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高跟鞋声自长廊的另一头传来,平稳规律的步伐展现出严谨与自信的气势,鞋子的主人纪程程,身着一丝不茍的黑色套装,整齐梳高的发髻、反射出锐利光芒的黑框眼镜,在在突显她冷静俐落、毫无瑕疵的特质。
她在一道门前停住脚步,抬起手在门板上俐落的敲下三声叩响。
「进来。」里头的人命令。
纪程程应声而入,进门、关门、转身向前、站定在办公桌前,动作流畅而不拖泥带水,一如她行事的风格。
「报告局长,情报组编号372纪程程报到。」
美国中情局局长威尔点头示意。「坐。」
「是。」
待局长坐下后,她在对面的沙发上入座,举止依然严谨恭敬,但清澈的眸子里却悄悄闪过一丝防备。快速扫视其它在座的人,除了局长跟麦肯博士,还有几位没见过的人士,十足的官僚架势,从穿著及气势来判断,应该是某些政府高官,看来她被叫来此的原因并不单纯。
其实,她不太欣赏威尔,虽然他很高竿,但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她自然不认同对方的理念。不过那又如何?她只是一名小小的警员,做好分内的工作就好了,其它事不是自己能过问的。
秘书为每人倒了杯咖啡,知道局长等会儿要谈机密要事,留下咖啡壶后便退出办公室,将门带上。
局长威尔一头银发,鹰勾鼻上镶着碧蓝色的眸子,精锐有神,因为拥有吓人的丰富资历及阅人无数的睿智判断力,上任以来,为美国政府屡建奇功。
在约见纪程程之前,他已经看过她全部资料,从出生到现在,所有学、经历及每年工作评等,皆名列最优的等级。
「你出生台湾,是孤儿,由姑妈扶养长大,十三岁时被发现计算机方面的潜能,在一次国际性的计算机程序大赛夺冠,经由麦肯博士发掘,加以训练培育,十七岁延揽成为中情局历来最年轻的外国雇员,为中情局破获大量的网络犯罪,专长拦截情报,功绩卓越,是所有干员里积分最高的,目前以台湾地方分局档案部门文书警员的身分,继续为中情局从事打击国际网络犯罪。」
一字不漏、有条有理地将她的经历大致叙述完后,威尔局长十指交握在胸前,浅笑挂唇,莫测高深的眼底闪过诡奇的亮光。「我的叙述正确吗?」
「完全正确。」她以流利的英语回答,心底同时疑惑着,这只老狐狸在打什么主意?
威尔局长带笑的眼缓缓打量那张清秀稚嫩的脸蛋,可惜因为保守的黑框眼镜而染上一层成熟世故的气息,说话的语气和态度恭谨早熟,实在看不出年纪才二十几岁,难怪麦肯博士排除其它年纪更长的人才不用,大力推荐她是这个计划最适合的人选。
一旁的麦肯博士关心地问:「休息过了吗?」
「没有,刚下飞机就直接过来了。」
「喔?我有叫他们让你先睡一下,不用这么急,等时差调整过来再谈也不迟。」麦肯博士道。
「不需要,我是夜猫子,台湾时间现在是午夜十二点整,是我精神最好的时候。」简单扼要地回绝博士的好意,她讨厌拖拖拉拉,速战速决最好,效率胜于一切。而且她很明白,寒暄之后还是得讨论正事,既然如此,客套就免了。
局长挑了下眉,面露满意之色,也不多废话,直接切入正题。
他拿起一个迷你遥控器,按下一个开关后,墙面自动打开,出现一面液晶屏幕,各种数据及状况一页又一页地显示在上头。
「我们发现一个计算机骇客,不停破解密码、入侵各国军政计算机,连最坚固的防火墙都挡不住他,各国政府已经头痛很久了。」
「是恐怖份子?军火商?还是投机客?」她沉声问,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军政机密的密码被破解,这还得了?岂不天下大乱了!
「都不是。」另一位长官说道。
她怔了下,这答案倒是出乎意料之外。
「这人似乎只是一般纯粹求刺激的骇客,若是恐怖份子,后果就不堪设想,甚至有可能引发大战也说不定。幸好他除了浏览一番、偶尔留留言之外,并没有破坏什么,最多让我们必须重设密码。不过法国就没这么幸运了,上次核子密码被破解,害他们取消核子试爆,光是仪器就损失好几亿。」
纪程程心中暗赞,她本来就不赞成核子试爆,看来这位骇客并不是野心家,说不定是环保人士或绿色和平组织的人。
「局长要我找出这个人?」她同时也猜到局长找她来的原因。
「是的。」
她不禁疑惑。「可是我并不是特务,既没功夫,也没受过谍报训练。」唯一的专长,恐怕就只有计算机了。
「这项任务并不需要拳脚功夫,而是借重你的计算机专长,我们试过好几种方式,发现唯一能跟他接触的机会只有透过计算机。选择你,除了你的计算机天分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你来自台湾。」最后一句话点出了关键,聪明如她,不难明白话中的暗示。
「这人在台湾?」她很快猜出原因。
局长点头。「这是我们唯一找到的线索,为了这唯一的线索,害得情报中心的计算机全中了病毒。」
纪程程恍然大悟,难怪有一段时间局里断了连络,原来是这么回事,由此可知这位骇客的厉害。
博士提醒她。「你要注意,目前各国皆卯足全力要找到这个人,因为找到他,就等于得到一把能自由出入各国军政计算机的万能钥匙。据我们所知,除了中国、德国和日本之外,尚无他国知晓这个秘密,一旦被任何国家得到此人,对我国政府都无异是莫大的威胁,所以你一定要抢在他国之前找到这位骇客,而且必须完全保密。」
她懂了,用计算机追踪搜索地址的确是她的长才,所以局长才会选择她执行此项任务。
「我明白了,我会找出这个人。」
众人彼此对望了一眼,局长忽尔转为严肃,语气低沉不少。
「不,找到他是其次,你的主要任务是说服他。」
「咦?」她微微一怔,美眸里有着不解。「说服什么?」
「说服他加入中情局。」
心一沉,她有不好的预感,但并未显现在冷然的脸上。「说服并不是我的专长。」她又不是谈判专家,局长不会是头壳坏了吧?
「想办法,不管用任何手段都行。」
太强人所难了吧?人家她只是一名小小的警员呀!
「偷拐抢骗都行。」
喂喂喂,老兄,越说越离谱了。
「就算牺牲色相也要抢到人。」
什么
「明白吗?」
明白个头啦!死老头,就知道你没安好心眼,为了抢功拿我当牺牲品,可恶!
美眸闪过一丝犀利锐光,瞬间消失得不着痕迹,她一脸冷静沈着,依然完美得找不到任何瑕疵,即使心里咒骂千遍,嘴角仍能扬起一抹惬意自持的微笑,缓缓开口。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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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夜,染上一层静谧的漆黑,城市的星点灯火隐隐约约,如梦似幻,醉醒之间午夜已悄悄来到。
众人皆睡的时刻里,唯有一扇窗还亮着,在林立的大楼里分外醒目。
墙上的秒针滴答滴答地数着它的节拍,桌上的计算机键盘也 答 答地敲着它的韵律,坐在计算机桌前的是一支拖把——噢不,是一个人,一个有着终年未理的长头发,以及年久失修的长胡子的男人。
他最厉害的纪录不是十分钟内破解美国核子武器的密码,而是坐在计算机桌前结了蜘蛛网还不动。
因为披头散发,刘海长到盖住了整张脸,所以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而他之所以没饿死或渴死,是因为有两位忠心的仆人——「小黄」和「阿娇」在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主人,还有五分钟就凌晨三点了。」
「嗯。」被尊称一声主人的男子,漫不经心地应着。
「主人,该休息了。」
「喔。」
「主人!」
「别吵,我正在和俄国人打一场终极密码战。」
「可是主人,保养时间已超过九百九十九小时五十八分又五十九秒。」
「我昨天才检查过主机,没问题。」男子依然全神贯注在计算机屏幕上。
「主人,需要休息和保养的是我,不是指计算机。」
「是吗?那你先去睡吧!」男子连头都不抬一下。
「主人。」
「还嘀咕啥?」
「我快没电了。」
「去充电不就得了。」
「可是快没电的是我的中枢系统。」
键盘的声音乍然止住,沈毅终于转头,那一头长发也随之摆动摇晃,恍若一支会自动转动的拖把。对身旁的机器人「小黄」问:「还剩多少时间?」
小黄打开自己胸前的定时器,把时间秀给主人看,并郑重声明。「我的生命只剩倒数 分 秒、 秒、 秒、 ……」
「好好好,我马上帮你充电。」
沈毅不得不放弃最后一道防线,虽然只差一点就可以破解俄国军事档案的密码,但「小黄」的生命更重要。机器人的计算机中枢系统若是断电,不但必须重新输入程序,整个内存也会被洗掉,而中枢系统要充电,可不是把插头放进插座那么简单,需要一些程序、数据以及其它复杂的手续。
「我的润滑油都变黑了。」小黄说,语气中有着被忽略的怨怼。
「是是是,帮你加新油。」
「红外线也故障很久。」
「是是是,立刻修。」
「好多零件都坏了。」
「是是是,换新的。」
「你不爱我……」
沈毅全身一顿,表情怪异地问:「这话从哪里学来的?」
「皓烈先生教的,他说如果我的油快没了、零件坏了、电快用完了、警示灯亮了,而主人还没帮我保养,这种情况就叫做『你不爱我』。」也就是说,机器人小黄根本不懂「你不爱我」是何意,只不过是在记忆学习程序里多记录了一个新名词而已。
沈毅打开机器人胸前的小门,先将线路插入心脏的位置,再把一个微型芯片放入线路另一头的计算机里,输入密密麻麻的数字,嘴里并嘀咕着:「原来是皓烈那个土匪,老是教你一些有的没的。」
他的嘀咕被小黄听到了,立刻激活学习程序。
「什么是『有的没的』,主人?」
「就是『多余』的意思。」
小黄很受教地点头,立刻学以致用。「主人,您该把您头上有的没的头发理掉了,还有满脸有的没的胡子修剪掉了。」
「是是是,知道了,闭上你有的没的嘴巴。」
这是什么世界?连机器人都开始说教了,找个时间真该好好问一下江博士,到底他在机器人里头装了什么有的没的程序,这么人性化?
将一堆红的绿的蓝的线路插入小黄的心脏部位,又输入几个数据后,他命令道:「好了,现在不准动,等数字归零后,自己把线路拔掉。」
「是,主人。」
沈毅伸了个懒腰,现在总算可以图个清静了,其实他故意多设了个零,如此一来,到今天晚饭前,小黄都不会来吵他,而他也可以好好攻他的计算机了。
这么一个不修边幅的男子,别人见了只会以为他是乞丐,绝不会想到他就是令各国又爱又恨的计算机骇客,同时也是神秘猎人组织的头头,代号「鹰」,不抽烟不喝酒,无不良嗜好,是名副其实的计算机狂。
他每天的娱乐,便是上网搜寻各国军政最新情报,偶尔也会探听一下八卦,例如哪国总统又有了新欢、谁又暗杀了谁,像昨天,他才从法国那儿探知了军购弊案的真相。
突地,对面大楼的窗口亮了,他敲打键盘的动作也停了,无声无息地移至窗边,凝视着对面的窗口,一如往常,窗户玻璃上投映出曼妙的身影,挑起他内心一阵火热。
没人知道,比计算机更令他热衷的便是住在对面大楼的那名美丽女子。她美丽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轻柔摇摆,透过窗户,窈窕的身影烙入隐藏在刘海下的深邃眸子里,点燃了比夜空星子更加璀璨的炽热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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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对面的大楼里,刚忙完工作回来的纪程程,摘下眼镜,解开脑后的发髻,甩甩头发,倚在窗边稍作休息。她长发披肩,体态纤柔,对着天上的满月发呆,清澈慧黠的美眸与月儿相辉映。
再过几天就是中秋了,今晚的月儿美得像有魔力。
她毫无警觉地站在窗边欣赏月色,虽然也注意到对面大楼有个窗口还亮着,但不以为意,只是奇怪为何那家住户老是把一支拖把放在窗户旁边。
没太多心思去想,她好累,瞌睡虫不停地催眠她,正打算洗个澡睡觉时,忽然听到奇怪的声音。
凌晨三点多,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刻,人会比较敏感,听力也较好,她的的确确听到了什么细微的声音,该不会有老鼠吧?好奇之下,她查看声音的来处,不料却惊见一个男人躲在柜子里。
她吓了一跳,却还能保持镇定,以逃跑代替无意义的尖叫,明白首先要做的是找出防身武器。但才跑一步,脚踝即被对方抓住,害她一个失衡摔倒,只好猛踢对方。
「放开我!」这人壮得像头牛似的,她觉得自己好象在踢铁板,痛得要命。
「闭嘴!不准叫!」
对方高大强壮,可能是被逼急了,露出狰狞的面孔,死缠不放。
运气真是太背了!她现在累得半死,竟然还遭到小偷闯空门,别看她被中情局列为菁英成员,论及拳脚功夫却是肉脚一个,连基本擒拿术都忘了,还是拿菜刀防身比较快,但首要之务得先摆脱歹徒的箝制才行。
「你已经触动警铃,大批警察很快就会赶来!」她故意胡说想吓阻对方,却反而被抓得更牢。
猛地,她呆住了,眼前有把手枪正指着自己的头,顺着手枪往上看去,她见到男子脸上的阴险笑容,以及一双泛着红色血丝的眼睛。
一般人看到枪,早吓白了脸歇斯底里地求饶,但她只是静静地盯着不速之客。
「嘿嘿,不错嘛,你倒很冷静。」男子这时才有机会好好打量她的面貌,邪恶的眼神透露着对她美色的贪婪。
她心下有底,沉声警告。「再靠近一步,你会后悔。」
「你这么说,我更想试试了。」
男子逐步接近,纪程程也缓步后退,直到退到窗口,再无退路。
完了!
她心想,就在以为自己劫数难逃时,突然感觉有什么自耳边掠过,像是一阵风。然后,她发现对方不动了。
他瞪她,她也瞪他,在这静默的十秒钟之间,除了大眼瞪小眼,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还在等什么?她由惊愕逐渐转成了疑惑,再由疑惑转成了好奇。
「喂……」
对方没反应,她迟疑着,也许她不该叫他,但这情况实在有点诡异。
「喂。」
除了凶狠的眼神挺吓人的之外,他就像是木头人,定格在空气中动也不动,让她有些不耐烦了。
「喂!你到底是开不开枪?不开枪就赶快逃跑,OK?不然等警察来……咦?」
砰地一声,歹徒有若巨树倒地,重重地跌在地板上,声音大得吓死人,然后一切又归于寂静。
尚处在莫名惊愕中的她,很快恢复镇静,抚着剧烈心跳的胸口上前仔细查看。有呼吸,脉搏还在动,没死,只是昏过去而已。
这可奇怪了,是什么原因让一名强壮如猩猩的男人瞬间倒地不起?
很快地,她找到了原因,在歹徒左胸上方插着一根极细小的针,将针拔出,她仔细地观察了好一会儿,判断它是麻醉针。
有人救了她!
纪程程站起身,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正好对上那扇依然灯火通明的窗口,慧黠的美眸闪着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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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伫立在窗口的沈毅,手上拿的正是麻醉枪。夜夜凝视佳人,总算得到她的目光注意,胸口不禁涌上一阵激动,挑起了某种按捺不住的渴望。
她终于注意到他了,他很高兴,不知她对自己有何看法?
纪程程静静凝视对面,试图看得更加清楚一点,突然,大门却被撞开。
「程程!我来了!」门在瞬间被撞毁成四分五裂,一位窈窕娇小的女子在这紧急的当口火烧屁股地赶来,她生得眉清目秀,行动却粗鲁像男子。「我来救你!该死的歹徒!你敢伤害程程试试看……呀!」
唐心柔差点没被躺在地上的人给绊倒,好在她的平衡感不错,及时稳住身子,才没跌个狗吃屎,不然多丢脸啊!瞪着地上的男子及满室的凌乱,她更着急地大喊:「程程!程程!」
「我在这。」平静的声音自阳台传来。
「我一接到你的求救讯号就赶来了,真是吓死我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你有没有受伤!」一连串的问话还没结束,唐心柔人已疾如风地来到程程身边。
她这个好友呀,虽然是在警局上班,但不过是档案室里一名小小的文书资料员而已,对什么擒拿之类的防身术一窍不通,所以她才会连睡衣都没换就冲来了。
「我没事。」程程回好友一个安心的笑容。
唐心柔这才松了口气,并感到懊恼。「我来得太慢了。」
「怎么会,从我按下呼叫器到你赶来,前后只有七分钟,够快了。」
唐心柔回到客厅检视地上壮得像头熊的陌生男子,程程则心有余悸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心柔蹲下身试探对方的鼻息。
「没死,只是昏了过去。」心柔道。
「谢谢你救了我。」话一出口,得到的却是好友一脸莫名的反应。
「我哪有救到妳?」
「咦?不是你对他射麻醉针的吗?」
纪程程回给她的,却是比她还震惊的表情。「不是你把他打昏的吗?」
「不是。」
两人呆呆地看了对方好一会儿,然后一致地瞪向地上昏死的男人,明白事有蹊跷。
「不是你,也不是我,那会是谁?」心柔诧异地问。
纪程程的目光再度锁向对面大楼那扇窗,窈窕的倩影暴露在清透晶莹的月光下。
现在她可以确定,划过耳边的那阵风就是麻醉针射过的气流,适才还以为是自己判断错误,以这种距离、这样的高度以及随时在变的风速,麻醉枪是不可能这么神准的,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她不得不信。
是谁呢?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立在那扇窗前的影子。
站在她旁边的唐心柔,也同样盯着对面的窗户。「你在看什么?」
「对面。」纪程程轻道,目光未曾移开。
唐心柔也专注地盯着,总觉得那道黑影越看越面熟,越看越似曾相识,越看越觉得勾起了什么记忆……蓦地,她浑身一震,恍然大悟。
老天!是他!
唐心柔脸色大变。要是被程程发现「他」的存在那还得了,瞧程程严肃中越显深沉的表情,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不行,她得想办法转移程程的注意力,否则以程程的聪慧和细腻的心思,必会查出些什么……
「什么都没有。」
突来的一句话中断了唐心柔的思绪。
「啊?」
纪程程转过脸来,很失望地说:「除了一支拖把,什么都看不到。」语毕,转身走回屋里,独留唐心柔一人呆楞在原地。
唐心柔看看程程,再看看对面那道影子,突然有股想笑的冲动。
「哈……拖把,她竟然以为那是拖把……噗!」捣着嘴,唐心柔再也忍耐不住,决定先跑厕所偷笑个够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