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彻把引擎踩到底,一路飙到蓝天小筑。疾驰的速度令人胆寒。
“蓝可情,你给我出来!”他在别墅外大声嚷叫,声浪划破黑夜。
“先生,有事吗?”看门的福伯赶紧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毕竟现成在已经很晚了。
“把你们的魔鬼叫出来。”他杀气腾腾地怒吼。
“我们的魔鬼?”福伯不解。
“除了你们家的蓝大小姐之外,还会有谁?”愤怒烧得他难受。
“我们家小姐已经睡了。”他的职务是守护小姐的安全,眼前的男人一副想吃人的样子,他绝不能开门。
“蓝可情,一人做事一人当,你给我滚出来把话说清楚。”他往二楼吼去。
在房间里的蓝可情听到了他的声音,套了件衣服准备下楼。
“小姐?”王妈担忧地看着可情。
“没事的,王妈。”蓝可情鼓励似地对自己笑了笑,推开王妈,径自朝聂彻的方向走去。
“小姐……”佣仆们却不放心。
“没事的。”她在安慰自己。虽然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那么生气,但她就是知道他不会伤害她。
况且,她真的好想好想他。
一见到可情走出大门,聂彻立刻把她拖上车,一句话也不肯多说。
她无言地坐上车。他根本连车都没热,就笔直往前冲去。速度快得让她想吐。
须臾,车子在距离失火处十分尺的地方停了下来。在这里,依稀还看得见大火后的残烟。
蓝可情缓缓地走下车。
“怎么,看到你的杰作了?得意吧!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他气愤不已,单手捏住她纤细的颈子,弄得她呼吸困难。
“不是我……”她脸色发白,感到好难受。
“别做了又不敢承认,明明是你蓝氏的杰作。”他青筋爆起,咬紧了牙根。
“我不知道……”她嗫嚅道。老天!他会杀了她吗?
“不知道?”他的口气充满了鄙夷。“原来你还有敢做不敢当的习惯。”怒火使他口不择言。“还好我没有瞎了眼爱上你这个坏事做尽的魔鬼。”他的手离开她的颈子,怕一气之下真的伤了她。
他的话令她打了个冷颤,怨意涌上心头,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就直接定她死罪。她悲哀地笑了笑,故意说道:“是啊!是我放的,只要我高兴,我还可以继续毁了他们。”反正在他心中,她就是这么恶劣。
“你——”他的手向上扬起。
“打啊!你最好一掌劈死我,不然我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她绝望地闭上眼睛,心痛不已地等待巴掌落下。
欲挥之际,她额头上的疤痕赫然现于眼下,他的心一紧,居然下不了手。
“怎么,不敢啊?”她昂首挑衅。
“啪”的一声,巴掌落下,过却不是落在蓝可情的脸上。
“这一掌,算是我对自己的惩罚,谁叫我……爱上你这个魔鬼。”语毕,他狠狠地抹去因用力过度而流出来的鲜血,转身离去。
爱?他说爱?蓝可情愣住了。
她狼狈地从身后抱住他。
“别走……”她泪如雨下,浸湿了他的衣服。“不是我做的……”
“放手。”声音冷硬至极。
“别离开我!”她毫无尊严地祈求着。
他硬是狠下心肠不去看她,残忍地把她推倒在地,旋即上车发动引擎,只想尽快远离她。
“求求你,别离开我……”她不顾身上传来的疼痛,迅速起身,紧攀着玻璃不放手。
“放手!”
“不要丢下我……”她满脸泪痕,哀哀低泣着。
顿时,聂彻心一狠,咬紧牙,车子猛然飞出。把她欲追上的身影,抛于身后。
“不要丢下我……”她忍不住趴在地上大哭了起来,直到筋疲力尽,浑然不知危险已经来临……
三个男子猥亵地靠近她。
“谁让你哭得那么难过?宝贝,你放心,老子一定让你爽。”其中一个男子开口。
“小姐,咱们玩玩,一定让你心花怒放。”说话的男子露出一口肮脏的黄牙。
三个人渣看见眼前的女人一副了无生气的样子,便大胆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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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彻开着车,渐渐不安了起来。她会安全地回到家吗?她跟着他出来时什么也没带,他却把她一个人丢在路上。
他甩了甩头,把车子掉转方向,往前疾驰。这是最后一次替她担心了。
这就是他再回到原处所看到的情况——她正毫无反抗地任人欺负着。
上衣已经被撕裂,裙子也被翻起,却像个木娃娃般任人宰割。肮脏的手不安分地游移在她的脸前,另一个正褪下她的……
“住手!”他正愁怒气无处发泄,刚好就碰上了这三个人渣。他一拳正中对方的下巴,旋即再赏他一记后旋踢。三、两下轻易摆平了一个。没几分钟,又解决了另一个。
呆愣已久的蓝可情瞥见第三个败类亮出小刀欲攻击聂彻时,她立刻向前,用身子替他顶了一刀。
“你……”他惊惶地抱着全身虚软的她,她居然……
“这样子,你会不会对我好一点?”她痛得皱起了眉头。“真的……不是我……”血液从肩上的伤口汩汩流了出来。“不是我做的……”
“闭嘴。”这女人!没力气还说那么多话。
“我送你去医院。”他忍住心中翻腾的情绪,将蓝可情抱到计程车后座。
“我不要去医院……”她喃喃自语。“明天会上报纸。”何况她的上衣已被撕得破烂,报上肯定会写得很难听的。
“有别的选择吗?”他替她罩上了夹克,动作轻柔。
“回家,找霍医生。”她的声音好虚弱。“我想回家。”她好喜欢现在,被他关心着、被他在意着……
“忍着点!”他的语气已不再冰冷。
车子飞快疾驰在路上,以最短的时间到达蓝天小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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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伤口是在肩上,所以并没有什么大碍。
送走了蓝氏所属的霍医师,王妈静悄悄地把时间留给两人。
就这么安静了许久。
“我走了。”确定了她没事,他也该回去了。
“好痛。”只说了这两个字,便满意地看见急奔回来的他。
“伤口又裂了吗?”
“是这里痛。”她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抓住他的手放在她的心房。“真的不是我,我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知道了。”他愿意相信她。“以后别随随便便替人挨刀子。”想到那一幕,他仍心有余悸。
“好痛,原来被刀子捅一个洞是这么痛。”她扯出一个微笑,只要他相信她,就算再来一刀也无所谓。
“你可不可以在这里陪我?”因为失血的关系,睡意渐渐罩了上来。
她看出了他的犹豫,她知道他在担心小莲她们。
“算了。”她不该强人所难的。就算留住了人,又怎么样?
“快睡吧!”他帮她拉好被子。
“陪我一次就好了。”她还是无法死心,她……真的好爱他。
“嗯。”他了点头许诺,看着她微笑地闭上眼睛;他会一直陪着她的。
“不要再把我推开了。”她说得很小声,但他还是听见了,刚刚强忍的泪珠随着她的眼角滑下。她,真的不能没有他。
聂彻的手握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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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早晨。
杜迎秋照例站在严浩住处前死命地按着门铃。
“以后别一大清早就来敲单身男人的门。”不一会儿,严浩打开了门,与迎秋面对面。
“为什么?”
“男人早上的性欲最强,只要是女人都想欺负。”
“你会欺负我吗?”她笑问。
“会。”语毕,随即俯身下去吻住迎秋的小嘴,直到她快窒息才放开。
看她仍在大力喘息的样子,严浩嘴角扬起个微笑。顺手把门带上后,与她一同进到屋里。
“如果这算是欺负的话,我喜欢你的欺负。”她的确很诚实,没半点儿做作。
“小姐,搞清楚,这只是戏,真正的……”
“你不会真正欺负我的。”迎秋打断他的话。
“凡事太笃定,只有吃亏的份。”
“我相信我所喜欢的人,不对吗?”
“不对。”话虽是这么说,但迎秋的信任却在他的心中掀起了不小的震撼。
呵!是什么样的小女人,会这么单纯的相信她所喜欢的男人?他真的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吗?不过,她这么真诚的相信她,倒使他真忍不下心来推翻她的信任。
倒了杯咖啡给迎秋,严浩便坐在与她相对的沙发上。
“她没有在这里吗?”真难得,那个叫莉虹的女人,不是一直缠着严浩不放。
“谁?”严浩明知故问。
“就是前几次我在这里看到的……”
“莉虹?她没有在这里。”严浩不怎么在意地说。
“喔。”没有最好,她并不喜欢看见她。
迎秋拿起汤匙在咖啡里打圈圈,又问:“你的工作是什么呀?”其实想问的是:你是混黑道的吗?她第一次看见的严浩的时候,他正拿着枪扫射一群人。
“杀手。”好简单的回答。“怎么,怕吗?”怪怪,眼前这女人居然没有一丝恐惧的神情,依然悠哉游哉的。
“你会杀好人吗?”
严浩并不打算回答,迎秋却自愿自的往下说:“我知道你不会杀好人的。”
该死的!又是这么坦诚的信任,她都快要让他觉得自己不是恶贯满盈的杀手。
“喝吧!别那么多废话。”对于她的赞美,他居然不自在了起来。
“嗯。”迎秋乖乖地拿起杯子浅尝一口。
刹那间,她整个人被痛苦占据,不由自主地双手环抱着腹部缩成一团,冷汗一颗颗冒了出来。
“怎么了?”严浩紧张地向前蹲在她身旁。
“好……痛……”蓝可情脸色惨白,语不成声。
“忍耐一下,我送你去医院。”严浩飞快地抱起她,往医院直奔,而怀中的女人已痛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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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迎秋醒过来时,已置身在医院的病房里。
身体不再那么痛苦,胃也不再剧痛了;只是,有一些失望——他并没有在她身旁。
敲门声在耳边响起,接着进来了一位医生。
“杜小姐,这是刚刚迸你来医院的先生要转交给你的。”医生递给迎秋一张白色的纸条。
迎秋,我有急事,办完马上回来,迎秋笑了一下,他只是刚好有事情要办,待会儿就会回来了。
此时病房里又进来一位护士,交给医生一份报告后就离去了。
医生在翻了翻报告资料后,清了清喉咙对迎秋说:“根据刚才所做的检验报告,你已经进入癌症末期了……”
接下来医生在她耳边说了什么话,她都完全没听进去。
太……震惊了,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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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迎秋失踪了。
那天她偷偷从医院跑回家之后,就不见人影,没有留下任何字句交代行踪;但从她一并带走的证件与衣物可以知道,她是有意要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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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彻没有上班,开着计程车大街小巷地找、大街小巷地问。
蓝可情也动用了蓝氏的人力,全力追录杜迎秋的下落。
杜妈妈更是每天烧香拜佛,只求女儿能早日回家。
严浩在得知消息后,也加入找人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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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迎秋漫无目的的走在花莲街头,她好想回家。
只是……她会先把心情调适好。就快了,她一直都是乐观的,不是吗?闭上眼睛,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啊……”她揉了揉眼睛,而后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问得结结巴巴。
“路过。”
“喔。”她没有能力以现在的心情面对他。“那……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啊!”脚都还没踏出去,便被严浩侵犯她那两片柔软的唇,直到他满意,才放开了失魂的她。
抚着因他而红润的唇瓣,酸楚涌上鼻头。她加快脚步往前跑去,却又被拦下。
“话说清楚再走。”这女人,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对他说?
“我不喜欢你的吻了。”她偏过头,咬牙说道。
“是吗?”他有点恼火?为了打她,他已经两天没合眼了,她居然还在闹情绪?“再试试看啊!”他再次俯下头,夹带着怒气,粗鲁地在她嘴里留下他的味道。
由原先的抗拒挣扎到放充投降,杜迎秋臣服在他的霸道里。她靠在她的胸膛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数着他的心跳声。
他没有说话,却等她开口解释,四周好静好静。
他,要她亲口对他说。
倚偎在他怀时有种安定的感觉。没了先前的慌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又重新回到主人的手里。
“我活不久了。”她语气平淡地说,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
“我知道。”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发丝,把她抱得更紧。
“你知道?”她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
“嗯。”他把她重新纳入怀里,他在来此之前就已经查到了。
“为什么来?”她想知道答案。
“陪你。”
够了,短短的二十三年,她拥有太多人的关爱,算是幸运的了。有些人虽然长命百岁,但孤独得很。杜迎秋何其有幸啊!
“谢谢你。”有他在身边,她变得好平静。
夕阳跌落在地平线上,金黄色的余晖笼罩着大地。
他俩相伴相依的回到了旅馆。在她的坚持下,他与她同房。
沐浴后,的水蒸气和淡淡的香味氤蕴着极为缠绵的气氛。
他们就这样相拥躺在床上,罩着一床薄被,分享着彼此的心跳,静静地等待星星的跃升。
“浩……”声音从怀里逸出。
“嗯?”他轻抚她的发丝。
“把我变成你的。”她说得很肯定,身体却止不住地颤抖。其实她好想跟他就这么过一辈子,帮他生好多好多的娃娃。
抱住她的手臂可以清楚感受她的不安与害怕,他把她拉开,迫她与他相对。
“笑一个。”他要求着,自己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
笑与泪一起绽放,终于,她痛哭失声。她不想死!她不想离开他啊……
“别怕……”极为低沉的呢喃,道出了多少的怜惜与不舍。
蓦然,严浩低下头,牢牢地捕获她的唇,那样地深情,却也那样地急促狂野。
迎秋全心全意地配合着他,毫不保留地开启双唇,像是一对垂死的恋人,紧紧地搂地对方,不愿放开。
衣服悄悄地褪落,散了一地。
月色旖旎,撒落了一地的缠绵,她……终于成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