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悠悠放下手中的药膏,小心翼翼地将蓝少祺扶下躺好。
“有没有舒服一点?还会痛吗?除了头痛,还会晕吗?”
蓝少祺舒服的喘口气,不知为什么,从昨天跌倒后一回到家,他就莫名的头痛发胀发晕的,眼冒金星,让他吐了好几回。
“比较舒服了。”
杜悠悠拿起他方才又狠狠吐上一回的污秽物准备到外头处理。“那你躺在床上休息一下吧!”
“谢谢!”他露出一记迷人的笑容,扯动的唇瓣性感又迷人。
见到他那迷人、扣人心弦的邪魅笑容,杜悠悠忽然想起昨天那个意外之吻,心跳忽然间紊乱起来,粉颊上即刻布满红潮。
别过脸,她不着痕迹的收敛不受控制的心跳。
“跟我谢什么,神经病!”她故作若无其事的依着以往态度眼着他打哈哈。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给你添了麻烦,现在还占了你的床。”
她瞥他一眼。“拜托你好吗?没错,我承认是我救了你,但你可不可以不要将这句话一直挂在嘴边?”
“这是事实。”自从丧失记忆,他感觉到思绪变得很灰暗,好像不是以往的自己。
杜悠悠将手中的污秽物先放在门边,背着他在床缘坐下,无奈的侧过脸看他一眼,踌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事实上……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你让我感觉到这个家还有一点温暖,一点动力,一点归属感,这里虽然简陋,但不再是一座冰冷的空城,每天总感觉像有个亲人在等我似的,不然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又该到哪里去……这里早就抵押给银行了,随时会有人来赶,也不知道还可以住多久,说不定哪天你恢复记忆了,走了,这儿也不再是我的栖身之所,那我就真的是无家可归了……你在这里的时间,最起码还是我短暂的依靠。”她绞扭着十指,感伤的透露了一小部分心事。
蓝少祺不语,只是默默的看着她,迟疑了片刻才将悬在半空已久的手掌放在她薄弱的肩背上安慰地拍了拍。
不擅言语表达的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经过这阵子的相处,他知道她是个勇敢坚强的女孩,但他知道在她强颜欢笑、开朗、斤斤计较的背后,肯定隐藏着极大的心酸与委屈。
蓝少祺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她产生莫名的恻隐之心和不舍、心疼,也许是因为她本该是一位被人捧在手心呵护、疼爱的女孩,但如今不知是何因素,让她这般瘦弱的肩背必须背负过于沉重的负担。
她倾首呆拙的望着他的脸,不明白他的眼底为何有丝怜惜的波光在流动,莫非她无意间增添了他的困扰?
倏地,优美的唇弧往上一扬,她格格地笑出声,用娇俏的笑厝掩饰自己的黯然。
“对了!今晚有赶集的夜市,刚好我难得没有工作,我们去逛夜市好了,那里有好多小吃摊,你说好不好?”
“由你作主!”摆明了她不想让人太深入内心世界,蓝少祺也不便探人隐私。
她仍然像小朋友得到糖吃一般的兴奋。“你知道吗?夜市有九十九元的牛排耶!我好久没吃了!”
蓝少祺见她满脸期待的模样,就好像恨不得马上吃到,不禁一阵莞尔。
不过,他倒是很怀疑九十九元的牛排能吃吗?但见她这般兴奋,东西好不好吃似乎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她眨了眨眼。“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你什么都没说错。”我只是心疼你满脸期待且让人心疼的模样。蓝少祺在心中对自己说。
忽地!大门被人踹了开来,接着是夹杂着粗暴脏话的辱骂
“呸!这什么鬼地方?妈的!到处蜘蛛网、破烂不堪的!”
“喂!姓杜的女儿,你这礼拜的利息准备好了没?”
“再不出来,小心偶抓你去抵债!”
闻声,杜悠悠脸色惨白,惶恐不安的望着房门。
蓝少棋欲起身一探究竟,立刻被她制止,她轻摇头。“别去,你伤还没好,人又不舒服的,不要出去,而且这是我的私事,我只要把钱交给他们就好。”
“光听声音就知道他们不是善类……”
“放心,他们只是来收钱的,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她弯身从床铺地板下取出一个铁盒,打开盒盖将放在里面的所有钱拿出来。
“喂!再不出来,小心老子翻脸,听到没?!”
房外又是一阵粗暴的恐吓。
杜悠悠将钱捧在怀中,依依不舍了半晌才对外头喊话,“来了!”便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房外头不停传来吼叫、恐吓和威胁,粗劣的语调中还夹杂着猥亵的浪笑和尖叫求饶的恐慌声。
原本还有极好兴致的蓝少祺在听见淫秽粗鲁的对话时顿时变了脸,开始屏气凝神细听外头的动静。
“给偶们玩一玩会怎么样啊?你不要以为偶们不知道你有穿跟没穿衣服一样的在跳花车!”
“就诉说咩!都可以给那群人摸,给偶们玩玩又会怎么样啊?”
“不要!放开我!”
蓝少祺惊觉不对,一股莫名愤怒直涌心头,一向控制得很好的脾气因为外头混混的话而失控,心头掀起阵阵怒火,血液翻腾的。
无法边止的怒火让他无法控制行动,他起身一探究竟,这一探差点抓狂想杀人,两个混混居然将杜悠悠压倒在地上准备性侵害!
“放开她!”
冷如刃的声音切断两人调戏杜悠悠的动作。
流氓从思淫的欲望中回过神,回头满脸凶恶的瞪着头上还包裹着纱布、不知死活的家伙,其中一名更是不屑地朝他当面吐口痰。
“偶呸!偶以为诉谁?没想到这娘儿们居然养了一个这么不重用的小白脸,看来我们今天若不好好玩一玩,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就诉说咩!老大,瞧她一副幼齿样,肯定粉补喔!”另一人将杜悠悠拽得更紧,摆明了不肯松手。
“放开我!”被压在地上的杜悠悠死命挣扎,想挣开对方的钳制。
蓝少祺一步一步超近,嗜血的警告,“再不放开她,我会让你们后悔莫及!”
阴霆的脸色更加深他宛若寒冰雕铸而成的五官,阴寒得教人头皮发麻,气势慑人紧紧地锁住敌人。
杜悠悠眼角含泪,满脸恐慌的看着隐隐散泛着危险骇人气息的蓝少祺,此刻的他就像一尊神圣、威不可侵的战神。
他那宛如零下五度冷冽的杀气寒意,足以教凝视者惊心动魄、寒栗直窜。
两名恶霸被他天生的气势吓得有些腿软,但为了面子,仍是死撑着早己快被吓破的胆子。
胆子较小的混混对同伴示意,小声问着,“老大,怎么办?要放了这小妞吗?”
“开什么玩笑?那以后偶们还混什么?”
“但是……那小白脸气势不凡,恐怕不简单……”
“嗤!你没看到他受伤吗?偶就不信偶们两个会打不赢一个受伤的!”
“有本事你们就试试看!”蓝少祺冷冷的声音比带着嗜血的恐嘟还令人心惊胆战。
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冷酷寒笑,脸军寒霜,姿态严肃到令人胆寒的地步。
“你当老子我怕你啊!有种……你就给……老……”带头的老大愈吼愈小声,未了几个字几乎是强挤出来的。
只见蓝少祺嘴角冷沉沉的勾动,毫无惧怕之色,慢慢逼近,冷凝的嗓音宛如地狱来的使者,教人听了毛骨悚然,“你以为我会怕你?”
流氓心想:他见过的老大不计其数,从不知什么叫做害怕,也没见过先天就有那种当大哥气魄气势的人,但眼前这混小于居然有那种让人不战而惧的恐怖气势……
“阿吉……上……”为了以后还能在道上混,这名老大终于鼓起勇气操起带来的家伙,率先直劈蓝少祺而去。
无法避免的血腥打斗和解决方式就在不到三坪大的客厅内展开。
“啊——”杜悠悠见状吓得惊声尖叫,十指紧紧捂住双眼,不敢看这血腥暴力的场面。
当两名流氓冲至蓝少祺面前时,他一记饱含愤怒力道的右钩拳便无情的挥出,其中一名流氓的牙齿当场和着血水喷出歪扭变形的嘴角,痛不欲生的倒在地上惨叫,手中的家伙也喷飞出去。
蓝少祺眼里燃烧着熊熊怒火,就像要将仅存的混混吞噬,冷着眼板着十指关节,将人逼至角落。
事情发生得好快,在一阵哀号声后,一切俨然已成定局。
受不了蓝少祺杀气腾腾的逼视,姿态也严肃到让人打从心底产生恐惧,流氓竟然双膝一软,跪地磕头如捣蒜的求饶。
“好大哥!饶了我吧!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
蓝少祺愤怒的道:“马上给我滚!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们,就不是这么简单!”
流氓更是吓得直求饶,“这……这位大哥……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惹了你是我们不对……是我们该死……但……但是你马子的……老子欠了我们一大笔钱……我们是奉命来催讨的……”
“钱?”蓝少棋蹙起浓眉。
“是啊……她老子欠我们睹场五百万赌债……”
赌债!蓝少祺别过脸看着从地上缓缓爬起来的杜悠悠,瞧见她脸上那抹尴尬与难堪。这才明白她为何像个拼命三郎般不肯放弃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
但他还是目光森冷的逼视两名早已吓破胆的瘪三,斥道:“这笔债务我帮她还,条件是以后不准再来骚扰她。”
“这位大哥……你要帮她还?”带头的流氓错愕到语无伦次。
“没错,给我一个帐号,我就将钱转进你们指定的户头!”
“你……你确定?”
“没错!你们现在立刻跟我到镇上的银行去!”
杜悠悠慌乱的拉住他。“你胡说些什么啊!你怎么可能有那些钱?”
“放心!”他拍拍她的手,要她安心。“等我一下!”他转身取出丧失记忆时放在衣袋内的皮夹。“走!”
“嘎……”
见他们还在发呆,他又是一记暴斥,“还不快走?!先警告你们,我可是没什么耐心!”
“唷……来了……”两名流氓连忙紧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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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蓝少祺帮忙还了一大笔债后,杜悠悠肩头上的担子不再那么吃重,不再像以前像个抢钱一族似的,拼命赶场接秀,就怕漏掉任何一个工作机会。
抬头望着清朗的天空,远处还飘荡着一朵朵白色云朵,形状像极了白白肥肥的绵羊,杜悠悠傻愣愣地坐在草原上东张西望,模样好可爱。
之前哪能像现在这般优闲的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空数着白云呢!
望着、望着,她忍不住开始揣想未失忆前的蓝少祺究竟是何身分?为什么他每一张提款卡内都有数不尽的钱?更今她不解的是……他既然丧失了记忆,为什么还会记得提款卡的密码,然后进行转帐?该不会他已经逐渐恢复记忆了吧?
杜悠悠突然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倏地从草地上坐起身,瞠着大眼、捂着唇,思虑着这件事的可能性。
虽然蓝少祺什么都没说,但她看得出来,他想起提款卡密码这档事绝不像他所说的纯属巧合,而是他真的在一点一滴恢复记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该如何是好?她已经习惯了他在身边的日子,根本不敢想像若有一天他离她而去,那会是怎么样的绝望与孤寂……
不会的……这一切都是她在吓自己,是她自己杞人忧天了。
她用力甩甩头,将这些问题抛诸脑后。
“你怎么在这里发呆?”
蓝少祺双手叉腰地望着若有所思的杜悠悠。他一早醒来就不见这女人了,以往即使她要到附近,也总是会留张字条告知去向,方才匆匆忙忙的也没有看到字条,害他以为讨债公司的人又来找她麻烦,吓得他连脸都来不及洗便出门寻找,没想到她居然就在院子里纳凉沉思,害他白担心的。
杜悠悠抬起头对上他的黑眸,发现他炯亮又有自信的眼瞳里充满了担忧。
“嘎?你找我?”
他用拇指比一比后方的屋子,“我以为你被赌场那群人掳走,所以赶紧出来看看。”
“怎么可能?你不是已经帮我把事情都处理好了?”
“就怕他们说话不算话。”他在她身边的草地坐下。
“你多心了,我是早上醒来时发觉外头的空气很好,所以出来走一走、散散步的。”她又躺回草地上。
蓝少祺压根儿不相信。“散步到躺在草地上?”
她却指着天上的白云。“是真的啊!以前我最喜欢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的云跟月亮,后来是因为家里出了事情……我不得不出去工作赚钱还债……我已经好久不曾这么优闲了,躺在这里看着天空,就连心情都觉得特别舒畅。”
他索性跟她一同躺在草地上仰望天上的白云,微风轻轻拂吹,空气中飘送着淡淡青草味,让人通体舒畅。真的如她所说,积压在心头的郁闷之气全都一扫而空。
“好像真的如你所说,一躺下来,恼人的事情就全忘光了!”
杜悠悠突然莫名的掩唇一笑。
“你怎么了?”
她指着天空不甚明显的月亮轮廓。“小时候我常会幻想……如果有人肯将月亮交到我手中,长大后我就嫁给那个人……你会不会觉得这是很不切实际的幻想……因为根本没有人可以摘下月亮……现在长大了,有时候回想都觉得小时候怎么会这么幼稚……作这种不切实际的梦……”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哪天真的有人将月亮摘下放到你的手心呢!”
她捂着唇,笑得好开心。“也许喔!呵呵!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很难讲的!”
“会有的!”他笃定的说。
见到他那笃定的神情,杜悠悠脸上突然一阵燥热,心头怦怦跳得好快,连忙转过头不看他。最近不知怎么了,一看见他这种正经的表情,她的脸就像是着了火般,心跳也快得让人难以想像。
两人之间突然一阵沉默。
蓝少祺拔了根草放在嘴边咬着,思虑着这两天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
他一直害怕跟她提起他宛如拼图般残破的记忆已经渐渐在拼凑完整复原中,只差几个关键性记忆恢复,他便可以拼凑出完整的过往。
他并不担心自己的记忆何时会恢复,他担心的是……恢复记忆后,他势必会回到以前的生活模式,一旦他离开了,杜悠悠一个人该如何?总不能唱一辈子的花车吧?
其实他大可以再给她一笔钱,感激她的救命之恩,然后一走了之,只是他做不到这样的绝情……是什让他这样舍不下她?
抛开恼人的问题,当下应该先解决她未来的出路才是重点,他是不可能再让她唱花车了。
“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什么?”她不解他突如其来的问题。
“我记得你休学了不是吗?没想过再回学校把学业完成吗?”
“有啊!但目前还不能有这奢侈的妄想。”
“休学两年了,怕学校不收你是吗?”
“嗤!开玩笑!当时我可是高材生耶!全校前十名通常都有我的名字呢!要不是家逢巨变,今年我就毕业了。”
“那为什么不回学校继续未完成的学业?”
“以后再说吧!目前还是工作重要。”
工作?难道已经没有经济压力的她还要继续唱花车?
每当看见她穿着几乎全裸的服装在台上又唱又跳的,他是既心痛又愤怒,但现实的无情让她无从选择,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啊!
蓝少祺陷入沉思,片刻之后他开口,“你已经没有经济压力丁,还要继续唱花车吗?”
“哦!你说这个啊……”
“别再唱了!看是找份正常上下班的工作,或是回学校继续读书都可以!”他生气的命令。
她幽幽地望着他。“不行,我只能休息个几天就要继续接CASE了,不然会还不清的。”
“你还有别的债务?”这点令蓝少祺感到错愕。
“有啊!”
“我会替你把它还了的!你给我回学校渎书!”
她还是摇头。“不行,没办法。”
“为什么不行?”他有点生气她的拒绝。
“我不努力工作赚钱还你怎么行?”
什么?他何时变成她的债主了?他可从来没有这个念头,他只想要她轻松好过一点。
她抬手遮着阳光,表情十分轻松。“现在换你是我的大债主,唯一不同的是我不必再心惊胆战那群人了,也不用付利息钱,这样我就轻松很多了,我想大概两年就可以还清欠你的钱了。”
“我没有要你还的意思!”搞了半天,原来他莫名其妙被她冠上了“债权人”三个字。
“不行!这辈子欠的债不还清难道要等下辈子再来被你吓一次吗?那晚我可是被你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去收了好几次惊呢!”
“那笔钱你不用还我,你只要给我回学校好好念书,不要再唱花车就行了!反正那种要应付三教九流的工作你别再做就是了!”他生气的怒斥。
经他这么一提,杜悠悠突然有很强烈的自卑感产生,毕竟他一看就是个卓尔超凡的男人,即使穿着一件九十九元的便宜地摊货,仍掩饰不了他与生俱来的非凡气息,相形之下她显得卑微多了。
她愣愣地望着他。“你看不起唱花车的?”原来在他眼中她的工作是这么低下。
蓝少祺冷睨她一眼,看出她掩饰在眼睫下眼底那抹受伤的神色,即刻了解到自己无意中刺伤了她。
他慌地激动咆道:“不是!我没看不起任何人,我是心疼你!”
心疼?他说他心疼她?这有什么含意吗?杜悠悠受宠若惊的看着他。
他爬爬头发,凝望远方。“你难道不了解吗?我在乎你!”他深邃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望进她略显惶恐的黑眸。
“嘎!”他突如其来的表明心意让她有点措手不及,还有,他说在乎她是什么意思?
蓝少棋蓦地起身,深情地望着她。“你当我真的这么孬种,需要靠你养吗?”。
“我没这个意思……”
“我只是希望你能跟同年龄的女孩一样参加社团、参加派对、或是SHOPIHNG,参加任何一种属于你这二十二岁女孩所该参加的任何活动,享受青春,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被庞大的债务压得喘不过气来,你懂吗?我要看你笑,打从心底真正开心、毫无拘束、没有烦恼的笑,而不是像现在这种强颜欢笑!”他搭着她的肩激动的说。
“可……可是……我欠你钱是事实啊……钱没还清……你教我如何有颜面去享受?”
“你还是听不懂我的意思是吗?我不要你还钱!”他愤怒的激动说道。怎么他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她还搞不懂他的心意,他蓝少祺是不会随便对女人说“在乎”这两个字的!
她愣愣地看着他,不语,却在心中不断盘问着自己。她有什么理由不还他这一大笔数目?更遑提她与他什么都不是,更没有理由不还钱啊!
蓝少棋吐了口又长又浓的气,就怕她不明白他的心意。“你隆我的意思吗?”
她呆拙地点着头,敷衍他,“我知道了……等我手头上的CASE做完,我就想办法转行……”
“那就好!”他终于可以不必一个人窝在屋子里生着闷气、吃着闷醋担心她的安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