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周汛的关怀,单秋雨这场病来得快去得也快,才三天的时间就能下床走动,不用看大夫,也不用吃药,因为她的心病有了心药,而她的心药就是周汛。
连单秋雨也没想到周汛这帖药会这么好用,只要他稍微关心她,她就会乐得忘了自己是谁,心甘情愿地为他做牛做马。她想一定是她上辈子欠了他,所以这辈子才会成为他的奴隶。
只是周汛的温柔下是每天都有的,她的病好了,他也恢复成那个心中只有况明玉的周汛,对她保持若即若离的态度。
他想赖,她也由著他赖。反正他就在她身边,只要他不讨厌她,她一定有机会让他再吻她第二次的。
日子就如往常一样,单秋雨还是丫鬟,周汛还是思念况明玉。不过,还是有些不一样了,周汛不再像以前那样一整天都在外面,现在他偶尔会提早回家。回到家的他什么都不做,只是看著翠秋雨,似乎看著她就是他最想做的事。
这一天午后,他又提早回家,正好看到单秋雨和丁香光著脚丫子在池子里玩水,两个人玩得好高兴,互泼著对方,两人身上都是湿淋淋的。
周汛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单秋雨脸上。她的笑容好美,阳光下的她看起来好快乐,许久不知道快乐滋味的他不禁感染了她的喜悦,嘴角也不自觉地勾起了笑。
「小姐,你看,周少爷在笑耶!」丁香发现了这件稀奇的事,不禁惊呼出声。
「没错,他真的在笑耶!」单秋雨惊喜地看著站在离她们不远处的周汛。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容,他笑起来的样子比他板著脸要好看上百倍。
「哟,天要下红雨罗!」丁香笑嘻嘻的说。「原来他也会笑,我还以为他是木头呢!小姐,这都是你的功劳。」
「废话,不然难道是你的功劳?」单秋雨笑吟吟地对周汛挥手,「大少爷,要不要一起玩?很好玩哦!」
周汛本想离开,但还是被她的声音吸引,朝她们的方向定去。
「这么冷的天还玩了一身湿,不怕冷吗?」
「不是不怕冷,是……」单秋雨淘气一笑,双手掬水朝周汛泼去。「哈哈,你也一起变成落汤鸡吧!」
周汛一时轻敌,让她泼个正著,立刻佯装生气地跳进池子里,一把抓住欲逃走的她。
「你还跑?看我怎么教训你!」他抱起她作势要往池子深处丢去。
「不要,丁香快救我!」单秋雨一边笑一边喊著要丁香救她,但丁香看到他们亲密的模样,早就识趣地离他们远远的了。
「丁香已经逃走了,你就乖乖受罚吧!」周汛弯下腰,让她的身子触及水面。
「不要,好冰,我快冷死了!」单秋雨怪叫连连,拼命抓著他胸前的衣服不放。
见状,周汛笑得乐不可支。
单秋雨看他笑得开心,不禁有些生气。
「你一个大男人欺负我这个弱女子,不公平!」
「那你说我该怎么做对你才公平?」他出神地看著她嫣红的小嘴,想起他曾经撷取过的甜美。
那一夜,他情不自禁地吻了她,那一刻,他的心中没有况明玉,只有她。他很清楚自己吻的是小雨,不是况明玉。
还好,他只有一瞬间的忘情,虽然事後他并没有後悔,但却有罪恶感。
他不想背叛死去的况明玉,但他还足不能下在意小雨,他从来没有这么迷惘过,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所以,他决定顺其自然,不再拒绝小雨对他的好,但是他也不会主动对她表示,一切都交给上天吧!
他是真的想把一切都交给老天爷,可是,此刻他抱著她,眼睛看到的定她清丽的容颜,鼻间嗅到的是她身上的幽香,她红嫩的小嘴微微蠕动,挑动著他的心,他的心跳开始加快,慢慢地靠近她的脸……
他又要吻她了吗?单秋雨兴奋地盯著他,小嘴慢慢地凑了上去……
就在两人的唇要碰触到时,周汛脑中突然闪过况明玉的脸,他的心掹地一紧,向後退了一步,双臂跟著松开。
单秋雨的心立刻凉了半截,她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不相信他会退缩。
「大少爷……」
周汛语气平静地道:「别玩水,小心又著凉了。」说完,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离开水池,也离开了她身边。
唉,失败了!单秋雨十分灰心。
她知道这么难得的机会不是每天都有的,错过了这一次,她还有下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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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周家来了位稀客。
这位稀客不是别人,正是周汛父亲周仁多年的老友,也就是单秋雨的父亲单满生。
单满生的到访固然让周汛感到意外,但单满生的话却更让他震惊。
「你可把我给书惨了!」单满生一见到他就大吐苦水,「我知道这件事不能怪你,不过你也脱不了责任。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毁婚?你知道你把我女儿给气得离家出走了吗?」
周汛一呆。「离家出走?单世伯,这话从何说起?」
「什么从何说起?总之就是你书的啦!」单满生一脸哀怨,「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要是她有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当年的指腹为婚对你可能不算什么,可是你也不想想我女儿是个姑娘家,她怎么承受得住你的毁婚?她还要做人啊!我可怜的女儿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了,她那么漂亮的姑娘在外无依无靠的,我想起来就担心,我……呜……」单满生说到最後,忍不住掩面而泣。
「单世伯……」单满生的眼泪就像是在控诉周汛的罪状,周汛看傻了眼,心中充满对单满生和单秋雨的抱歉。
是他疏怱了,他没想到这个指腹为婚对单家来说这么重要。当时他看完单满生的信,只是直觉地不想伤害单秋雨,因为他根本无心与况明玉以外的人在一起,自然不可能带给单秋雨幸福。不是单秋雨不好,不好的人足他,他压根儿没想到自己这样做会逼得单秋雨离家出走,看来他真的做错了,他伤害了无辜的单秋雨。
「姨父,你不要伤心,吉人自有天相,我想秋雨现在人一定很平安。」站在单满生的身边,一面说著安慰的话,一面瞪著周汛的是随单满生到杭州来的蔡俊煌,他是单秋雨的表哥,是因为担心单秋雨才跟著来的。
「哼!最好是这样。」翠满生擦乾眼泪,看著周汛的眼里盛满了愤怒。「周汛,你老实说,我家秋雨有没有来找过你,你有没有把她藏起来?」
周汛不解地反问:「单世伯,你说秋雨在我这里,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呢?」
「我怎么会这么想?秋雨这丫头的个性我这个做爹的会不了解吗?她一定是认为你欺负了她,所以才离家出走到杭州来找你算帐。」
周汛总算有些了解单满生的话。难怪单满生会找到杭州来,原来他以为单秋雨跑到杭州来找他了。
他摇了摇头,坦承地道:「不瞒单世伯,她并没有来找我,我真的没见过一个叫单秋雨的人……」
咦,等一下!周汛突然想到了小雨和丁香,她们进周府的时间是吻合的,小雨的名字又有个「雨」字,难道……
「单世伯,秋雨的身边是不是有个叫『丁香』的朋友或丫鬟?」
单满生闻言立刻跳起来抓住周汛的手,「丁香?你怎么知道丁香这个名字?丁香就是秋雨的丫鬟!你见过她们是不是?」
终於真相大白了!周汛对单满生点点头,「单世伯,你是对的,她们的确在我这儿。」
「刚才还说没见过,现在又说人在你这儿,我说周大少爷,你这个人也未免太反覆无常了吧!」蔡俊煌嘲讽道。
周汛懒得跟蔡俊煌要嘴皮子,马上要人把单秋雨和丁香带到大厅。
单秋雨一进到大厅,见到翠满生和蔡俊煌,吓得花容失色,「爹、表哥,你们怎么……怎么在这儿?」
「你这个不肖女还敢问我?」单满生怒气冲冲地冲到单秋雨面前,指著她的鼻子大骂:「你这个死丫头,下把我气死你不会高兴是不是?居然一声不吭地跑到杭州,你到底想干什么?」
哇,老爷好像真的很生气!丁香吓得腿都软了,害怕地躲在单秋雨身後不敢出声。
「表妹,你的任性让姨父担心得连觉也睡不好,连吃也吃不下,你知不知道?」蔡俊煌也忍不住出声责备。
这号人物怎么也来了啊?
单秋雨霎时感到一阵头昏脑胀。这个大她两岁的表哥对她情有独锺,老爱缠著她,要她跟他成亲。一个爹就已经很难应付了,现在再加上这个厚脸皮的表哥,她知道自己肯定不会好过。
「爹,你不要生气嘛!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把蔡俊煌搁在一边,先安抚好爹才是当务之急。
「哼!」单满生把单秋雨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总觉得怪怪的,想了一下才脱口说道:「你穿的是什么衣服?」他回头看向周汛,质问道:「你这个人是小气还是什么,也不让我女儿穿像样点的衣服,她可是我单满生的女儿,是千金小姐,她现在穿的衣服能出去见人吗?」
「爹,你弄错了!」单秋雨抱歉地看了周汛一眼,「我现在的身分是个丫鬟,当然要穿丫鬟的衣服,这和周汛没有关系啦!」
单满生惊愕地看著她,「你离家出定就是为了来这儿当丫鬟?我的天啊!」他脑中一片空白,身子晃了晃,眼看就要晕倒。
「爹——」单秋雨赶紧伸手去扶他。
「姨父——」蔡俊煌也奔过去扶他。
「让我去死!」单满生推开他们的手,哭丧著脸说:「我没脸见人了,你放著千金小姐不当,大老远跑来人家家里当丫鬟,你教我怎么有脸见人啊!呜……我怎么这么命苦……」
「爹,你怎么这么说?事情根本没有这么严重。」
「还说不严重,你不把我气死不甘心吗?」
唉!单秋雨知道单满生还要发泄一会儿才能安静下来,只好用求救的目光看向周汛。「周汛,我可以带我爹去我房里吗?我们父女两个需要好好谈谈。」
周汛点点头。
「去吧!」他若有所思的看著她,「我想我们两个也需要好好谈谈。」
单秋雨咬咬下唇,沉重地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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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後,单秋雨来到周汛的房间。
「你爹怎么样了?他还好吧?」周汛首先想了解单满生的情况。
「他好像还不能谅解我。」单秋雨苦笑道。「他不能了解为什么我会变成你的丫鬟,他以为你在我身上施了什么妖法,才会让我心甘情愿地做你的丫鬟,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她拾眼看他,眼中尽是柔情。「我该怎么跟我爹解释?说我一开始的确是为了报仇才做你的丫鬟的,可是後来我却……却身不由己地爱上了你……」
周汛吃惊地看著她,半晌後才开口:「我以为你是恨我的……」
她摇摇头。「一开始我的确是恨你的,我恨你连我的面都不见就让我成了弃妇。我离家出走就是为了报复你,接近你只是报复你的第一步,我真正的目的是想用美色诱惑你,让你爱上我之後再一脚把你踢开,没想到……」
她微笑著,眼睛闪闪发亮。「没想到是我被你诱惑了,是我离不开你。和你相处的这些日子,我很清楚的知道你忘不了况明玉,因为忘不了她所以无法接受别人。即使如此,我还是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你,你一定觉得我不知羞耻吧……」
「不!」周汛正色地看著她。「我从来下认为你不知羞耻,相反的,我佩服你的勇气,我更欣赏你的坦率,你真的让我心动,但……」
「别说了,我不要听。」单秋雨当然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但她不想听他说出口。「我只要听你告诉我,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任何可能了吗?」
闻言,周汛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她美丽的眸子直看到他眼底深处,他无法说谎骗她,也无法给她任何答案。
「我不知道。」他老实的说:「我承认自己对你动了心,但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爱人,如果我心中还有明玉,这样对你不公平,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单秋雨神情落寞地看著他,「你的意思是,除非你有把握爱我就像爱况明玉那样,否则你永远不会接受我,是吗?」
「我真的不知道。」周汛坦白地道:「如果我对你的感情多一分,我对她就会多一分愧疚,我不要这样。就算她死了,我也不愿伤害她,对我来说,她没有死,她永远活在我心中。」
单秋雨的眼眶湿了,难过的说:「这样对你不公平啊!她已经没有感觉了,可是你有感觉,难道你要为了她连自己的幸福都不要,你真的要靠回忆度过你剩下的人生吗?」
周汛拾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温柔地凝视著她,「我本来就有所觉悟,也有此打算,如果你不出现的话,我可能会如你所说的一样过完我的人生。」
单秋雨眼睛一亮,兴奋的说:「可是我出现了对不对?周汛,我明白了!我不是全然没有希望的。我懂了!我会等你的,等你可以爱我又不会对况明玉有罪恶感的那一天,周汛,请你不要急著把我推出你的世界,请你给我们彼此时间,好不好?」
周汛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能被动地让她搂住他的脖子,被动地让她在他的左脸印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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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府的最西边有一片幽静的竹林,在竹林中有几间屋子,本来这些屋子是客房,专门用来招待客人。不过自从况明玉的妹妹况明君和她的丫鬟绿儿搬进来之後,这里俨然成了况明君的个人住所,平时除了周汛,几乎没有人出入。
况明君从小体质较弱,很少出门,她和况明玉不一样,况明玉活泼好动,她文静优雅,周汛常说她们姐妹一个像太阳一个像月亮。
况明君也觉得他说得对,月亮适合待在角落,不像太阳那样耀眼,如果月亮和太阳同时出现,太阳的光芒会掩盖住月亮本身的光芒,而她早就习惯了,也不曾有怨言。
虽然况明君一直都待在竹林里,不过她对周府和周汛的事仍然很关心。与她一起生活了六年的丫鬟绿儿会告诉她,像是周府新来了两个丫鬟,以及周汛和那个叫作小雨的丫鬟走得很近之类的事。
「小姐,你听了可不要太吃惊,原来那个小雨就是和周大少爷指腹为婚的单秋雨,她接近周大少爷是有目的的。」
况明君惊讶地听著绿儿的话,原本苍白的脸色更显苍白。
「小雨竟然是周大哥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单秋雨?他们会变成怎样,难道他们真的要成亲?」
「应该不王於吧!」绿儿摇了摇头,「周大少爷那么爱大小姐,他怎么可能娶别人呢?我不相信他会那么做。小姐,你相信吗?」
「我……我不知道。」况明君低声说道。「姐姐已经死了,就算周大哥再爱姐姐,姐姐也不能跟他成亲。听说那个单秋雨长得和姐姐有几分像,说不定周大哥已经动了心……」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绿儿连忙小声的说:「小姐,周大少爷来了,你何不自已问问他呢?」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悄悄话啊?」周汛奇怪地看著她们主仆二人。
绿儿摇头不语,对况明君使了个眼色,退了出去。
「怎么了?脸色好苍白,昨晚没睡好吗?」周汛关心地看著脸色苍白的况明
「我、我是……」况明君不安地看了他一眼,「我是没睡好,昨晚我梦到了姐姐。」
「哦?」周汛直觉况明君有话要说,因为她看起来不太对劲,一副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是真的梦到了明玉,还是有话想跟我说?」
况明君深吸一口气,说道:「是我有话想问你。周大哥,你要成亲了吗?」
周汛困惑地反问:「我要成亲?你怎么会认为我要成亲?」
「难道不是吗?」况明君尖锐的问。「我都听说了,小雨就是你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单秋雨,现在人家的爹都找上门了,难道他不是为了你们的婚事来的吗?」
周汛摇摇头,「明君,你误会我了。我到现在还忘不了明玉,怎么可能娶别人呢?」
「可是单秋雨和你有婚约不是吗?」
「这个婚约不是我们做主的,这—点我跟她说过了,她也同意十八年前的指腹为婚不算数。」
「是吗?」况明君咄咄逼人地又问:「那你可以肯定你一定不会跟她成亲吗?周大哥,你—定不会跟她在一起的,对不对?」
「我……」周汛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他不能「肯定」的告诉况明君,因为他现在喜欢的人确实是单秋雨,他实在没行把握能够斩断对她的情丝。
「你为什么不说话?」况明君眼中行泪,「你不敢回答是不是?周大哥,你不爱我姐姐了吗?」
「不,我爱她,我一直爱著她啊!」周汛激动不已。
「那你就不要爱上别的女人!」况明君走过来抱住他,将脸靠在他胸前,哀求道:「周大哥,我求求你,不要忘了我姐姐,如果你真的爱我姐姐的话,就不要喜欢别的女人,求求你……」
周汛木然地看著哭泣不止的况明君,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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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你到底还要在这个鬼地方待多久?」蔡俊煌在单秋雨的房里发出阵阵哀号。「都快半个月了耶!我们回徐州好不好?」
「你想回徐州就回去,我又没有逼你待在这里。」单秋雨事不关己的说。
「那可不成!姨父叫我一定要带你回徐州,我是不会一个人回去的,除非我们一起回去!」蔡俊煌的态度很坚决。
单秋雨不理会他。要带她回徐州?拜托,她好不容易才和爹达成协议,当然不能轻易放弃。
单满生给她一个月的时间,如果周汛在这一个月内答应和她成亲,那他就不会反对他们的婚事;不过如果周汛什么都没有表示,她就得乖乖跟蔡俊煌回徐州。
现在才过了半个月,她还有半个月可以等,她相信周汛一定不会眼睁睁的见她离他而去,他一定会挽留她的。
「你真的还要等?」蔡俊煌一脸不解。「那小子这几天连看都不来看你,我看他根本对你没意思,你再等下去也没有用的。」
「不用你管!」单秋雨生气地吼道。「我警告你,你不要挑拨我和周汛的感情,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们。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要留在这里,你爱走就走,我绝对不会跟你—起走的!」
「你怎么这么说?」蔡俊煌感觉很伤心。「你太无情了,那个人一点都不在乎你,你却爱他爱得要死,我这样爱你,你为什么不肯接受我?你真的太让我伤心了!」
「表哥……」单秋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是我的表哥,我只把你当成兄长,我不是有意伤你,但比我好的姑娘多得是,你就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了。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蔡俊煌越想越生气。「那小子有什么好?只是比我好看一些,比我有钱一些,其他的我不见得输给他!姨父对那小于太好了,还给他—个月的时间考虑,我看给他一年也没用,他根本就不想要你嘛!好,我去找他问个清楚,不用再给他时间了,就在今天把问题统统解决吧!」他说完就准备往外冲。
「表哥,你发什么疯啊?」单秋雨拼命拉住他。「你不要管我的事,你再这样我就跟你绝交,你听到没有?」
「你要跟我绝交?」蔡俊煌如丧考妣地跌坐在地上,「呜,我不想活了!我真的比不上他吗?你为了他要跟我绝交,你好狠心,我太伤心了……」
「这是……」周汛一进单秋雨的房间就看到这副景象,吃惊的问:「小雨,你打了他吗?」
「就是你!」蔡俊煌一跃而起,一把揪住周汛的衣襟,叫道:「要不是你,我和秋雨已经是人人称羡的一对了!都是你害的,把我的秋雨还给我……」
「表哥,你不要闹了。」单秋雨将蔡俊煌往後拉,生气地叫道:「你给我出去,不然我真的会跟你绝交!」
「秋雨……」
「出去啦!」
单秋雨用力地踢了他一下,他怕痛,急急忙忙地逃了出去。
见他终於离开,单秋雨这才展露笑脸面对周汛,「你找我有事吗?」
「嗯。」单秋雨没有责怪他这几天的故意冷落,还肯用笑脸面对他,这让他心中的歉意益发加深。「我是来问你什么时候要跟你表哥回徐州?」
单秋雨的身子晃了下,直视著他。
周汛避开她的目光,不敢看她。他好不容易才忍痛决定放弃她,他不能在最後一刻心软,为了她的幸福著想,他必须狠下心。
「你要我跟他回去?」单秋雨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说。「你真的不给我机会,你真的打算放弃我了,是不是?」
「是。」周汛咬紧牙关说:「对不起,我没有把握能给你幸福,最重要的是我不想背叛明玉,你就成全我对她的爱吧!」
「我成全你,那谁来成全我对你的爱呢?」单秋雨热泪盈眶地看著他。「你口口声声说不想背叛况明玉,但其实你早就背叛她了,你喜欢上我了不是吗?为什么你要欺骗自己呢?为什么要欺骗我呢?」
「我……没有欺骗自己,也没有欺骗你。」周汛口是心非的说。「对不起,我就是没办法给你一份完整的爱,我放弃了,我不想误你,你跟你表哥回去吧!」他别过脸不再看她。
听著他决绝的话语,单秋雨吸著鼻子,努力克制不让眼中的泪掉下来。
她奸想哭,可是她不要在他面前哭,他那么无情,他不值得她为他流一滴泪。
「我明白了。」她故作潇洒地笑著。「你放心,我明天就回去,不会缠著你了,你……好自为之。」说完,她转过身,不愿让他看到她的眼泪和她的伤心。
「我祝你早日找到能带给你幸福的人。」周汛不舍地看她最後一眼,然後转身离去。
单秋雨的肩膀抖个不停,她闭上眼睛任自己的脸上淌满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