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还来不及照进房间,古珞琰就已经醒来了,而且是带着幸福与不可思议的感觉。昨夜他与她缠绵了三次,头一次的惊讶还存于心中,因为除了没有落红,她跟处子根本无异,而且几乎无法接纳他。
他不知道杨隽廷多久没有碰她了,这让他觉得他还是拥有她的,而且是日后惟一的男人,思及此,他揽过了她光洁无瑕的身躯贴近他的,证明这不是在做梦。
他细细的审视着她完美的身躯,上头有他的烙印--吻痕,可是当他的眼睛移到她的下腹时,他发现了一道大约十公分的开刀疤痕横互在她平坦的下腹上,这吸引了他的手去触摸它,也惊醒了秦绿湄。
“为什么有这道疤呢?”他的语气里有着明显的心疼,似乎在惋惜没能陪她度过那段时间。
“这是两个孩子出生的地方。”她拉过被子想遮住身体,却被他阻止。
“为什么没有自然生产呢?”他绝不相信她这种崇尚自然的人会主动要求开刀。
秦绿湄因为他的了解而感到好安慰,她缓缓的说:“孩子的头太大了,没有办法通过我的骨盆,所以在阵痛了一整天之后医生就决定开刀了。”
他似乎已经看到她在待产室里忍受疼痛的模样,这让他心疼的拥紧她的身躯。“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听了他的话后她讶异的看着他。“你不希望我替你生下孩子吗?”
“不需要,已经有两个小鬼头了。”他并不在乎自己有没有儿女,最重要的是有心爱的人陪在他身旁,那就足够了。
“可是他们不是你的孩子。”她还不希望他为了爱她而绝子绝孙。
“是你的孩子就够了。”他突然扬起了一抹奸诈的笑容。“而且昨天隽湄已经叫我爹地了。”
她了解的笑道:“你耍他?”
“聪明。”他奖赏似的在她软软的唇上轻轻啄吻着,要杨隽湄叫爹地只是想过过干瘾而已,真正要一个孩子的欲望并不高,他还没有兴趣去拉拔一个孩子长大,而且他的父亲已经过世了,也没人管得着他要如何安排下半辈子。
她似乎已经看到隽湄懊悔的样子了,现在的他一定在想自己背叛了父亲,或许还在想要怎么赎罪。
“杨隽廷到底多久没碰过你了?”古珞琰轻轻的啃嚼着她的颈项,很难想像杨隽廷根本不碰她,她的身躯很容易令人着迷不是?
她避开了他的啃咬,漾着神秘光芒的眸子望着他。“我以为你不会问。”她还以为他没有发现。
“你以为我会傻到没发现吗?”他抬起她的下巴要她正视着他,想读透她眼里的神秘似乎很难。
“从确定我怀孕之后。”事实上他们很幸运,只有过一次关系,因为她把排卵期算得太正确了,也免除了杨隽廷的痛苦。
“为什么?难道他娶你只为了传宗接代?”他又想起他们在发表会上的和乐融融,那不像是演出来的。
“我们当初的确是这么说定的。”
“难道你没有想过你的日子要怎么过吗?”古珞琰现在的表情大有想将杨隽廷拆成八大块去煨鱼的意思,既然互不相爱,那么又为什么要结婚呢?
“如果你没有来找奶奶的念头,我的日子就会这样继续过下去。”他的来访本身就是个意外,如果没有他,或许她会继续过那种没有情绪起伏的日子。
“你从来没有想过要走出这里吗?”他很难相信会有人肯住在这种与世隔绝的地方,而且还是一个年轻的女子,他还以为人们都喜欢在繁华的都市,乡村田野只是偶尔为之的精神食粮。
她摇摇头,“我觉得这种生活很快乐,因为不用跟一大堆人过生活。”
“有什么事情伤害了你吗?”他心疼的拥着她,如果是伤害,多希望他能成为她的避风港。
闻言,她轻笑道:“我朋友开玩笑的告诉我,我是少年维特,其实很多事用不着去在意的,可是我总是没有天塌下来有比我高的人顶着的那种精神,所以我宁愿放逐自己到这种地方来生活,毕竟这样能少了很多负担。”
“以后有什么我来替你担,不要再过这种生活好吗?”多想把她拉出这个孤寂的地方,他好想看看属于她的活力。
“不可能的,我是一个很容易厌烦的人,如果我走出这里,我一定会想念这种生活。”
“没有尝试怎么知道?说不定你会喜欢和我一起生活。”如果能把她拴在身边最好,不过现在只要把她拉离杨隽廷的生活圈就好了。
她缓缓的摇头,“还记得我们昨晚说的话吗?”
古珞琰突然没来由的一僵,好像已经意会到她要说什么。
“我想,你也三十好几了,到现在却没能安定下来,是因为你也容易厌烦,不管什么东西,要你保持一定的新鲜感很难,所以你才会偶尔给自己一个大假,离开那个生活环境是吧?”
“我想你说对了。”他的确厌恶那种一成不变的生活,但是他想对她会有所不同的。
“你认为对我会有所不同吗?所以希望能把我绑在你身边?”秦绿湄由他眼里的吃惊得到回应。“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会如何?如果我们一直朝夕相对,会不会就像以前你所交往的女人一样产生厌烦?”她一双晶莹的眸子凝视着他,好像早有答案了。
古珞琰发现他竟然心虚了,因为他无法给她肯定的答案。
“你也不知道吧?”她笑得很灿烂,对他的犹豫并没有伤心,因为她太了解他了。
“对不起。”虽然说这句话对他们而言很没意义,可是他还是有愧疚心。
“你也不要想把我拉离这里了,对未来,我们都暂时不要下定论。”她起身拿起备在床头的纸跟笔写下了一个地址交给他。
古珞琰接过看了后,不解的问:“这是谁家?”地址在台北天母的住宅区,而且还是价值不菲的地段。
“隽廷现在住的地方。”她从音乐盒中取出一串钥匙扔给他。“我希望你去看看他。”
“为什么要我去看他?”现在他对他可是唾弃到极点了,难道她不怕他一拳打死他?
“现在什么都不用说,我希望你去看看他,之后我的稿子也会很快寄给你,到时候再来看看我们要如何继续,或者是一拍两散。”
她没料错的话,休假一个星期的白沧涉现在一定在杨隽廷家里,如果他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撞上令人意外的场面。
“你这算是赶我吗?”他紧握着手中的地址和钥匙,不了解她想做什么。
“不算吧,因为我会等你回来,只怕你不回来而已。”她套上了昨夜被他扔在一旁的超大T恤,并将他的衣服递给他。
“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好像把什么都架构好了,就等我去走?”而且她就像在等他的反应一样。
“事实的确如此,因为我们都在我的故事里,只是我无法预测你的反应,只好请你亲自走一遭。”
古珞琰被她谜样的微笑迷惑了,或许真的必须他亲自走一遭吧!
“我什么时候能回来?”如果他没想错,她不会让他立刻回来的。
“等你见过隽廷也看过我的稿子,你思考后决定要回来再谈。”就怕那时他连想到她都烦了,如果他发现她和杨隽廷真正的关系。
“你好像并不期待我回来。”古珞琰发现她的眸中有种果断的潇洒,好像已经决定了什么事一样。
“我是这么想。”她直言不讳,因为事实的确如此。
“为什么?”他急切的眸子锁上她的自在。
她给了他一记令他百思不解的轻笑。“等你见过隽廷以后再说。”她将已经穿好衣物的他推出房间,两个人一起站在大门口。
在离开前,古珞琰像是在索取温柔一样吻上她的唇,在几度缱绻之后才放开颊上染了玫瑰红的秦绿湄。
“我会回来的。”他保证的道。
“我等你。”秦绿湄本来想告诉他话别说太满的,不过她说了一句连自己也不相信的情话。
两人的眼光交缠了许久之后,古珞琰才举足离开她的屋子,往外走去。
???
古珞琰一下飞机就搭计程车来到秦绿湄给他的住址,他并不是没有来过这种豪华的住宅区,不过当他看见这栋精致的建筑物时,还是有点傻了。
站在红桧木雕刻成的门前,古珞琰看着手中的钥匙纳闷的想需不需要按电铃,可是又想到,既然秦绿湄将钥匙交给他,就是要他直接进门,所以他犹豫的将钥匙插入了钥匙孔并转动它。
室内的装演很温馨、四周也很干净,不过他立刻发现在靠近房间的门外有好几件衣衫落在地上,他不用想都知道房间内发生了什么事,怒火突然窜上他的心。
“杨隽廷!”
他冲动的踏入房内,看到两个光裸的躯体交缠着,一个男人正要低头吻床上的人,他也不理会看到的人是谁,一拳就朝那个人送了过去,而那个人倒下的同时,他也听见了两个人的惨叫。
“阿涉!”
“好痛喔!”
古珞琰还来不及意会这是怎么回事,就发现被打的不是杨隽廷,而是另一个面熟的人,当听到杨隽廷心疼的叫喊,他便认出了那个人。
“你是白沧涉!”古珞琰还处于震惊之中,就看着杨隽廷连忙穿好浴袍并替跌到床下的白沧涉拉了被单遮掩重要部位。
真的是白沧涉!那个红透港台的歌手!他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吃惊得说不出话。
为什么他们会在同一个房间内,还……还……还……
他连想都不敢想下去。
“隽廷!怎么办?我明天还有通告。”白沧涉捂着被打中的右眼以几近哭诉的声音问着,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杀进来一个陌生人。
杨隽廷也认清来人了,口气不是很好的喊:“你还在发愣?冰箱在出去右转的地方,去帮我拿冰枕过来。”
“呃……”错愕的古珞琰在接收到命令之后,真的转身僵硬的走出去。
杨隽廷看着白沧涉被打的眼睛,四周已经有皮下出血的情形,而且是等一下就会立即转为黑青,明天一定上不了通告。
“有没有办法延期?”如果他这副模样出去,那些歌迷……
“我已经休息了一星期怎么可能再延!那个人是谁啊,莫名其妙跑到你家打人?不会是你的奸夫吧!”天!可真痛!那个人打人之前不会先认人吗?嘴里叫隽廷,打的人却是他,真是没天良。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会要那种男人。”杨隽廷语气中大有惟卿挚爱的浓情,担忧的梭巡着他的眼睛。“只好明天的妆上厚一点,再戴墨镜好了。”
这是惟一的方法了,不过他现在挺怀疑为什么古珞琰会突然上他家来,而且还有钥匙。
难道是绿湄?!她摊牌了?
“我知道啦,你还没有告诉我他是谁。”他连打他的人是谁都没看清楚就莫名其妙挨了一拳,他不打回来不甘心。
“古珞琰。”杨隽廷拿了浴袍让他披上,知道他一定会有满腹牢骚。
“秦绿湄的男人?!他打我做什么?我又没得罪他。”他就说嘛!他上辈子一定跟秦绿湄结仇,每次和她有关系的,倒霉的一定是他。
“他大概以为在床上的是一男一女吧!”他笑道,心中害怕身份被揭穿的成分并不多,反而是对古珞琰的态度很好奇,尤其是在看到他怔愣的样子之后,这让他不由得漾起笑容。
“秦绿湄没有告诉他,我们两个的关系吗?”他真搞不懂那女人心里在想什么,害他无辜的挨了一拳。
“她要古珞琰自己来发现吧,不然他也不会有我家的钥匙。”这房子有三把钥匙,两把在他和阿涉身上,另外一把在绿湄身上,如果不是她给他钥匙,难道他有本事穿门而过?
“她到底在想什么?!”白沧涉起身看了梳妆台镜子内的自己。惨了!黑得真快。
杨隽廷看着镜中的爱人,“她告诉我,我们不会离婚。”
“她的男人都找上门要打你了,她还不想离婚?”她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啊?思考逻辑跟别人不一样也就算了,连有了男人了还不肯离婚?
“她是为我想吧,毕竟现在大家都认为她是杨太太,也是两个孩子的妈咪。”
他也有想过,如果他们离婚,最大的问题会是孩子,当初她会愿意嫁他就是因为孩子,如果离婚,他们一定会争孩子的监护权,谁也不愿意闹到那种地步,而且他会输的机率是最大的。
白沧涉听他这么一说也懂了,如果离婚,要牵扯的事情可能连他都有一份,因为这是她能拿到两个孩子监护权的最佳利器。
“她想得还真多。”
“所以,我们就看看她要怎么安排以后吧!”杨隽廷在以后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如果照她的作法,解决之道正要开始,而且重点是古珞琰。
“那个人容得了她不离婚吗?”白沧涉靠在他的脚边,枕在他的大腿上。
“我也有相同的疑问,反正我们等着看就好了。”杨隽廷心疼的轻揉着他黑青的眼睛,可是还是让他痛得龇牙咧嘴。
古珞琰再踏进房间看到的是他们恩爱的样子,他又愣住了。
“呃……冰枕我拿来了。”他觉得自己好像迷失在这栋屋子里了,瞧他发现什么天大的秘密,是错愕也是不可思议,他竟然口吃了。“你们……你是……同……”
“我们是同性恋。”杨隽廷好心的替他把话说完,然后接过冰枕替白沧涉敷眼睛。
这个消息就像原子弹一样在古珞琰的脑袋中炸开,如果他把这个消息发出去,那么他就能大赚一笔了,可是为什么绿湄要嫁给一个同性恋的疑问也同时浮上脑海。
“希望你现在想的,不是把我们供出去。”杨隽廷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他在等他的震惊过去,现在的他根本不能谈话。
???
杨隽廷将白沧涉哄睡了才走出房间,他发现古珞琰一直以手指敲着沙发的把手,一副已经没耐心再等下去的样子,他很庆幸白沧涉先睡了,不然或许他会冲进房间再打他们一拳。
“想喝些什么吗?”杨隽廷站在厨房门口扬声问。
“不需要。”他希望的是他能尽快给他解释。
虽然他这么说,不过杨隽廷还是从冰箱里拿出了两瓶海尼根,丢了一瓶给他。“喝吧,我相信你现在很需要。”降火用的。
古珞琰接过饮料思考着要如何开口,他不是不喜欢或者是反对同性恋,而是他没有朋友是同性恋,而且还让他撞见两个人正要恩爱,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他们一个是在医学界里举足轻重的大医生,一个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
“我也是人,想问什么直接问没关系,我想这就是绿湄要你来找我的原因,不过看不出来你满会抓时间的。”杨隽廷以调侃的态度面对他,希望能化解他的不自然。
看他那么坦白,古珞琰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不过想到秦绿湄只好逼着自己说话。
“既然你不爱绿湄,当初又为什么娶她?你这样是占着茅坑不拉屎,你知不知道?”
看他那不知所措的样子,杨隽廷戏谑的道:“我便秘嘛!”
古珞琰不敢置信的看他一眼,心想:怎么会有这种男人啊?
“老兄!别用那种眼光看人,很伤人的。”经他这么一说,还真的让古珞琰收回那似乎带着轻贱的眼神。
“你们会给婚总该有个原因吧?”他开了手中的海尼根喝了一口。
“如果我说结婚是绿湄主动提出的,你信不信?”
“相信。”
他几乎连考虑都没有就回答,反而让杨隽廷愣了下。是对绿湄的了解吧!依她的个性而言,她的确会选这种方式避开她不想沾染的人事物。
“你还真够了解她的。”这两个人早该配成一对吧!如果当初绿湄没嫁给他的话。
他发现他说的话很中肯,根本没有夫妻间应有的反应,像是吃醋这一类的情绪,好像一点也不在乎有人比他更了解他老婆。
“你不是双性恋?”这是他的结论,原先他还以为他对绿湄也有感觉的,不过看样子他们是朋友的成分居多。
“我只是跟女人有过一次性经验的同性恋。”现在想起跟绿湄的那一次还会让他起鸡皮疙瘩,不是绿湄可怕,而是他直觉的排斥,如果没有春药助阵,可能他们还生不出孩子。
“你知道吗?我现在很想揍你一拳。”他是嫉妒没错,他是一个男人,怎么容得了自己的爱人曾经和别的男人有过“交集”。
难怪绿湄会不期待他会回去。
因为他生气,气她的不自爱。
“我知道,不过请你不要付诸行动。”他知道沾了“他的”女人是不对,可是也不是他自愿的啊!
“没用的男人。”古珞琰不屑的睨了他一眼,真不知道自己坐在这里有什么意义。
“不是没用,而是明天我还要帮一个脑瘤病人开刀,如果想跟我打架,也要等我开完刀再说。”如果他们现在打架,明天他还有力气拿手术刀吗?可能连走到医院都有问题,更何况他刚才给阿涉的那一拳已经摆明了他是练家子。
古珞琰没有开口,只是等着他说话。
“绿湄的逻辑思考方式很奇怪,我想你也知--”
“不准你批评她!”他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得了便宜还卖乖?
杨隽廷吓了一跳,“呃……好。”怎么连奇怪也是批评?他袒护绿湄也袒护得太明显了吧!
他笑了,不过立刻就遭到古珞琰的恶眼相向,他立即敛起笑容,现在的古珞琰就像是一只随时会咬人的狗。
嗯……用“特别”应该就可以了吧!杨隽廷清清嗓子道:“绿湄的思考方式很特别,我想你也知道。”
“她本来就很特别。”这点他不承认也不行。
杨隽廷无奈的笑了,在情人眼里哪管得了对方到底是东施还是西施,总而言之,抱在怀里的就是西施。
“当初她要求结婚我也吓了一跳。”他永远忘不掉诊疗室那个冷静得过火的女人。
古珞琰怀疑的眼光盯上他,“为什么你没有拒绝?”
他给了他一个惨淡且身不由己的眼神。“因为我真的需要像她那样的女人。”
“什么样的女人?”他很好奇他们当初的约定。
杨隽廷坐进沙发内,一双带着戏谑的眼睛在古珞琰身上梭巡。
“她还真的什么都没告诉你。”没有理会古珞琰抛来的杀人眼光,他喝着海尼根轻松的道:“她早就知道我是同性恋,并且说会给我孩子,而且不是已经蓝田种玉,这就够吸引我了,还说她会离开原有的工作岗位,不让人有怀疑的机会,她可以自给自足不需要我的协助,在需要夫妻一起出席的宴会,她会陪我一同出席。”
他欣慰的笑了,“是她帮我免去辜负一个无辜女人的罪恶。”
古珞琰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因为怎么听都是秦绿湄吃亏。
“不过我每个月都会汇一笔款项到她和孩子的户头里,我父母也每半年会汇一笔孩子的教育基金给她,不过她好像从来没用过。”他也知道她另开了一个户头,不想和他有太多不应该的牵扯。
“绿湄会用你的钱才怪。”而且据他所知她根本不缺钱用。
“我知道,可是这是惟一能给她补偿的方法。”
“你肯放开她吗?”
杨隽廷看到他眼里毫不掩饰的醋意笑了。“我巴不得赶快放开她,可是现在是她不肯跟我离婚。”
“我知道,因为孩子。”她早就说过了不是?她惟一在乎的是孩子。
杨隽廷叹了口气,“绿湄有跟你提过要怎么办吗?”
“没有,她只是要我来找你。”他也想知道她在想什么,也知道结局一定在她的稿子中,现在只能等她把稿子寄给他了。
“我觉得我们永远走在她的布棋局里。”而且她自己也是其中的一颗棋子,只是没有人知道她会怎么走。
“是我们自己愿意的。”任何事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像他们现在一样。
两个男人相视而笑,除了爱人的性别不同以外,他们都是一样的。
???
古珞琰从来不知道日子可以这么难熬,加上了等待,让他在办公桌前竟然有点坐不下去,自杨隽廷那里离开已经过了一星期了,但是秦绿湄要给他的稿子到现在还没寄到,这让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已经不知道第几次看着街景发呆了,可是还是等不到他在等的东西,只好再低头处理公事。
这一整个星期内,他没有跟绿湄联络,傻傻的他是盼着绿湄会主动跟他联络,不过也注定他要白等一个星期,他是想她没有错,可是心中总有个声音告诉他--要等。
等她的主动联系,等她的稿子送来给他。
这时敲门声传来,门一打开进来的是一名打工的小妹,她将一份稿件放到他桌上之后又取出了一封信。
“总编辑,这是夹在稿件中,指明要给你的。”
古珞琰失了平常的从容,几乎是用抢的拿过信,因为心中有个声音告诉他,那是秦绿湄写的信。
“你可以走了。”
小妹点点头带着讶异走了,待门关上后,古珞琰立刻辨认信封上的笔迹。
的确是绿湄的笔迹没错。
他带着一丝期待打开了信封,迅速的阅读着。
珞琰:
不好的结果就由这故事来替我们承担吧!那是我预想的结果中最差劲的一种,所以我选择把它写出来,做为我们的警惕,我不想像故事中的那个我一样后悔心痛一辈子,因为现实中我们没有后悔的机会。
所有的爱情故事应该都是王子与公主从此以后幸福的在一起,这个故事的结局也的确如此,可是,那个我却一辈子活在后悔里。
那种故事的结局并不适合我们,我想你了解的。
我会等你回来。
绿湄笔
他几乎是颤抖的拿起稿件来看,这是他头一回害怕看稿,怕什么他心知肚明,这是他们的故事而他害怕结果。
故事的开头是在一间诊疗室内的两人对话,这是他们夫妻在立下约定的时候,而他则是在九年后登场的总编辑。慢慢的,他渐渐融入故事中了,但这其实不算是故事,因为里面包含了真实。
有他和绿湄的争锋相对,有他在屋前拦截她的场景,有他们在溪畔的那个吻与承诺,有他们在发表会上见面时他的讶异与怒气,也有他的两次“回家”,更有他整孩子的电话对谈,都真实的呈现在里头。
这让他莞尔一笑。但是故事到了一半之后就不一样了,因为出现在杨隽廷家里的人不是他,而是她回家了,她所谓最差的结果在故事中出现了。