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
白季浪头痛得要命,迷迷糊糊地醒来。
「喔……」天啊,活像有个交响乐团在他脑袋里演奏。
他不适地睁开眼,觉得好像抱著什么东西,一偏头,差点吓死!
「慢慢!」她怎么会在他的床上?他倏地坐起身,被子滑落,发现身体凉凉的。
他不安地掀开棉被,低头看著一丝不挂的自己,又想起他昨晚暍醉酒的事,不用任何人说,他一定又发酒疯了。
「天啊……杀了我吧……」居然在心上人面前做出这种丢脸的事情。
耿沁如因为突然失去了枕头,幽幽地转醒,一醒来,就看见坐在床上低头忏悔的白季浪。
「你怎么了?」她爱困地爬起来,揉揉眼睛。
他看著衣著整齐的耿沁如,庆幸自己没有酒後乱性。
「宿醉吗?」她伸手摸他的额头,确定体温正常。
白季浪看她很平常的模样,迟疑地问:「我昨晚做了什么吗?」
她看他一副小孩子做错事的模样,就忍不住想笑,不过她还是强忍住笑意。
「你只是强迫我看了一场脱衣秀,还抱著我不停的亲。」
「果然!」他哀嚎。「谁送我回来的?」
「佟念海。」她据实以告。
「他没有告诉你吗?」他怀疑念海根本是故意不说的。
「告诉我什么?」
「我的怪酒癖。」
耿沁如眨眨眼,不解。「什么怪酒癖?」
「就是像昨晚一样。」他垮下脸,果然都没讲。
她终於忍不住笑出声了,笑得让白季浪耳根子也跟著红起来。
「你不介意吗?」他可是很抱歉耶。
「介意你强迫我看脱衣秀?」她说得好无辜。;还是介意你抱著我亲?」
「我我我我……」他已经手忙脚乱、不知所措了。
「还是……介意你为我买醉的事?」她正经地问,眼睛直视著他。「也是佟念海告诉我的。」
「我……」他该说些什么呢?因为这是事实。
两人之问陷入沈默中。
「你生我的气吗?」耿沁如还是很想知道原因,所以先打破尴尬。
「有一点。」白季浪乾脆老实承认。「因为你一直在躲我。」
「我……对不起。」她也诚实地道歉。
「为什么躲我?」他奸想知道为什么。
她看看他,随即低头;再看看他,再低头,最後决定硬著头皮说:「我只是很迷惘……对你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所以……」
「所以就乾脆躲著我?」唉,早该猜到她的个性会如此。
「对不起。」她很愧疚地道歉。
「我不要道歉。」他逼近她。脸近到连对方的呼吸都能感觉。
「你要什么?」她紧张地垂下眸,但一看见白季浪裸露的上半身,又马上别开眼,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看哪里好。
他捧起她的脸,不让她逃避。「我只想知道,你想通了吗?」
望进他毫不掩饰爱意的眼眸,耿沁如像是被吸引住了,不得动弹。
「慢慢,告诉我。」白季浪声音沙哑地请求。
耿沁如鼓超勇气不再逃避,手心覆在他的手背上。「我想通了。』
他屏住呼吸等待,紧张得不得了。
她主动吻上他的唇。「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
是的,她终於明白自己再也无法忽视白季浪对她的影响;而她,也开始愿意去面对这样崭新的改变。
连续两个炸弹,炸得白季浪呆呆地怔住,之後,开始傻笑。
耿沁如则害羞地低著头,听著他的傻笑声。 一
时节虽已入秋了,可相依相偎的两颗心,正值春天。
皇天下负苦心人,白季浪终於掳获了佳人的芳心,正式开始尝到两心相属的美好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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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又有一对欢喜冤家顺利地步上了红毯的另一端,这一对冤家是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虽然新娘曾经是那么的讨厌新郎,讨厌到恨不得剥他的皮、抽他的筋,都不足以泄恨。
不过愈是这样,反而愈让两人之间的牵系断也断不了,所以才会有今天的婚礼出现,再次证明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情。
是的,这一对新人就是周恩洵和徐洛洛,这也是一场双方家长期待已久的婚礼。
婚礼结束後,众人移驾到饭店吃喜酒、整新人。
不过,在休息室里的白季浪和耿沁如可就错过了,因为耿沁如扭伤了脚踝,让白季浪担心不已。
「你还可以走吗?」白季浪关心地询问。
「恐怕没办法走了。」耿沁如因为脚踝的剧痛而淌下冷汗。
白季浪用袖口为她擦拭。
刚刚一个不小心,耿沁如就因穿不习惯高跟鞋而扭到左脚脖子脚脖子踝,还连续拐了三次,所以现在才会痛得这么厉害。
「我去跟恩洵说,我们先回去好了。」他起身。
耿沁如拉住他,不让他走。「今天怎么说也是洛洛的大喜之日,身为她的好朋友,怎么可以先跑掉呢?」
「可是你这个样子——」他就是不放心嘛!
「放心,不碍事,只是不太能走,等到婚礼结束我们再去看医生好下好?」她实在是不想错过好友的婚礼,况且她还没闹到洞房,是绝下肯罢休的。
「就依你。」他顺著她。
「我肚子好饿,我们出去吃东西吧。」忙了半天都没吃东西,肚子咕噜咕噜地严重抗议。
「好。」白季浪弯腰抱起她。
「我可以走。」这样出去太引人瞩目了。
「不行,我不放心。」他的蛮横霸道又跑出来了,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再放你自己走,不知道又会拐到几次。」
耿沁如扁扁嘴,不过还是乖乖地任他抱出去吃东西。
一到达婚礼会场,就见大部分的人都围到前方去了,原来是又到了新娘子抛捧花的重要时刻。
耿沁如老神在在,因为她已经接过新娘捧花了,就这样任白季浪抱著待在最後头看热闹。
徐洛洛一发现他们,马上拉下身边的老公,在他耳边不知说些什么,就见周恩洵的视线也频频往他们这边看来。
结果,捧花跑到周恩洵的手上,他相准一抛——
「如如!」徐洛洛对她喊。
不会吧?耿沁如不用想也知道徐洛洛的把戏,肯定是要她再接一次捧花!
「快闪!」她拍拍白季浪。
奈何抱着她的白季浪,一点也不打算动,于是他们就这样待在原地,等着新娘捧花落到耿沁如的身上。
耿沁如不敢置信地望著手上的新娘捧花,她居然又再一次接到新娘捧花,而且跟五年前一样!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跌倒,白季浪也没有被她当成肉垫:但相同的是,她还是被他抱在怀里,手里拿著新娘捧花。
「恭喜!」众人立刻爆出如雷的掌声。
白季浪春风满面,一一回礼。「多谢支持,敬请期待我们的婚礼。」
「喔!」大家都心照不宣啦!
佟念海立刻跑出来闹场。「接吻、接吻……」
「亲下去、亲下去、亲下去……」众人跟著瞎起哄,反正结婚场面就是要热闹滚滚喽!
白季浪可是求之下得,立刻顺应民意热情地吻住怀中的佳人,顿时让婚礼现场气氛更是沸腾到最高点。
当场有人吹起口哨。
「好耶!」当然少不了附和声。
耿沁如也只好顺应民情让他继续吻下去喽!
不然还能怎么样?
只是……还要吻多久?她好饿喔!
·—十 十…:
「慢慢?慢慢?」
白季浪摇晃著不知不觉在车上睡著的佳人。
耿沁如爱困地揉揉眼睛。「嗯?到家了吗?」
每次参加完婚礼都好累喔,累到她只想大睡特睡到自然醒,幸好明天是星期日,不然她上班可就完蛋了。
「还没。」白季浪递给她—罐咖啡。
还没?那他干么叫醒她?
耿沁如接过他手上的咖啡,反射性想戴上她的绿框眼镜,但眼前一片清楚,她才想起来她今天是戴隐形眼镜出门的。
婚礼一结束、洞房也闹完之後,白季浪就带著耿沁如到他认识的跌打骨医生治疗扭伤的脚踝,过程痛得她冷汗直流;看完上车後下久,她就睡著了,反正他一定会平安地带她回家的,所以耿沁如放心得很。
「你带我来这里干么?」打开咖啡罐暍了一口,耿沁如眼睛滴溜溜地打量四周,黑漆漆地,只有车里的车顶灯亮著,休旅车的大灯也关掉了。
「约会。」他答得理所当然。
在这个时候约会?他的脑子有问题吗?
「你非得选在今晚,在我很累的时候约会吗?」她喝掉他特地为她买来提振精神的咖啡。难怪他会准备好咖啡,原来早就是有预谋的。
白季浪没回答她,迳自下了车,耿沁如只好也跟著下车。
他将她抱在怀里,靠坐在车头前,一同欣赏山下的灯火夜景。
「你不觉得很浪漫吗?」这可是他们第一次约会呢!
「接下来你是不是想告诉我有流星?」她顺口说出广告中的台词,摆明了她一点也不觉得浪漫。
「如果我变出求婚戒指来应景,你会像广告中的女主角一样答应我的求婚吗?」他语气说得很轻松,事实上他紧张极了。求婚的戒指老早就放在西装外套的内袋里,只等著她答应嫁给他。
他的愿望今晚能够成真吗?
答案是不可能,因为他求婚的对象根本不把这当一回事。
「神经。」她还不想这么快就结婚,毕竟她才适应他们是男女朋友的新关系,一下子就跳级到夫妻她可能没办法承受。
「我没有不良嗜好,既专情疼老婆又顾家,是个新新好男人。」他挂出保证。
「我知道你很好。」她就是衣冠禽兽被他拐到手的,当然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想嫁给我?」他希望知道问题的症结。
「因为我们这样很好呀,为什么要政变?」况且他又没在「清醒」的时候说过爱她的话——她怎么会这么想?难道她是在期待他开口说爱她吗?
老天,她中「白季浪爱情病毒」真的太深,她都快忘记以前的自己了。
「你怎么了?脚在痛吗?」白季浪见她蹙起眉头,关心地问。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耿沁如慌慌张张地否认。
「真的?」他还是不太放心。
她用力点点头。「真的!」
「那就好。」他暂时放心了。
白季浪知道自己太躁进了些,其实连她究竟爱不爱他都还不能确定,他只知道她对他是有感觉的,是喜欢他的:但,这对他而言还是不够,因为他已经将他的心给了她,他也要她的心才行。
「这个约会地点不好吗?」他转移话题。虽然说看夜景很老套,却也不失为一种浪漫的行径,也算是经典了。
「不是地点问题,是日子选错了。」她义正辞严地告诉他。
「我知道你今天很累了,可是我们从来都没有约过会。」身为她的男朋友,也是希望两人偶尔能来个单独约会。
好吧,身为他的女朋友,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失败。「我们明天一起去看电影,好不好?」
白季浪摇摇头。「我希望的约会,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约会。」
「像今晚这样的约会?」原来他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啊。
捧著她的脸,白季浪深情地凝视她。「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才可以对你做出任何事。」因为他知道她不爱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但是他又一定会忍不住想吻她。
「是我可以尽情欺负你。」她酡红了俏脸。
白季浪低笑。「那请问我的女朋友,准备好要欺负我了吗?」
「讨厌。」她轻捶他,脸红得很。
「你不欺负我,我就要欺负你了喔。」他贴近她的脸。
「不要啦!」她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却也没有推开他。
白季浪低头封住她诱人的红唇,也封住所有的情意,让两人之间的火苗,烧得更盛更旺,不让一丝丝的意外,降低爱火的温度。
耿沁如回吻著他,彻底地融化在他的吻里,只希望他们之间,能够安安稳稳地走下去,直到此生终了。
第一次,她希望能和一个男人厮守一辈子,更希望这个人就是白季浪,因为只有他能够让她产生这种想法。
总有一天,她会亲口告诉他「她爱他」;也会有那一天,她会答应他的求婚,亲口对他说「我愿意」。
虽然不是在现在,但也会是在不久的将来了。
一吻罢了,白季浪满足地拥著她,期待著能够真正完完全全拥有她的那一天。
「季浪。」她唤他。
「嗯?」他应声。
「下个星期六你有空吗?」
「当然有。」
「那……愿意陪我回去育幼院吗?」她提出邀请。
「十万个愿意!」他当然知道育幼院对她的意义。这么说,就某方面而言,她已经接受他了,就像他想带她回他家的道理是一样的。
「谢谢。」她对他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我很乐意。」他再次吻住她,邀请她再次陷入爱情的魔力里。
这一次,她要将他介绍给她视若母亲的修女认识,她要告诉修女,她现在过得很快乐,因为她认识了白季浪;她还要告诉修女,她好爱、好爱他。
「我小时候偷偷养过一只狗。」耿沁如窝在他的怀里诉说往事。
「我以为你没养过任何宠物哩!」白季浪很是讶异。
「它是一只好大好大的狗,我发现它的时候,它受伤躺在公园的草丛里,当时有几个男孩子欺负我,它替我赶跑了他们,还舔舔我的脸,安慰哭泣的我。」她一回想起来,就有无限的温馨。
「我常常把餐点留下一半给它吃,它是我童年里的重要同伴,可是有一天我去找它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开车的醉汉,当时车子朝我而来,我没办法反应,可是大狗撞开了我,反而害它……被撞死丁……」她带著哭音。
「它一定很喜欢你。」白季浪将她搂得更紧。
「我再也没有机会可以问它了。」她将眼泪拭在他的衣服上。「从那以後,我变得不愿意接受改变,也不敢轻易地付出感情,因为我害怕,我害怕一切改变後会让我忘了大狗,我害怕在付出感情之後,那个人又会像大狗一样离开我……」
白季浪突然抬起她的下颚,印上她的唇,吻得温柔。「那不是你的错。」
「但我忘不了。」她怎能忘得了?
「那就不要忘记。」他捧著她的脸。「大狗是你童年的美奸回忆、是你小时候的好伙伴,它为你牺牲了自己,所以你更要为它活著,连它的分一起活著。」
「季浪。」她扑进他的胸膛,双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腰。
「嗯?」他纵容地摸著她的头发。
「我好高兴……能够遇见你……」她又哭了。「谢谢你……喜欢我……」
白季浪低头亲吻她的发顶,静静地搂著她一同在这个只有两人的夜里,分享著心灵上的悸动,荡漾——荡漾——
天上的月亮,渐渐地转圆,中秋佳节将至,秋意正浓,但地下的一双有情人,却是春意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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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周末,耿沁如带著男朋友白季浪一同回到「圣心育幼院I,当然,少不了他家的五只活泼的狗狗作陪。
当他们到达时,活泼热情的五只狗狗立刻成为育幼院的新宠儿,小朋友们争相沾着它们不放,一起玩了起来。
耿沁如担心小朋友们把五只狗狗玩死,只好守著他们。
至於白季浪,可没办法发挥他热爱小孩子的好心肠,因为他被从小看著耿沁如长大的老修女拉到一旁去「谈话」。
「你就是小如的男朋友?」老修女慈蔼地打量他。
「是,我叫做白季浪。很高兴能来拜访您,我常常听慢慢提起您。」白季浪恭敬地对她自我介绍。
「你叫她『慢慢』,是有什么特别的故事吗?」老修女不急,想慢慢问清楚,以便评估他的为人如何。
「这……」白季浪不好意思地搔搔头。「我是她的邻居,第一次拜访她的时候,吃了她三次的闭门羹,我那时不了解她,就替她取了个『傲慢小姐』的绰号。」
「这的确是像这孩子的作风。」老修女一点也不讶异。
「实不相瞒,我正在积极地跟她求婚,希望可以早日将她娶回家,请您多帮帮我,为我说些好话。」
老修女笑了。「你还要再更加努力一点才有可能。」
「我知道她需要时间,可是我实在是等不及了。」白季浪也知道自己是太猴急了一点,只是夜夜孤枕难眠,他实在是太渴望能够拥有她,加上朋友们纷纷结婚的结婚、甜蜜的甜蜜,大大地刺激了他脆弱的心。
「『慢慢」来,该是你的就会是你的,跑不掉的。」老修女拍拍他的肩膀,对他更有好感了。
「我已经迟了五年,不想再等下去了。」白季浪著急地说。
「为什么迟了五年?」老修女不是很了解。「你们不是最近才认识的吗?」
「慢慢她一定没告诉您,我跟她五年前在我们朋友的婚礼上就见过,当时她接到新娘捧花,而且还跌在我身上,可惜我当时没机会多认识她,幸好五年後在因缘际会之下,成了她的邻居。还有,我们已经认识八个多月了。」
「她说过这件事,我差贴笑岔了气,没想到那个人就是你。」老修女当然记得,因为小如的糗事并不多。「你们认识这么久了啊……」原来命运早在五年前就将他们牵在一起了。
「嗯。」白季浪用力地点点头。
「认识这么久,你清楚她的个性吗?」老修女问道。
白季浪侃侃而谈。「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女孩,重感情、重义气,也是个会知恩图报又容易满足的好女孩。」
「我很高兴你看见她的美好。」老修女很是欣慰。「这些年来,对这孩子,我一直放不下心来。」
「为什么?她一直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光是她那一手好厨艺就彻底收伏他的胃。
「我说的不是生活能力。」老修女引导他进一步认识她、明白她「小如对感情的事看得很淡、很不在乎,原本这并不是不好,只是当她因为这样而丧失改变的勇气,对她反倒是一种阻碍。」
「我知道她很讨厌变化。」所以他才曾被她气到失去理智。
「这就是她最大的问题。两个月前,她来找我聊过,因为她很迷惘,迷惘於对你的感情,因为她不想改变现状。」老修女叹气。「我希望你的热情能够感染她,让她不要总是固守在同一个地方,丧失改变的勇气。」
「我会努力的。」白季浪发誓将尽力而为。
「你们在聊些什么?」
耿沁如好不容易搞定这一群小萝卜头,终於有空休息,连忙跑来看看老修女和白季浪聊得怎么样了。
「小如,过来。」老修女向她招手。
耿沁如乖乖走过去。
老修女执起耿沁如的手,也牵起白季浪的手,然後将耿沁如的小手放进他的大手内,将祝福由她的双手传达出去。
「我把她交给你,希望你能好妤珍惜她。」对老修女而言,孩子们的幸福就是她最大的快乐。
「我会的。」白季浪紧紧握住耿沁如的手,郑重地许下承诺。
「孩子,相信你自己的眼光。」老修女和蔼地看著她。「你的选择不会错的。」
耿沁如红了眼眶,哽咽地开口。「修女,我可不可以……叫你一声『妈妈』?」这是她从小到大的愿望。
「傻孩子。」老修女轻拍她松软的头发。「在我心里,我一直都把你当作是我的亲生女儿。」
「妈……妈……」耿沁如泪流满面地抱住老修女。
白季浪感动地注视著眼前的这一幕,深深地体会到何谓真正的幸福。
幸福,就是知足;愈是容易知足,就愈容易快乐。
他知道她们一定还有很多话要说,便自动担起照顾小朋友的重责大任,顺便可以宣导爱狗的观念,或许可以减少流浪狗的问题也说不定。
「好了,都这么大了,还像小孩子一样爱哭。」老修女替耿沁如擦拭眼泪。
「我太高兴了嘛。」耿沁如吸吸鼻子。
「小如,你现在比以前开朗多了,你知道吗?」老修女相当乐见她的转变。
「是因为他吧,他总是努力地逗我笑。」耿沁如目光看向正和一群小朋友玩耍的挺拔身影。
「之前你很迷惘,那现在呢?」老修女陪她一同看著白季浪。
「我很确定,我爱他,好爱好爱他。」耿沁如在老修女的面前,总是什么都可以说出口。
「爱是一件奇妙的事,接受它比抗拒它来得好。」老修女微笑。
「我现在总算是了解之前你跟我说的那番话。」耿沁如靠在老修女的肩上。
「什么话?」老修女宠溺她的孩子性。
「只有面对变化,才能因应变化。」耿沁如一直记得。
「你学到什么?」这孩子真的改变不少呢。
「诚实面对自己的心。」耿沁如一字一字地说。
「然俊呢?」老修女也感染了她愉悦的心情。
耿沁如望著蓝天白云,开心地笑了。「海阔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