人被害死,自己却置之不理。
或许她跟沉心爱两个人可以当个现在版的包青天,替那些冤死鬼洗刷冤情。品萱是如此自诩,于是跪在沉心爱的身旁跟她一起观看别人的日记。
每看一篇,品萱就倒抽一口气。
“心爱,那个黎知庆说你偷他的东西耶!”
“我没有。”
“可是他一笔一笔的帐都记在日记本里耶!你看、你看——”品萱指著日记本,那里一行一行的全是沉心爱当年干了什么好事。
“你十岁那年偷了黎知庆的一只手表,那年的圣诞节,你还把他父母送给他的芭比娃娃给偷走了。”这可是白纸黑字。
“我没有。”
“可是他真的是这么写的嘛!”品萱嘟起嘴,小小的、短短的手指头指著日记里的某一行文字指给沉心爱看。
那段文字根本就是字字血泪地控诉一个可怜的大男生,让一个小恶女剥夺了幸福快乐的辛酸史。
呜呜呜——黎知庆好可怜哟!品萱不自觉地同情起黎知庆来了。
沉心爱也看到那段文字了。
哇哩咧!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想想看,他一个大男生要芭比娃娃不是很奇怪吗?而我看到芭比娃娃躺在我的床上,当然会以为是我阿爸放的啊!”对于自己的无心之过,沉心爱可是理直气壮得很。
“可是你小时候又不喜欢玩芭比娃娃。”品萱记得男孩子气极重的沉心爱,每回吵著沈伯伯、沈妈妈买的玩具不是模型飞机就是组合金刚。“你哪时候喜欢玩芭比了?”
“不喜欢归不喜欢呀!可是,那时候班上的女孩子都流行玩芭比娃娃,我当然会以为是我阿爸看每个女孩子都有,才买了一个来给我玩玩,让我增加一点女孩子的气质、模样的嘛!我怎么知道黎知庆是个‘怪胎’,奇怪哩!他一个大男生跟人家玩什么芭比娃娃啊?真是恶心死了。”一想到黎知庆一个大男生拿著丰胸细腰的洋娃娃在玩,沉心爱忍不住伸出舌头,做了个想吐的表情。
黎知庆实在是太恶心了。
“拜托!人家黎知庆他买芭比,才不是自己要玩的,他是想要送给他喜欢的女生啦!”品萱赶快纠正沉心爱的错误认知。
“喜欢的女生!”沉心爱挑起眉,不懂品萱为什么那么懂黎知庆。
“对啊——你看,他在日记里有写嘛!”品萱小小的手指头又一比。沉心爱的视线立刻对上那段文字。
在日记里,黎知庆除了极尽所能的用所有的脏话骂她沉心爱不要脸之外,他还在日记里面倾诉他对那个暗恋的女生绵延不绝的爱慕之情。
“我哩咧!实在是有够恶心巴啦的,都什么年代了,他还在搞这种暗恋的戏码!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干嘛把谈情说爱干得像是在做贼一样鬼祟?”沉心爱用鼻子哼了哼,摆明了是不屑黎知庆的行为。
她把日记一丢,生气的吼道:“不看了、不看了,再看下去,我的脑子都要变成浆糊了。”沉心爱实在不想再看黎知庆在日记里怎么数落她的无心之过。
开玩笑!她那时又不知道她跟他共享这个空间,所以无心之下做了一些过分的事,可那也是情非得已,他一个大男生,干嘛跟一个小女生如此斤斤计较?
受不了,不看了、不看了。
沉心爱气得把黎知庆的日记远远的踢开。
沉心爱不看,但品萱却好奇得要死,她从来没跟另一个世界的人接触过,实在是很好奇那个世界究竟长什么样子!
这下子换品萱盘起双腿,席地而坐,仔仔细细、逐字逐句看著黎知庆的童年生活。
十五岁那年是黎知庆悲惨日子的开始,因为他的家、他的窝,突然住进了一个小恶女。那个小恶女不只偷他的早餐、偷他的零食,她还偷他的情书、偷他的玩具。
从黎知庆十五岁那年起,他就只能玩沉心爱玩腻、不要了的玩具;而沉心爱对黎知庆做的恶劣事不只如此——“你还毁了黎知庆的姻缘,逼走黎知庆的女朋友!”
“我哪有!”对于这一项罪名沉心爱又要抗议了。“他又写什么来抵毁我了?”她把头凑过去瞧。
“黎知庆说你老是把屋子搞得像猪窝……”
“我没有。”沉心爱大声抗议。
但抗议无效,因为,品萱的视线继续往下看,嘴里念著沉心爱数都数不清的罪证。“有一次,黎知庆带著他的女朋友到房里来,竟然在他的枕头下找到女生的贴身衣物。心爱,黎知庆说那是你的内裤耶!”
“那不是。”
“你怎么知道不是?”
“因为、因为……”沉心爱支支吾吾说了好几十个“因为”,却又说不出个任何反驳的话。
“该死的黎知庆,他摸了我的内裤,还得寸进尺的骂我脏!他真不要脸!”沉心爱老羞成怒,赤手空拳对著空气挥了几拳,像是在泄愤。
“你是很脏啊!”品萱不得不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品萱!”沉心爱要抗议了。
“我是实话实说嘛!你看,黎知庆说你十三岁月经来的那一年……”
“什么?他连我月经来的事也写进他的日记里!”沉心爱拔尖了嗓音,发出鸡猫子的鬼叫声。“他写我怎样?”
“写你不爱干净,恶心死了,初潮的经血染红了床单却不洗,害他一起床,差点以为自己得了什么怪病,流了一摊血……”
“白痴,他怎么那么没知识啊?不知道那是经血吗?”笨!
“心爱,黎知庆是男的耶!他怎么知道自己床上流著的是别人的血?而且——你还把染了血的床单丢给黎知庆洗。”这太没天理了啦!“我没有。”
“你有,因为黎知庆这里有写。”品萱又把证物拿起来给沉心爱看。
那本证物一拿起来,沉心爱便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了。可是,她也有冤屈啊!“可这不能怪我啊!我那时候月经刚来,什么都不懂,一看到血就慌了手脚,我只记得那天我大叫著喊我妈来,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而且,我有洗我的内裤啊!”
“那是内裤耶!你不觉得你把那条床单丢给黎知庆洗,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吗?”
“我又没叫他洗。”
“他睡在那张床上,他能不洗吗?”
“我以为我妈会洗啊!”在她家里,她连一双小袜子都由她老妈帮忙洗,而且——拜托!她哪有流了一摊血啊!明明就只有一点点。
那个可恶的黎知庆,竟然在日记里把她说得没有一点优点,真是太可恶了!
沉心爱把品萱手中的日记本抢过来,撕了它、毁了它,不许他再污辱她的美。
“心爱,你在干什么?”品萱捧著脸尖叫。
“我要毁了它,不能让这种抵毁我名誉的东西存在于这个世界。”沉心爱把每一页都撕成两半。
品萱看得脸都绿了。“心爱,那是黎知庆的日记耶!”
“那又怎么样?”她才不管。
“如果黎知庆回来,发现你动了他的日记本,那怎么辨?”
“不会的。”沉心爱满脸的笃定。
“为什么不会?”
“因为我要去买符。”
“符?!”品萱两眉一挑,明显的听不懂沉心爱买符要做什么。
“对,符。就是那种降妖伏魔的符。”
“可是……黎知庆又不是妖魔鬼怪。”符……有用吗?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搞不好他就是那种坏心肠的恶鬼,所以才会说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来抵毁我的名声。”
嗯——对,一定就是这样。
沉心爱宁可相信这样的“事实”,也不愿意相信自己曾经对黎知庆做了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