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柏衰打电话给呈呈的幼稚园老师,问了被他打伤的小孩家的住址,买了篮水果,亲自登门道歉去。
“请问你找谁?”一名印佣开了门,用着不是很流利的中文,问着门外这比电影明星还要英俊的男人。
“请问这是萧冬育小朋友的家吗?”
“是谁?”一名贵妇随后出现,那涂满厚厚一层粉的脸,像戴了假面具。
“你是萧太太吗?”
“我是,你是——”她一见到英俊潇洒的宣柏寰,一双眼睛都亮了起来。
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张名片,递给她。
她瞄了一眼,笑容顿然爬上脸。“请进。”
“谢谢。”他走进去,才刚往高级牛皮沙发上坐下,印佣已经泡好了两杯咖啡过来。
“宣先生,请问你来有什么事情?”
他将水果篮放到桌上去,“我今天是专程来向萧太太赔不是的。”
“向我赔不是?”
“昨天令公子在幼稚园被一个小朋友打伤了,我是那孩子的舅舅。”
“原来那个野孩子是你的外甥呀!”萧太太露出一脸想怪罪但又不想和帅哥交恶的为难模样。
“对于我的管教不周,害公子受了伤,真是深感抱歉。”
他心里对她那无礼的言语感到不悦,但今天是来道歉的,也只能隐忍下来。
现在想想,呈呈会和她儿子打架,或许真的是对方欠打,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子,母亲都这个样子,儿子又能好到哪里去?
“本来我和我先生是打算要告你们的,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专程登门道歉,这一次我们就算了,但是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
“是是,真是感谢萧太太的大人大量。”宜柏寰真是讨厌自己的虚伪,这都是呈呈替他惹的麻烦。
就在他正想找个借口赶紧离去时,门铃声适时的响起,给了他一个借口。
“你有客人,那我就不打扰你。”他起身告辞。“我先走了。”
“宣先生你再坐一会没关系。”萧太太极力挽留。
此时,印佣带着一位美丽高雅的女人进来。“太太,有位何小姐来找你。”
宣柏寰和何星优在惊见彼此时,有默契的没有叫出彼此的名字。
“何小姐?”萧太太看着她,她并不认识她。“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是专程来向你们道歉的。”
“你也是来跟我们道歉的?!难道说昨天打我宝贝儿子的不只宣先生的外甥一个人?”萧太大一听,怒气可全上来了。
“不是这样的,昨天那名小男孩会打你儿子,事情全是因我女儿所引起的,所以这不能全怪那个打人的孩子。”
“不该怪那个打人的孩子,那你的意思是说这一切都是我儿子的错,全是他活该被打吗?”萧太太对宣柏寰和对何星优的态度真是天壤之别,一个和和气气,一个却是恶言冷语的。
“萧太太,我不是这个意思。”何星优将带来的礼物放在桌上。“这是一点点的补品,给你儿子补补身子的。”
“怎么,你以为我们家买不起补品给我儿子补吗?才得让人先打破了头,再让别人买来给他吃呀!”
“萧太太,我想何小姐已经专程来向你道歉了,况且打伤你儿子头的人是我外甥,并不是何小姐的女儿,所以请你——”
她勉强收住怒气,好歹要卖这帅哥一个面子,“算了,今天就看在你的份上,就这么算了。”
“萧太太,你真是个宽宏大量的人。”宣柏寰用眼神暗示何星优,赶紧离开。“那我们先告辞了。”
“宣先生,你不再多坐一会儿吗?”萧太大有些失望的问。
“我还有点事,就不再打扰你了。”
宣柏寰和何星优离开萧家,脸上虚伪的笑容随即敛去。
哼!这就是所谓上流社会的修养呀!真是够了!
他转头看向何星优,“你怎么会来这里?”
“你怎么会来这里?”她也说。
两人几乎是同时出口,就好像当年恋爱时有默契的样子,两人忍不住的相视而笑。
“你刚刚说打伤她儿子的是你外甥?是柏筠的儿子吧?”
“嗯,他们夫妻目前都不在台湾,所以孩子暂时住在我家。”
“没想到柏筠的儿子都这么大了,时间真的过得好快呀!”当年他们交往时,她和柏筠的感情也很好。
“你刚才跟萧太太说两个小男孩会打架,全因你女儿而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住的饭店就在这附近,有时间的话,就一起到饭店的咖啡厅喝杯咖啡。”
“也好。”他想知道呈呈打人的原因。
两人一起到了何星优所住的饭店后,她让宣柏寰在咖啡厅里等她,然后到楼上的客房将女儿带下来。
“这就是我的女儿,何子晴。”
宣柏寰一见到她的女儿,心里有说不出的惊讶。
“她是个脑性麻痹儿,幼稚园老师说,你外甥是因为我女儿被人欺负,才会和人打架。”
原来如此。
他真弄不懂小孩子的心理,既然他是因为替人伸张正义、打抱不平,为什么宁愿被他罚跪三个小时,也不肯说出打架的原因?
他看着小女孩,“你是不是为了女儿,才会离婚回来台湾的?”
何星优伤心难过的将女儿搂进怀里。“丹尼尔的家族无法忍受在他们优良、高贵的血统里有这么一个小孩的存在,让他们的血统留下污点。”
“再怎么说她还是他的骨肉,他们怎么可以如此残酷无情的对待你们母女?”宣柏寰忍不住为她抱不平。
“这或许就是老天给我的惩罚吧!当年要不是我爱慕虚荣,想追求荣华富贵的生活,也不会在一次的飞行中认识丹尼尔之后,才短短的一个星期就抗拒不住他的银弹攻势而背弃了我们三年多的感情。”
“星优,你别这么说,我只当我们有缘无份,我从来就没怪过你。”
“是我太笨,才会放弃你这么好的男人。”
“过去的事就别再说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丹尼尔虽然和我离婚了,但他还是对我们不薄,除了给我一笔天文数目的赡养费之外,以后每年还会再给子晴十万英镑的生活费,我并不用为钱烦恼。”
他听她这么说,也无言以对。
“柏寰,我们以后还能是朋友吗?”她突然幽幽的问。
“我们当然是朋友,以后有问题你尽管可以来找我,只要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会尽量帮你。”
“谢谢你。”何星优感动得忍不住流下了泪水。
宣柏寰离开了饭店的咖啡厅后,买了个披萨到艺廊想和老婆共进午餐,没想到却扑了个空,安裴若很不巧的带呈呈出去吃午餐,下午他们会去拜访一个画家后再回来。
于是他将披萨留给陆秋薇,便先回公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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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打架事件,他们决定让呈呈先休息几天,不要去幼稚园上课,安裴若只好将他带到艺廊去。
呈呈很乖,她在忙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安静地在办公室里看着他的童话书,要不然就玩电脑里的简单游戏。
她在无意间发觉了呈呈的另一项才能。
“呈呈,这是你画的吗?”她看着放在办公桌上一张A4影印纸上的随手涂鸦。
“嗯。”他点点头,继续看着童话书。
她再拿了张图画纸给他,“呈呈,你再画一张画给舅妈看好不好?”
“要画什么?”他放下童画书,拿起铅笔。
“随便你想画什么都可以。”
“那我画舅妈好不好?”呈呈兴致高昂的说。
“好。”安裴若拉了张椅子坐在他面前,看他以一种很专注、很认真的神情在画着,一下抬头看看她,一下又低下头仔细、认真的画着每一笔。
过了半个小时后,呈呈画好了。
她走过去,看着他的创作,充满惊叹!
所谓的天才,就是这样吧!
小孩子特有的拙稚笔触,将她的轮廓、神韵都抓到了,以他的年纪来说,他对线条的掌握能力真的很好。
“呈呈,你喜欢画画吗?”
“喜欢呀!”
“你妈妈知不知道你这么会画画?”
“我不知道妈妈知不知道?”呈呈仰着头看着她。“舅妈,我画得好不好看?”
“呈呈画得棒透了,你要不要把这张画送给舅妈?”
“舅妈喜欢,呈呈就送给舅妈。”
“那呈呈要不要也帮舅舅画一张,送给舅舅呢?”
“舅舅会喜欢吗?”呈呈很怀疑,每次舅舅都对他好凶,昨天还罚他跪了好久,跪得他的膝盖好痛。
“如果你也帮舅舅画一张,舅舅一定会很喜欢的。”
“那好吧,我就帮舅舅画一张。”呈呈一副十分勉为其难的口吻。
安裴若听着他那委屈的口气,哑然失笑。“呈呈,你一个人在这里乖乖的看书,中午我们去麦当劳,下午舅妈再带你去一个也和你一样很会画画的叔叔那里玩,好不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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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裴若带呈呈去吃完麦当劳后,顺便外带了一份,开着车来到了相濯怏的小平房前。
“舅妈,这里是什么地方?”
“是一个和呈呈一样很喜欢画画的叔叔住的地方。”
安裴若牵着他的小手,走到门口轻敲着门,等了片刻,就在她准备再试一次时,门打开了。
“你又来做什么?”相濯怏一见到她,眉头忍不住又纠结在一起,语气很不耐烦。
“你这个坏人,你怎么可以凶我舅妈!”呈呈不悦的用力推着他,却无法撼动他分毫。
他听见小孩子的声音,眉头蹙得更紧了。“没什么事就请你回去。”
“我今天可是专程带呈呈来跟你学画画的。”这是她方才突然想到的好借口。
“要学画就去找间才艺班,我没这个能力。”
“相先生,你一向都是这么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吗?”安裴若弯下腰,向呈呈说:“呈呈,舅妈告诉你,这个叔叔也和呈呈一样很会画画,他画了很多的画,呈呈想不想看?”
“真的吗?叔叔也会画画吗?”呈呈有些怀疑的抬起头瞅着他。
“舅妈有没有骗过你?”见他摇摇头,她又说:“叔叔真的很会画画,你拜托叔叔教你画画好不好?”
“不行,我要先看看叔叔是不是像舅妈说的那么会画画,然后再决定要不要请他教我画画。”
一直没有正眼瞧过这小孩一眼的相濯怏,听到他的话忍不住低下头看了他一眼,他顿时像触电般,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这张小脸,简直就像“她”的翻版。
“相先生、相先生——”安裴若感觉到他看着呈呈的眼神有些怪异,“你怎么了?”他该不会有恋童癖吧?!
“这小孩是谁?”
“他叫呈呈,是我先生妹妹的儿子。”
相濯怏苦笑了下,他到底还在期望什么呢?
都已经六年了,他还能有什么期望呢?
“相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他退进了屋里,在椅子上坐下,掏出香烟,却蓦然想起了有个小孩子也在,又将香烟收起来。
安裴若带着呈呈走进了屋里,“呈呈,你看叔叔是不是画了很多的画?”呈呈环视一眼乱七八糟堆满屋子里的画,每一张都好漂亮呀!他高兴的点点头,“嗯,好多呀!”
“你要小心点,别弄坏了叔叔的画喔。”
“舅妈,这个叔叔画的画比挂在你艺廊里的那些画还要漂亮耶!”呈呈的语气就像是个艺术评论家。
“哇!我们呈呈这么有眼光呀!”安裴若称赞他。“舅妈也是这么觉得耶,可是呢,这个叔叔却不肯将他这么漂亮的书让很多人都可以看到,想要藏起来一个人偷偷欣赏,你说叔叔是不是很小气?”
“原来叔叔是小气鬼呀!”呈呈看了相濯怏一眼。“舅妈,你放心,以后呈呈画的画一定会让很多人都可以看到,才不会像叔叔一样小气。”
“嗯,我们呈呈最大方了。”
他们的对话全一字不漏的听进相濯怏耳里,但他的表情依然漠然。
安裴若走过去,在他面前坐下来,将手上的食物放在桌上。“我想你一定还没吃饭,所以顺便带了份麦当劳的套餐给你。”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放弃?”女人真的是最难缠的动物,像是水蛭一样,一被她给粘上了,想要剥都剥不掉。
“我这个人什么没有,就是超有耐心和时间。以前念书时,几乎每个老师都教我们要坚持,不可轻言放弃,我现在只不过是照着老师所教的在做。”
“你——”
“妈妈!”呈呈突然唤道,打断了相濯怏的话。
安裴若连忙来到他身边,“呈呈,你是不是在想妈妈?”
“舅妈,你看,这是妈妈。”他指着相濯怏所画的一幅没有五官的女人的画像。
“这是叔叔画的画,不是画你妈妈啦!”
“是妈妈啦,虽然叔叔没有画妈妈的眼睛、鼻子、嘴巴,不过这真的是妈妈。”呈呈仍然坚持自己没看错。“叔叔,你为什么要画我妈妈?”
这孩子一定是太想念母亲了,她摇头失笑,“呈呈,叔叔不认识你妈妈,怎么会是画妈妈呢?”
呈呈走到他面前,不相信的问他,“叔叔,你没看过我妈妈吗?”
相濯怏在刚见到他的那一刻,几乎也因为他和“她”太过神似而震惊不已,但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和“她”有关系。
他摇摇头,“我不认识你妈妈。”
呈呈脸上明显露出失望的表情。“可是叔叔你画的真是我妈妈没错呀!要不然你不信的话,等我妈妈回来后,我再带我妈妈来让叔叔看。”
安裴若站在一旁,无意间发现呈呈脸上的神韵竟然和相濯怏有些相似,尤其是那双深沉的双眼,更是像同出一个模子。
“唉,你们大人每次都不相信我们小孩子说的话。”呈呈叹了口气,又继续去看画。
“对于呈呈刚刚说的话,请你别放在心上。”安裴若说。
“这世界上或许有很多人喜欢追逐名利,但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如果你真的想帮我,就请你留一个安静的空间让我作画吧!”相濯怏话一说完,站起来直接走了出去。
“难道我真的错了吗?”她看着他萧瑟的背影,忍不住自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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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裴若等呈呈睡着后,一回到房间,看到丈夫一脸沉重。“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还在为呈呈的事生气?”
“与其说生气,还不如说是担心。”
“你今天不是去被呈呈打伤的小朋友的家里致歉吗?那小朋友的伤怎么样?”
“上午时去过了,我并没有见到那个小朋友。”宣柏寰一想起萧太太说话与对人的态度,实在无法苟同。“我想呈呈会打人,真是因为那个小男生欠打。”
“柏寰,你怎么这么说!”
“那个小子在幼稚园里欺负一个脑性麻痹的小女生,呈呈是打抱不平,所以才会动手和对方打架。”
安裴若松了口气,“我就知道呈呈是个好孩子,他绝不会无缘无故的乱打人。老公,你要跟他道歉喔!”
“你要我跟他道歉?”他闻言叫了出来,他一个大人向一个小孩子道歉,那不是太没面子了。
“是你不分青红皂白罚他,本来你就该道歉。”
“昨天我有给过他解释的机会,是这小子的个性太倔强,他要是肯说出来,我就不一定会罚他;况且动手打架也不对。”
“我就不相信你小时候没打过架,而克呈呈是为了保护比他更弱小的女孩子,如果他也和其他人一样自扫门前雪、袖手旁观,那样那个脑性麻痹的小女生不就会一直被欺负?”
“我不是说要他袖手旁观,只是他可以去跟老师讲,让老师去处理。”“你们男生不是最讨厌团体中有‘抓耙子’这种人吗?身教重于言教,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老婆——我一定要跟他道歉吗?”
“好,如果你真的不肯去跟呈呈道歉,这件事情你也做错了,所以你也应该要受到处罚。”
“你要怎么罚我?”她走到床头,拿了一颗枕头塞进他的怀里。“从今天开始一个月,我罚你不准上这张床睡觉。至于你是要去客厅睡沙发,还是去和呈呈一起睡,我都没意见。不过我很怀疑,呈呈肯让你和他一起睡。”
“老婆,你这处罚会不会太过严厉了?”要他一个月不可以上床、不碰她,那不是要他的命吗?“你明知道你就像是我这座荒凉沙漠中的一座甘泉,人可以不吃饭,却不可以没有水份的滋润。”
“你有选择的机会,不是吗?”安裴若忍住笑意,拿着换洗的衣物进浴室洗澡去。
宣柏寰垂头丧气的坐在床上,抱着枕头,表情十分的哀怨。
为了这个臭小子,他不但要去向萧太太那种目中无人、又没水准的女人道歉,现在又得被老婆罚他不准上床睡觉。
真不知他上辈子到底欠了呈呈这臭小子多少,这辈子要被他这么恶整。他将枕头丢在床上,走到隔壁呈呈的房间,反正裴若只说他要去跟呈呈道歉,又没说什么时候。
他轻轻的提开房门,生怕太大声会吵醒他,走到床边,大手温柔、疼爱的抚摸着他稚嫩的脸颊。
“呈呈,舅舅已经知道你和人打架的原因,这次是舅舅误会你了,舅舅在这里向你说对不起。呈呈,你虽然睡着了,但我们两个是甥舅、我们的心意会相通的,所以舅舅还是要告诉你,虽然你的出发点是为了保护别人,但是打架终究是不对的行为。”
“舅舅——”呈呈突然坐了起来,将他吓了一大跳。
“呈呈,你不是已经睡着了吗?”
“我是睡着了呀,可是又被你吵醒了。”
“刚刚舅舅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我听到你在跟我说对不起。”他脸上泛着纯真的笑容。
“我——!”
“舅舅,我们老师有教过我们,男子汉大丈夫,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会原谅你的啦。”呈呈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口吻。
宣柏寰这会可是被糗到了,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好一会后,他没好气的开口,“周呈睿我告诉你,不管你的理由有多正当,你打人就是不对。”他这模样简直是“见笑转生气”。“舅舅我知道了,昨天你罚我跪的时候,我自己已经反省过了。”呈呈忽然倾身向前在他的脸颊上用力一亲。“我想睡了,舅舅晚安。”宣柏寰被他亲得有些傻了,呆呆的像个傻子般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替他拉好被子后,走出房间。
没想到小孩子的吻和女人的吻一样具有魔力,都能让一个堂堂的大男人化为绕指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