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沉心爱又深陷在梦中。
“我一直在传达暗号给你,可是,你却还是无法解读它,唉!我真的好想告诉你所有的事,但……你能保守这个秘密吗?”
“我……”沉心爱也不知道为何,她的心里就是觉得有点害怕,仿佛她一答应那声音的请求,自己便会面临生离死别的抉择般,这让她真的好想逃开。
但一想到今夜有人将会比她更勇敢,答应打头阵,为她们这群梦幻部队冲峰陷阵,她就忍不住咬紧牙关,也想效法人家一样,做个勇敢的女孩。
如果她趁著今晚做梦时刻,做出今天下午她们商议的事,那她才不会辜负其它女孩对她的期望啊!
于是,她咬紧牙关,勇敢的说:“我……愿意!”
“真的?!你真的愿意?那你一定要保守秘密……”
她无助的点了头,瞬间,她的眼前被一片刺眼的光芒笼罩住……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完蛋了!昨天晚上又做梦了,但现在沉心爱的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全然不知昨晚的梦到底发生了什么情节。
怎么办?她本想今天上学时,要跟大家报告——但如果她跟那伙死党说:对不起,本姑娘没记住,那……她会不会被死党们砍死啊?
沉心爱坐在床上用力的搔头,很努力的想把昨晚的梦境给想出来,但是——直到她的头皮都快被她给刮下来、头都快想破了,她还是一点情节也没想起来。
“算了,不想了、不想了。”沉心爱干脆宣布放弃,因为,她的脑容量一向很小,装不下太复杂的东西,她呀!还是吃东西比较实在。
沉心爱从床上跳下来,光著两只脚丫子、穿著睡衣,跑到厨房拉开冰箱,想看看里头有什么好吃的。
嘿嘿!我的妈呀!他们家是要办酒席吗?否则,哪来这么多的佳肴好菜啊!有奶酒烤白菜、花菇扒蔬、蚝油鲜鲍……沉心爱光是看著满满一冰箱的好菜,口水就快流出来了。
虽然一大早就吃得这么好,实在是有点不道德,但是——这是她妈妈的爱心,她不吃就太对不起母亲了。
沉心爱不管自己一大早就吃得这么油腻会不会遭天打雷劈或是拉肚子,反正她现在就是嘴馋,就是想吃。
不管三七二十一,她立刻席地而坐,开始大口吃肉、还大口喝酒。
虽然高中生是不可以喝酒的,但她就只喝一口白酒应该不要紧吧?老师应该会了解这件铁一般的事实,不管是吃广东菜还是上海菜、或是杭州菜,配这种阿尔萨斯白酒最对味了。
沉心爱像个酒鬼似的,满心欢喜的吃著她的美酒佳肴。
她一边吃著一边拉开嗓门大呼小叫,“妈——妈——我上课快迟到了,你帮我把衣服准备好了没有?妈——妈——”
沉心爱鸡猫子鬼叫了老半天,偌大的屋子里空荡荡的,依旧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回荡在整间屋子里。
“哎呀!要死了,怎么忘了老爸跟老妈一起去上海玩了——咦?不对啊!老妈都去玩了,那——那这些菜是怎么来的?”
沉心爱霍地想起事情的不对劲,她这下子饭也不吃、酒也不喝了,两个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满地的好菜、名酒,心想,这……会不会只是南柯一梦,虚幻一场?
不会吧?人家她吃得这么爽,怎么可能是虚幻、是假的呢?
打死沉心爱,她都不信这么好吃的佳肴会是个假象;好吧——纵使是假的好了,她也要吃撑了才觉得值回票价。
于是,沉心爱又继续猛吃,足足吃到十二分饱,撑到肚子像个大肚婆般,她才甘愿收手,把那些油腻腻的碗盘往水槽里一堆,等放学回家后再洗。
按了几下洗碗精,沉心爱洗好油腻的双手,从厨房里走出来。
一出来,她习惯性的抬头看时间。
我的妈呀!都七点半了啦!而她还没有换衣服、还没有刷牙、还没有洗脸,我哩咧──沉心爱不管自己一大早吃了油腻的食物,还喝了酒,赶快捧起水来随便漱了一下口,又随随便便的抹了一把脸,就算是洗好脸、刷完牙了。
“衣服、衣服——”来不及了,沉心爱倏地冲进浴室,拿起昨天穿过的制服闻闻看,嗯——不臭,还可以穿。
沉心爱脱下睡衣,把制服套上,又顶著只穿著内裤的屁股跑来跑去,找她的百褶裙。
要死了!昨儿个回来她竟然把制服裙丢到浴缸里,现在还湿了一大块。
怎么办?湿了耶——她要穿吗?
沉心爱是很想不穿这条湿裙子,但要是她穿著居家服去上课,进校门时,难保不被记个警告什么的,而罪名就是服装仪容不整。
不行!这学期她被记的警告已经太多了,而小功、佳奖却没几个,不足以功过相抵,这样她很容易被退学的,而且——后天她还要去参加游行示威,抗议政府无能,让犯罪率、失业率节节升高,害这学期她们学校的学杂费又要飙涨!
如果她参加游行示威行动被学校知道,铁定又会被记大过一次,不行、不行!她今天还是乖一点,穿著这条湿裙子去上学,先当几天的乖学生,或许到时学校还有可能会看在她尚有点利用价值的面子上,留一点情面给她。
所以,沉心爱硬著头皮把湿裙子穿上。
湿裙子贴在大腿上的感觉很不好,但沉心爱一时之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书包、书包——”她的书包呢?她又丢哪去了?
要命!她妈一不在家,她的房间就像是打过战一样,没有一处是干净的。
沉心爱一步一脚印,小心翼翼的踮著脚尖,绕过她那一堆杂物,一个弯身下去,伸长了手摸出她的书包。
应该是在这里没错吧?
沉心爱努力的把手拉得更长,好不容易勾到一个东西,便把它拖出来看——是一宗资料夹。
我哩咧!这是虾米碗糕东西啊?
她为什么会有这个?
沉心爱把它翻开来看,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一堆她看不懂的文字资料,看起来有点像是企业文件。
该不会是她阿爸公司里的文件吧?
真是的,阿爸怎么这样,把东西全往她的房间里堆,害她的房间老是这么乱。沉心爱忍不住嘀嘀咕咕地叨念起她阿爸的没天良,一边用脚勾出她床底下的东西。
好不容易勾出她的书包,她用手拍拍上头的灰尘,完全忘了自己的手里还抱著那只卷宗呢!
“什么,闹鬼!”品萱小小声的惊呼著,胆小的她向来最怕那些怪力乱神的事了。偏偏沉心爱最爱欺负胆小的品萱,看品萱被她吓得喘不过气,手直捂著嘴巴跟心口的模样,她就觉得好开心。
唉!她们梦幻队伍自从昨天分开后,就陷入各自的梦里,而曾静一不在,沉心爱当然只好抓隔壁班的小学同学来欺负。
瞧!品萱跟曾静一样可爱,胆小得不得了,好好欺负喔!
沉心爱笑得眼儿弯弯,看起来可爱极了。
品萱还在那里直发抖的问:“心爱,你、你……怎么会认为你家有鬼啊?”
“因为我可以感觉得到啊!”
“感觉得到什么?”别再吓她了。
“感觉得到鬼啊!”沉心爱不在乎的直说,基本上,她并没有太恐惧。
“啊?!鬼!”品萱的脸又骇白了。
“对,鬼。”
“你、你、你……胡说!你一定是明知道我怕,所以才故意说这些有的没的事来骗我。”因为,打死品萱,她都不肯相信沈家会闹鬼。
她曾去过沉心爱家好几次,那屋子又大又漂亮,一点阴森森的感觉也没有,怎么看都不像是一间鬼屋。
“我不信。”品萱用力晃动著她那颗小脑袋瓜,抵死不信沉心爱说的话。
“你不信!好,那我问你,你要怎么解释我家为什么老是会有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东西跑出来?”
“比如说?”品萱要她据出实证。
“比如说我今天早上吃的那些东西,你怎么解释啊?”沉心爱立刻举出实例,存心想吓唬品萱。
品萱“吓”了一声,果然像是受到不小的惊吓,但她随即一想,觉得有点不对劲。“搞不好那些菜真的是沈妈妈煮的。”
“呸——”沉心爱不屑地啐了一声。“我妈跟我爸去上海玩了耶!她哪里还有那种闲功夫来管到我的肚皮?”她妈离那种“孝”顺“女”儿的母亲还远著呢!
“搞不好那是沈妈妈出门前准备的。”品萱坚持这项推理。
“我妈都去三天了耶!如果我家之前有那些美食,我还需要每天都吃泡面吗?”不管品萱说什么,沉心爱都有办法找话堵回去。
“可是、可是……”品萱听沉心爱这么说,愈想愈恐怖,到最后,她怕得连讲话都结巴起来。
“心爱……你、你都不怕吗?”
“怕什么?”
“怕鬼啊!”那种看不见的鬼东东最可怕了。
“怕鬼干嘛?”沉心爱才不懂品萱的脑子里是怎么想的,她认为要是她家真的养了小鬼,而且还是个没有半点害人之心的鬼东东,每天还会贤惠的弄东西给她吃,那岂不是一件很爽的事吗?沉心爱不懂如此善良的鬼,有什么好怕的?
“可是……你难道不怕他煮的饭菜里有毒?”萱净往坏的地方想。
“你是说那个鬼会下毒,会想毒死我?”沉心爱学品萱那样压低声音说话,所以,乍看起来,连她也变得神秘兮兮的。
品萱重重的点了两下头,一张小脸皱得像个什么似的,足以见得她是真的很怕很怕。
“品萱,你觉得那个鬼为什么要下毒毒死我?”
“我不知道。”品萱扁著嘴,一副委屈的小可怜模样。“我又不是你家的鬼,我怎么会知道他为什么要毒死你?”
“品萱,那你说那个鬼会不会是个男的?”那就可以来一段可歌可泣的人鬼恋,天!她好想谈恋爱说。
“男的!为什么是男的?”品萱瞪大眼睛,不知道沉心爱的脑袋是怎么长的,净想那些有的没的。
“因为他觊觎我的美色啊!所以他才想毒死我,让我也变得跟他一样,这样我才能跟他共赴黄泉,陪他……”沉心爱说得煞有其事。
一个充满恐怖、悬疑气氛的故事被沉心爱讲起来,完全变了调,成了玫瑰色的、充满恋爱的色彩。
而品萱却已经紧张死了。
“心爱,你别死啊!我不要你死……”小个子的品萱倏地扑进沉心爱的怀里,抱著她哭得好伤心,好象沉心爱真的死了一样。
哎哟!我的妈呀——沉心爱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因为没了舌头,她就不会乱说话了,如此一来,她的嘴就不会那么贱,老是惹哭品萱。“好了、好了,品萱,你别哭了行不行?我刚刚是在胡说八道,存心寻你开心的啦!你别把那些浑话当真,我家又不是真的有鬼,所以没有人会害我,而我也不会死的啦!你放心好了。”沉心爱只得不断的劝品萱,要她别再哭了。
瞧品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涕的,实在是脏死了。
沉心爱抽出面纸来让品萱擤鼻涕。
“真的没有鬼?”品萱抬起泪眼,直直的望著沉心爱。
沉心爱竖起童军指,一本正经的说:“我保证。”
品萱这才接过面纸,破涕为笑。
“又哭又笑,小狗撒尿。”沉心爱不禁取笑起品萱。
品萱才要嘟著嘴之际,突然看到沉心爱的脸色一变。
沉心爱是觉得就在此时,似乎有一道视线正在看著她,所以,她猛然一回头。
“怎么了?”品萱问,视线也随著沉心爱的目光看过去。
可那里根本没人啊!
“怎么了?心爱。”品萱又把头转回来问。
“没事。”沉心爱随便找了个答案敷衍过去,可是,她那张小脸却不像是没事的脸,因为,刚刚她真的是感觉到她的身边有人,而且,那个人还是用愤怒的目光直瞪著她呢!
哎哟!她该不会是真的碰到鬼了吧?
“知庆,你干嘛气冲冲的跑到高中部来啊?”安日阳跟在黎知庆的后头跑,而此时此刻的黎知庆就像个火车头似的横冲直撞,一直跑到高中部二年级的教室门口。
而且黎知庆还视若无人的乱闯进别人的教室。
他一进到二年三班,便狠狠的瞪了教室里所有的人一眼,事实上,黎知庆是企图来找出那个可恶的女生,但——该死的!他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沉心爱是不可能在这里的。
“该死的!我的东西呢?”黎知庆几个跨步就来到一个座位前,他也不管那个位置上还坐著一个惊慌不定的女生,长手一伸,就把人家的桌子转了个方向面向他,而且还堂而皇之,很不客气的搜起人家的书包跟抽屉。
“知、知庆学长,你、你在找什么?”坐在位置上的女孩子虽然像是受到莫大的惊吓,但她还是鼓起勇气,把握住这个唯一可以跟学长说话的机会。
“我、我……或许可以帮学长的忙。”女孩的头垂得低低的,状似害羞、不好意思。很明显的,这女孩是看上了黎知庆,但偏偏黎知庆是个不解风情的呆头鹅,他看都不看那女孩一眼,直接拒绝道:“不用了。”因为,他的事是没人能插得了手的。
黎知庆没好气的回绝了女孩的好意,又闷著头继续找他要找的东西。
“知庆,你到底要找什么东西,好歹也说出来,让大家帮你找啊!”安日阳时实在是看不过去,便插嘴讲话。
谁知黎知庆还是一样,根本不买好友的帐,只是闷著头把那女生的抽屉、书包翻得像是被人打劫过似的。
“找不到?”安日阳看黎知庆一脸的沮丧,便了解他没找到他要找的东西。
“该死的!她到底把它藏到哪里去了?”
“我没有藏你的东西。”那个书包跟抽屉都被搜的女孩急急的摇头,想为自己的清白辩驳。
“我不是说你。”黎知庆没什么好脾气的瞪了女孩一眼,仿佛在嫌她多话似的。
女孩吓得说不出话来。
“那你是在说谁?”安日阳开口打破这尴尬的氛围。
黎知庆张口欲言,可一张嘴张开了老半天,却连半句话都吐不出来,最后还是神情古怪的闭上嘴,一语不发的转身往校门口走去。
看黎知庆又摆出那副古怪的模样,安日阳当下便明白了黎知庆发生了什么事。
安日阳追了上去。“又是那个女孩子对不对?那个叫做沈什么爱的女孩对不对?”
“沉心爱。”
“对对对!就是她、就是她。”安日阳猛点头,他曾经听黎知庆说过这女孩的名字不下十来次。只是——“这一次她又做了什么?”
“她把我好不容易整理好的论文资料给拿走了。”黎知庆咬牙切齿地说,差点把牙都给咬断了。
“拿走了!你写了将近两个月耶!”不会吧?那女孩会不会太狠心了?
“我知道。”就是因为知道自己曾经花了多少心思在那上头,所以他才恨咩!
“可是你不是说你会把它藏好,不让沉心爱找到吗?”他不是信示旦旦的说要做好防护措施。
“我的确是藏起来了啊!而且还是藏在床底下,但还是被她找到了。”
哇——没想到那个沉心爱这么神通广大,连黎知庆费心藏起来的东西她都找得到!了不得、了不得,安日阳不禁崇拜起心爱来。但他心中还是有个疑惑,“沉心爱拿你的论文资料做什么?”
“天晓得那个天才的脑袋瓜里装的究竟是什么浆糊?”说到“天才”两个字时,黎知庆突然停下脚步,目光狠狠的往前瞪。
安日阳循著黎知道的目光看过去。
没人啊!
“你看到什么了?”
“沉心爱!”黎知庆咬牙切齿,一副愤恨难平的模样说。
“你看得到她?!我以为你只有在梦里才可以看到她耶!”安日阳吓得哇啦哇啦的鬼叫著,毕竟,黎知庆看到的可是一个跟他们处在不同空间的人耶!
“告诉我,那个沉心爱长什么样子?”安日阳实在是好好奇哟!
“我看不到。”
“你看不到?!你看不到,那你还瞪她?”他是头壳被气坏了吗?
“我虽然看不到她,但我可以感觉到她的存在。”黎知庆那愤怒的目光呈一直线的往前延烧著。
而处在相同地点、不同空间的沉心爱则回过头。
在沉心爱回头的那一刹那,黎知庆竟然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轮廓,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他可以确定那是一张清秀的脸。
黎知庆的身子倏地一震。
他竟看到沉心爱的脸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黎知庆的脸在瞬间变了颜色。
“怎么了?你又看到什么了?”安日阳留意著黎知庆的一举一动,黎知庆的脸上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便急著追问。
“没、没什么。”黎知庆不想告诉安日阳他究竟看到了什么,因为——他看到沉心爱的脸也是一瞬间的事。
而那只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他怎能确定那是真实的?毕竟,他是做了有关沉心爱的梦那么久了,可她的脸他可是一次都没见过。
刚刚那一眼,搞不好只是虚幻而已。
黎知庆不愿多想,摇头甩开那烦人的问题,因为,他还有一个大麻烦要解决。“你跟我来。”
“干嘛啊?你别拉著我呀!两个大男生在马路上拉拉扯扯的,这多难看啊——”安日阳想挥到黎知庆的手。
黎知庆却不理会安日阳的抗议,硬是把他拖到他家。
当黎知庆把门打开的时候,安日阳险险晕了过去。“我的妈呀——你家被人打劫了啊!”
“不是被打劫!是沉心爱那个家伙干的好事。”黎知庆恨恨的说。
“她又做了什么?”
“她爸妈不在家,她就把这里当成猪窝;更可恶的是,她还把我准备开派对用的食物吃得七零八落。你说!她这么做,教我今天怎么开派对?”
“怎么会这样?”安日阳大吃一惊。“照理说,不同时空的人是不会有交集的,而你跟沉心爱的情况已经算是特例了,现在你又发生这种事……”安日阳看著一屋子的凌乱,除了不敢相信这世界上有人可以像沉心爱一样活得这么邋遢之外,另外令他惊讶的是,黎知庆跟沉心爱之间的交集竟然会有重叠的现象。
“知庆,你说你这种情况会不会跟最近的那则新闻有关?”
“你是说科学家质疑时空破洞的说法吗?”
“嗯哼!”安日阳点点头。
“我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我们又怎么解释我跟沉心爱互相看不到对方的事呢?而且纵使是在梦中,我也看不到她的脸。”黎知庆丢出一个问题。
安日阳扁扁嘴,发出思考的声音。“唔——”他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好了,不管那个了,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赶快帮我整理房子。”黎知庆抓起扫把、水桶丢给安日阳。
“什么?你找我来,就是要我帮你整理房子!”安日阳气得哇啦哇啦地鬼叫,想来个抵死不从。
“废话!不然你说,依我房子这么乱的程度,我敢让我喜欢的女孩子进来看吗?”黎安庆狠狠的瞪了安日阳一眼。
慑于黎知庆的淫威,安日阳只得弯下他不屈的身子,开始动手整理屋子。只是他真是心有未甘,“知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得想想法子,解决你跟沉心爱之间的事。”不要老是让他来替他们擦屁股。
“我也知道要解决,但是——他妈的!我真的很努力的发出声音想告诉她,叫她不要再乱动我的东西,但是那个笨蛋依然故我,一样在我的地盘上生活得开开心心的,你说,如果你是我,遇到像沉心爱这种天兵天将,你又能怎么办?”他已经无计可施了。
黎知庆愈想愈火大,火大到最后,他甚至想摔东西了。
“你今晚再试著跟她沟通看看,不只是为了你的房子,你也得为你的毕业论文做努力。”
“我知道。”
不用安日阳说,黎知庆也打算今晚再试著跟沉心爱那个天兵天将沟通看看,如果可以,他甚至想叫沉心爱立刻滚离他的生活圈。
他实在是受够了沉心爱像猪一样的个性,除了嗜吃如命外,她还不爱干净,光看他的屋子被她搞成什么模样就可以得知,那女孩真的是懒毙了!
现在他的房间简直就跟猪舍没有什么两样。
黎知庆一边生闷气,还得一边收拾屋子,他实在是愈想愈呕。
他妈的!就不要让他遇到沉心爱,否则,他发誓他一定会将她大卸八块,丢去喂猪。黎知庆发了狠话,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一天晚上当他跌入梦乡,他还真的又遇到他的克星、他的天敌——沉心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